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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回忆及资料小说:红途 作者:银月光华 更新时间:2022/6/21 12:46:50 “我是1936年,在长征路上出生的,我妈妈从小就给我讲述她和她的女红军的故事,当年为了顺利生下我,红军兄弟姐妹与民团展开殊死搏斗,当场牺牲了三十几人,再后来为了掩护我妈妈她们撤退,一名来自福建的营长带着一个连的战士和白军拼光最后一个人……” 2016年川陕革**据地红军烈士陵园。 时年80岁的方安安支撑着苍老的身体在一块块墓碑中找到了几个名字,她告诉记者说。 “找不到了,什么都找不到了,革命胜利后,我妈妈说她和郑阿姨曾回去找过,那些牺牲同志的墓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方安安老人摆着手,把自己知道的关于长征的故事一一讲述出来。 时值红军长征80周年,为了探寻这条中国革命走向胜利的红途,摄制组驱车几个月,行路两万余里重走红军长征路,采访了多位尚在人间的老红军,他们最小的也已94岁高龄,所能表述有限,但仍然从只言片语中感受到当年那条路的艰辛。 方安安是在襁褓中走完长征路的,她一生致力于红军长征研究工作,尤其对其母亲和她的特务连的故事能够事无巨细的讲述清楚,她说因为她的牺牲让父亲的团失去了一位能打仗的营长,父亲看她一眼后连个名字都给给起,安安还是母亲给起的小名,后来就成了大名。 方安安指的那几块墓碑下面并无遗骨,是抵达革**据地后为了纪念路上牺牲的战友建的衣冠冢。 笔者看了名字,上面分别是指导员绍雨玲、战士胡九秀、战士格列、战士叶兰…… 方安安叙述着:“那个时候好多人就牺牲在那个大雪山上,没有条件,就那么往雪里一埋,十几年过去了再回去找,哪里还找得到?她们还有人记得名字,还有很多参加队伍时间短,本来就记不大清,连个名字都没留下来。” 记者:“我们看过您早年的回忆录,上面记录了大量白军的内部情况,请问这些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方安安:“那个指导员(指绍雨玲)的同学曾率部围堵过红军,后来上了抗日前线,打过淞沪,平津时期率余部在北平接受了和平改编,建国后我还见过他,好多当时的情况都是从他那儿得来的。” 记者:“你说这人现在还在世吗?” 方安安:(摇摇头)**后,他录过一些影像资料,你们可以找找看。 记者:这里有指导员的墓碑,但是在您的记述里她当时是被俘的,后来是如何确定她已经牺牲的呢? 方安安:“后来红军打了一仗,从败兵中找到了她(指绍雨玲)的手枪,审问俘虏后这才确定她已经牺牲了,但是当时红军并没有完全摆脱白军的围追堵截,尸首也就没找着,也没继续找下去。” 记者:“后来红军是如何从巴安顺利甩开白军围剿的呢?” 方安安:…… …… …… 为了还原红军长征路上发生的具体细节,摄制组不仅实地走访,还查找了大量书籍及影视资料,一段来自于二十年前的录像资料显示,当时采访的这位老红军名叫郑红,采访时已75岁,从录像资料上看,当时的她口齿清楚,对那段经过的回忆非常清晰。 采访老红军影像资料(1996年): 郑红:“我是15岁参加的红军,我的连长姓郑,我就随了她的姓……(捂嘴笑)那个时候也没想啥苦不苦的,就是跟着走啊走的,我那个时候第一次看到大雪山,还对我身边的战友说,那上边要都是糖该多好啊。后来上去了(指大雪山),那个高啊,云彩都在脚底下……他们都是平地上过来的,不太适应那个高山环境,我是山里长大的,当时还觉得奇怪,他们怎么走那么慢,后来才知道那个叫高原反应……(笑)” “我第一个认识的战友叫叶兰,我记得清清楚楚哇,她去救一个民团的兵,结果被那家伙一刀攮在小腹那块地方,当时就豁开一个大口子,那个血流不止呀,她就那样牺牲了,我是眼睁睁看着,一点办法也没有,没办法……(泪)” “我们管自己叫特务连,后来才知道根本没那个编制,因为都是女兵聚在一起方便照应,有人开玩笑说叫特务连,好多后加入的女战士,包括我都信以为真了,对外就说我们是特务连的……为了便于管理当时也设了连长和指导员,想一想还真是怀念呐。” “我读书写字都是在队伍上学的,那个时候最怕指导员罚我抄条令,那个时候没有笔,就用树枝在地上抄,指导员还派战士看着我,那个一遍遍数,少一遍也不行……(笑)” “我记得清楚呢,当时有一个藏族女兵是我扩红扩来的,她和我最好……(眼眶红了)她死得惨……太惨了……(抹泪)” “大老胡长得漂亮啊,她个子高,按现在的话说叫模特……(手势)就在我面前,眼看着沉下去了,我根本不能上前拉,我要上去我得也沉下去……那个沼泽厉害,后来我们过草地前每人都砍一根棍子,脚踩上去之前棍子先点地,那里面(指草地)要是深我们就绕开走……” 平津起义将领回忆影像资料(1997年): 栾少学:“从见到她(推测指绍雨玲)坚贞不屈的样子后,我就意识到,这场仗我们赢不了……一开始还能严守军纪,后来就松了,那个地方(指藏区)苦啊,好多军官对下面违反军纪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我想整顿部队呀,可我们师长说,你都给整顿了(指枪毙军纪败坏的军官)谁来带兵?我觉得我的革命理想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就没有了(摆手),后来打淞沪我就在想,我怎么没死在抗日前线上啊,那样死了还算英雄,对得起北伐时牺牲的同志……” “我最后悔的是当时没有坚持,如果当时我再多求求师长,凭他当时对我的照顾是一定能让她(没提及姓名)活下来的,我没有坚持。浑浑噩噩的跟着师长回到师部,当晚红二军团突围,王国斌所部131团遭到突袭,全团溃散,据逃回来的士兵讲,抓来的那个红军女俘虏很不配合,王国斌一怒之下把她给枪毙了,尸体就往黑乎乎的山涧里一丢……(泣不成声)” 张凡程回忆录:白色恐怖那段时期让我们失去很多同志,仅上海就有大量的工人和学生领袖惨遭屠杀,我是在31年得知外甥女到了苏区的,当时我的身份是保密的,不便与她联系,再得知她的消息时已经是她牺牲了,她是在长征途中牺牲的,死得很壮烈…… 景柏杨,国民革命军第28师师长,1932年至1934年间多次参加对鄂豫皖苏区的“围剿”,红军长征后,奉命参加了追堵红军长征的一系列作战,1936年11月因病逝世于前线,1942年追授陆军中将军衔。 (全文完) ****党史研究室资料: 红二方面军参加长征的女红军人数有18人、20余人等说法,实际上要大大多于这个数目,目前已知姓名的有近50人。1934年8月,李贞、陈琮英、陈罗英、戚元德、周雪莲(即周雪林)、张吉兰、马忆湘等13名女红军随红六军团西征。红二、红六军团会师后,参加长征的还有:蹇先任、蹇先佛、曾红林(曾洪林,原名曾凤英)、胡越强、张四妹(原名张玉英)、石芝、陈琼英、伍秋姑、马积莲、杜玉珍、秦金美、张金莲、范琴芳(也有写作范庆芳,即二妹子、张二妹,张金莲之女)、尹菊英、李智、叶林、殷成福、侯幺妹、刘大妹(刘大梅)、陈月英、吴友香、文新妹、胡××(红军战士称其为大老胡)、侯月英、李芝(原名李金香)、胡月祥(红军战士称其为小老胡)、杜永新、许清、谢金莲、汤五姑、胡玉梅、胡自强、段六姑、张士美、大老张、曾纪林、徐远德、伍玉莲、夏玉莲、朱国英、小老张等。她们当中有干部、机要员、宣传队员、护理员、炊事员等,分散在各单位,没有单独编队和统一组织。其中,张吉兰在红二、红六军团会师后被留在湘鄂川黔根据地坚持斗争(不久牺牲),刘大妹到达贵州时在战斗中牺牲,侯幺妹在甘肃成县的战斗中牺牲,文新妹在行军途中被敌机炸成重伤留在当地,大老胡在过草地时牺牲,段六姑在途中牺牲。李贞曾回忆说,红二方面军还有很多女红军,或牺牲,或散落,她们都是没有留下姓名的英雄姐妹。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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