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汽笛远去

奥波代克继续感慨地说道：

“这些问题还没有找到完全正确的答案，1991年，果戈里幽灵火车再一次出现了。1月17日，叶卡捷琳堡格勒的警官弗拉基米尔开着警车追赶一辆被小偷盗窃的汽车。在通过一条铁路岔道口的时候，他的警车突然爆胎了，死死地卡在铁轨上。弗拉基米尔立刻跳下车，向偷车贼的方向追了过去。

“就是这个时候，突然附近传来了一阵火车的汽笛声。一列火车凭空出现在离偷车贼不到10米远的铁轨上，朝着卡在岔道口上的警车冲了过来。一时间，弗拉基米尔和偷车贼都惊愕得目瞪口呆：这列瞬间出现的火车是从哪来的？是从天空降下来的还是从大地中钻出来的？而且，它的车身很短，只有区区3节车厢。它看上去仿佛是临时拿来凑数的古董火车，因为它的样式太古老了，居然是早已经被淘汰的蒸汽火车。它以与自行车差不多的速度晃晃悠悠地行驶着，将卡铁轨上的弗拉基米尔的警车撞了出去。

“偷车贼灵机一动，趁机攀上了这列火车。他很快钻进了第二节车厢。当弗拉基米尔匆忙追过去的时候，偷车贼竟然在车厢中得意扬扬地向他挥手告别。这时候，第三节车厢的一个窗口还出现了一个中年女人。她穿着一件老式的碎花裙子，神色茫然地探视着车窗外面。弗拉基米尔快步跑向火车车尾，准备跳上车去。

“‘别上去！’一个急切的吼叫声吓得弗拉基米尔打了个哆嗦。他回过头一看，一名看上去神情十分焦急的铁路工作人员正站在不远处向他拼命地招手。他再一回头看火车，情景更是让他紧张得连呼吸都几乎停止了：那列老式火车居然不见了！周围的环境好像是一个投进小石子的水塘，仅仅荡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涟漪。白色的空气犹如弹簧一样，剧烈地膨胀和扭曲。

“那位铁路工人大步跑了过来，一脸惊悸地说道：‘警官，你没有登上那列火车真是太幸运了！如果你刚才要是上去了，那么你就再也下不来了。’

“弗拉基米尔问道：‘为什么？’

“铁路工人回答道：‘因为那可是一列果戈里幽灵火车啊！’

“一些从事超自然研究的苏联科学家听说这件事情以后，把果戈里幽灵火车称为URO，意思是铁路上的不明物体。他们下决心研究这个奇特的现象。1991年9月25日，就在那一天的早晨，西伯利亚科学院超自然现象研究所的科学家亚历山大，带着他的几个学生来到那个岔道口。大家轮流值班，一直守候在那里，等待着果戈里幽灵火车的再次出现。

“午夜12点整，劳累了一天的人们都有些瞌睡了。突然，果戈里幽灵火车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缓缓地向前驶去。亚历山大看到以后打算攀上火车。他的学生急忙在后面拉住他的衣服，企图阻止他的行动。殊不料，在几个学生的睽睽注视下，亚历山大跃上了最后一节车厢。果戈里幽灵火车很快在学生们的眼睛里消失了。那位原本想破解果戈里幽灵火车之谜的科学家亚历山大也随着这列诡异的火车一起消失了，从此音讯全无。

“据报纸报道，在亚历山大失踪事件发生之后，果戈里幽灵火车不止一次地出现在这个岔道口上，但是再也没有人敢跳上这列幽灵般的火车了。据传闻，果戈里幽灵火车还曾反复在莫斯科地区出现。很多目击者都证实，他们在1975年、1980年、1985年和1990年亲眼看见过这列幽灵火车。好几个目击者信誓旦旦地强调说：‘我明明看见一辆火车迎面而来，却又在瞬间消失了。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我绝对不会撒谎的。’

“苏联和俄罗斯的一些报纸媒体上多次报道过果戈里幽灵火车事件。一些科学家私下也对果戈里幽灵火车现象进行过调查研究。但是，由于铁路部门担心影响到铁路交通的生意，一般不愿意将这类无法解释的现象公布于众。我猜想可能还有一些与果戈里幽灵火车有关的事件不为人知。

“果戈里幽灵火车从1933年开始成为奇异的悬案，此后连续多次在欧亚大陆上陡然出现。它真是神出鬼没，可以无视常规的物理定律，突破时间和空间，悄然出现又神秘消失。有人说，坐上这列幽灵火车的人凶多吉少。其实，关于果戈里幽灵火车还有两个未解之谜：火车为什么会一直向前行驶却不停下？列车上的乘客为什么又无一人下车呢？恩瑞达先生，我说的不是虚构的小说，它是真实存在的事实。”

恩瑞达满腹狐疑地问道：“奥波代奇先生，这么说那列果戈里幽灵火车已经来到我们法国了？朱朗松距离莫斯科至少也有4000公里呢！先后有俄罗斯、白俄罗斯、波兰、德国和法国，它一路上是怎么跑过来的？难道没有一个国家或者车站发现它吗？再说了，俄罗斯铁轨的宽度和我们很多国家的不一致，它也不可能自己给自己调整轨距吧？”

奥波代奇微笑着说道：“非常好。恩瑞达先生，诚如果戈里生前留下的名言所说，世界正处在旅途之中，而不是停靠在码头上。如果果戈里幽灵火车的一举一动都循规蹈矩、照章办事、合情合理，它就只能是一列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火车了，绝对不会是一列充满了神秘主义色彩的幽灵火车了。别具一格的独特便是美。鲜明的个性方有强大的生命力。”

恩瑞达用厚实的手掌拍了拍自己的前额，自说自话道：“奥波代奇先生，瞧我这不开化的死脑袋！这么看来，您说的还是非常有道理的啊。”

奥波代奇没有立刻说话。他将双手背在身后，挺起高耸浑圆的腹部，犹如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中的大侦探波洛。他若无其事地踱着小碎步，在原地转了一个小圆圈。

恩瑞达对奥波代奇说道：“就把刚才的遭遇当作是做了一个梦吧。我们还是继续我们的伟大事业葡萄种植吧。您看到前面那个山坡了吗？我们现在到那里去看看。”

奥波代奇微笑道：“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