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乡巴佬进城

坦桑尼亚去“哈雷”城，要经过“大卢”转车。转车之后，换成了闷罐车。

夏灼没上车就吐了。

不知道人们对车厢做了什么，里面一股屎味。即便一路开着车门，那味也熏的人头晕眼花。就连罗科索夫斯基的车厢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位官军的二把手，也只能一动不动的坐在座位上。

要说罗科索夫斯基，已经奔60的人了，按岁数可以当杨帆他爹。也是地球人后代，血管流淌着波兰血统。一米八的身高，年纪原因有些发福，加上肾脏不太好，有种老爹的模样。以前长期在兵部工作，专门给各地的驻军筹措军需。经过一路的接触，罗大人给战士们的感觉就是，像一个邻居家的长辈，不像大帅。

最终车坏了。

大雷子给夏灼抱下了车。《奇武》两个巨大的官字写在柱子上。

“走！我们去火车站看看！”

得知奇武驻扎有官军，罗科索夫斯基决定去找下当地军官。正好他们不熟悉这里。

夏灼跟着罗科索夫斯基一行，来到了火车站的站长室，当地黑叔叔站长十分知趣的走开了。

“你们是，哪个部分的？”

南极洲两粒扣军帽，搭侦察兵迷彩服。应该就是当地的官军头目。此人正兴致冲冲的敲打计算机键盘。看他反复敲打W，Z，S，Q，应该是个比较棘手的软件。罗大人刚到门口，那个头目就用手堵鼻子，面露难堪之色。

“您好，我们是走陆路来的，杨帆现在哪里？”

“杨总在哪是你该问的吗？先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从哪来，到哪去，你们上级是谁，说说说说！”

后面的字还拖的特别长。

大雷子那个气。夏灼远远的都听到了嘎嘣、嘎嘣握拳头的声音。但罗科索夫斯基仿佛没听到。他如实回答了每一个问题。

临走前夏灼突然鼓起勇气，走到那个官军头目身边说：

“指挥使罗科索夫斯基大人身体有恙，杨总着急见他，请你尽快安排车驾。”

头目的眼泪都挤出来了，不光是吓得，烟卷给他手烧的挺疼。只见他颤抖的掏出手机。

当地最好的轿车在门口等待，一辆日产的SUV。

夏灼问罗大人，怕他不高兴，可是罗科索夫斯基摆摆手。

“来了这么多营兵，应该仔细盘问。”

哈雷。

夏灼第一次对城市有一种慰藉感。那是市民，长期远离城市的必然感觉。熟悉的广告招牌，熙熙攘攘的集市。

可是很多大食来的兵看着就新鲜了，LED屏看着新鲜，华国人餐馆、酒吧、发廊也像没见过一样。也难怪，大食的仗一打就是10多年，这对于一些17岁以下的孩子来说，打掉的是他们整个童年。有些军官在街上走，像是傻子一样的，看见灯泡就想去点烟。可是烟头戳了半天也烧不着，气的他一拳头给灯泡戳碎了。

“你看看那是剪头的。”战士指着理发店外面亮着三色灯。门口贴着一些爆炸发型的海报。

SUV的司机将他们送到了“哈拉雷广场”，这里是基希纳乌的临时指挥部。

问大头目杨帆去哪了，基希纳乌也是摇摇头。他只知道杨帆带着一个通讯什，跑去海边。至于溜达到哪了，杨帆身边的人谁也不透露。而且无线电通话的时候，杨帆官话说的不标准，一嘴地球的闽南口音。

“警卫和车驾是谁安排的？”

“他。”基希纳乌的官话说的更不好，他能省就省，就像是字说多了会罚款一般。

那个他，就是第一个到达哈雷的南极洲军官：长友濠。

“阿里阿多，搞砸姨妈思。”

日本人？

长得还真像地球日本人的样子，大蒜鼻，眼睛的两端冲下，高颧骨。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来了，长友濠从屋子里快步走出来，见面先立正行军礼，然后就是握手。每个人都要照顾到，和罗大人握手是双手很紧很稳，和大雷子握手很快。握到夏灼，长友濠眼神一定，握手的时候轻轻碰了一下，发现夏灼的小手并不是特别软，又加了一份力道。

不错，眼前这位个子不高，身材粗壮的人，正是南极洲派来“协助”杨帆的，刚刚从露西亚高等军事学院毕业的装甲兵专业高材生—长友濠。

人很年轻，穿着笔挺板直的军装，用的是高档的呢子面料，一尘不染。但是20几岁的年轻在罗科索夫斯基面前，依然是小辈。

“你的姓氏是长还是长友、”

“是长友，说起来可长，我们家本来是姓秋原，因为祖上要和大家做朋友，改叫长友。到我这辈，正常来说都犯“新”这个字，多亏我是长子，要是晚一个月，就得叫长友新好。”

常有信号？

笑的大家都乐得不行了。寒暄到互相都熟悉了，他们这才坐下来谈事情。

“夏灼，你来记录。”

夏灼正在往门口走，心里一咯噔。我，还是戴罪之身。之前还有

罗科索夫斯基发话，夏灼不想让他难堪，赶**出随身携带的本子，拿出笔快速的写起来。

“杨帆在干嘛？”

“在前线看地形，哈雷这边的事情，都推给我了。”长友濠。

最先是后勤补给问题，然后是大军进城后的军纪，最后是成立军管会、前沿指挥所和朝廷下诏设立的指挥司机构。兵部说继续以南极洲官军的名义不好，要起一个新的名字。得知杨帆的指挥所全都是长友濠在负责，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反对，命夏灼去把杨帆的文件、行礼带来。

夏灼回去找到黎作鹏。

再次到哈拉雷广场。

长友濠一看到夏灼来了，便站起来，一边同夏灼握手，一边招呼她坐下。夏灼心里一顿通通通，难道长友濠要开始处分自己了？听说官军长官要是找你谈话，就是要受到处分。

“找你来，是想征求下你的意见，你坐你坐，想让你给杨帆当秘书。”长友濠一脸诚恳，“你只管军务方面。至于杨帆的起居和保卫，有他的亲兵小林专门负责。你看怎么样？”

夏灼可是一点思想准备没有，原本她在等着被枪毙。

“长友大人，官军我不熟悉，你知道，我刚毕业；第二，我没有当过秘书，不知道秘书怎么个当法，怕完成不了任务；第三，大人，我原来是有前科的，这次···”

“这个问题我和罗大人都考虑过了，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就看犯了之后能不能改。”

长友濠一听夏灼不愿意，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反而让夏灼觉得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其实他的原则性很强，他就不会允许夏灼这样的人存在。但是杨帆又是个怪脾气，自己派去的秘书人家一个也看不上，不是说合不来，就是秘书抱怨受不了杨帆。原本想安排卫生队的翟玲玲去做秘书，可是刚听说翟玲玲路见不平，把一个娶小老婆的军官揍了个半死。这种人安排在杨帆身边，就怕脾气不好时候给杨帆也揍了。杨帆已经在外面疯跑了一两个月，他长友濠一个堂堂的指挥司二把手，天天和杨帆的警卫员打嘴仗。

“你有优势！”长友濠苦口婆心。

一是当过记者，对消息什么的具有敏感性。杨帆是指挥司**，官军在大荒西洲乃至整个小西洋的最高指挥。但是他刚出院，对地方什么都不熟悉。所以你可能对他有点帮助，你还有记者证，这一条符合要求。

二是没有结婚的。在官军大营，拖儿带女的不方便，你还没有结婚，这一条你也符合了；

三嘛，军中写东西要快一点的。根据这一段时间对你的了解，你写东西还比较快，字写得也漂亮。

“这么说吧。”长友濠拿起了刚才夏灼留下的会议记录。“你看，就这小字，整个大荒西洲都找不来一个写得这么好的。这个秘书，非你莫属。”

从办公室出去，门口的大雷子已经把夏灼的行李带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一件华国的竹凉席，一个粉色花脸盆，再就是一个书包，里面有牙刷、防晒霜、肥皂什么的，再就是一大捆背包带扎好的书。书能有一个人那么高。

你怎么哭了？大雷子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怀疑。夏灼想他是误会了，赶紧解释自己当上了秘书，挥了挥手里的档案袋，里面装着长友濠的亲笔任命信。当然了，这个信件还要给杨帆签字才行。

“那你照顾好自己，过一段时间我安顿下来再来看你。”大雷子转身要走。

“你们不搬进来吗？这里也是指挥司。”

罗科索夫斯基还要到外面去巡视，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大雷子把东西搬到夏灼的屋子，自己就跟着罗大人下乡去了。

很快，第一次军官的见面会，就在哈雷附近的旧军营里面召开。杨帆虽然不在，兵部的几位钦差大臣也都坐着轮椅来了，安东诺夫说什么也不第一个讲话。罗科索夫斯基就交代了当前的工作。并上报兵部核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