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扶县令

钟况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章仪还没走、《令尹》武起的请柬就到了，邀请任道远参加明天的午宴。

武起的借口是想向任道远请教筹建商社的相关事宜，这本来就站不住脚，《楚国》商社一直没能“国营”的根本原因，在于利益分配谈不妥。

已经丢掉封地的《楚国》贵胄、在这件事上锱铢必较，《楚王》熊赫不愿跟这些诸侯彻底撕破脸，所以武起才有点儿左右为难。

《楚国》到处都在流传一种说法，武起有意成立两家商社，一家按照诸侯们原来的“私企”置换股份，另一家由《楚王》独资，诸侯们担心《楚王》独资的商社，会垄断《楚国》的全部军购，拼死反对建立两家《楚国》商社。

《楚国》商社、根本上就不是一件商业事务，纯粹是《楚国》内部的政治博弈，此处如何容得下外人置喙？

任道远和章仪一直认为武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样一来就不能不认真对待了，也没时间等了，任道远又把王狮、李豹、张虎、吴蟒、周狼几个人都叫了过来，把事情告诉他们，一起商量对策。

商量到了后半夜、也没能拿出一个可行方案，只是做为打消列国怀疑的措施，任道远他们准备推出“官方宣言”，就是从今以后、《蚁鸣商队》对外一致宣传：周游列国、是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扎根，把《蚁鸣商社》的总部设在该国。

会议反倒是做出了两个不相干的决议，一个是在章仪的坚持下，决定给任道远再物色几位姬妾，因为像他这样的大商贾，没有娶妻纳妾、贪图享受就显得很非主流，让盗窃《天工造物》的谣言、有了生长的土壤，因为按照《斗战春秋》的游戏规则、自由民也是可以建国的。

另一个是任道远提议的，派吴蟒去《北燕》建立一个《海运船队》，《北燕》与《齐国》结盟，陆地上却被《赵国》阻断，《齐国》的精铁、《北燕》的良马，目前都没法运送给对方。

《蚁鸣商队》有在《吴国》招募的造船工匠，能造可用于货运的大海船，《北燕》有广袤的原始森林，造船帮助两国运送物资、获利必丰。

大家都知道任道远此议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将来南返、留一条后路，《齐国》已经成了死对头、《楚国》有项雨、《吴国》有吴子虚，陆路交通确实不太保险，所以大家就都同意了。

钟况知道后，又把在《北燕》和《齐国》建立情报网的事情，托付给吴蟒，这让他叫苦连天，最后把周狼派去给他当副手，吴蟒才勉强同意，跟周狼一起带着一部分镖师、先行北上了。

武起的午宴果然是冲着《天工造物》来的，并暗示了无论如何都要得到这部奇书的意思，反正任道远手上确实没有这本书，所以举止自然、言谈得体。

武起从这次谈话中、并没有试探出想要的答案，只能加派人手监视《蚁鸣商队》，并且给各地下令，在没有弄清这件事之前、禁止《蚁鸣商队》离境，不用硬来、就问他们，《楚国》哪儿不适合他们扎根、《楚国》改正！

此时的任道远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作茧自缚了。

不过任道远现在可是忙得很，章仪把他要娶亲的消息放出去后，还真有不少媒婆上门，毕竟是列国排位第七的商社的大掌柜，其中不乏《楚国》诸侯的千金，反正也不是真的亲闺女、都是游戏里按照自然规律随机“生的”，彩礼那可是真金白银、可以自由兑换的《战银》！

当然，这些女子中有没有《楚国》安排的女刺客，谁也不敢说没有，任道远反倒让钟况、章仪他们帮着调查分析，看哪家女子像是女刺客，任道远的意思是，既然武起在怀疑自己有《天工造物》这本书，那就让武起安排的人，登堂入室来仔细搜查，这样说不定就把谣言给破了。

由于任道远他们一致认为，《楚国》的诸侯、贵族不可能帮武起，那么有爵位人家的女子、就不太可能是刺客，而这些人家要顾及脸面，也不会让自家“女孩”给人做妾室，即便任道远有《子爵》的爵位也不行。

由于媒人太多，章仪和钟况费尽力气、还是觉得有5家女子像是《楚国》刺客，让任道远选、他也不知道怎么选，最后是章仪做主、一块儿娶进门。

虽然只是纳妾，该有的仪式、酒宴必不可少，《蚁鸣商队》在外面的周主簿、白骠等人也都回来了，结婚那天宾客如云，贺喜、敬酒的人太多，把任道远灌醉了，第二天都记不起来、怎么进的洞房了。（洞房里面发生了什么？。。。。。。哎。。。。。。即便是游戏，也不会展示屋内的景象的！）

周主簿在回去前，跟任道远提起一件事，引起了他的极大兴趣。

《斗战春秋》游戏的百业宗师、也包括“**”。

很多自认为在现实社会中混的不好，认为老天不公、没给自己安排一个伯乐的人，也会到这个游戏中寻找机会。

一旦有新的流寇战队、成长为《乡侯》，《斗战春秋》游戏会按照一定规则，从报名的游戏玩家中、抽选出一位游戏玩家，成为《乡长》，毕竟能做到《乡侯》的游戏玩家、志不在此，继续招兵买马、扩充实力求发展，才是他们最关心的，他们肯定不愿意把精力用在民政上。

只有建立诸侯国的游戏玩家，才会明白发展经济的重要性、才会亲自管理自己诸侯国内的经济、民生建设。

管理一个地方“民政、经济”的《乡长》、《县长》，本来是由计算机操控的，后来游戏开发人员发现了缺点，所有乡、县，不论本身内外条件如何，各个县、乡的发展规模、速度，几乎是千篇一律，这让负责游戏开发人、又发现了一个游戏买点。

由游戏玩家操控作为游戏人物的《县长》、《乡长》，在一定时间内，游戏玩家管理的乡、县，与作为对照的、计算机控制的《县长》、《乡长》进行对比，从增加人口数量、粮食增长率、牲畜家禽存栏数……等各方面进行对比，低于计算机管理水平的直接淘汰，高于计算机的继续留任、并可以跟随《乡侯》一起发展，乡长、县长、知府……最高的还可能被封爵。

游戏玩家抱着“治**民”的理想，加入到《斗战春秋》游戏里、一展自己的政治抱负，愿景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事务都是有其客观规律的，好的出发点、未必能有好的结果，绝大部分“从政”的游戏玩家，都被计算机无情淘汰了。

周主簿临走前跟任道远说的这件事，引起了他的关注，他又把章仪、王狮、李豹、白骠他们几个找来，让周主簿把那个人的情况再介绍一遍。

付安石，《楚国》边境地区的《扶澧》县令，当地百姓喜欢用方言戏称他为“扶县令”，之所以这么叫他、是因为付安石上任后颁布的第一条《县规》。

《扶澧》县首位真实游戏玩家操作的县令，名叫郑板坡，也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大清官，可是一年任满，《扶澧》县的各项指标居然在《楚国》垫底，直接Gameover了。

以后又换了两任游戏玩家操控的县令，这两人也都做了各种努力，最后却也是一个任期结束、就Gameover了。

付安石上任后，首先了解历任县令的所作所为，他发现自己能做的、其实前面几位县令都做过了，那他们为什么发展不了《扶澧》的经济、不能更多增加人口呢？

付安石认为问题肯定出在首位县令郑板坡身上，于是他向胥吏和县城、乡里的人打听，在众人口里，郑板坡是一位好人、好官，对《扶澧县》的经济滑坡，众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付安石打听的结果是，如果硬说郑板坡的缺点，那就是一条，偏心。

郑板坡断案有一个规律，只要是穷人跟富人打官司，那么输掉官司的、一定是富人。

这个不算线索的线索，付安石并没有轻易放弃，他把郑板坡所留存的全部卷宗，都搬了出来，仔细阅读每个政令、每份案卷。

很快就发现民众所言不虚，郑板坡断案总是偏向穷人，其中，郑板坡刚到《扶澧县》时，发生的一起案件、引起付安石的注意。

案件并不复杂，王老汉赶集回《李王庄》村的路上、不慎摔倒了，同是《李王庄》的李员外正好路过，就把王老汉扶起来、用自家牛车把他送回了家，到家后王老汉还说了些感谢的话。

当天晚上王老汉一切如常，第二天早上、却发现王老汉已经死了，县里派来的仵作怀疑是摔倒时、撞到了头部，破裂的血管、造成颅内大出血所致。

王老汉的儿媳周玉蔻、一口咬定是李员外撞死了王老汉，找到专打刁状的讼师、许以厚利，一纸诉状把李员外给告了，索求巨额赔偿。

虽然有李员外家的车夫和管家作证，李员外并没有撞王老汉，但被郑板坡认定为特殊关系人、证言不予采信。

“我送王老汉回家的时候，他还对我说感激的话，这些你们家里人也都听到了吧？王老汉说是我的车撞他了么？”李员外在公堂上自辩道。

“可我公公也没说不是你撞的！再说了，不是你撞的，你会那么好心去扶他？还把他送回家？”周玉蔻大声喊到，虽然她是个《死士》，按照《斗战春秋》游戏随机分配的性格，周玉蔻是个不折不扣的泼妇。

“你……”李员外没想到周玉蔻会这么强词夺理的胡说，一时有些语塞。

李员外本来以为事情很简单，也就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没请《讼师》，结果在大堂上、几次被周玉蔻和刁讼师说的哑口无言。

最终，郑板坡判周玉蔻胜诉，因王老汉意外死亡、判李员外赔偿了一笔巨款。

这件事的直接反应就是，再有人摔倒在路上，《扶澧县》的人都绕道走，没人愿意给自己惹麻烦了。

表面上看起来，这个案件跟《扶澧县》人口增长缓慢、经济发展停滞，并没有直接关系，付安石却决定深入乡下做调研。

根据走村串户，与《扶澧县》老百姓聊天，付安石发现了其中的联系。

自从《李王庄》那起案件宣判后，《扶澧县》的老百姓都变了。

原来张三要上山放羊，顺带就把李四、王五、刘六他们家的羊一起放了，这样他们可以留在家里，做点儿其他活计、增加收入。

现在担心万一羊摔断条腿、被枣刺刮掉点儿毛，对方找自己赔偿，都变成各家放养自家羊了。

贫富关系极度恶化，原本春荒时节，贫农可以到富户家借些粮食，等到粮食收获了、连本带利一起还给富户，这也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

现在，富户害怕到时候、贫苦人家有借不还，官府又偏向穷人，干脆概不赊欠，要粮得给现钱，一些极贫的农户就只能出门乞讨、最后都流落他乡了，造成当年扶澧县人口不增反降。

《扶澧县》百姓相互提防，造成市面冷清、交易大幅度减少，时间一长，外地行商也不愿意到《扶澧县》来做生意了。

《扶澧县》需要的生产资料进不来，产出的物资卖不出去，经济就此陷入困境。

占《扶澧县》总人口80%以上的贫农，自己都还是勉强果腹，哪儿敢再多生子女呢？

……

恶性循环，造成《扶澧县》经济困顿，后面两任县令都采取了很多办法，也仅仅是保住《扶澧县》的人口、经济、物产、税赋等没有更大的倒退。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研，付安石下发了上任后的第一道县规————《扶持令》，这也是他后来被《扶澧县》百姓、称作“扶县令”的由来。

《扶持令》的核心就是：

1。遇到有人摔倒，路过的人必须扶持、救助，否则重罚；

2。一旦发生被救助者、说是救助人撞到、碰到、推到他，造成损伤，而救助者否定的情况下，由《扶澧县衙》全额垫付合理费用；

3。经县衙侦办，有确凿证据证明，救助者有过失的，视情节予以经济和刑事处罚；

4。经县衙侦办，有确凿证据证明，被救助者撒谎、诬陷救助人的，退还县衙垫付资金、并处以十倍罚款，视情节轻重，处以劳役、直至贬为奴隶，由县衙出资聘请画师、给讹诈他人的被救助者绘像，张贴到全县。

县规颁布了，老百姓信不信、还需要一个过程，付安石没时间等，他在调研时，已经听到百姓偷偷反映，周玉蔻事后吹嘘那件事情的经过了，言多必失。

《扶持令》颁布没几天，周玉蔻到邻村参加完婚宴回《李王庄》的路上，半路上被人推了一把，摔倒在路边沟里、把脚崴了。

等了很长时间才有个人路过，周玉蔻赶紧招呼那人过来帮忙，等人走近了才发现是李员外的儿子，当时周玉蔻也没有多说什么，李公子因为知道《扶持令》、也不敢不帮她。

刚回到家，周玉蔻就大喊大叫，说是李公子报复她，先把她推到沟里、再假装救人，扬言不赔她100《战银》，就去官府告李公子蓄意报复。

李公子虽感百口莫辩，但是也绝不承认这种蓄意栽赃的罪名。

周玉蔻又把上次那个刁讼师请上，一纸诉状把李公子告了，这次李员外学乖了，当天晚上就请了一位有名的讼师、帮着自家打官司。

公堂之上，两位讼师各展所长，因为周玉蔻笃定没有人看到当时的情况，刁讼师似乎绝占上风。

付安石的判决、似乎也是周玉蔻胜出，由县衙垫付她的医药费和各种损失50《战银》，李公子暂时收押到牢房，待县府调查、取证之后，再行定罪。

周玉蔻得意洋洋的看着李员外、一副挑衅的模样，李员外则痛心疾首的看着李公子被戴上枷具、押走了。

付安石当堂宣布，明天要亲自带着捕头和衙役等、到《李王庄》实地勘验、调查。

这个消息立马传遍了《扶澧县》全境，这当然是付安石暗中安排的，否则，以当时的通讯条件，让整个县城都知道这个消息，也得小半天。

当天下午，就有生意头脑灵活的人，推车、挑担的，带着准备好的各种美食、往《李王庄》赶，希望占个好位置、明天多挣点儿。

付安石带人到达《李王庄》的时候，现场已经是人山人海了，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调查进行的很顺利，参加婚宴的很多人都能证实，李公子比周玉蔻晚走很长时间，也就是说，李公子没有推到周玉蔻的作案时间。

站在下面的周玉蔻已经开始害怕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县太爷把这件事儿、弄得这么大，不过周玉蔻直到此时，依然是煮熟的鸭子嘴硬，说是因为自己当时害怕，记错时间了，推她那个人很快就下来扶她了。

去《李王庄》内调查的衙役，带回来两个年轻后生，两人一看到付安石、就赶忙下跪。

“青天大老爷呀！我们可绝对不是要包庇周大娘呀！”两个吓坏了的后生哭着喊到。

“麻杆、狗剩！你们敢编排老娘的是非，小心老娘回头撕烂你俩的嘴！”同样跪在那里的周玉蔻、马上穷凶极恶的喊到。

“大胆！当着本官的面、你还敢咆哮公堂，公开威胁证人！

来人呀！掌嘴二十！”付安石威严的说道，话音刚落，两个衙役过来按住周玉蔻，另一个衙役举着竹板，左右开弓就是20下，打的周玉蔻她妈都不一定能认出这张脸了。

“你们看到什么，如实说来，本官为你们做主！”付安石站起来扫视了几人一眼。

“青天大老爷呀……我们……我们那天吃完喜酒……跟……是跟李家少爷前后脚离开的，我们喝的有点多……走的慢，就落后了一段距离。

走着走着，就听到有个娘们……有个女人在招呼李家公子，我们以为是李家公子跟。。。。。。跟哪个相好的偷情，就赶忙偷偷跑过去看……就……就……就听到周大娘求李家公子扶她一把，我们以为她俩是在调情……就……就一直偷偷跟……跟在后面，结果两人都快进《李王庄》了，啥也没有做，我……我们就从另一条道回家了。

青天大老爷！我们说的句句属实呀！”麻杆和狗剩哭喊着说道。

这两个后生年龄不大、嗓门不小，围在四周的百姓基本都听清了，最后面的也从前面人的议论声，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大家就等着付安石宣判了。

此时的周玉蔻已经吓得瘫倒在地上了，民众对这种恶人、是没有一点儿同情的。

付安石起身，扫视了一下周玉蔻，然后缓缓环视四周百姓，朗声说道：

“李公子被人诬陷，坐了一天冤狱，县府赔偿其《战银》十枚。

本官错判、罚俸一个月。

刁讼师隐瞒真相、助纣为虐，取消讼师资格、服劳役一年。

周玉蔻恩将仇报、恶意诬陷李公子，根据《楚律》、《扶持令》判决去下：

退还县府50《战银》、罚款500《战银》，服劳役一年、另处琼面之刑！”

琼面：就是在罪犯脸上、纹上所犯罪名，要把罪犯一辈子钉在耻辱柱上！

琼面之刑，现实生活中、早就废止了，《斗战春秋》游戏因为所处历史时期、距今年代久远，所以还保留了一些早就废止的刑罚和民俗。

《扶澧县》自此人人畏惧法理，县府的政令都能得到认真执行，逐渐恢复了生机。

政策、法令、规章、制度……公平健全、合理完善等，都很重要，更重要的是执行力。

付安石的认真、严苛，虽然有矫枉过正之嫌，但确实是有立竿见影的功效的。

当年《楚国》各县绩效考核，《扶澧县》虽然名次依然落后，但经济方面的增长率、却远远高于其他县，由于客观因素，《扶澧县》的人口增长率、并不比其他县高，瑕不掩瑜，付安石被评为当年《楚国十大优秀县令》之一。

第二年，《扶澧县》的各方面就出现了井喷式发展，付安石再次入选《楚国十大优秀县令》。

第三年，《扶澧县》的各项指标，在综合评比中、已然跻身《楚国五强县》。

“付安石跟我说、是县令做的烦了，准备换个身份玩《斗战春秋》游戏。

可是，根据我的了解和观察，他是觉得升迁无望、在这个游戏里没有发展空间了，才有些心灰意懒、动了离开的心思。”周主簿最后说道。

“这个也好理解，付安石依附的那个《县侯》、是被《楚国》所灭的，他又不是《楚王》熊赫的原班人马，跟武起也没有关系，就算他干的很好，在体量巨大的《楚国》，还真显不出他来，自然不可能提拔他。”李豹说道。

“掌柜的是想招揽此人？”章仪问道。

“刘帮就是靠萧河帮他处理民政，才把《汉国》建成第一富国的，我们还真缺乏这种人才。”任道远实话实说道。

“从周主簿刚才说的情况看，付安石确实是个治理国家的栋梁之才，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王狮插嘴道。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亲自去跟他谈。”任道远说道。

“那就干脆跟周主簿一起走，就说是去各个商队检查工作。”章仪也是静极思动了。

“不太合适吧？掌柜的刚娶的那些女人怎么办？”李豹说道。

“有什么不好办的，再买几台舒适些的《夏缦》，带上她们同行就好了，顺便看看谁是武起派来的刺客。”章仪说道。

“这个不合规制吧？”周主簿担心的说道。

“我们一直坐的是《墨车》不假，现在掌柜的可是《商子》、鲁国的商河大夫！”章仪说道。

“就是，早就该换了，凤祥嫂每次坐一天车、都说腰快颠断了。”白骠赶忙说道，意思是说、要换都得换。

“那你明天就去市场上转转，周主簿、章先生、王狮、李豹也一起去，在舒适的同时、必须注意安全性，没有现成的、就订做。”任道远倒是不会在这上面抠门，他忘不了一块石头、就砸碎一台牛车的教训，前路漫漫、安全第一。

因为没有符合要求的《夏缦》车，需要按照要求定制，周主簿一个人先回去了，怕付安石真的挂印而去，先回去稳住他。

任道远为什么这么重视付安石，还要从《斗战春秋》的游戏规则说起。

《吃鸡大汗》当初在游戏入口打劫，就是想招募足够的游戏玩家，跟他一起建立《蒙国》，流寇战队可以是游戏玩家一个人统帅成千上万的人马，建立诸侯国却必须有一定数量的真人游戏玩家，跟你这个国王一起治理王国，王者御人！

火车跑的快、全靠车头带，王——————就是那个火车头，可是，还需要很多辅助人员，添煤、加水、铺路、搭桥……何况一个王国的运作。

仅凭计算机辅助，是不可能在《斗战春秋》游戏中长期立足的，有很多玩策略、武术、搏击、战争游戏的高手，相信凭自己的个人实力、就能建国立业，实际上很早就被淘汰了。

只有善于挖掘他人长处、容忍别人缺点，最大限度的团结一个尽可能大的团队，才能走的更远。

这也是一个悖论，列国国王如果想要更多的团结各种人才，分封——————就是一个诱人的机制，可是分封制又会造成列国人、财、物的分散，削弱自身实力。

一个王，就是要把握好用人的尺度，表面风光的王，在《斗战春秋》游戏中、其实是最累的游戏角色之一，这也是有些玩家、会选择跟着别人一起创业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