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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历史架空>逆熵>第二十章 喋血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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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喋血成都

小说:逆熵 作者:谋事在人 更新时间:2021/2/4 20:50:36

成都南门,看着黑鸦鸦的一大片贼军,一眼望不到头,赵季良一声叹息:“孟大人和我,都低估了这帮乱民。”

一偏将接口道:“大人不必忧心。最弱的西门我已经加派了人手,几日内应该没问题。”

赵季良道:“贼兵势大,孟大人正在汉州和董璋接仗,形势甚为艰难,希望这里的事情不会影响到孟大人。”

另一名偏将道:“贼兵虽众,但成都城坚,估计他们也没办法短时间破城。到时候孟节帅破了董璋,大军回师,这帮穷鬼必定灰飞烟灭。现在天色将晚,估计贼兵会明日攻城。赵大人请回去休息吧,今夜末将值守,定保城池无事。”

赵良季眉头一皱,觉得忘了什么,但也想不起来。微微一点头,和一众人下了城楼。?

成都宽阔青石板大街上,赵季良坐在车里,一行人沉闷地走着,马蹄踏着石板的声音传很很远。忽然,车里的赵季良一拍面前的小茶几:“对了,昨日进城的富户说,这光头贼有一种叫火器的武器,据说威力很大,我们可没有应对办法!”

一文士打扮的年青人一拱手,说:“大人不必忧心。听那些富户说,这光头贼的火器有两种,一是火炮,二是火枪。这火枪很轻,但只能射出一颗小小的弹丸,威力并不大,只可当一弩而已。只是这火炮有如雷鸣,威力巨大,但据说有数千斤之重。据进城的富户们说,光头贼是翻越分栋山而来。分栋山甚险,贼必不能带火炮,如些,无忧矣!”

?赵季良神色一松,对那文士欣慰地一含首,右手捋了捋胡须,闭目假寐。文人名叫韩保升,学识渊博,前蜀时,进士并不是经常录取,所以声名不显。赵季良入蜀时后,有人向他推荐,赵季良一问之下,觉得他学识非常了得,就留下做了幕宾。

成都不单城墙很高,而且护城河也很宽。傍晚的时候,王凡围着成都转了一圈。成都的护城河就是府南河,唐朝时西川节度使高骈改郫江(今南河),开清远江(今府河),从此成都成了两江抱城的格局,以后千年未变。在五代十国,生态环境非常好,府南河水流量比现代大多了,而且比现代要宽些。成都的城墙,和现代保留的那段高度差不多,看起来是夯土,外面包的青砖。古代城墙大多这样修建。成都城外围还有一圈羊马墙,是孟知祥刚入蜀时修的。如果是冷兵器作战,还真不好打。但王凡带来了火药,就不一样了。而且,赵季良兵力太少,直接放弃了羊马墙,这也让王凡轻松不少。

和赵季良等人估计的一样,由于估计到了分栋山(就是今天的龙泉山)路不好走,王凡把火炮留给了第一旅。他自己带着第二旅为主,共约三万多人攻取成都。只是翻过分栋山后,灵池双流等地的客户纷纷加入。看着面黄肌瘦的农民,王凡有些感概。成都平原自古富饶,低层的劳动者却如此贫困,难怪后来王小波李顺能够一呼百应。

整编新加入的贫民花了点时候,这让成都得到了风声,从而使偷袭变得不可能了。不过,王凡也趁着富户逃进成都的机会,把他的“第五纵队”放了进去。

新加入的人不可能有战斗力,王凡抽掉一些老人去做骨干,按太平天国的办法,五人一面小旗,百人一面大旗,由老兵带领,这些新人都跟看旗帜走,井然有序。

临时指挥所里,王凡放下炭笔,望着众人。白羽,第二旅的旅帅,平时言语不多,他皱着眉头,轻轻说了一句:“今晚攻城,我民军将士大多晚上看不见,都是睁眼瞎,岂不是白白送死?”由于长期营养不良,还以素食为主,这里的低层老百姓,大多都患有夜盲症。

张国强说:“我们在灵池和双流收集了很多油脂和木料,已经赶制了很多火把,攻击部队可以人手一把,这样近处可以看得到。”

山猪儿说:“我们还赶制了几百架投石车,可以把油脂投到城墙上下,再用火弹点燃。这样远处也能看到。”

白羽的眉头这才舒开。?

何贵,一个新附人的代表说道:“我们已经收集到了很多渔船和竹木筏,搭十多座浮桥都没问题。”由于郫江和清远江远远宽于一般的护城河,所以民军只能搭浮桥。

王凡一拍桌子,一捶定音:“既然万事俱备,那就这么定了。吃过晚饭,先袭扰一个时辰,然后再搭浮桥炸城,今晚就住成都府了。”特么的,当老大的感觉真爽。?

丝竹之声幽幽响起,一群舞姬正在翩翩起舞。赵季良轻轻喝了一小口汤,正看得津津有味。蜀地富庶,吃饭顿顿山珍海味,日日升歌,也是稀松平常。眼下虽然贼兵围城,但都是些乌合之众,并无忧虑,过些日子孟节帅击破董璋,率大军南下,这些贼兵灰飞烟灭,自己又是大功一件。只可惜成都只剩了一千府兵,虽然刚刚抓了两万壮丁充数,但这些壮丁守城还能凑凑人数,出城野战就是菜了。嗯!谁能想到中原调敝,这西蜀却还如此富庶,反正无事,且慢慢享用。吃着晚饭的赵季良当然是看不到穷人的困顿。

西城楼上,袁城,值守的偏将正无聊地想着青楼的一个当红小姐,忽然所得城外一阵喧哗。只见下面的光头贼人头攒动,一些投石车和密密麻麻的床弩被拉了过来。如天上的繁星般密集的火堆,照得城下一片通明,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贼兵准备攻城了,都准备好!”袁城高声下令:“滚木擂石准备,投石车准备,马上升火熬金汁!”金汁就是大便熬的汤,也叫黄龙汤,用滚烫的大便汤对着攻城的人浇下去,不死也会烫成重伤,说起来烫伤在现代也不太好治,而且大便有很多细菌,烫伤的人基本上都会感染,在没有消毒条件的古代,感染基本上就可以和死亡划等号了。古人并不知道细菌,也不知道这么多道理。但这东西守城很好用,所以都拿来用了。

“来人,去其他城门看看,叫守城将士们打起精神,贼兵攻城了。?”袁城安排完,看着城下的床弩群和投石车直皱眉,成都府也只有床弩百十来张,国之利器啊,这光头军哪儿来的这么多床弩?他们的投石车也太多了,城中也只有十来架。他们光现在看到的,城下就有二十多架,难道,他们真有神助。袁城的信心有些动摇,他哪里知道,床弩和投石车这些对古人来说非常复杂和神秘的机械,对于现代人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随着一阵阵呼喝,排成三排的床弩射出了一波箭雨,巨大的弩箭呼啸着射来,除了一根插在城楼上,其他全飞过城墙,落到的后面的房屋上。

城墙上,守军一片嘲笑的叫骂声。

袁城却觉得不好。因为他看到操作床弩和投石车的贼兵全部戴着一种奇怪的帽子,上身穿着红色的衣服,下身是黑色的胡人那样的裤子,看起来非常整齐。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光头贼,下午看到的,都是被裹挟的乱民?!

这时,下面又射来一波弩箭,这回全扎在城墙上,厚厚的城墙被扎进去半尺来深,粗大的箭杆上一闪一闪的,亮着跳跃的火光。“火?!”袁城一抬头,看到刚刚射中城楼的第一支箭,箭杆上也有一点小火,而且正愈燃愈大。他走过去,用手握住外面没燃的部份往外一拔,把箭拔了出来,亲随们过来又拍又踩,好一阵忙乱,才把火扑灭。但这火有点怪,不容易扑灭,好不容易灭了,一个亲卫的脚还燃了起来。那亲卫惊呼一声:“有油!”连忙把鞋脱了扔在护城河里。鞋子没沉下去,火在鞋子上继续燃着,水火不相融的老话,被一个古怪的事实打破。袁城看看双手,确有一些油。

“贼兵可能会用油放火,赶快收集沙土灭火!”袁城忙下令。

这时,贼兵的投石车打了一发石弹,击中城墙中部。袁城一看,吼了一声:“投石车,给我打贼兵的投石车!再来一人,带我的令牌,赶快去给赵大人报信,就说贼兵正准备连夜攻城。”城上的投石车旁一阵呼喝声,紧跟着石弹纷纷投了出去,但再看落点,离贼兵还有一段距离就掉下去了,毛都没砸到一根。袁城双眼一瞪:“没吃饭吗?给老子使劲砸!”?这时,第三波弩箭到了。呼啸的弩箭射中女墙,射中守城士兵。袁城正理头看下面的动静,一支弩箭“嗖”地飞过头顶,身后一阵惨叫,他回头一看,竟有三名亲卫被射中。他大声叫:“趴下!”守军纷纷趴下,连操作投石车的民夫也趴下了,投石车自然没法反击了。这时,贼兵的投石车又打来了一发石弹,正好砸在女墙的垛口上。袁城还没起身,又一波箭雨呼啸而来,刚刚起身的少量士兵又有被射中的,一时间城墙上哀嚎不断。守军士兵全不敢起来了。跟着又有一波弩箭飞了上来。

袁城看出了门道,贼兵的床弩分成三排,一排一排地轮流射,这样自己跟本没法爬起来,而且,这贼兵的弩箭开弦也太快太容易了。他这段城墙也有两架床弩,刚才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开了弦,但贼兵还在射程外,射了也没用。对啊,这贼兵的弩箭射得也太远了,这到底谁是官兵谁是贼兵啊?怎么贼兵的床弩比官兵的还多还快还强?袁城觉得心里不是味儿。

贼兵弩箭太犀利了,袁城叫道:“快把木幔皮帘挂好。”这些是守城常用的东西,主要用来防弓箭。但贼兵的弩箭威力很大,很多木幔都给击碎了,皮帘草席等却没事,虽然被射穿了,但箭却没什么力道了,只是被箭上的火一引,草席等都燃了起来。袁城道:“都用草席,抹上稀泥。”

正在忙乱的时候,忽然“乒乒乓乓”的一阵响,像是什么坛子砸坏了。还真是坛子,贼兵投石车不像刚才那样一发一发地打石弹,而是二十多架投石车一起发射,而且发射的是坛子,很多坛子砸到城墙上,一阵碎裂的响声。紧跟着的又是一阵弩箭射来。坛子碎裂处呼地升起了一团团烈火。“快!用沙土灭火!”袁城很快意识到了刚才坛子里的是油。

这时,只听锣鼓喧天,下面像开了锅一样,喊杀一片。只见有人跳有人闹,但就是没人过来。袁城一惊,这是什么鬼?原本以为贼兵马上要攻城了,但这样又跳又闹的算什么?袁城眼力很好,他明明看到一个贼兵像个指挥一样,随着他的手有节奏地舞动,贼兵跟着发出一阵阵吼叫。

赵季良正在用他的晚膳,一边惬意地听着小曲,忽然听到一阵喊杀声,四面都有,还伴随着胡乱的锣鼓声。贼兵攻城了?不对!成都城高池深,就这么攻,也攻不进来。赵季良捻着胡子:对了,这是惊扰,故意叫我睡不好觉,明天白天好攻城。对了,肯定是这样。这些个穷鬼都是雀盲眼,晚上攻城怎么可能看得到?!

这时,袁城的那名亲卫进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说道:“赵大人,贼兵已经四面攻城,袁将军请大人作好夜战准备。”

赵季良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道:“今天袁城可是跟我说贼兵今晚不会攻城的,现在怎么他可有话说?”

亲卫不敢答话,头埋得很低。赵季良也不为难他,说:“准备我已经做好了,回去告诉袁城,这贼兵今晚多半只是骚扰,不要太紧张。留着精神明天好守城。”

“是。”亲卫深深一叩头,起身出去了。

赵季良晚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挥退了歌舞和晚宴,又叫来了一些谋士和将领,如此如此交待了一番,便搂着个美貌的小妾,睡觉去了。

袁城的亲卫出了赵府,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一座破败的寺庙前,拍了拍门,然后摘下头盔,在头上挠了挠,一个大光头在门口的灯笼前很是扎眼。大光头亲卫又戴上了头盔,这时门开了,亲卫往身后左右看了下,才进了门,大门很快又关上了。

成都的城墙很宽很长,上面燃起的火看起来就没几堆。袁城费了好些力气扑灭了两堆火,又给光头贼点了三堆火。他不管这些火了,光头贼也不动了,只是在下面喊个不停。袁城觉得看明白了,这光头贼军基本上全是雀盲眼,晚上是睁眼瞎,他们这么放火,可能是让攻城部队看得见。但又一直不来打,应该是疲兵之计,他们可能在下半夜,或干脆就是明天才攻城。

想通了这其中关节,袁城觉得心里一松,叫手下注意看着,他自己下到城楼下面,草草吃了些东西,开始眯着眼休息。下午到现在一直高度紧张,现在一放松,很快就有如雷的鼾声传了出来。

城中的那座破庙内,一众身穿各色补丁衣服的人正聚在一起,坐在首位的正是袁城的那名亲卫,他现在又把头盔摘了下来,大光头看起来油光锃亮。他扫了一眼众人说:“总舵主已经在城下了,今晚就会攻城,刚才我进赵季良的府中,没有机会。不过一会儿攻城就要开始了。我们分成几队,制造混乱,如果可能的话,夺下城门就最好不过了。当然,如果活捉了赵季良这个老匹夫也不错。大家马上吃点东西,然后分头行动。”众人很快掏出了一些干粮,低头啃了起来。在破庙的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袁城真正的亲卫正躺在地上,被剥了个精光,颈部的血已经凝固,尸体已经冰凉了。

成都城东南,郫江和清远江汇合后的下游,密密麻麻的竹木筏和渔船铺满了整个河道。上面的渔民们有少量的人还在啃着馒头,大多数人怔怔地望着远处,火光中的城墙像一头斑斓地猛兽。

忽然,一个尖锐的呼啸声划破沉默,只听啪地一声,一朵耀眼的红色烟花绽放在夜空。最前面的渔民听到了一声低喝:“快,第一队,跟我走,小心划,不要碰到了。”最前面的竹木筏开始动了起来。府南河的水很平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慢慢地,所有的竹木筏和渔船都动了起来,向着成都城墙漂了过去。

……

成都城墙上的官兵,现在大多数都是壮丁。上面说了,敌人现在是惊扰,看着点就是了。所以现在他们大多数都是躺在城墙上面,过一段时间才有个把人伸个头往下瞅瞅。

一个瘦干的壮丁觉得可能时间差不多了,伸头在射孔里看了看。不看不打紧,一看大吃一惊,“啊呀!”一声大叫,居然跳了起来。好死不死,一枝弩箭带巨大的能量,猛地击中了他,不知道射中了哪儿,他再没发出声音,被箭带着翻下城墙,掉在了城内。正在打盹的一名小校一哆嗦,醒了过来,看了眼干瘦的壮丁掉下去的地方,嘟囔了一句:“短命鬼!”说完,把头挪到射孔边看了看。只见郫江江面上,黑乎乎的十几条浮桥正静静地连着两岸,像巨大的蟒蛇,躺在哪儿一动不动。光头贼正稀稀拉拉地通过浮桥,看样子是精锐的先锋部队。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他强忍住想要跳起来的冲动,大声吼到:“都不要乱动!快拿好武器,准备好滚木雷石,贼人马上上城了!贼人已经搭好浮桥,快去报告上官!”

这下就像捅了马蜂窝,城墙上大多是壮丁,没什么军事素质,呼拉拉地就叫了起来,不少人胡乱奔跑,其中倒霉的又被一阵紧一阵的驽箭穿过草席缝隙射倒。

防守这段城墙的主将被吵醒后,骂骂咧咧地走到城楼边。往城下一看,马鸭!不但浮桥搭了不少,洞屋和冲城车已什么的经在城下趴了好几辆了。贼兵一见偷袭败露,抬着长长的攻城梯,纷纷冲上浮桥,往城墙下猛冲。刚才是谁说贼兵是惊扰的?

“贼兵已经到了城下了,给我打!!”偏将一声令下。城上壮丁纷纷往下扔滚木擂石。好几个洞屋给砸扁了,里面的光头贼非死即伤。原来从城下射来的弩箭,马上从一阵一阵地,变成了连绵不绝的箭雨。城下的郫江对岸,光头贼举起火枪,“嘭、嘭、嘭……”地对着城头就是一顿猛打。好些个壮丁刚刚探出身,就连人带石头一起掉了下去。

冷兵器时代,高大的城墙就是绝对的优势。光头贼虽然火力上压制着城头,但梯子却怎么也搭不上去。往往是刚刚搭上去就被推开,城下的光头贼损失惨重。城头上,100人的太原精兵已经上来,随时准备把上城的光头贼杀光。他们都是孟知祥从太原带来的,个个身经百战。孟知祥把所有的军队都带去和董璋作战了,但成都留下的兵虽然少,却是跟了多年的精兵。

如果按冷兵器时代的套路,成都肯定没有问题。但是王凡怎么会按冷兵器时代的套路出牌?他一看原来的安排出问题了,想了一下,连忙对付大锤说了几句,付大锤立刻往一个地方跑去。

投石车再次砸向了城头。但这次砸来的不是石头或坛子,而是一个个什么包袱,带着一串乱跑的火花。没等城上的官兵反应过来,“轰、轰、轰”一阵雷声响起,城上顿时血肉横飞,砖石乱舞,然后一片惨叫。

没错,是炸药包,虽然是黑火药的,但威力依然不小,城头上还活着的官兵像见了鬼一样,大呼小叫,溃散了下去。太可怕了。为什么天雷要打我们?!头不见了,手脚不见了,还有人完整的,衣服不见了,脸上还带着临死前的表情,或惊恐,或兴奋,但人却死跷跷了。

轰隆隆的爆炸声惊醒了袁城和赵季良,打雷了?再侧耳听听,好像又没什么声音了。袁城却没有再睡,听着西门外有节奏的吼声,这光头军不睡觉了?他起身准备上城看看,这时一名护卫过来道:“都尉,刚才南门忽然喊杀身大作,接着想起了雷声,现在居然没声了,会不会……”

“雷声?”袁城心里一突,光头贼有火器,虽说火炮应该没带来,但万一……他越想越不对,当下让人先看好西门,自已带了几名护卫往南门赶。

南门确实没有多大声音了。活着的官兵壮丁们,大多溃散下来了,正在往成都的街道里乱跑,还有吓傻的在城上傻呆着。城下的光头贼却不但没接着攻城,反而惊慌失措地往回跑,一口气跑过检江,又跑了很远,然后纷纷趴在地上。帮着搭浮桥的渔民也被带过来,并被要求趴在地上捂上耳朵。渔民虽然不知道是做什么,但刚才的爆声着实吓人,所以大多照做,只有少数慢了点。

苏小鱼是那不以为然的一个之一,他慢慢地趴下,慢慢地捂耳朵。刚才不是爆过了吗,声音是大,也不和打雷差不多吧,一个大老爷们会被打雷吓死?!在他的手离耳朵还有好一截路程的时候,一声惊天动地巨响传了过来,他的耳朵感觉要命地痛,紧跟着大地猛地抖了一下,成都城墙的一段猛地升高了一截,然后四散分离。很多砖头土块像下雨一样落下,苏小鱼眼前就落下了好几块砖头,再近点就被砸到了。平时在河里浪里来水里去,什么都不怕的苏小鱼,这时吓得缩成一团,紧紧捂住往死里痛的耳朵,他觉得耳朵里流出了一些什么液体,他用手指放到嘴里尝了尝,有点咸,流血了。

一堆堆的大火在城下被点燃,浮桥上也插上了不少火把,为前进的义军指明了方向。随着一阵接一阵激昂的号声,义军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狂吼,他们纷纷冲过浮桥,向着城墙的缺口冲了进去。

说是缺口,但其实也不矮,破砖乱石一大堆。

白羽背着火枪,手持一柄短刀,冲上了缺口里。

刚才佯攻的时候,他离检江并不远,他亲眼看到几个丹山兵被城上扔下来的石头砸死。其中有一个是他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原计划用弩箭射住城上的人,再用佯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再用炸药破开城墙。没想到攻城战不是那样想当然,守军居然没有被完全压住。佯攻的损失居然有这么大。

白羽憋了一肚子的火。冲过缺口,他就看到一个官兵模样的人正在逃跑。他冲过去横着一刀,就把那人的头砍了下来。

这时后面有很多义军战士跟了进来。白羽一看,都是他手下的兵。他一挥手:“跟我冲!”就向着一条街冲了进去。

“杀呀!”战士们高叫着跟着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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