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章：一屋穷鬼

叶芳草拿着钥匙说儿子：“急也没有用。”就开门。

周炜煌先进去，看到一桌的好菜，他包都没放，夹了一片肉吃：“好吃。”

“洗手去。”叶芳草拍了儿子一巴掌。

周炜煌脱下包去卫生间，五分钟他洗漱完成。金凤凰去上个厕所洗个脸。

“来，坐下。”叶芳草对从卫生间出来的金凤凰说，“一夜火车，又坐了这么久的车一定饿了，你和炜煌先吃。”

金凤凰说：“等周校长一起吧，周校长也只是洗个手。”

周柏松说：“你们饿了先吃，我一会儿就好。”周柏松去洗个脸。

“我们先吃。”周炜煌给金凤凰面前的饭碗夹了一夹菜说，“爸妈知道我们都是懂事的娃儿。”周炜煌就先吃了。

“吃吧。”叶芳草也给金凤凰夹了一夹菜，“你等下还要回去。一个多月了，阿公和阿婆好想你。”

“嗯。”金凤凰端上碗说，“每个星期我都打电话回来的。”

“这就好，”叶芳草说，“快吃。”

“嗯。”金凤凰就吃饭。在吃饭的时候，他们谁都没提志愿篡改的事。

半个小时后，叶芳草送金凤凰到回金坪的车站上车。还送了一包东西，是什么金凤凰没看，她谢谢叶芳草，叶芳草开车回去了。

等了有十几分钟，金凤凰坐的车才走。

金凤凰给家里打电话，叫金瑞祥背背篓来接她。

一个小时后金凤凰在金坪下车，没看到金瑞祥，金凤凰背着包，提上东西就走。上了坡拐了弯。

“阿姐。”

金凤凰看到金瑞祥背着背篓跑下来。

一会儿，金瑞祥就到了面前，他笑：“叶老师又送东西了，前天我回来，也送。我看看。”就翻吃的。

金凤凰也习惯了，不过还是要说：“就知道吃，也不问一声阿姐坐车累不累。”

“坐车有什么累的。”金瑞祥就把那一包东西放进背篓里，他拿了一块蛋糕出来吃，背上背篓说：“走，回家。”

“阿姐。”金瑞祥前面走着，“阿大（姑）回来了。”

金凤凰问：“大（姑）几时回来的？”

“昨天。”

“姑爹也一起？”

“没有，就阿大（姑）一个人。”

“哦。”

“阿姐。”

“嗯。”

“你晓得阿大（姑）回来做什么的吗？”

“看阿公和阿婆呀，都二十年了吧，我从来都没见过她。”

“阿婆和阿公也以为是回来看我们的。”

“不是？”

“嗯，她回来借钱的。”

“我们家哪有钱。”

“她看电视了。讲你中了状元，老板奖了好多钱。”

“那是送我读书的。”

“阿大（姑）算了，她讲有十多万。”

“不管有几万，都是我读书的钱。爹身体又不好，阿公和阿婆一年年老了，你还要上学。”

“阿婆也是这样讲的。”

“阿大（姑）不借了吧。”

“要借。”金瑞祥站着，喘了一口气，“阿大（姑）讲，爹受伤了，公司也补的有钱。”

“她怎么那么讨嫌。”金凤凰生气的说，“一二十年没回来。我中状元，好心人奖励我读书的钱，她回来借？真是不要脸。”

“阿婆也这样骂她。”金瑞祥说，“阿姐歇一下子。”

“哎。休息一下，你好好对我讲一下。”

“嗯。”金瑞祥把背篓放在一高处。他坐在石块上。

金瑞祥说：“阿婆喊我给你讲，你奖励的钱都是阿婆拿。”

“嗯。”金凤凰问，“她带什么东西回来了吗？”

“就一包金坪小超市买的糖。阿公讲，爹年前伤着了，邮电局给阿大（姑）打电话，阿大讲她忙，春运又难挤车。阿公讲，国庆好多人出去玩耍，你又不嫌挤车了？”

“阿大（姑）怎么讲？”

“她讲她屋没有钱了。她来借，要不然，她男人和她离婚。”

“没钱。”金凤凰站起来，“走，我们回去。阿大成年后出去打工后，就没回过这个家，她有什么脸回来借钱。”

“先回去。”金瑞祥站起来去背背篓。

“我来背。”金凤凰把背包也放进了背篓里。姐弟二人一起回家。

“凤凰。”刚上到路口，就看到有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那里一脸的笑，这是他们的姑姑金家秀。

金凤凰抬眼看了她一下。

“阿大（姑）”走在前面的金瑞祥喊了一句。

“阿大（姑）。”金凤凰也喊了一声。

“哎。”金家秀热情的要接过金凤凰的背篓。

金凤凰不要她接。

金家秀一点也没觉得尴尬，她依旧笑着，拍着金凤凰的衣服：“这衣服真好看，有钱就是要穿点好的，像城里人。”

“不是我买的。”金凤凰说，“我叶老师送的。”

“凤凰。”金阿婆来了。

“阿婆。”金凤凰喊了一声，快走了几步。

金阿婆握着孙女的手，轻声说：“不要理你大（姑）。”

“嗯。”金凤凰对金阿婆说，“我在叶老师家吃了饭，叶老师又送东西回来。”

“叶老师对你真是好。”金阿婆说，“好好读书报答。”

“嗯。”金凤凰和金阿婆进屋。

“阿公，爹。”金凤凰喊着。

金阿公给孙女儿接下背篓。金家旺给两个孩子去倒一杯水喝。

金瑞祥就背篓找吃的，给一家人都分了一块肉松蛋糕。

金家秀咬了一口：“有钱就是不一样，这糖我从来都没吃过。”

“给你讲了没有钱。”金阿婆生气的说，“凤凰那钱要读书的，哪个都不能动。”

金家秀说：“我借，一年就还呀。我又没讲我不还。”

金阿婆骂女儿：“你有脸呀你，你出去打工就回来一年。后来都没回来过。你回来借钱？你好意思开口。我是没有钱，我有钱都没好意思借你。”

金家秀说：“娘，我不是困难吗。”

“莫讲你那些。”金阿婆说，“嫌屋里穷，嫁了人家你就不回来。一二十年没回来，一回来就借钱，你看这个屋，还是一样破破烂烂的，你哥又残了。我屋没有钱借你。”

“凤凰，”金家秀转对金凤凰：“那是奖励给你的钱，你可以作主，就借阿大（姑）五万。要不，你姑爹会和我离婚的。”

金凤凰说：“用借钱来维系的婚姻，要离就离吧，没什么留恋的。大（姑），离婚后你回来，和我爹一起守羊，阿公和阿婆再养你二十年，也养的起。”

“金凤凰，”金家秀生气的站起，：“我回来做什么？和你们一起挨穷呀，一屋穷鬼。”看借不到钱，金家秀露了原形。

金凤凰也站起来：“我们是穷。那你还回来跟穷鬼借钱？找错门了吧。”

“哼。”金家秀生气的到金凤凰的房里，背自己的行李包出来。不好气的言语，“和你们这些穷鬼，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顺手把叶芳草送的那包糖果给提走。

“你放下。”金阿公拿起编织的滕条就打了过去。

刚好打在金家秀的手背上。她“哎呀”一声，没有放下糖果提着快走。

金阿婆说：“瑞祥，去抢回来。怎么那么不要脸。”

金瑞祥没动，他怕。

金凤凰小跑上去，一手抢了回来：“穷鬼的东西你也要拿。滚！”

二十年没回家的金家秀，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估计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金凤凰提着糖果回来，回到房间把金家秀睡自己床上的床单给换了，知道她是昨天回来才用的。但是，金家秀那样的人睡过，就是要换。

金家一家又恢复了平静，过着幸福快乐简单的日子，秋收秋种都完成。

假日快乐时光过的很快，7号早上吃过早饭后，金凤凰去上学，金瑞祥和她一起出发，金瑞祥今天有晚自习。

金凤凰也没带什么行李，就包里有两件金阿婆这一个月织好的两件毛衣，有一件是送给林敏的。

这次金阿公，金阿婆，金家旺送儿女到下坡口，姐弟俩一路有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