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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那日历纸一烧就是十五年小说:吴小姐的晚餐 作者:刘一方 更新时间:2021/4/13 17:30:48 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九九五年,那时的社会在迅速裂变,人们都在和自己的过去决裂,渴望新的生活。。。。。。 一、那日历纸一烧就是十五年 早上,鸿天开发公司韩志国总经理,刚推门走进办公室,老鼠眉、绿豆眼,大肚子,酒糟鼻,两颊泛着酒色红的办公室帅主任就跟着进了门,手里拿着一张便签纸,放在韩志国面前那张枣红色办公桌上,两个被烟熏的有些泛黄的手指特别在纸上点了点,绿豆眼里飘出几分狡黠。 韩志国瞟了一眼那便签,别看帅主任人长得不帅,可是那一手钢笔字板板眼眼,标准的颜体,“1995年9月25日,星期一,晚上七点,鹿鸣寺素菜馆,五洲星海公司吴小姐请客。” “干嘛还年年月月的,搞得像是历史重大事件。”韩志国翻瞪了帅主任一眼。 “这说不准。”帅主任挤挤眼,“吴小姐大美人,单独请咱们钻石王老五的韩老板吃饭,英雄美女的,或许会搞出点三长两短吧,再说韩总今天跟美女单独约会,也算是破戒了,有个纪念意义吧,呵呵。”帅主任诡谲的一笑。 吴小姐是五洲星海公司饶老板的秘书,饶老板要买韩志国他们开发的“鸿海天地”二万平方米的写字楼,已经接触有好几个月,谈了好几轮了。饶老板是个精明的做土畜产和纺织品国际贸易的商人,跟你说话时,那个手指总在空中仿佛比划着,“三下五除二,二一添作五”的打算盘的动作,所以人送绰号“算盘指”,大概是做小额贸易久了,形成了习惯思维,为买二万平方米的写字楼,他硬是顽强地和韩志国五毛钱五毛钱的还价。 上一轮谈价已经是快两个月前的事了。那天饶老板请韩志国吃饭,为了让韩志国一平方米再让五块钱,他硬让吴小姐五毛钱一杯,一口气喝了十杯白酒。吴小姐不但人长得好看,那酒量更是了得。韩志国看吴小姐那酒喝的昏天黑地的样子,一拍桌子,“别跟我在这再叽歪了,老韩我一锤子给你让到底,一平方米降五百块,够意思了,这就是我们的底线了。” 韩志国本以为这就可以成交了,谁知酒足饭饱之后,对方就没有了音讯,反而有风刮过来,说韩志国那天让价太爽快了,可能还有油水可以再榨一下,把韩志国气得咬牙切齿,真想把他那个“算盘指”给掰了。 吴小姐上周就给办公室帅主任打电话,约今天单独请韩志国吃饭,韩志国当然明白这“吃饭”的含义,看起来那吴小姐的酒还得接着喝呀。 “韩总,我可是给你把今天的日子记牢了,生辰八字全记细了,要是真整出点什么火花来,改日我给你掐掐算算。”帅主任一边开门出去,一边咯咯地在嗓子眼里咕噜出两声笑来。就在要跨出门的时候,又转过身,朝韩志国伸出一个手指头,“韩总,别忘了明天是你那战友牛得财牺牲15周年,她妹妹要过来,参加你们战友的活动。” 废话,这事能忘吗?帅主任的话让韩志国心情变得有些沉重,他的目光落在写字台日历旁一只不太显眼的铜质老式战壕牌打火机上,他撕掉那张属于昨天的日历,吧嗒,打着了这个老式砂轮火石汽油打火机,将日历点着,缓缓放进烟灰缸。然后仰靠在了大班椅子,又让火苗烧了几秒钟,熄掉,将鼻子凑近打火机,用力吸了吸那股淡淡的汽油味。他喜欢这汽油味,总能刺激起他血液里流淌着的从战场留下的野性和狼性。 其实,这是一只很普通的老式战壕牌打火机,原本也说不上有什么特别,是韩志国入伍当上侦察兵后,他那退伍的老班长给他留下的,说是当侦察兵的,身上揣点火种,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韩志国也就习惯地一直把它揣在军装的左上衣口袋里。然而就这习惯,这个只有四个手指头并起来那么长,不足三个手指宽的小打火机,在那场南方的反击作战中替他挡了一刀,救了他一命。这才成了韩志国的挚爱宝贝,那打火机上明显的匕首刀痕,让韩志国永远难忘那段夺命的往事。 帅主任说他不愿意和漂亮女人单独约会,也是和这段往事有关,因为在那次侦查任务中,正是由于他和他的战友对那漂亮的女俘虏一瞬间的,一丝丝的同情和怜悯,使他失去了好兄弟战友牛得财。 战争已经结束很多年了,他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用这只打火机每天为牛得财烧掉一张日历纸,这一烧就烧了十五年了,明天就是牛得财牺牲十五年的祭日,往事又清楚地浮现在眼前。 二、抓了个女俘虏 1980年夏末初秋,反击战罗家坪大山前线。 韩志国那时是侦察排排长,奉命带领战士牛得财摸进敌后侦查,一切都挺顺利。他们化妆成对方军人,摸进了敌人一个团指挥所,卷走了标着兵力部署作战地图,又摸了一辆偏三轮摩托,飞快的沿着丛林间的小路奔向自己部队的防区。 摩托车在经过一个山坳转弯时,忽然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从林边的树林里窜跳出来,伸手挡住了他们的车,当时正在驾车的韩志国一个急刹车,坐在偏斗里的大块头牛得财差点被颠翻出来。 韩志国掏出手枪大声呵斥:“干什么的!?” 那个女人毫无惧色,反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韩志国和牛得财交换了一下眼神,牛得财偷偷的拨下手里冲锋枪的保险,放在了腿上,韩志国则十分镇静的把手枪放回枪套,跨下摩托车,朝着那个女人走近两步,说了一个敌方部队的番号。 “哦,是自家人呀,我是野战医院护士,前天往回送伤员时,在前面遭遇了伏击,我侥幸逃了。”那女人声音有些嘶哑,显然很疲劳。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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