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疯狂之夜

一个公主抱把叶子抱下车后，芥川将她悬在身下的右手揽到自己的颈项上，叶子的口鼻便极自然地埋进他的颈窝，一股浓烈的男人气息扑鼻而入几令她窒息。

旅店老板从柜台里看到这一幕，走出柜台帮着掀开门帘时，嘴里嘀咕了一句，她就没长着脚吗？女人不能这么惯着的。在日本这个男权社会里，女人的地位极其低下，老板这话显然是在怪罪芥川宠着自己，真是个无趣的老头。一股满满的幸福感霎时将叶子淹没。

走在楼梯上时，因角度下倾之故，叶子的身体与芥川的胸膛贴合得更为紧密，如这般的亲密接触令她整个的身心都颤栗了，多么希望时光就此中止，哪怕死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太久太久她没有与哪个男人这般亲近了。

进入房间，芥川轻轻地将叶子放入榻榻米上，她的一只手勾在他的颈项上竟忘了拿下来，他掰开她的手，直起身子离开了她，眼看着他朝门口走去，叶子真想向他伸出手去说一声“留下来陪我”，终究是胸腔里呜咽一声没敢说出口，好歹自己也是他的上司，且是个寡居多年的女人，这样的话如何说得出口。

从眯着的眼缝里，她意外地发现，芥川并非是离去，而是将滑门悄悄合上了，转过身来，她赶紧闭上了眼。感觉芥川轻轻地走到身边，轻轻地在问“叶子长官，醒了吗”，她自然是不会出声也不敢做声。芥川蹲下身子伸手杵了杵她，然后伸进她的后背扶她坐起，动手剥除她的外套，她的心开始颤抖。

外套除去后，他重又将她放倒，她感觉得出他炽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体上扫描着，接着，他竟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一只手轻轻揽住她的身子贴紧他，脸也贴了过来挨着她的脸轻轻摩挲着。

叶子的一颗心她自己都听得见，怦怦怦乱跳着。芥川的手停止了动作，将她的身体放平了，火热的脸颊贴向了她。叶子实在是禁不住了，喉咙里吟哦一声，吓得芥川一下坐起，见她仍闭着眼，遂放下心重又躺了下来，一边脸颊贴向她的胸部，刚一挨拢过去，便听见她的心脏跳得异常地快，上午可不是这样的，难道……他赶紧翻身坐起朝叶子脸上看去，却看见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死死盯在自己脸上，那里面没有怒火，有的只是柔情，他傻了般地看着她，她抬起手伸向他。

“还没看够吗？”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声音颤抖着问：“可以吗？”

“都这样了，你还要问这种话吗？”叶子一把将他拉向自己……

晨曦晃开了叶子的双眼，她伸手遮挡了一下，恍惚中觉得哪儿不对劲，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刹那的惊惶后，昨晚的一幕幕氤氲了脑海，她侧过脸看去，芥川尚在打着微弱的鼾声，腮边流着些微口水，她伸手想替他抹去，身子一动，“哎哟”一声，全身上下都在扯着痛。

她皱了皱眉头，却幸福地笑了。昨夜太疯狂了，多少次她已记不清了，只感觉一直都在做，仿佛要把这些年所失去的一夜都找补回来。

她的笑声把沉睡中的芥川给惊醒了，他伸了个懒腰转过身子将叶子搂入怀中，叶子一把推开了他从他怀里滑脱出来。

“再来一次我可走不动路了，留着晚上啊，该干正事了。”

芥川抱了她一把在她耳边动情地说：“从来没有想到我会得到你。你在我们特高课这帮男人里可是圣女般的存在。”

叶子伸手戳了他额头一下嗔道：“得了吧，没在背后说我是恶女，我就阿弥陀佛了。”

芥川抓着她的手指在嘴里咬了一口说：“恶女倒不至于，确切一点儿，是冷面魔女，勾得人心痒痒却亲近不得。”

叶子笑嗔一句“这倒也有些符合”，催着他起了身。

下了一夜的雨停了，些许阳光穿透云层却并未带来丝丝暖意，天气依然有些阴冷，路上比昨日还要泥泞。

通往鸠间家的路上洒落了一地的纸钱，芥川不敢把车开过去远远的找个地方将车停了，和叶子小心翼翼地绕着满地的纸钱一步步走过去。各地有各地的风土人情，若一个不当心触犯了当地的丧葬礼节，能囫囵着离开的可能性极低。比如有些地方人得绕着纸钱走，一旦踩到便犯了大忌，一顿棍棒照头打来算轻的。

快到门口了，一名执事迎上前来，将二人引到院内门侧的一张桌子边，叶子和芥川分别奉上香礼钱，在一个登记薄上签上名字后，执事将二人引入灵堂，与年纪均已六十上下的鸠间太郎和次郎及一干家属见过礼后，各取了一炷香点燃插进香炉里，尔后向老鸠间的遗像行三叩之礼。

礼毕，鸠间太郎和次郎过来致答谢之礼。因看着面生，太郎便问了，可否请教二位宾客姓甚名谁。芥川看了叶子一眼，叶子点点头，芥川从公文包里掏出派司双手奉上。太郎瞧了瞧表情不悦地扫了两人一眼，将派司递到弟弟手中，语气冷漠地说应该是他的宾客，转身而去。次郎看了眼派司，一对眉头便深深地皱了起来，将二人引到一边的客席坐下。

“听说二位昨天去了我家医院，打听了一些不该打听的事情。”一开口，小鸠间的语气便不甚友好。

芥川与叶子对视一眼，解释道：“您可能有所误解。我们所要了解的均为职责范围内事，决无冒犯之意，亦是想替您解开某些不为人所知之谜。”

“何谓不为人所知？分明是你们想强人所难。”小鸠间的态度随之恶劣起来，天知道给他通风报信的人（应是笠仁）跟他说了些什么。

叶子一早的好心情全被他这一句话给废了，面色愀变作势欲起之际，芥川轻轻咳了一声，伸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类似单据的东西交到小鸠间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