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镇子里的不正常人聚会

夏灼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伺候眼前的一个锅子。新年第一天，夏灼第一次尝试做火锅。

南极洲的火锅，要选用上等的铁锅，切出细若薄翼的肉片，并以葱花入味。

毕竟南极洲的铁器不多。植物又是昂贵的物品，作为从地球引进的品种，属于整个星群的宝贵资源。人称最有钱的阿美力卡富商：盖盖尔，家里的房子就是全部采用植物做装饰的。但是这些植物也有脆弱的一面，每当恒星过于集中，或者3个恒星同时出现。这些植物就会干枯后燃烧起来。因此老一辈人精心准备，就是为的听食物投入水中的那“咕咚”一声。

“今天有请来自社会群岛的海力克，为大家表演官话单口相声《过河拆桥》”电视节目里面的主持人穿着滑稽。海力克一件大背心，一条满是恒星图案的大裤衩。两只眼睛颐指气使的站在讲台中间。

手指扣着自己的大背心的边角。

门外的狗开始叫唤。夏灼的双手活动的更加快速了。果然，爸爸和妈妈走回来。他们缓慢的褪掉身上的衣服，却迟迟不进屋。

“快点节目开始了。”

吃饭的时候，爸爸应付了几句，就开始和妈妈扯一些她听不懂的事情。列宁格勒帮、汉人这些话题。爸爸是个爱激动的人，叫嚷起来连碗筷都会飞起来。

收拾好餐具，父母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掉电视。

夏灼偷偷穿起妈妈的羊毛绒大衣，套上妈妈的高跟长靴，这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成熟一些。学生中间是有个最大的社会圈子，这些备受父辈们瞩目的年轻人，他们知道在哪里有聚会。作为为数不多的读书人，夏灼间接的也听到一些消息：“列宁格勒帮”近期在大道上的养狗场有聚会。

街上注入了大风。

寒冷的风声掩盖住了脚步。

瓦房镇有一条贯穿的大道，一端通向还鞍山，穿过山可以到达种秧城。那头就有一家养狗的农场。瓦房镇的居民都知道，那里面有一个大棚子里面被装修成花园模样。平时看门的是一个胖胖的巴伐利亚大叔，不爱说话总喜欢睡觉。想去看里面的小池塘、灌木丛，只要送他酒就可以进屋。

但是今天不一样，巴伐利亚大叔大冷天抱着一把老枪，在门口转圈圈。用陈若瞳的话讲，这明显就是“有事啊！”

一二一，一二一。

大棚子里面一群人，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投到棚壁。可以看得出，他们行为激动，影子左蹦右跳，就像是人在挥动手臂。

而且是有节奏地，隔一阵就来一次。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安满绫见多识广，但是电话一直打不通。进去看看。

“就像这棵树一样，看它，现在是多么粗壮，有树叶有树枝。可是你看着它的根，已经快朽烂了！”

人们发出一阵呼喊。

陈若瞳呢？虽然她不喜欢陈若瞳，但是跟着陈若瞳住了一年多，还是知道了不少名字。

“你是谁？有卡片吗？”

“**夫，**夫叫我来的。”

“没听说过。”

可能是裹着头巾，露出的是红色头发，看门年轻人没有阻拦，他急着和自己对面的女孩聊天。夏灼找到一个角落坐下。

眼前是一堆板凳，上面坐满了各种各样的人。他们大多都穿着工作服，

“地球人、华人他们都是世俗的，只看重眼前，从来不会有至高无上的集体注意，不会注意····”

主持人坐在首席的讲台，他们手里拿着小锤子，敲打着桌上一个蜂鸣器。这是示意，发言结束了，请下一位上场。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头发散乱打着卷，裹着软壳的工厂灰色夹克衣。只见他对着主持人点了一下脑袋就走上讲台。

“我来这里之前，被要求按照这份稿子演讲。”眼镜男举起了手里的稿纸，又不屑一顾的丢下。

台下的人立刻警觉起来。这是谁，这么大胆，竟然公开在破坏聚会的原则。

稿纸落在地面，被前排的几个老人捡起来。

“同志们，我是里昂。我见识过苦寒的磨砺，我看到过百姓的不满。我想向大家疾呼，但是我在这里没有看到革命家，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男人。”

人们屁股离开板凳，他们站起来抗议这个言论，是个男人都不会咽下这口气。戴眼镜的人突然转过脑袋，歪着脑袋看向两位主持人。就像看着两个奇怪的动物，会场此时只有他俩坐在原地。

“牧野同志，你和那一帮贵族少爷吃饱喝足后还想到革命吗？想象着地球人新的科技降临，幻想着地球上的别墅和花园，对吗？列宁格勒的先生？”

“迟到的革命者吗？”牧野看不下去了，他看起来沉稳有余，但是面孔确如爆发的雄狮。他已经够生气了。但是旁边一位却是嘴角上扬，这种情况竟然笑得出来。

“还有你陈雷，你有好过于他吗？上一个文明毁灭你们跑到了南极。你到是不去咖啡馆，你点着外卖。穿的够暖就可以，星球上还有很多人没有棉衣，他们可以等。你在笑什么？你和地球人一样，暗中筹划着你的算计，你和他们都一样，都是太监。”

里昂挺起胸，直面观众们刀子一般的目光。

“

华而不实的人高谈阔论，无用的人走在种秧城和沃新屯。世界需要的是新的战士，新的领导者。星球是一个女人，她沉默少盐。她，更需要真正的男人！是奋起的时候了！

”

掌声席卷了整个空间。

“

像个男人一样的挺身而出吧，去推广革命动员人群。她将会成为一个新世界，一个公平的世界！真正的革命家是拿着枪的战士，不会畏惧鲜血，不要害怕血流成河。”夏灼挤着走到男人的身下，正值这个人举起右手，对着群情激愤的人，用嘶哑的嗓音高喊，“星球的革命万岁！”

掌声再一次爆发**。

“让革命！改变这个星球！”

身边人跳起来，在空中鼓掌。

“让革命的**净整个星球！”

乌拉！激动的人们被讲台上讲话的那个人牢牢地拴住了，掌声一浪高过一浪。

安满绫对天开了一枪，指着前面这一个个男人。

“前面的敌人还在骚扰沿海，你们却躲在后面。”

夏灼赶紧跑了，跟着安满绫离开这里。

灯塔，操作无线电的人滴滴答答的和同事聊天。塔顶的玻璃罩因为接触不好，发出呜呜的响声。

“这个南极洲就像是这一个冰山，粗壮异常，可是说不定哪天，就要翻个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