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警特对垒

迎面一名中年警官满面威严率领五六名警员阻住了叶子的去路，他身边的一名警员手里拿着一部步话机，法医遂向叶子和芥川介绍，这位就是我们署长。

署长扫了一身脏兮兮的叶子一眼，语气生冷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向他鞠了一躬的叶子双手递上证件说：“我奉驻中国派遣军司令部……”

署长挥手指指身边一名警员手里拿着的一部步话机道：“你是干什么的我都知道了。你若是来参加鸠间老先生的葬礼，我代表他的家人表示感谢，若是想干些其他什么的，对不起，这里不欢迎你。”

叶子恭谨的面色亦变得生硬起来，收回派司说：“长官，你能否听我说两句……”

署长再次打断她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请马上离开。什么场合你也敢硬闯！”

岂料叶子挺身一步跨到他跟前，仰面直视他的面孔毫无畏惧道：“你难道没接到派遣军特务机关长请求协查的通报吗？我再重申一遍，我是奉命来此执行军务的，请配合。”

署长冷冷一哼道：“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女人给我发号施令了？不错，我的确接到了协查通报，但不是协助你莫须有的阴谋论对一介社会名流搞什么尸检的。亡者为大，你这是要逆天吗？”

眼看着渐渐围上来的众多不怀好意的目光，芥川上前拉了叶子一把，谁知她甩手一把拂开，硬顶着署长愤怒的目光厉声道：“你可知阻挡我执行军务的后果？”

徐徐摇头的署长道：“看来你是不打算讲道理了，我成全你，给我扣下！”

随着他的一声断喝，数名警员围了过来，分别拿住叶子和芥川，不由分说地塞进一辆警车里，任凭叶子全力挣扎，又怎敌得过膀大腰圆的汉子们，就剩下喘粗气的份了，连声哀叹，完了完了，最后的线索就这样断了。

无以安慰的芥川顺着她的思路问了一句：“叶子小姐，我多句嘴啊，即便你拿到了鸠间老先生并非正常死亡的证据，又能如何？”

叶子气咻咻道：“你这问了等于没问，顺藤摸瓜往下查呀。”

“查什么？”

“笨蛋！当然是查谁下的手呀。”

“你刚才说线索断了，其实未必。你要的是什么？是鸠间老先生死于谋杀的证据还是最终的调查结果？难道没有这样一个证据就不能查了吗？可否权当我们拿到了这样一个证据，在想象鸠间老先生确实死于谋杀的设定框架下，继续往下查？”

一脸不屑之色的叶子愣了愣，僵硬的面色逐渐缓和下来说：“这倒不失为一个思路，在这样一个前提下，围绕着鸠间医生最后几日的行动轨迹和他身边的某些迹象展开调查而不必拘泥于他是否非正常死亡。芥川君，可以呀，是我钻死胡同了。”

芥川毫不谦虚地说：“我用的是警探的思维，而你则是特工的思路，自然不同了。”

他伸手敲了敲车窗，外面守着的警员问他要干什么。他示意他打开车门然后告诉他，他们不去葬礼现场了，打道回府。

该警员警告说，这样最好，不要惹事，否则有他们好看的。

芥川搀扶着腿略有些瘸的叶子塞进他们来时的车里，自己坐进驾驶席发动了车，叶子他问下面去哪，他回道，你不觉得该好好睡上一觉了吗？

精神和神经均放松下来的叶子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脑袋一歪竟真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叶子身处一家小旅店的榻榻米上，芥川离着她两个身位正呼呼地打着鼾。女人的本能令叶子检查了一下身上，外套虽脱去了，里面的内衣却是完好的，感觉了一下身体并无异常之处，遂朝沉睡中的芥川投去一眼哼一声说，算你老实。

去卫生间洗漱打理了自己一番，叶子静下心来思量下一步该怎么走，第二站仍应该是鸠间的那间医院。

芥川伸了个懒腰醒了过来，问陷入沉思的叶子几点了。思路被打断的叶子面上一红嗔了句，你吓死我了，下午两点了。

芥川坐了起来说，你先前还把我吓死了呢，怎么叫都叫不醒。叶子怕他说出下面的过程自己脸上难堪，便起了身说，肚子饿了。她实难想象当芥川给她脱衣服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芥川是她守寡至今有过“身体接触”第一个男人。

芥川找的这家旅店是包饭食的。简单用过餐后，叶子开车直奔鸠间不孕不育专科医院，她先要搞清楚鸠间死在哪，是谁作出他死于心脏病判定的。到了医院后，叶子直接去问询台问医院现在谁在主事。人告诉她，是小鸠间，但不在。

叶子嘀咕了一句“够笨的”，芥川凑了过去问除了小鸠间谁管事。人翻了下白眼反问，你们到底要找谁。芥川遂朝她亮了下派司，小护士伸手朝楼上指了指，三楼笠仁副院长办公室。

走在楼梯上，芥川调侃了叶子一句，问她刚才对护士的态度是时差没倒过来还是情绪没调整过来。此前的他是不敢这么对叶子说话的，也因此叶子回了他一句，你这是管上我了？简单两句对话颇有些心照的意思在里面。

副院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从门缝里可看到一位年约六十上下身穿白大褂的老者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芥川敲了下门，老者抬头看一眼说，门开着。

叶子和芥川走了进去，老者说：“有事吗？看病请去诊疗室，我这儿忙着呢。”

芥川走拢去边掏证件边说：“我们是来了解一下鸠间老先生的情况的。”

副院长拿过派司看了一眼，忙一边送还派司一边起身分别向叶子和芥川鞠了一躬，然后将两人往沙发那边引去，接着又忙着泡茶，嘴里一连声致歉道：“因为心情欠佳，怠慢了二位长官。我是笠仁，请多多关照。”

待笠仁的茶端到手边，瞧他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一向以冷颜示人的叶子竟动了恻隐之心，略有些殷切道：“您也请坐，是我们叨扰了，实在抱歉。”

芥川颇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实难相信她竟会有着这样一副温和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