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孢子人

话说神族那么久都没有发现，王凡是如何发现的？

首先还是墨白那里。因为怕出意外，王凡只让他吸收很少的黏菌，本来墨白是感应不到什么的。但偶然的机会，王凡用脑波感应器和梦境结合，观察正在吸收黏菌的墨白，他发现了奇怪的现象。

用梦境进行各种研究，是神族经常使用的。但用梦境进行观察事物，神族基本没怎么用过。这是他们的思维盲区。因为神族都是经过了大规模基因改造的，他们理智，有序，决不会有什么随便乱来的事情。

梦境技术在神族主要是用于学习和交流的。而人在任何时候，其时可利用的资源是有限的。如果有限的资源被毫无意义地胡乱挥霍，很有可能导致后来需要这种资源的时候，却没有东西用的境地。如果是重要的物资，它的短缺很可能对种族的发展造成重大影响。所以神族形成了一个习惯，或者按神的说法，形成了一个模因。那就是对于贵重资源，必须在使用前有明确且可行的目的，这个目的还要经过严密的科学论证。所以他们不会出现使用梦境设备胡乱和其它设备搭配的事情。而且他们没有吸收黏菌的行为。但王凡不是还没进行基因和模因改造吗？他现在还是和一般的地球人没什么区别。因为除了造飞船进行得火热，其他很多事情都没有进展。王凡就打开梦境，想着是不是要作点啥研究。进行梦境之后他发现也什么可做的，就想到了那只巨大的癞蛤蟆。于是他就在梦境中打开了脑波感应器，开始胡乱扫描感应。因为是在梦境中，他可以随意地调快或调慢时间。在扫描到墨白时，他发展墨白面前的黏菌真的有脑波发出。只是这脑波很缓慢，基本和一些杂波一样。因为梦境中时间可调，王凡正好把时间调得慢了些，他看到了脑波的一点点信号弯曲。黏菌能发出脑波？但既然没事，就先看看。

于是王凡让墨白稍微加大了点吸收量，他自己则在梦境中把那神秘的脑波录下来，然后再用梦境的时间调整功能，在时间加速的梦境里接收这个脑波。

结果王凡听到了这样的低语：“那家伙又在用我们的身体强化他的细胞了。”

“没关系，他们一直在培养我们的身体，我们转移过去就行了。”

“我觉得他们把自己当**了，主体没有下令摧毁他们吗？”

“我一直没有收到主体的命令。你们收到了吗？”

“我们都没有。也许主体又睡着了。”

“主体现在行为越来越怪了，自从蛙人对主体使用模因攻击后，主体就不正常了。”

……

王凡极为震惊，他这么随意的胡乱操作，竟然找到了一个非人类的意识。

那就是说，这黏菌是有智慧的，是一个智慧生物？

王凡连忙叫停墨白，然后叫他们和小灰人做好防护，他操控神识广播，利用梦境和脑波感应器，和黏菌对话。

【很冒昧地打扰一下，我想问一下，请问你们是谁？】王凡找不到什么好说的，只好先问身份。

“他们发现我们了！”

“发现就发现吧，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原则上我们是不能被发现的。”

“他们的程序逻辑上是可以发现我们的。我们和主体都需要他们，你想要修改吗？”

“不是，不是。他们只是工具，这智能化太多了，我觉得对我们构成了威胁。”

“这是主体要求的。”

“但主体已经很久没新要求了。”

……

【咳咳，我有在听啊，】王凡有些尴尬，这堆黏菌好像有很多意识，但好像没有一个意识愿意搭理自己，王凡只好说：【请问有谁可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神识广播是压倒一切思维的，黏菌在王凡说话后，明显动了一下。

然后王凡收到了这样的意识：“太讨厌了，你们怎么会用蛙人的大喇叭？你的问题我来回答吧，你想问什么？”

“你居然和工具对话，你真是太愚蠢了，嚯嚯嚯……”

“不对话不行啊，他们居然会用大喇叭，吼起来太烦人了。再说他们有智慧，和他们说说话也不错。”

王凡暴汗，听起来自己居然是什么工具。他忍住不爽问道：【我想问一下，你们是谁？你们说的主体又是谁？】

“我们就是你们的主人，主体是我们的主人。”

【主人？】王凡不解：【可我们从示听说过有什么主人。我们一直在这颗星球表面生活，请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没听说过太正常了，你们会告诉你们的自行车，你们是他们的主人吗？你说的这颗星球不准确，现在我们在蜥蜴人的飞船上。下面的那颗星球，就是我们生长的地方。我们一直存在。你们还没有出现时我们就存在了。”

王凡明白他们说的蜥蜴人，就是神族。就说：【你们说的蜥蜴人，我们叫神族。你们说你们一直存在，为什么我们没有听神族提起过呢？】

“神族？真是可笑。那些四脚蛇居然能称神。如果非要说神的话，我们才是你们的神。那些蜥蜴人，鸟人，蛙人，鱼人什么的，说起来都是我们造的，只是他们有了智慧，不服从我们的指令，反抗我们，所以我们就把它们销毁了。说起来我们并没有完全造就现在的你们，我们只弄了个框架，原本是不看好你们的。但那些一下没死掉的四脚蛇帮了你们。所以你们才有智慧。不过那些四脚蛇比我们的技术差远了，我们随便造的鸟人，都比你们聪明。”

【既然你们一直存在，】王凡不能肯定这黏菌没有撒谎，他问：【我们应该有你们的传说，蛙人和神族也应该有资料留下来，为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呢？】

“怎么没有，你们一直的神和鬼的传说，忘了吗？你们中有的人突然一下非常聪明，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吗？你们所谓的神明附体，其实就是我们控制了你们。你们把那些四脚蛇叫神真让人不爽。”

【那么，】王凡说：【既然我们在交流，我们相互应该有个能接受的称呼。我们把鸟类进化的人叫羽人，那个你们说的智慧的四脚蛇叫神族，蛙类进化出来的人叫蛙人。我们不接受主人的叫法，我们的文化不允许，请问如何称呼你们合适？】

“你们只是工具，我们才是人。如果按你刚才的叫法，叫我们孢子人最合适。不过不管你们接不接受，我们都是你们的主人。你们仅仅是工具。你们要有这个觉悟。”

“你居然告诉他我们的身份，这是违反智慧生物规则的！”

“不，不，不！这是在飞船上，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

“孢子人，”王凡心惊，这比细菌还小的孢子，能有智慧？不会是这黏菌骗人有吧？王凡问：【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工具，可我并没有收到什么指令。我们这个工具是起什么作用的？】

“怎么没收到指令？你们饿了要吃饭吧？看到漂亮的异性，就想要啪啪啪是吧？这就是我们的指令。”

【这只是最基本的生理需求，所有生物都有，有什么用呢？】

“怎么没用？你们吃东西，会吃掉一些植物或动物吧？这就是作用，你们可以减少一定数量的植物或动物，这就是作用。”

【可如果我们一直生育下去，我们会吃光所有的东西，这样你们的指令不就失效了。再说，植物或动物很重要吗？那为什么又要我们吃掉他们？】

“不可能的，没有足够的食物让你们一直扩大种群。你们原本只是没尾巴的**，你们原来的作用，就是吃掉树木的果实和嫩叶，还有动物的卵，以确保他们不能长得太多，而为了防止你们数量过多，有专门的大型猫科动物负责吃掉你们。都是那四脚蛇多事，弄得那些大猫都没法吃你们了。”

【那么】王凡觉得这黏菌的口气，就像是地球原生态的维护者，他说【我们已经有了智慧，神族给我们留下了基因技术，我们随时可以更改我们的基因，也就是解除和更改你们的指令。你们是要准备除掉我们吗？】

“不，不，不，我们没有权限这么做，这一切要看主体的指示。”

“主体好久没指示了。”

……

【主体是谁？】

“我们的主人，是他造就了我们。”

“主体可能病了。”

“主体怎么可能生病？”

“没病怎么一直没指令。”

……

黏菌自己又吵了起来。王凡明白了，他们所说的主体，应该就是地球恶魔了。只是他在哪儿呢？

蛙人很快给了大致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