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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保险战争

小说:逆熵 作者:谋事在人 更新时间:2021/2/18 16:26:01

迁出蜀国的老顽固们,少量走北路到汉中,多数走的是黔地,翻山越岭到了楚国或南汉国境内。当然,这帮老狐狸不会明着说迁走,而是打着行商的旗号,说要到那里去建什么贸易点,带着大批的蜀国商品出去的。

这样,让蜀国高层顾虑的,所谓的内部的可能的反对者,全跳出来,不是,是跳出去了,出蜀国了。最顾虑的脓包,就这样没了。

都走光了,只有一个老顽固,渝州的,米姓,又回来了。准确地说,是他的一个家人回来了。他可能是在荆州有什么故人,又或者可能是当时有什么事急昏了头,从没人走的江水水道,直接下荆州。结果,荆州的高从诲高癞子,一看这么大只肥羊来了,不宰岂不是没天理了。话说这高癞子的称号,是高从诲的老爹高季兴叫起来的。高季兴所管的地方狭小,人又很贪财。结果一看这地方虽然小,但交通便利,来往商贾众多。于是他就…………打劫,是的,不是收税,是打劫。所有的来往客商他都打劫。甚至有些国家的使臣,也被他抢了。周边各势力派人来问罪,他就好吃好喝好招待,还对所有的势力都称臣。但人一走,他钱也就一分不退。周边势力一看,这家伙态度也还恭顺,要真打他也有不少顾虑。也就算了吧。所以一来二去,这高癞子的明号,是越叫越响了。现在这高从诲继了他爹的位子,德性和他爹一个样,所以这高癞子的称号,也继承得妥妥当当。

前些阵子为了过年,劫得商户密了些,很多商人都绕着走了,不来荆州了。高癞子这蜀国肥羊一看大船就有三艘,所有的艘都看起来很沉。看起来有好东西啊。他立马就下令抄了这三艘船。叫人拿来货物一看,好嘛,玻璃制品,书藉,文具,茶叶,瓷器,蜀锦,还有蜀酒,玩具,这好些东西可只是听说过没见过的。还有不少叫不上名字的。这下发大了。这只肥羊可真肥好。

那米家老顽固可不干了,跳着脚过来闹。当然,老头儿这脾气,也是蜀国官府给惯出来的。平事有个啥事,都是好茶好水招待,好言好语地说,从未有过用强。以至于他们这些老顽固,已经忘了,这是五代十国,是最不讲理的时代。结果就是米老顽固刚闹几下,高癞子觉得烦人,直接一刀砍了了事。米家人惊呆了,这才意思到,眼前的是高癞子,吃人不吐骨头的。但已经晚了,高癞子杀了人,一时起了性子,又多杀了几个,才叫人把货物收好,把个剩下的米家人全充作奴役。米家人忍辱负重,在四月的时候,终于有个小伙子找到了个机会,逃了出来。他一路潜行,终于回到了蜀国地界,被巡视的农军发现。看到农军的时候,米家小子一下就抱住了个农军士兵,痛哭失声。他这一刻觉得,平日里他们最看不惯的这些个穷鬼们,比他的家主还亲。

事情很快传到了王凡这里。因为米家老顽固虽然看不惯这些泥腿子,但保险买了很多,结果就是这一下,保险公司赔得那叫一个酸爽。王凡的便宜大哥王宗嗣,也在渝州保险公司持了不少股份。眼下王宗嗣就天天跑到王凡这里哭泣,叫王凡给他找回场子。

王凡带着王宗嗣到了内阁,大家一合计,不行,这高癞子不能就这么放着。

梅德富说:“我们蜀国内部,现在贸易量已经很大了。我们的很多商品,价格是一降再降,眼看就要无利可图了。大规模地开发国外市场,已经迫在眉睫了。这高癞子江长上,我们出不去,不收拾一下他,我们没法发展了。”

黄好治说:“这高癞子名义上是后唐朝庭的地盘,我们怕是也不能做得太过了吧?”

唐玉说:“要不借鉴一下老孟家?”

许安民说:“听说这高癞子有几个儿子,两个大的高保融和高保勖都有十来岁了,如果那高癞子不配合,就把他的儿子提出来吧。”

王凡一看,点头说:“这样行。不过光做高癞子就动兵,我觉得亏了。把这决定发给枢密院,看看能不能让胡玉兰的江水舰队多活动活动,从楚门一直到入海口,给沿江各大势力打打招呼,打通这条黄金水道,这样我们的生意,也能更好做了不是?”

梅德富说:“对呀,这样可太好了。胡玉兰要能亲自去我就放心了。这样,要不我把手里的事情交待一下,我跟着也去。要涉及杨氏吴国这样的大势力,有些商业上的事情,还是我亲自出面比较好。”

。。。。。。。

五月,荆州江陵府。

高从诲刚刚看了几页蜀国的书,正闭目沉思。这据说是蜀国的学校教材之一,生物。其中把这个世界分为有机物和无机物两种。而有机物中,把树草类分为植物,把狼虫虎豹分类动物,还有看不见的小东西,称为微生物。让高从诲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居然把人也分到了动物一类。人和畜生能一样吗?还有看不见的微生物,看不见你怎么知道。令人最想不通的是,他们居然把明明看的见的蘑菇,分到了微生物之中,那个什么真菌一类。蘑菇那么大,要分,也应该是植物好不好?就这样还是教材,专教孩子的,误人子弟还差不多。对了,听说蜀人有一种能看见极细小东西的镜子,用它就可以看微生物,这次的货物里就有,反正没事,要不看看?想到这里,高从诲就睁开了眼睛,对左右说:“来人,把那个什么镜子给寡人拿来。就是那个可以看到什么微生物的镜子。”侍从中有人很快去了。

不太一会儿,侍从回来,带着个人,那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两个事物。来到跟前,那人跪下,侍从把一个事物小心地拿到高从诲眼前的桌子上,说:“大王,这就是显微镜。”

高从诲说:“我要看看蜀人说的什么微生物,这个怎么看?”高从诲原本以为就是一面镜子,哪知到了面前一看,居然是个奇怪的形状,这怎么看?只好开口问道。

侍从回头问下面跪着的那个人:“快给大王演示一下,如何用这显微镜观看微生物?”

下面跪着的人明显在发抖,说:“奴才建议大王先看蛙足。”

“蛙足?”高从诲有些奇怪,问:“我要看微生物,却为何要先看蛙足,这蛙足有何看头?”

跪着的人说:“是看活着的蛙足。可以看到蛙足中血液的流动。那血液中的红细胞,和微生物一般大小,形状圆润,又是红色,看起来喜庆。那水中的微生物,乃野生之物,面目可憎,十分可怖。曾有人不信邪,看了就被吓死了。有不少的人看了都不敢喝水了。现在蜀人,都喝开水,无人敢喝生水。”

高从诲不以为意,说:“本王见多识广,什么事物不曾见过?我知道你是怕我吓着。你放心,只管把它弄好,出了什么事,我不怪你。”

下面那人只好硬着头皮上来,心里却说,真出了事儿,这命也就赔上了。他说不怪就不怪,这高癞子何时讲过信誉。原来这人正是米家人的幸存者。

只见他拿上来另一样东西,然后对高从诲说:“屋里光线不足,请准许用这马灯照明。”

高从诲一摆手:“准!”

这米家人点燃了雪亮的马灯,然后由在显微镜前捣鼓了一阵,然后退下来说:“可以了,只要把眼睛凑到上面的目镜上,就可以看到了。这水是刚刚从井里打来的水。”

高从诲把眼睛凑上去,就看到一个明亮的圆圈里,有几个形状不同的事物。其中一个浑身长满了长矛一般巨大尖刺的怪物,正在攻击另一个小点的怪物,看起来像是在吃小怪物。高从诲连忙把眼睛移开,一看下面,就是一滴透明的水。这水中果然有怪物,看来微生物是真的。定了定神,想到刚刚说了大话,不能丢人是吧,所以他又把眼睛移了过去,又继续看起来。为了掩饰害怕,他一边看一边说:“看来这微生物还真有,这一滴水就有这么好几个。”

米家人说:“不止这几个,现在您看到的只是一滴水的一部分,您把下面的那个玻片轻轻挪一点,就可以看到其他部分了。”

高从诲按照指点动了动,果真看到了不同的微生物。看了好一会儿,高从诲才把眼睛移开,说:“这一滴水,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如果没有这显微镜,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多怪物在里面。看来这蜀人喝开水是正确的。传令,宫中,不,是我南平国全境,从此不许喝生水,所有的水,都要浇开了喝。对了,你们来,都来看看,看看这些个水里的怪物。”高从诲对左右招手。

侍从们一一上去看,然后不免一阵言论。

“这些个怪物,太可怕了。”

“大王英明啊,就是要喝开水,先把这些的怪物烫死。不然要是活的进去,指不定它们会干出什么事儿来呢!”

。。。。。。

正在和左右们感慨的高从诲,忽然听到一声由远及近的高呼:“报——!蜀国大举来袭,战船遮天蔽日!”

高从诲一脸懵逼:“我又没惹蜀国,蜀国来打我干什么?”去年听说蜀地内乱,董璋与孟知祥相争,后来又听说光头贼起事,蜀地乱成一锅粥。春节时听说蜀地稳下来了,脱离了后唐,重建了蜀国。重建就重建吧,前几天看蜀国完全稳了,没有要乱了样子了,这老高还派了使者去朝贺呢!

我这使者还没走到吧,你怎么就来打我呢,我不恭顺?这不是理由啊,你不是一直乱嘛,你不乱了,你得给我点时间看清楚是不是?

这高从诲父子,一直对周边各势力都称臣,以此换来和平。又要抢东西,又要称臣,所以这高癞子就叫出名了。高氏父子如此行径,主要还是南平国地势狭小所致。本来荆州历来也是华夏重地,地域也广。但高从诲的父亲老高,高季兴初任荆州节度使时,南平所辖的地方本有十州,但除了荆州江陵一城,其他地方都被周围各道所侵夺了。这高癞子父子苦心经营,在后唐灭前蜀时,乘机夺了归、峡二州,然后就没有进展了,一直混到五代十国结束,高癞子就在这狭小的三州之地混吃等死。

这时高从诲一边叫人收拾好显微镜,一边往外走。南平国地小力弱,陆地上基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军队,主要力量就是江水上的水军。蜀人出水师,高癞子倒不是多怕。其它不敢提,这水师我南平国还是有一定分量的。也许比不上南汉闽国和海船,但这江水之上,基本还是可以横着走的,就是那强大的吴国,也对我南平水师有不小的忌惮。

正在高从诲心里还在想着南平国的骄傲时,那由远而近的信使,竟然不断前来。

“报——!蜀国水军败我水军,归州已落入敌手!”

“报——!蜀国水军再败我水军,峡州已落入敌手!”

什么!高从诲眼睛瞪得老大,发生了什么事?!这怎么可能!

“报——!蜀国水军再败我水军,我水师主力全失,水军都督自杀殉国,请国主——”扑通一声,这个信使话没说完,随倒地没气了,死了。此人浑身没一处完好的衣服,脸上还有像是烧焦的黑色。

高从诲刚刚从屋里走出来,现在就完全僵那里了。我是在做梦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有南平国宫里的人全不敢出声,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那个米家人,偷偷地,缓慢地,躲到角落里,用衣服把头蒙住,生怕有人认出他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外面传来几声惊雷,惊醒了众人。

高从诲转了转头,轻轻问道:“是打雷了吗?”

有侍卫答:“可能是吧。”

“不是!”这报信的信使中有人大声否定:“这是蜀人的火炮。火炮的声音。”

“火炮?”高从诲记得好像听谁说过火炮。

“是的,蜀人火炮威力极大,我方战船无法靠近,就被其炸毁,实在无法作战啊!”另一信使回答。

高从诲记起来了,就是他的水军都督和他说过,当时水军都督还说一定要设法搞到蜀人的火炮。只是当时高从诲认为那不过是蜀人吓唬人的,后来事多就忘了。现在看来,这火炮可是真的好东西啊,可惜,现在明白,好像太迟了。

突然,大门被打开了,一名近卫士兵跑了进来,满身是血,只说了声:“国主快走!”然后就倒地死了。

紧跟着一彪人涌了进来,以绿色为主的花衣帽,非常整齐,当中捅着几个人,其中一人穿着白色衣帽,身披斗蓬,面容俊美,手里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只见那人进来后把人头往前一扔,轻启朱唇道:“谁是高癞子?”声音清脆,竟是女子。

高从诲一看滚到面前的人头,正是他的近卫军统领!他知道,他的军队,已经不存在了。他悲愤地捧起人头,对那女子说:“正是寡人。你是何人?”

那女子尚未答话,旁边有一个高声喝到:“这是我蜀国渝州节度使,同平章事,江水内河舰队军帅,知江水舰队事胡玉兰胡大将军当面,高癞子还不快快过来见礼!”

胡玉兰却开口呵斥那人:“铁蛋,不得无礼,这高癞子好歹是南平国国主。”

“胡将军,”高从诲看着胡玉兰,说:“我南平国对蜀国并无半点不敬,前几天我还派了使臣看往贵国,祝贺贵国建国,将军花容月貌,不知何故兴兵至此?!”

胡玉兰并不答话,从她身后又出来几个人,其中一个人上前对高从诲一拱手,说:“蜀国外交部侍郎姚鹏辞外过南平国国主。”他手里提出来一个人,高从诲一看,正是他派去的使者。使者被提出来,一看高从诲,忙四肢着地爬过来,叫着:“国主,臣未能完成使命,请国主降罪。”

高从诲对姚鹏辞说:“姚侍郎这是何意。”

姚鹏辞说:“无他,南平国有人劫了我蜀国商人,我蜀国特此兴师问罪。只要南平国交出强人,我蜀国定与南平国交好。至于交出强人之前嘛,这交道就免了吧。”

高从诲一听,兴师问罪,你还真兴了师啊?强人,谁抢了蜀国人,我怎么不知道?他只觉胸中有无数的羊驼奔过,你们把我的军队都打没了,就为了抓一强盗?!

高从诲愤怒地说:“一强人而已,贵国完全可以照会我国,我国必严加捉拿,何必兴兵至此,大动干戈?!”

姚鹏辞说:“是这样的,我们听说,这强人,名叫高从诲。”

高从诲猛然怔住了,喃喃说道:“这、这、这从何说起呢?”

这时,正当姚鹏辞要胡玉兰下令直接用强时。忽然从一边窜出一人,猛地就往姚鹏辞这边冲。铁蛋大冒险(网友客窜)忙拦住他。这人一见到铁蛋是蜀军,就直接给他跪下了,高声叫道:“军爷,给我们报仇啊。”

姚鹏辞示意铁蛋大冒险放他过来,问:“你是米家的幸存者?”

那人正是米家人,他瞅见一个没人注意的机会,就逃了过来。他说:“我正是渝州米家的人啊。我们家主和好多人都被这个高癞子给杀了,我们的家产,全部的商品,都给他抢去了啊。姚大人啊,你要为我们作主啊!胡将军啊,为我们报仇啊————!!!”

这时蜀军中又有一个人从人群中出来,看着米家幸存者,说:“七叔,是你,七叔,你还活着!太好了,你还活着!”

那幸存者一下就认出来了:“全儿,是你,全儿,你当真逃出去了?!太好了,是你请胡将军来的吧?太好了,苍天有眼啊!。。。。。。”

那叔侄二人痛苦不说,高从诲却明白了,原来是肥羊的事儿,穿了。但转念一想,我南平交通发达,蜀国就真敢灭我不成?他要敢灭,那后唐,楚国,还有吴国会同意吗?

姚鹏辞看着高从诲说:“怎么样,苦主在此,不知国主可有话说?”

高从诲说:“这都是误会,误会,我不知道米家是贵国朝庭的贵人,这才弄错了。我赔,我赔不行吗?我把货物都还回去,人我也给抚恤,你看行不行?”

这时,梅德富走了出来,说:“我是蜀国商部尚书梅德富,我跟你说,他米家并不是我蜀国朝庭的贵人,但是我蜀国商部的贵人。凡我蜀国商人,皆是我商部贵人。你这一抢,你知道我们损失有多大吗?”

姚鹏辞和梅德富一对眼,说:“国主,你说你赔,你赔得起吗?你知道这次我蜀国损失有多大吗?我跟你说,我们至少损失了五百亿!”

高从诲一屁股坐地上,五百亿,有这么多吗?他喃喃道:“不至于吧,怎会有这么多?”

姚鹏辞说:“你这么一搞,我们光保险公司就赔了十亿,还有渝州造船业,听说荆州出不去了,大批订单被取消,这至少也有两百亿,还有工人因为停产,薪水下降,结果聚到官府门口闹事,我们官府安抚民众,又花了三百多亿。还有这相当产业的税收,也是大幅下降。还有上下游产业的损失,我跟你说,五百亿只是粗略估计的明面数字,要是细算,一千亿都打不住。你这南平三州,全加起来也不够赔的。”

高从诲有些词没听懂,但他赔不起还是听懂了。想着老爹辛苦打一的这江山,就要毁于一旦,他是极不甘心。

于是,这国主的脸也不要了,能保住基业才是王道。

高从诲,这堂堂南平国国主,竟然给这些蜀人跪下了。他低三下四地说:“求各位大人,饶我这一回。我从次一定奉蜀国为宗主,年年进贡,千秋万代,永不停歇。”

姚鹏辞说:“你的事,死个十几回都不为过。不过你若还想当这南平国国主,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高从诲连忙磕头,说:“请大人指点迷津。”

姚鹏辞拿出一叠早就准备好的文书,说:“只要你把这不平等条约一签,哦,不是,是这友好的平等条约一签,南平国可以留下来,你也可以继续做你的国主。”

高从诲连忙爬过去,接过那文书一看,脸刷地一下就白了。他说:“不是叫我亡国吗?”

梅德富冷冷地说:“哼,敢杀我的商人!按蜀国的法律,本该把你捉回去,当众审判,然后枪毙。就是考虑到你是国主,才给了你一点点颜面。现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去我们蜀国接受死刑,一条就是签这条约。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快点决定吧。”

高从诲面如死灰,拿起那叠文书,有气无力地说:“我签,我签。”

很快,高从诲的侍从们拿来了笔墨和大印。颤抖地签完名字,盖上南平国国主玉玺。高从诲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瘫倒在地上。

从此,南平国也就有名无实了,他国主,也就只剩一张脸皮了。不,说脸皮都觉得大了点。

因为三天后,在江陵府最热闹的街口,南平国国主高从诲,被脱光了衣服吊了起来,由被释放的米家人所推举的那个米七叔执鞭,施以鞭行十下。蜀国人的说法是“以泻商人之怒”。那米家七叔心里可早是怒火涛天,下手那就是有多大力气,就用多大力气。这高从诲平日里养尊处优,那里受得了这刑。结果就是十下鞭刑,细皮嫩肉的高从诲,就被打得皮开肉绽,昏死过去了。被抬下去后,足足休养了三个月,才能下地活动。当然,活动也没个好事,就是和现在的小孟一样,天天在那里演国主,以卖门票。

胡玉兰处理完南平国的事情后,就带着舰队顺江而下,依次路过楚国、后唐、吴国,到达吴越国的苏州府。沿途与各国,各大小势力一一打过招呼:以后凡蜀国商人前来经商,要享有当地人待遇,不得刁难,同时,即便不是蜀国人,如果打上蜀国保险公司旗号的,都不许伤害。当然,现在是五代十国时期,胡玉兰的打招呼,更多的是用大炮。沿江各势力愤恨无比,称蜀人居人为保险而战争。但恨归恨,却没人敢有什么动作。因为梅德富手段巧妙,把各势力拉上了保险公司的贼船,比如吴国的皇室杨氏和吴国的权臣徐知诰,出了大笔的钱后,分别在蜀国的江水保险公司和渝州保险公司占了10%和15%的股份。这下保护蜀人保险公司,就是保护自己的钱袋子,谁没事儿跟自己的钱过不去不是?

在苏州府,姚鹏辞和赶来的吴越国礼部侍郎,签订了一系列的条约,当然,这些条约就比和高癞子的平等多了。其中有一个是蜀国以大蜀保险公司的一些股份,租借舟山群岛上一个港口的条约,梅德富声称,蜀国要在些建造远洋船队,以进行海上贸易。

签完条约后,胡玉兰扔下铁蛋大冒险和少量水军士们,以及工部提前召集了一些工匠,回荆州去了。因为荆州已经实际上控制住了,那里做江水舰队的大本营,确实要比渝州好多了,也更方便控制江水水道。三峡太险了,尽管最险的瞿塘峡里的那个滟滪堆已经炸了。

铁蛋大冒险是个半大孩子,仅十五岁。他能够成功进行蜀国水军,并成为中级军官之一,完全是这个时代,那些老顽固们的功劳。王凡的不少照搬照抄遭到了顽强阻击。王凡要把成年人的最低年限定在十八岁,结果这些个老顽固上窜下跳,生生把年龄拉到了十二岁。他们也有理由的,比如那个张明德,那个张小狗,在进成功的时候,带着童子军,生生抢在所有部队前面,第一个冲进了前蜀皇宫。这功劳可是把很多大老爷们都给压下去了。结果就是铁蛋大冒险这样的半大小子可以正常从军,而小孟也可以堂而皇之地让官府给他向徐家**定亲。

因为江船不能适应大海的风浪,所以铁蛋大冒险等人只好换乘吴越国的海船,前往舟山群岛。他们将在那里建造一个基地,蜀国面向大海的基地。

至此,蜀国枢密院发动的这次保险战争,圆满收官。至于更南方的闽国和南汉国,还有北方的契丹国,则没有考虑,因为江船去不了,这没有大炮作后盾,外交就软了一大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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