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圣母大教堂之下

圣母大教堂坐落在利马特河畔，高耸的塔尖仿佛细细的墓碑刺向天空。

月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射进来，空无一人的祭台看起来扑朔迷离。

整个教堂庄严肃穆。

可是让藤原雅治没有想到的是，教堂之下完全是另一个天地。

一条暗河穿过教堂，暗河中有一座小小的石台，石台上有一株怪异的植物。胳膊粗细，一人来高，黑色的茎弯曲向上，顶端是一枚黑白花纹的果实，拳头大小。

四周有灯光，照亮了地下空间，幽暗中透射出诡异。

温蒂和藤原雅治站在河边暗影中，诺大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人。

“这就是地狱之果。”温蒂望着那枚黑白相间的果实，眼中射出了渴望。

“地狱之果？”这样怪异的植物，这么诡异的果实，藤原雅治从来没有见到过。无疑，人世间应该并不存在这样的东西。

“藤原先生，身为藤原家的公子，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眼里的世界不是凡人眼里的世界。”

藤原雅治点点头。他早就清楚这一点。

“我们都不是凡人，可是我们也不是神。”

“什么是神？”藤原雅治问道：“难道我们还不算神吗？”

“藤原，我的答案恐怕不得不让你失望了。我们不是神，我们和神的距离，就好像凡人和我们的距离一样遥远。我们最多算是半神。一半是神，一半是人。要达到神的境界，我们需要不断提高我们的能力。这枚地狱之果，就是提升我们能力的药。”

说到这里，温蒂对着藤原雅治妩媚的一笑。她身为半神，有着凡人没有的能力。她的笑容就好像北门钰的琴声，直接作用在人的灵魂。即使藤原雅治一直提高着警惕，也很难抵挡这样的软刀子切割。

他不由得心跳加快。

“我们这样的人都是同类，只是你们不称呼自己为半神，而是自称忍者。藤原，根据日本的等级，你的忍术在九段。只差一点点，你就能升级到鬼级忍者。”

藤原雅治心里暗惊。自己的实力是秘密，就算在家族里面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可是这个有着华裔血统的麦斯卡半神却知道的清清楚楚。

她不但知道自己的实力等级，而且还知道自己只差一点就能突破境界，上升到鬼级。

在忍者的实力划分中，一段到九段，都是初级。九段是初级的最高层次。在这之上，就是鬼级。这个级别的忍者已经是中级忍者，比起初级忍者有着本质的提升。

藤原卡在九段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寻找进入地府的机会，其中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要提升自己的等级。

家族长老告知藤原，初级忍者之后是鬼级，鬼级之上就是终极忍者，也就是神级忍者。

修炼到神级忍者的顶端，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神，可以与日照大神并行天下。

藤原矢志不渝的为了这个终极目标努力。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可以不择手段。

只是在升级的道路上，每一步都那么艰难。他就卡在九段很久了。

温蒂显然寻到了藤原的弱点，一下就打动了他的心。

“这枚果实，能让你的能力大幅度提升。也许这就是你踏入鬼级的最强大助力。藤原先生，我可以将这枚果实送给你，交换是，你放弃宝生银行的股份，饶阿克曼一条命。”

藤原没有直接回答温蒂的问题，反而平静的问道：“温蒂女士，这枚果实为什么叫地狱之果？难道和地狱有关系吗？”

“藤原先生，你知道我们和神最根本的区别吗？”

藤原雅治摇了摇头。他也没见过神，怎么知道神有什么能力？

“中国人很早就认识清楚了我们的世界。上下四方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上下四方是空间，古往今来是时间，也就是说，我们这个世界，是空间和时间的总和。我们这样的半神，尽管有着人类不能想象的神奇能力，可是我最做多是在空间范围内施展。”

“空间？时间？”藤原雅治认真的思索着。

“这个世界，就好像一座庞大的监狱，将所有人困在其中。人类，就是监狱里面的普通犯人，他们被囚禁在监牢内，永远不可能走出狭小的牢房。而我们这样的半神，就好像偷到了牢房的钥匙，我们可以随意的在整个监狱内游荡。但是我们还是被关在整个监狱内出不去。监狱之内是空间，监狱之外是时间。”

“温蒂女士，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创造一切，比如这枚地狱之果，本不存在于人间。但是我们不能掌握生死。我们可以杀掉一个人，却无法延长任何长一个人的寿命。时间对于我们和凡人来说，是一样的。我们该死的时候也会死去。就好像监狱困住了我们所有的人，不论半神还是人类。”

这番话宛如醍醐灌顶，藤原雅治大为佩服。

温蒂说的不错，尽管他有着神奇的能力，说起来可以掌握别人的生死，但是认真想来，他只能让人死，却不能让人生。

在死亡面前，自己和人类没有区别。

“任何人，不论我们还是人类，死亡之后都是另一个世界，我可以称之为地狱。如果把地狱算进来，那么就好像人的寿命无穷无尽，也就是说，监狱之外即地狱。我们出不去的空间之外，是无穷无尽的时间。这枚地狱之果的根，就在监狱之外，就在地狱。地狱之果带给我们监狱之外的信息，这才能让我们的能力大幅度增长。”

“如果我吃下地狱之果？”

“藤原先生，吃掉这枚地狱之果，你的能力就会提升，也许一步就踏入了鬼级的境界。而你要付出的，不过是区区一些股份而已。天底下钱很多，而地狱之果，却是世间罕见。”

“如果这么说的话，温蒂女士，这枚地狱之果你为什么会让给我？难道它对你不珍贵吗？”藤原当然不会以为温蒂是大善人。

“因为我已经吃过了。地狱之果的生长期为三年。每三年，就有一枚果实成熟。第一次效果最佳，提升最明显，以后会依次减弱效果，这也是我愿意将果实让给你的原因。不怕藤原先生笑话，阿克曼是我的情人，他让我很满足。我不想失去这个男人。”

藤原雅治不由得再次仔细上下打量温蒂。不管怎么看，温蒂都是个绝色美人。虽然她的年纪大了一些，但是那个老头无论如何都配不上她。

这样一个女人，还是半神的身份，竟然会对那个老头动情吗？

藤原雅治不太相信。

“明天夜晚，是果实真正成熟的时刻。藤原先生，时间还长，今夜不要浪费。”说着话，温蒂伸手牵住了藤原雅治。

藤原雅治没有反对，反倒是鬼使神差一般，跟在温蒂身后离开了地下暗河，回到了圣母大教堂。

教堂内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温蒂牵着藤原的手，推开一扇门。一张宽阔的大床出现在藤原雅治眼前。

“藤原公子，我知道你有着无数的女人，但是你肯定没有尝过半神的味道。美味在前，你不想试一试吗？”

温蒂随手关上了房门。

一切归于黑暗。

就在圣母大教堂中春意无限的时候，不远处的圣彼得大教堂附近出现了两个人影。

蓝采和将脸贴在北门钰的耳边悄声说道：“我听林妹妹说，你扒光了小白狼的衣服。公子，你是不是想我砍掉她的狼尾巴呀！”

“小倩，你别听晓秋胡说八道。”

“难道你没有做过？你发誓！”

“这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时她快死了，我是救她的命。”

“那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林妹妹说你为了她不惜自杀！难道她在你心中比我还重要的多？”

“不是一回事。”北门钰心说女人吃起醋来不分场合真是麻烦：“小倩，你现在是108所的人吗？”

“哈哈，那个沈老头到是想要我加入108所。我没拒绝，也没同意。有108所帮助，可以给我很多方便。如果他们要我办事，那就要看奴家是不是愿意。比如他们要我带你回国，我一万个愿意。”

“小倩，这个世界上有108所，也有麦斯卡，还有日本的忍者，各种各样的非正常人类我都数不过来了。人生于世，就算我们不想惹人，却难免被人针对。你看安琪儿，就被麦斯卡抓了去。”

“这和你猥亵幼女有什么关系？你是为了安琪儿脱光了艾达的衣服吗？”

“你怎么什么事都瞎联系。”北门钰想要辩解，却又发现这两件事还真有联系，他无法辩解：“这么说吧，小倩，我要你帮我。不但是你，我还需要艾达，但是却不能让晓秋参与。”

“什么意思？”蓝采和这才认真起来。

她和北门钰两人半夜三更来到圣彼得大教堂，是为了进入圣母大教堂。

林晓秋搞来了苏黎世的市区建设图，北门钰发现圣彼得大教堂和圣母大教堂地下有暗河相通。

他要去圣母大教堂探探究竟，却不能直接过去，那里不但有温蒂，也许还有各种守卫措施，北门钰不想打草惊蛇。

从圣彼得堡下面的暗河进去就成了最好的选择。这样的行动林晓秋不适合参加，她毕竟还是个凡人，没法参与这样的战斗中。

艾达也不能带。她还不成熟。

北门钰只带着蓝采行动。

没想到在圣彼得大教堂之外，蓝采和突然醋意勃发。这时候北门钰不得不提前说出来自己的计划：“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如果温蒂是一个人，我们不用这么谨慎。或杀或跑，我们都来去自如。但是我们不能对她贸然动手的原因，就在于她身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安琪儿就在他们手里。所以，我们也要建立一个组织。我们的组织，只属于我们。晓秋能来吗？她是108所的人。”

“你选中了艾达？”

“不只是她，她只是一个开始，我们还需要大量的成员。这世界不能只有麦斯卡，也不能只有108.”

“你还看上了哪个小妞？”

“什么小妞啊！难道男的不可以？我看狼人兄弟就不错。你看，他们也怕麦斯卡。全世界受压迫的人，联合起来！”

这一刻，北门钰心中突然有歌曲流淌：“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 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好呀！”蓝采和眼中突然充满了异样的神采。真没想到，公子有这么伟大的理想。这样自己就更加有依靠了。

蓝采和是千年狐狸成精，她天生的胆小，有个风吹草动马上就跑。可是尽管她这么谨慎，却被108所给抓住了，而且软禁了小半年。

这让蓝采和想起来极为后怕。如果他们要杀了自己，自己早死了。

只可恨自己没有能力和他们抗衡。现在好了，北门钰要和他们对抗，自己这不就是终身有靠了吗。

她举起双手双脚赞成。如果有尾巴，她都会欢快的摇晃起来。

原来自己的男人是为了这个目标才救得小白狼，好，那就原谅你！

“公子，我们这个组织，叫个什么名字好？我看就叫控鹤监！”

“恐吓监？”北门钰没明白，这什么意思？

“不对，是控鹤，不是恐吓。”蓝采和立刻给北门钰解释：“控鹤监，是则天大帝登基后成立的组织，明面上是研究儒释道三家，实际上是为了从全国挑选美男子供她享用。公子，你也是从全世界挑选非正常人类，要对付的人，就是麦斯卡和108所这样的组织。咱们就学武则天好了。”

北门钰连连摇头。他没想到蓝采和的知识如此丰富还繁杂。自己都没听说过什么“控鹤监”。

起这个名字，那是你要当武则天还是我当武则天？咱俩谁都别当她了。

“不如叫共产国际吧。”北门钰给出了自己的选择。

“不好不好。”蓝采和连连摇头。这名字肯定是不能用，否则你在网上都没法审核通过。

“公子，”蓝采和贴在北门钰身上，手掌在他的胸前**握住了勾魂笔：“你的笔操纵生死，不如我们的组织就叫生死道！”

“生死道！”这名字让北门钰心中一凛。他的一双手，一支笔，的确掌控人类生死。

这三个字很传神，可是却有着巨大的压力。自己这样弱小的一个人，能扛得起生死二字吗？

“怎么样？公子，这名字不错吧！”蓝采和抬头望着北门钰，眼神中充满期待。

“好，我们就叫生死道！”

从这一刻开始，生死道突现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