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军户的筹谋

室友的默契无法用科学解释。

陈若瞳的先来了，夏灼、安满绫、倪幽悠的一个接着一个都来。来的时候是真的难受，热水烧开了没人管。四个女孩瘫软在床上，姿势一个比一个奇怪。夏灼双臂紧缩，捂着自己的肚子，像是胎中的婴儿。安满绫张开双臂，拥抱睡袋，一个八极拳中的“大火烧天式”。陈若瞳像个死尸一样的躺在睡袋里一动不动。倪幽悠直哎呦。

“这都几点了，把她们给我轰起来！”

门外传来翟玲玲的声音。下一秒，女兵们全副武装的钻进屋子。一个眼神，女性们都心领神会。翟玲玲狠狠的丢下一句话，捂着肚子也走了。

“一个人弄垮我一个大队。”

陈若瞳扒着柱子问别的女兵。

“你们回来啦！”

“小事情，打了打胜仗，给对方打趴下了。”女兵捂着肚子脱掉长靴。

杨帆一顿操作猛如虎，用指挥部作为诱饵。

857果然来攻，但是人家没上当，并不是857聪明。守指挥部破房子的是黎作鹏，本来要坚持住3小时，等兄弟部队迂回到857侧后。结果后方“神机营”一开炮，直接黎作鹏身边冒烟，气的黎作鹏用交趾话大爆粗口。

“搞滴咩，炮兵有特务！”

857派出快速反应部队，在凶悍的火力掩护下，快速将士卒投放到前沿，攻击势头锐不可当。黎作鹏见势不妙，带自己的人撒丫子跑了。诱敌深入不成，迂回的人和857打了个七七八八，一道命令全撤下来了。

一切都被杨帆看在眼里。杨帆也跑了，还是跟着接电话的大妈们一起的。随身带个小本本，遇到跑出来的兵就问。“谁手下的？伤亡多少？还有多少弹药？敌人怎么样？”

曾启鹏黑框眼镜跑没了，原本不好的眼神雪上加霜。极夜天没灯光，看着前面的人跳着走，他也跟着跳。跳了半天，曾启鹏累的脚崴了，不可能满地是坑吧？一拉那个人，才发现是个充气娃娃，友军故意放置的虚假目标，被风吹得原地打转。

杨帆总算是收拢起来人马。手下的将校，全然没了一个小时前的威风，那时候一个个多么神气。好像是跟着杨帆就天下无敌一样，一个个夸下海口。

“打不赢不拿俸禄。”

“打不赢提头来见。”

说的一个个跟真事似的，现在全没动静。还好，在座的军户遵守军令，南洋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一坨人在炉子边一挤，歪着脑袋生闷气。

杨帆手里攥着小本子钻进屋，张口就来。

“我推测，敌人增加了新的兵力。是一个空中载具的快速反应单位。不同于A轮里面的步军、马军、车军。还有干扰军，专门干扰我们通讯的，以后电话不能再用了。我们先打这一路快速反应，然后····”

“敌人只有两支人马？”有人听不下去了。

“要打也是打弱的，哪有上来先打强的。”

“为什么不打一架，咱们马军、布军、车军、神机营现在都有了。”

“总兵，让我去给A轮剩下那些敌人消灭了。”

将校们七嘴八舌，把怎么排兵布阵、后勤补给全都商量好了。要是遇上其他的主帅，估计这时候就坡下驴，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可是杨帆脸一黑，把手枪从口袋里掏出来。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副总兵。”

杨帆也是，这才当了3天的副总兵。就有点狂妄了。手下将校都是岁数比他长的，听你命令是因为上下级关系。老人见到年轻人，心里总有一种不服。杨帆却不管别人怎么想的，有多少说多少。也不让大家举手表决，搞得像他一言堂一样。

“大人，今天敌人和以前不一样。昨天那会，那敌人，打仗特谨慎，不跟你多接触。”曾启鹏出来说几句公道话。

他的感觉，杨帆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下了命令怯生生的，跟手下讲话，就像心里没底一样，丝毫看出有一点点大将军的风度。但是这个孩子，却在战事面前出奇的冷静，分析问题简单直接。

“敌人仗着装备优势，看起来很强大，实际上，他们把自己搞的很弱小。”

杨帆早在得知参加演习之前，他就在猜测对手是谁。857搞得那个晚会，杨帆就在一个个的排除。把友邻的军队都排除掉。剩下的也只剩下民兵、水师、空军那些小子。

这个快速反应部队就让他想起那个A轮和他打成平手的857。也不过就那样，开始都是一样的骄横跋扈，捕捉到你的位置，就像饿狼似的扑上来。

B轮开时候，那些857老部队收敛了很多，不敢跟杨帆玩贴面战术。昨天到今天，都是瞻前顾后。其余的就更加小心谨慎。快速反应部曲则不然，一群新兵仗着装备优良，没打过什硬仗就敢长驱直入。

战场的火药味还没有散尽。南洋来的小伙子趴在冰天雪地里。远处是刚才设伏的地域，一架又一架飞机降落。灯光把场地四周照的通明，但是降落后就灭灯。

灯光中一个黑影越来越近。

“A连向前搜索。”

两个小伙子急忙滚开。

叮咚。

邱慧祚打开手机，看到女朋友发来的信息，跟他撒娇自己被猫挠了。邱心里高兴，这要庆祝一下。一只手伸到大衣口袋里面掏，摸了半天找出一包烟卷。熟练的敲敲打打，一边回着消息，一边用嘴叼出一根。

“拿来吧。”黄知林翻身滚进了坑里，抢过了烟卷。豪哥从上面滑了下来，

“看什么。”豪哥一把抢过手机，一只手夹着烟卷，另一只手快速的浏览信息。

邱慧祚哪能容忍这个，两个人打做一团。

“少闹腾点，这还有个舌头。”黄知林把857的兵给拽进坑里。“把摩托发动起来。”

邱慧祚把半根烟卷一丢，愤愤地说，“你跟韦洁那偷的电瓶不好用，这大冷天的电全跑了。”

“让你偷！”黄知林给了豪哥两脚。

水军的大营转移到了湖边，指挥所偷偷搬到了靠近科考站的位置。昨天这里还是857仔细搜查的区域，今天一天没人来。可能是诡计不会用两次吧。

“报！”

黄知林刚刚刺探完情报回来，浑身打着哆嗦。门里面的人挤一挤，让这小子靠着炉子坐下。杨帆正在和各位千户、百户以上的军官开会，看到黄知林回来也不吭声，接着问下面的将校：先打哪一股敌人。

大家七嘴八舌，张上大要打新来的，彼得罗夫斯基要守，曾启鹏主张避敌锋芒，华西列夫斯基要打以前的。杨帆很久不表态，目光一个个盯着讲话的人。

黄知林突然站起来，说只要一个奇兵，就能击溃857。

“在下愿立军令状！”

大家都很吃惊，这小子谁啊。

今天遇到的狂人够多了。

军中无戏言，杨帆把黄知林叫到跟前。

黄知林讲了讲刺探到的消息，还有抓来舌头的口供。杨帆决定赌一把。黄知林带本部人马开路，杨帆亲自指挥两个百户支援黄知林。杨帆毛病又犯了，直接跨级指挥。把曾启鹏、张上大他们当空气吗？

“总兵大人，你要打857新来的这股人？”曾启鹏还是要谨慎。“新来之敌机动快装备好一定要慎重。”

“不，就打新来的这股。”杨帆把墙上的大衣取下来。

搬家。

“金乡卫、金乡卫！”一道熟悉的呼号突然从听筒传来。

倪幽悠正在打瞌睡，手却下意识的调大音量。在她身后是857的女兵—菲妲。梳着马尾发，束身的白色军装，黑色长靴。菲妲俯下身，把耳朵凑近听筒，几秒后，她猛地直起腰下达命令。

“立刻定位这个信号。”

同一时间。

按照杨帆的命令，两支雪橇拉着两台设备，在野地里不断地变换名字呼叫。何涵弈喊“金乡卫、金乡卫！”梁大牙喊“壮士所！壮士所！”

滴滴，滴滴滴，滴滴哒，滴滴哒，滴滴滴滴哒

陈若瞳捂着肚子，就这样盯着安满绫。安满绫两只手，抬起来捂住肚子，把脑袋埋在裙子里。

集合号又吹响了，857女卫生队员一个个十分气恼。

“来得真不是时候。”

陈若瞳趴在窗户上，用手的温度擦掉厚厚的冰花。女兵们一个个东倒西歪的集合，队长翟玲玲很不高兴的在骂人。

“看看你们，欠渣男收拾。”。

杨帆大营里面的伙夫都分到了兵器。

“大人！”警卫员何涵弈老远就跟杨帆打招呼。

杨帆点头，意思是自己知道了。继续看着战士们开拔。

“大人，让我上去吧。”

杨帆一愣。

“大人，你看那个黄知林，跟我一年拿的枪，现在都是当小旗官。我还是个小卒。”

“你在这是很光荣地，很艰巨的，这个工作不分高低贵贱。”

杨帆回答的根本就是驴唇不对马嘴。突然听到身边的警卫员要走，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啥。

“你身边梁大牙挺聪明。”

杨帆没做回答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