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章：伤害到凤凰了

金阿公说：“要是以后有东西送凤凰，我就到中学来，麻烦叶老师叫炜煌带给凤凰。”

“好吧，”叶芳草说，“娃儿再苦三年，考上大学，就好了。”

金阿公说：“是的，谢谢你们带我回去。”

“别客气，”叶芳草说：“我们是顺路，没事的。”

金阿公就不说话了。回去的路上也少有说话。

周柏松把金阿公送到回金坪的车站，他们才回学校。

国庆放假前，高一所有班进行了一次摸底考试，四点放学，回家的同学都回家。高三和初三还一样，晚上还要晚自习。

金凤凰自然也是没有回家，她计划明天早早的回去。

吃晚饭的时候，周炜煌说：“明天早上我爸来接我，我们还一起回去，先外面吃早饭。”

金凤凰问：“学校的车没有老师要用吗？”

“没有吧，”周炜煌说，“要是有老师用，我爸也不会开来接我，学校这车其实是奖给我爸的。”

“嗯。”

“我爸讲，学校的成绩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是所有老师做出的成绩，这车大家都可以开。钥匙就放到传达室。”

“嗯。”

“不给你讲了，吃饭吧，我爸不会开公车来接我送我的。”

“嗯。”

“吃饭，”周炜煌说，“要不你又要讲我啰嗦了。”

“咯咯咯。”金凤凰爽朗的笑。

国庆七天假，周炜煌他们高三只放三天，三号晚上就要回学校晚自习。

国庆节，很多人都出去玩，自驾游什么的。周柏松带着儿子和金凤凰回家。金凤凰除了背上书包，还把床单和被套给拆了下来拿回去洗。

今天，周柏松没有把金凤凰送回金坪的车站，而是带回家。

周柏松笑：“今天把你带回去，是你们叶老师安排的，在家我听她的。”

“嗯。”金凤凰不说什么，因为她坐在车上。

进阳光中学教师‘园丁园’宿舍楼的院子。周柏松停好车，金凤凰拿上书包和提包。

周柏松说：“要是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放车上吧，等下我送你去回金坪的车站。”

“哎。”金凤凰就什么也不拿，因为她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他们一起上楼，周柏松家住三楼，周柏松开门。

“妈。”周炜煌站门口就喊，就把金凤凰拉进去。金凤凰上次来过一次，她没有仔细看，现在她站在门口，看叶老师家简约书香装修风格。她喜欢这个样式。

“哎，”叶芳草围着围裙厨房出来。一脸的笑容，“凤凰，快坐下，饭一会儿就好了。”

金凤凰没想到叶老师要请她吃饭，她说：“叶老师，周校长，我还是回去了吧，早上炜煌哥请我吃粉了。”

“我都做好了，”叶芳草热情地说，“炜煌，带凤凰去洗个手。”

“哎。”周炜煌换好鞋拉着金凤凰去洗手。

金凤凰拘谨的没有动：“我还没换鞋。”

“穿我妈这拖鞋。”周炜煌鞋架上拿上一双拖鞋放在地上。

金凤凰换上拖鞋，跟着周炜煌去洗手回来坐在客厅。

周炜煌给她拿了一颗苹果。

“别吃水果了，”周柏松对儿子说，“摆桌子，吃饭。”

“哎。”周炜煌就站起来去厨房端菜。金凤凰也去帮忙。

周柏松说：“凤凰坐下。你今天是客人。”

金凤凰只好餐桌边坐下来，她不明白，叶老师和周校长为什么要请她吃饭。

菜都摆好，倒上果汁饮料。一家人坐下来。

叶芳草对拘谨的金凤凰说：“凤凰，放松些，炜煌一个星期回来一次，我们都给做上一顿。今天你和炜煌一起回来，又是过国庆。上次中秋我们去嘎公嘎婆家过，没在家做饭，上次也是简单的吃了一点，国庆七天假，炜煌也有三天。不啰嗦了，来,端起杯子，我们先喝点饮料。”

“嗯，”金凤凰说，“谢谢周校长，谢谢叶老师。”

金凤凰与周家人先碰杯，喝了一口果汁。叶芳草就给她夹菜：“这个好吃。”又给周炜煌夹了一块鱼。

这一餐饭，金凤凰是在安静中吃完的，菜都是叶芳草给夹的，还这也好吃那也好吃，叶芳草还一样照顾到了儿子。

“妈。”周炜煌阻止过母亲很多次。

上次就简单的吃了中饭，没这样丰盛。

金凤凰也在想：有妈真好。

一个小时后，收拾好餐桌洗好碗，金凤凰就要回去了。叶芳草还准备好了一包东西要送给金凤凰。

金凤凰说：“东西就不拿了，赶场（集）我阿婆也会买。”

“拿这个火龙果吧，”叶芳草说，“还有这桂圆，这个水果贵，你家也......”马上，叶芳草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金凤凰说：“周校长的车上我还有东西，金坪下车我还要走一个多小时的路，东西我就不拿了，我谢谢叶老师和周校长。”

“好吧，”叶芳草说，“那周校长送你去车站坐车。”

“哎。”金凤凰就换上自己的鞋，她就出来。周柏松一家也跟了出来，他们送金凤凰上车。

叶芳草还是提那一大包的东西放到车上，对金凤凰说：“这个你拿路上吃。”

“谢谢叶老师。”金凤凰也就不拒绝。

周柏松送金凤凰去回金坪的车站。

叶芳草和周炜煌上楼，她问儿子：“妈是不是伤害到凤凰了？”

“才意识到呀，”周炜煌说，“平时给我夹菜，吃这吃那也就算了。今天凤凰在这里，你不知道她从小就没有妈呀？她缺少这份母爱，她家也贫困，我阻止你好多次，就是不明白，你也是太热情。”

“妈想对凤凰好点，”叶芳草说，“没想到伤害到她了。”母子俩进屋。

周炜煌说：“我洗个澡。”就回房间去了。

叶芳草坐在客厅，知道金凤凰每个星期都不回去，如果没有中秋国庆假，可能一个学期都会住在学校。她真的是想对金凤凰好点，没想到伤害到了她。

周柏松送金凤凰到回金坪的车站，把金凤凰送上车，那包东西也放在金凤凰坐位子的脚边，提醒：“下车不要忘记了。”

“哎，谢谢周校长和叶老师。”金凤凰礼貌的回。

周柏松给了车费才上车走，一回到家叶芳草就问：“柏松，我今天是不是伤害到凤凰了。”

“是吧，”周柏松说，“你也知道凤凰打小就没有妈，你送水果她不要，你拿火龙果和桂圆对她说，这个贵。”周柏松批评妻子，“你不是在告诉她，她家贫困吃不起，舍不得吃这么贵的水果吧。”

“柏松，我没那意思，”叶芳草说，“我就是想对她好点。”

“凤凰是个聪明的娃儿，”周柏松说：“她知道你是对她好。”

“那怎么，我感觉我伤害了她呢？”叶芳草问，“她车上对你说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周柏松说，“下车她对我说谢谢，就是看我的眼神，不再像上次在我们家吃饭那样自然了。”

“唉，”叶芳草叹了一口气说，“好心办坏事，但愿凤凰明白我的好心就好，我去把衣服洗了。”叶芳草站起来去洗衣服。

金凤凰坐回金坪车，车又等了二十分钟的客。，凤凰到金坪都一点多了。

“阿姐。”金瑞祥背着背篓走过来。

“哎。”金凤凰背着书包提上装被单的包下了车。叶芳草送给她的一大包东西，她没看是什么东西，提起有些重，她一起放进弟弟的背篓里：“走，我们回去。”

“阿姐，”金瑞祥说，“我早上就来了的，阿婆讲你要拿被子回来洗，喊我来接你，吃点东西吧，我好饿。阿姐你有钱吗？买点糖吃。”

“姐有吃的，”金凤凰说，“到大青树那里吃吧。”

“好，”金瑞祥就前面走着问，“是什么吃的？”

金凤凰说：“姐没晓得。”

“哈哈哈，”金瑞祥转过身来问，“没晓得，不是你买的？”

“不是，”金凤凰说，“今天周校长去接炜煌哥，我也一起回来。周校长把我接到他们家，叶老师在家做好多好吃的，我吃了饭才回来。叶老师送了一大包东西，对我讲路上吃。”

“嗯，那一定好吃。”金瑞祥就前面走，金凤凰跟上，他们大青树下坐了下来。

这大青树出了金坪村子，赶场（集）或是从县城，打工回来的金水溪人，都要在这里歇脚，然后就开始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