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梦境还是现实

太学的大教室座无虚席，来自各系的太学生、旁听的武学生、官员。

库波喝了口水。

“每次上这节课，下面都有人叽叽喳喳。”

“有人说，《起源》这门课，就算不找个内阁首辅来讲，也要找一个尚书大臣。可是最后呢，却找了个国子监修撰。”

教室里传来一阵哄笑。

“你们却不知，这种编书的人实际上掌握了南极洲前所未有的权力。不信你就放一句狠话在这里，你看看史官会怎么写你。，这种现象一再出现于人类的历史中。”

陈若瞳跟安满绫对视一笑，嘴。

这个老师的课总是让人有一种痛快淋漓的感觉，但是得到的知识，两个人保持意见。

“我就不明白，每次上课就听到你们俩在讲话，还坐在第一排。”

陈若瞳和安满绫两个把嘴巴闭上。库波继续喝水。

“在座的各位，你们都有野心，都想在这一方天地谋个地位，所以你们无所不用其极。”

“可是你们想想。按照星舰的资历和军衔，第一位星舰领导人，褚岩是当仁不让，可是他为什么没有直接即位，而是选择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帕杰西尼扬。”

历代南极洲官府首脑中间，军衔最高的竟然是卓文，他也不过是个大尉的军衔。

“那有人问了，莫洛维奇他们人去哪了？”

库波拿出一个特大号的图纸。大家都知道，这是他们上“官学”课上面的教具。

库波指着图纸最高处的地方。

“这是什么？”

“人民院！”

1300年前，人民指的是1415名来到这个星球的“蓝色空间”和“万有引力”星舰成员。他们投票选出首脑，然后调动资源，种下文明的火种。

要说起源，人类就是这样倔强的生活在这个星球上。

不需要再去了解什么类人猿。你们只需要知道的是，第一届人民院会议，给南极洲采用了是一种最快捷、最有效的体系。

这种权力集中的方案，之所以能够胜出。就是它在地球人的历史中承受住了多次考验。也差不多是每个创业成功的时代必备。

先贤开荒时期，有过这样一句：

“我们不是刘备，南极并不疲弊。”

简而言之，新生的南极洲不怕“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反而他们反复的分析蜀汉灭亡的原因。

“这些来自于地球舰队的人，我们姑且将他们称呼为先贤。”

祖宗这个词不能随便用的。每个大家族都供奉有自己的祖宗，他们非富即贵，有重要的科学家、关键时刻重要的决策者、冲在第一线的工人。这个人哪怕仅有一个名字，他的后人依然可以世世代代相传，并以此为荣耀。

以星舰后代为主。但南极洲并不全是星舰后代。

一千多年了，南极洲星舰后代的比例已经很小了。

就连星舰着陆后留下的精神契约《人民公约》，也已经印刷了几百个版本。

千年前的地球人聂玲曾经说过“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只要是一家人，就可以凭借《国际歌》的旋律来找到自己的达瓦雷西。”

星舰船员在1310年，虽然能回忆起地球歌曲，认得出汉字。但是歌词却唱的极为拗口。并不是歌曲过时了，而是人们的发音演变了。

以至于地球人在400年后打进这里的时，他们说的普通话，就连中国出生的星舰成员也听不懂了。

南极城，曾被称为是“南极星舰第一城”。如今只剩下李、张两家保持着家族。其他的姓氏早就形同星球的本地人无异，杂居在一起。杨帆的妈妈敢于嫁给本地人杨大赢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南极洲的人民院是按照地区和行业派出代表参会。也就是除了三百六十行的代表以外，还要有臣服南极洲地区的代表。

这种制度直到官府发现人民院开会，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全都是本地人。官员们发现支持自己的南极老百姓已经成了少数民，人们私底下都在用“海洋院”来指代人民院。

于是很快出现了“联盟院”，这里代表的全都是官员、科学家、工人管理者。被老百姓俗称为“官府院”。

官府内部称之为“朝廷”。活动十分频繁，内阁有啥指示，首先在“朝廷”上商量一下，这是“朝议”。

保留了星舰成员总结分析的传统。“早朝”、“午朝”、“晚朝”也就不稀奇了。也算是星舰后人的一块阵地。

每一次内阁首辅的就任，需要“人民院”

（海洋院）和“联盟院”（官府院）

共同批准。

“现在知道你们是谁了吧？”

库波把最后一口水喝完。

“我是星球本地人，没有姓。星舰的博士，关博士对我的祖先说：你车厂管的很好，但是缺一点我们的智慧。就给厍加了个点，教给我的祖先。从此我这一支人，就有了自己的姓。”

库波每次讲完课，杯中水，不多不少，恰好喝光。能够将水量把控的这么严格，也是用心了。

夏灼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辆摇晃的车上。就是麦克布雷泽尔的驴车，他还在喋喋不休的对伊狄讲，自己的农场如何如何不耽误当地人，如何一枝独秀。

“你们在干什么！”布雷泽尔气急败坏的跳下了驴车。

本地的人正在分他的牲畜。

“这里是人民的草场，他们都有权在这里放牧。”

“你们会付出代价的！”

“怎么了，地球人，你还以为这是NASA时候吗？要派军队打我们吗。你们打败了，不光败给了我们，还输给了地球的老百姓。”

“苏联和中国他们不懂，不然就不会有你们星舰流落宇宙！”

“你这可错了，我是本地人，我不是星舰后代。”

“那我还是德国人，我屋子里挂昂纳克的画像，看到了吗？我是Интеркосмос国际宇宙，我们不是NASA，我又没有侵略过你。”

“这么说吧。大叔。不是我跟你有仇。”

伊狄从帽子上抽出一支香烟。“这里的老百姓你不给，你等着海外的阿美力卡来抢吗？”

麦克大叔回到自己的屋子。当地人正在摆弄他的机器人。咣当一声，天线倒下，砸烂了新搭起来的棚子。

乔治·威尔克斯是当地的探长，是麦克在这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他们曾一起骑驴子放牧。

4纵的通讯员找到夏灼，原来夏灼出来的这阵功夫，杨帆已经打过了三个电话。每个电话劈头就是一句

“夏灼在哪？”

然后催促她赶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