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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修桥拆桥小说:秦根本的乡村故事 作者:太渭 更新时间:2021/5/4 11:41:14 702厂与红火沟村都在韩信河的西岸,原来方案是沿山边一直走就可以进村。 如今这方案被宁为海斩断了,方案必须修改。 水渠在进入红火沟地盘之前,就要架设一座小桥,将水引到对岸,在河东下行二里多地,再架一座桥,将渠一分为二,一部分水引到河西岸进入红火沟的水渠系统,另一部分用于浇灌河东岸的田地。 这样一来,就要在韩信河上架两座桥,尽管是过水的简易桥,也是徒增了不少的麻烦。 不仅如此,水渠的长处也比以前长了二里多地。人力物力的耗费成本增加了不少。 方案做出来,根本召集村民们开会,公布方案,大部分村民觉得这样太浪费工时,还是想去劝说宁为海通融让步。 但是有了上次商讨的不快,根本和大梁都不愿意再去找宁为海。 其他人听了大梁讲述的宁老板的苛刻条件,也就死心了,不再奢望宁首富的让步。 接下来的就是如何把图上的设计,变成实际的渠。 秦根本计算了动土的方量,安排了人员出工,又布置了物料采购等事宜,当然少不了,大家伙还得凑钱。一说到钱,又没人表态了。 根本最后决定,这笔钱他可以先垫上,以后猕猴桃卖了钱,这账是要算的,钱是要还的。 还有将来渠修成,浇地的时候要买水,那买水的钱里就会包含修渠的费用。 只要不当面交钱,大家伙都没意见。 一场声势浩大的修渠行动马上就要展开了。但是,秦根本的这一提议却遭到他父亲的强烈反对。 秦有仁当着村民的面说,修渠是大家的事,不能让秦家独自承担费用。要修渠大家集资,如果不愿集资,那渠就别修了。 根本还想给父亲解释几句,被老父亲骂得没机会还嘴。 秦有仁说,做人做事要有规矩,要有章法,不能什么事都往自己头上揽。集资修渠,出了钱的人将来才能用这渠里的水,不出钱的人,就不能用。 秦有仁这样一闹腾,这会就开不下去了。村民们三三两两离开秦家。 根本想跟他父亲吵,可是吵架有什么用?父亲说得也有道理。对红火沟这些村民,秦有仁更了解,爱占便宜,一毛不拔。 像根本这样的做法,自己出了钱,到头来一分钱收不回来。你不让他们用水浇地,他们还会说你太自私,不讲情义。总之,道义都在他们的嘴里。 秦根本能怎么办呢? 秦根本的手里也没有多少闲钱。他的钱除了买了一套房压在城里,曾经为办农家乐从银行贷款二十万,后来打官司要回来了。 这笔钱还了一部分贷款,手里还留着一些,用在投资猕猴桃树。 若是真的他一人把修渠的钱垫资,手头的钱恐怕就全搭进去了。父亲的反对不是没有道理。 根本的眉头又锁成了一个疙瘩。 钱倒不是最主要的问题,主要问题是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人心,如果不拢络起来,时间一久,又会散了。 他去找大梁商量。大梁愿意出一部分钱,可是仅靠他们俩,这渠还是修不起来。 大梁气得真想骂娘,红火沟的这些人,有得益削尖脑子往前钻,看到不得益,都躲得远远的。 骂娘也没用,关键还是想办法解决问题。根本又私下去做村里人的工作。 他首先找到杨老六,讲明修渠的道理。杨老六吃过没水浇地的亏,因而大力支持修渠,愿意出资。 根本又和大梁一起做通了大梁他爸的工作,边家也能出一部分钱。 加上根本出一部分,资金缺口就不是很大了。 因为他们修的是简易渠,用料无非是水泥沙石,主要是人力。 根本再一次把大家伙招集起来,提出一个合作方案,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劳力折算成钱,也算是修渠的投资。 渠成之后,所有参与者都是这渠的股东,都有权使用这渠里水。 如此这般,就形成了类似合伙的修渠组织。 边富贵是铁算盘,把所需要的人力物力所有精细地算计,修渠的事终于又动起来了。 大家伙先从702厂外修引渠,沿着山腿向下修。 村民们早出晚归,中午都是自带饭食,各吃各的。村民们出劳力也算是渠的投资,他们干得也卖力。修渠进度超出预期。 引渠在山腿下行一段距离之后,就要在韩信河上架桥。这桥只走水,不走人,相对容易些。 根本带领大家伙,选位置,打基桩,支膜版,最后是钢筋混凝土浇筑。这应该是修渠过程中最重大的工程。 大伙儿干得细心认真。当天晚上天黑之前,完成了浇筑,所有人都很满意。 村民们回家休息了,只有根本和大梁仍留在现地,还在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幻想着水到渠成的丰收。 天黑之后,根本再一次检查所有桩木模板,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回家吃饭。 第二天一早,他早早来到韩信河边,村民准备开始在河东岸施工。 大伙儿才干了一会儿,宁支书领着两个干部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宁支书来到工地,介绍他带来的人是河口镇水管站的干部。 他们听说有人要在韩信河上架桥,便来视察。 干部看了看村民修好的小桥,说一句,未经审批擅自在河道上架设桥梁,而且这种桥梁又不符合行洪要求,这是违章建设,必须拆除。 村民们都愣住了。这该如何是好? 根本上前,耐心向干部们讲述了这桥设计目的、桥对河道的影响,以及桥建好之后带给村民的利益。 干部根本不听根本的解释。他们只有一条,违章建设,必须拆除。 至于修渠的事,可以向水利局去反映。反正这桥必须拆,而且马上拆,趁混凝土还没有完全板结,还好拆一些。 大梁让宁支书说说好话,宁支书只敢顺着干部的意思说,不敢有丝毫的违逆。 村民们一看,这渠是修不下去了。有的发牢骚,有的说怪话,还有的扛着工具回家去了。 水管站的干部撂下一句话,三天之内必须拆除。否则,就强拆,还要追究当事人的责任。 根本眼看着辛辛苦苦修起来的小桥,心里有说不出的愤懑。 他能怪谁呢?怪水管站的干部吗?人家也是秉公办事。怪村民吗?村民也不知道这是违章的。只能怪自己,把问题想的太简单。 大梁在一边说,一定是宁为海使的坏,要不然,水管站的干部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修渠。 难道这事要怪宁为海,也怪不着中。 宁为海早就明确反对修渠,他肯定会四处寻找机会破坏修渠。 要怪只能怪自己了。 根本心里窝着火,实在没处发泄。他拎起一个大锤,对准支撑模板的立柱用力砸了过去。 立柱应声倒地,模板上还没有凝固的混凝土噼里啪啦掉了下来。小桥先是变型、扭曲,几分钟之后,就垮掉。 水管站的干部临走还说,不仅要拆除桥梁,还要恢复河道原貌,把这些建筑垃圾清理干净。 边大梁瞪着眼睛吼道,知道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干部们看到这小伙子膀大腰圆,目怒凶光,不敢再久留,转身就走。 宁支书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又是递烟,又是回话。 修渠的村民垂头丧气回家去了,秦根本坐在河边的石头上,闷闷地抽着烟。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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