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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张建国的战争小说:无声惊雷 作者:极速光轮 更新时间:2021/5/12 13:24:02 我往刀疤脸身旁凑了过去。 一脸期待的问他。 “周叔,快给我讲讲我爸,他现在到底在哪?” 刀疤脸冲我微微摆手。 “别着急,我先喝口水。。。。。。听我慢慢跟你说!” 刀疤脸又喝了一大口水,他润了润嗓子。 然后指着脸上那道伤疤说道。 “我脸上这条刀疤,就是当时在越南战场上留下来的。 当时我们正在营部指挥所休息。 所谓的指挥所实际上就是个山洞。 因为要支援前线战斗部队,指挥所里只留了几个人。 其余所有人都上了前线。 加上营长和我,当时那山洞里还有三五个伤兵和两个女医务兵。 我们那个山洞当时伪装得极好,一直没被越方发现,所以根本没想到越南人能摸上来。 可怕什么来什么,最后几个越南人还是端着枪突然出现在我们那个山洞里。 他们把我们团团围住,想活捉我们,好回去领赏。 当时他们让我们抱头蹲在地上。 如果当时要真落在他们手里的话,我们就得遭罪了! 当时对方有十好几个人,我们这边有战斗力的只有我和营长。 可越南人围住我们的同时,就缴了我们的械。 我和营长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偷偷用一根手指指了指我,又把手微微举到了头上,胳膊肘弯曲,手掌张开冲着头顶。 我当时就明白了营长的意思。 这个手势是我们当时侦察兵惯用的手语。 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要我掩护他。 他想我们两人一起干掉这几个越南人! 我放在头上的左手微微握拳! 我的意思则是告诉营长,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两个卫生兵开始的时候老老实实的抱头蹲在地上。 直到营长轻轻踢了其中一人一脚,她们这才反应过来,看向了营长。 营长抱在头上的左手微微摇动两下。 意思是告诉两个卫生兵不要轻举妄动。 当时但凡是在我们这个部队上的人,都多少了解我们手语的意思。 因为我们是侦查营,营长没事儿就会给非战斗人员讲那些手语和手势。 以至于连卫生兵都明白手语的意思。 那两个卫生兵当时双手紧紧抱头。 几个伤员也都做好了防护准备。 我当时是紧紧盯着营长,看他下一步会如何动作,我也好进行配合掩护。。。。。。” 刀疤脸拿起手边的茶杯又喝了一口。 我像个孩子一样听得津津有味,迫不及待的问他。 “那然后呢?” 刀疤脸放下茶杯继续说道。 “当时越南人叽里呱啦一直在那说话。 我们是一句也听不懂啊。 最后里面有个人会说一点儿汉语。 在那端着枪对我们说“投降,不杀。。。。。。”。 我们当时都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 营长突然摔倒在地,双手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了滚儿。 我心想,这就是所谓的“摔杯为号”啊,所以便做好了准备。 开始越南人吓了一跳,所有人的枪口都指向营长。 后来可能意识到,地上的这个人可能是得病了,而且病得还挺严重。 我举着双手急忙往营长那个方向跑去。 没想到一个越南人一枪托就砸在了我的头上。 当时我就感觉有些天旋地转,鲜血立马从脑门上淌了下来。。。。。。 不过为了掩护营长,我咬牙忍着痛,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然后,那群越南人中一个穿着举止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看起来像是当官的一个越南人,用他手中的手枪指了指一旁的卫生兵。 叽里呱啦说了句什么话。 这时我注意到营长冷不防向我挤了一下眼睛。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紧接着会中文的那个越南人蹦出了几个字,“她们,救人”。 两个卫生兵赶忙跑了过去,装模作样的开始给营长做起了检查。 还真别说,如果不是事先跟营长通了气,我差点儿也相信营长是真得病了。 而且那个表情,还有被汗浸透的衣服,以及表明他现在很痛苦的举动,都展现得淋漓尽致! 两个卫生兵的表情从刚开始的冷静逐渐变得焦躁,看起来营长的表演可能真的骗过了她们。 让她俩相信,此刻的营长是真病了。。。。。。 不知怎么着,营长突然吐起了白沫。 越南人中那个当官的人慢慢凑了过去。 说实话,我当时的心情很是紧张,因为我知道就要开始了。。。。。。 我心想,是时候了,就是现在! 我突然用我能喊出的最大嗓门,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句“营长,你怎么了?不要死啊。。。。。。” 突如其来的这一声,成功的把那些越南兵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我身上。 所有的枪口此时对准了我。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 营长趁所有敌军溜号的那一瞬间,一跃而起。 他一把抢过面前那越南人腰间的手枪。 紧接着用胳膊肘死死卡住他的脖子。 然后将那把托卡列夫手枪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只听营长对着面前这个人大吼一声。 “让他们交枪不杀,不然让你现在就脑袋开花。。。。。。” 一下子,所有越南人都愣住了。 那个会中文的越南人应该是听懂了,他第一个把枪扔在了地上。 然后其他人也都陆续缴了械。 当时我站了起来,端起一把越南人的AK47,又把地上的枪给卫生兵和伤兵分了。 这群越南人被我们完全控制住了。 紧接着,我们几个人便把他们捆了起来。 最后这群越南人成了我们的俘虏。 当时因为我的大意,那个当官的双手没被捆紧。 当我经过他面前的时候,他一把将我腰间的匕首抢了去。 冲着我的脖子就是一刀。 如果这刀真给刺上了,那我肯定也就光荣了。 当时营长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情况紧急,他徒手抓住那把匕首。 不过那越南人用力实在太猛,匕首刀尖还是斜着从上往下,在我脸上留下了现在这条疤痕。 回过神的我扣动扳机,打伤了那个越南人,最后才算安全。 当时我脸上这伤口血流不止,营长握住刀刃的那只手也已经血肉模糊。 如果那天没有营长,我的命可真就交待了。。。。。。” 说着说着刀疤脸拍了拍我的肩膀,再次看向了窗外。 我确实没想到,当年父亲在战场上的经历是如此惊险,也为父亲的壮举深深折服。 我冲刀疤脸笑了笑。 “周哥。 不对! 我以后得管你叫周叔。 毕竟你和我爸属于一个辈分!” 刀疤脸笑了笑。 “好吧,那我就愧领了。 当年你父亲确实很照顾我,对于我来说,亦师亦友。。。。。。” 急于打探父亲消息的我,迫不及待的又问他, “周叔,既然你当时感觉我爸没牺牲,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他现在又在哪?” 刀疤脸微微摇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只是觉得他一定还活着。。。。。。” 我着急的问他。 “那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呢?” 刀疤脸继续娓娓道来。 “我记得那是最后一次和你父亲在战场上并肩战斗,那是1984年收复老山后的一次战斗。 1984年4月到5月之间,我军用了多半个月的时间成功收复老山、者阴山。 虽然我们A军没有参加收复老山的正面战斗,但整个战役过程,我们营都参与了。 我们当时是为一线战斗部队提供敌军情报。 收复老山战役结束后没过多久。 据可靠情报显示,从当年六月份开始,越军方向出现异动。 据推测,很可能会对我方前线阵地进行反扑。 我们营是王牌侦查部队,所以上级指派我们配合驻守在老山阵地的部队对越进行侦查。 具体来说是对松毛岭外围的越军前线阵地进行侦查。 这个松毛岭在老山主峰东侧。 因为山上长满松毛林而得名,从地势上看,这个山岭好像**越军心脏的一把尖刀。 在这个地方可以控制重要的4号公路及清水口一带。 这个地方处在老山与八里河东山之间的盘龙江峡谷处,与越军当时占据的大小青山相比地势要低很多。 越军从这里发起进攻的话,地形上是最有利的。 而且占据这里,沿山梁向西一路打下去,就能直接威胁甚至控制老山主峰,所以双方对于这一带的争夺是最激烈的。 当时上级研判越军如果想反攻,在这个点上一定会做文章。 所以上级要我们尽可能摸清越军在这周围的兵力配置和炮兵部署。 当时我们是分成两个小队,每个小队有三个人,两个小队以松毛岭为界由南向东进行情报搜集。 营长和我,还有一个叫徐江的战士被分在了一起。我们所在的分队负责山西麓,另一小队则负责山东麓。 这个地区山高峰险,林深木高,藤葛交织,道路稀少。 当地人口中都流传着“**难上老山顶,山羊难攀老山岩”的说法。 此地也常有毒虫野兽出没,环境异常险恶。 我们侦查的重中之重,是越军的炮兵阵地。 炮兵阵地通常要安排在地势平坦的地方,而且阵地本身要易于隐蔽,不易被发现和摧毁,在阵地附近要有路,以便于火炮的运输和部署。 根据这一特点,我们在地图上画了几个重点侦查区域。 东南亚的原始森林异常茂密,我方飞机很难侦查到树林内部的情况。 所以我们只能按照地图上标出的地点,对怀疑是越军兵力部署的地方进行逐一侦查。 我记得当时丛林中,只有鸟兽的叫声以及植物的叶子和枝干相互**碰撞的声音。 我们三个人浑身迷彩,身上还插着树枝,浑身沾满树叶,脸上也抹着油彩,每个人都端着枪高度戒备。。。。。。 我们的一切交流都通过手语完成。 我们先摸了两个点儿,可是一无所获,并未发现越军。 于是我们朝第三个怀疑地点前进。 而正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变故。。。。。。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我们三人呈三角形队形,悄无声息的向第三个地点接近。 突然,营长举起右手,示意我们停下警戒。 前方不远处好像有动静。 他拿出望远镜,观察了片刻。 然后向我还有徐江伸出了左手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而无名指和小拇指则呈弯曲状。。。。。。 紧接着他左手食指划过颈部,指了一下我,又指了一下左前方;然后指了一下徐江,又指了一下他自己,紧接着指了一下右前方。 然后两条胳膊呈抱圆状,紧接着弯曲左手肘,前臂垂直指向了地面,手臂成L形,手指间闭紧,然后从身后摆动向前。。。。。。 我不解的问刀疤脸。 “周叔,这些手语是什么意思?” 刀疤脸看了看我,继续说道。 “这一系列手语,营长是想告诉我们。 我们前方有三个敌人。 他让我去对付左前方的敌人。 他自己和徐江则去包抄右面的敌人,并让我们继续向前推进!” 我微微点头,继续问他。 “周叔,那后来呢?” 刀疤脸点上了一根香烟,抽了一口,继续说道。 “我们都明确了自己的作战分工。 于是便各自向目标靠近。 当时我的那个目标,看样子是出来方便的。 我伸出双手,从他背后冷不防按住了他的脑袋。 那越南兵刚想转头,被我向左猛的一扭。。。。。。 “咔”的一声脆响,那人的脖子便断了。。。。。。” 我咧着嘴,想象着当时的情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刀疤脸并未理会我,他继续说道。 “那越南兵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瘫倒在了地上。 我把他尸体用芭蕉叶盖好,正想去和营长汇合。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枪响。 我知道出事儿了! 我循着枪声,赶忙往营长那边儿跑。 到了才发现,营长一手按着徐江腹部,另一只手在给他包扎,嘴上还咬着一管药,旁边地面上则倒着两个越南兵。。。。。。 见我来了,营长便让我在一旁保持警戒。 正当我和营长一左一右扶着徐江往回撤的时候。 大批越南人追了上来。 营长猛的背起徐江便往前跑去,可毕竟是背着个人,我们三人的速度根本比不过那些越南兵。 我们身后的子弹像雨点儿一样倾泻下来,枪声离我们越来越近。。。。。。 越南兵在后面咬得越来越紧,眼瞅着就要追上我们了! 营长一看不好,便让我和徐江原地隐蔽,等越南兵都走了再出来。 他提醒我们,我们正要去找的这第三个点,一定有越军的炮兵部署,而且兵力一定少不了,他让我们一定要把这个情报带回指挥部。。。。。。 营长则负责帮我们引开身后的追兵。 刚开始我不同意! 因为我觉得营长智勇双全,他应该活着,而我光棍一条,死了也了无牵挂,于是我便想代替他去引开敌军。 可最后终究拗不过营长。 营长帮着我和徐江用树叶和树枝把我们自己迅速伪装好。 他则用冲锋枪冲天开了几枪,成功把越南人引向了他跑去的方向。 最后,一直等到了天黑,直到周围没了动静。 我和徐江才敢往回走。。。。。。” 我听得入了神,一边为战争的残酷而唏嘘不已,一边为刀疤脸和父亲的舍己为人而赞叹不已。 我继续问他。 “那你怎么那么肯定张建国没死?” 刀疤脸给出了他的理由。 “第一,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虽然我们和越南那时候属于交战状态,但双方对战俘和死伤人员都有详细记录。 即便是那种身体被炸,死无全尸的。 如果有足够的人证也可以被详细记录在案,否则必须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当时双方均未发现营长的尸体,而且我们当时通过特殊途径了解到。当时追赶营长的那些越南兵一个也没活着回去,全都被杀了。。。。。。 第二,营长把越南人引去的方向我很熟悉。 那一带有很多山洞,有的洞里面还有暗河。 营长往那边引也是想利用那里的地形解决掉追兵,同时也方便自己脱身。 第三,我相信营长的身手。 别说当时的追兵只有十几个人,就算再多一倍,也奈何不了他! 而且营长不光身手好,他智商也很高。 总之,我是不相信营长能死在越南。。。。。。” 原来刀疤脸对父亲没有死这件事儿也是猜测。。。。。。 虽然没有得到父亲仍活着的确切消息,可心里总算得到一丝慰藉。 刀疤脸从怀里拿出个信封递给了我。 “这封信是我们出任务之前营长留下来的。 他交待过我,让我合适的时候交给你。 他一再强调,不要让其他人看到,尤其是你母亲。 这封信我一直为你保存着,始终没打开过。 包括对越自卫反击战之后,部队政治部找我谈话,想了解你父亲情况的时候,我都没把它交出去。 孩子,其实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 只是没让你们母子知道。 直到你考上燕大,我刚好在那遇到了你。 当时我就暗下决心,要替营长把你培养成才。 是时候把这封信交给你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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