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年级45名

过完元旦去上学，金阿婆又把织好的毛衣、毛裤送孙女带上。金凤凰说：“阿婆，还有二十天就放寒假回来了，不用带了。”

“那好吧，”金阿婆说，“我给你们做新鞋。”

金凤凰看着金阿婆要收起的毛衣和毛裤：“阿婆，我有个同学叫林敏和我差不多高，她也没有娘，她爹又找了个后妈，还生了两个弟，家里开饭馆，她就没有贫困补助。

她阿婆在家点种菜，养点鸡鸭供她上学。我们穿校服看不出来，可回到寝室，她都没穿毛裤，毛衣也好旧好短。阿有。”

“拿去送她穿吧，”金阿婆说，“可是没有新棉鞋。”

金凤凰高兴得说：“我学校的还没穿，一起送给她。”

“嗯，”金阿婆说：“我家凤凰真是长大了。”

在寝室，金凤凰把新的毛衣、毛裤和没穿的新棉鞋送给林敏。林敏不要，她说：“我不冷。”

“收下吧，”金凤凰说，“冷了会影响学习的，我们都是没娘的娃儿，其它我就不讲了，我条件比你好。”

“嗯。”林敏收下金凤凰的馈赠，抱着金凤凰感谢的哭。

以后的两年多，林敏都接收同学送给她的衣服和鞋子。不一定是新的，但是，一定是好的。

卫生洗漱用品，大家给王燕钱，她家开武馆也开小超市。王燕都是不同牌子用纸箱的搬摆到寝室大家用。

金凤凰冬季校服棉衣，都是王燕拿回去洗。洗衣机甩干，有太阳晒一天，没有太阳就火烘干拿给金凤凰穿。

上二十天学，期末考试放寒假，2006年元月28号过年。

义务班考完试放寒假，高三初三还在上课。金凤凰在学校还住三天，等取了通知书她在回去，这三天，天气好她把被子给晒了，同学们的都带回去了。

有高三和初三在上课，食堂还开餐。

陈铁砚叫金凤凰办公室给老师誊抄同学们的考分，办公室有空调比寝室暖和。

陈铁砚还就安排金凤凰给麻桂香帮忙。

金凤凰与麻桂香也没有什么交流，师生二人心照不宣，应该是金凤凰她们寝室八姐妹与麻桂香心照不宣。

金凤凰誊抄分数，她知道期末考试她的成绩，进了年级前50，要是这样保持下去，上大学是没问题的。

取完通知书就正式放寒假，学校没有公布ABCD班学生名单，也不要公布，通知书上，分数都写的很清楚，开学来看名字进班。

取了通知书，大家相互问了一下成绩，李忠菊回到A班，杨柳降到B班。其它田春丽她们成绩都还稳定，同学姐姐们都各自回去了，金凤凰寝室里拿换洗的床单。

“凤凰，”金凤凰走到学校门口，周炜煌喊住她，“这两天我也忙着考试，你考的怎么样？”

“进了年级前50，我要回去了。”

“好，我还要上两天课，过年放一个星期假，初六就要回学校。”

“嗯，我2月27号来。”

“哎，”周炜煌说，“那你快回去。”

“嗯。”金凤凰出了学校大门，她先坐公交车，然后坐回阳光乡的客运车。

金凤凰是回乡镇，她下了公交车后，还要走一段路，才到阳光乡的客运站。

“凤凰。”金凤凰听到背后有人喊她。她转过身来，瞬间眼里有个惊喜的泪花：“爹。”她看到父亲肩上前后搭着两包行李向她走来。她跑回去：“爹。”

“哎，”金家旺应着女儿，没有停下来，“走吧。”

“嗯。”金凤凰与父亲一起走，遇上父亲，金凤凰心很温暖。

金家旺问女儿：“学校才放假？”

“今天发通知书，”金凤凰说，“我才回去。”

“考的好吗？”

“高一全年级45名。”

“有好多个娃儿？”

“高一8个班，400多。”

“不错，好好读书，考大学。”

“嗯。”

“也不晓得瑞祥考的怎么样？”

“他成绩也好，元旦我回到屋，阿公和阿婆都好。”

“好就好。”

“爹，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火车没有晚点？火车站门口就坐车，回来的人多，师傅也就没等。”

“爹，你吃早饭了吗？”

“没吃，等下把东西放上车，路边吃点。”

“嗯。”

父女俩边走边说到了回阳光乡客运车站。金家旺把行李放上第一辆客运车，车里坐了六七个客人，看样子也是打工回来的，车主还在招客。

金家旺带女儿去吃东西，金凤凰说：“爹，你吃吧，我学校吃早饭了的。”

“好吧，”金家旺说，“那就到了阳光再吃，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那你车上坐去吧。”

“嗯。”金凤凰上车，金家旺买了几个馒头一杯豆浆车上吃。

一个多小时后，金凤凰和父亲在阳光乡客运站下车。

“金坪。”

“三河！”

“洋树。”

“双杨。”

“竹溪。”接完了中学的学生，车主们又到这里来接打工回来的人，现在正是春运，车主们都很聪明。

“爹，”金凤凰对父亲说，“这里有车，我们不要走过去了。”

“嗯，”金家旺说，“等前面的人先下，你也跟着下，我后面提行李。”

“哎。”金凤凰应着，她没有动，前面的乘客在搬行李。

“凤凰。”叶芳草提一包东西站在车外面喊她。

“叶老师。”金凤凰没想到叶芳草会在这里，等人吗？

叶芳草说：“你炜煌哥早上给我打电话，讲你回来了。”

“哎，”对叶芳草一家的恩情，金凤凰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说，“我爹也回来了。”

“叶老师。”坐在过道位子的金家旺也与叶芳草招呼，现在乘客下的差不多了。金家旺站起来对女儿说：“你先下去。”

“嗯。”金凤凰背上书包下车，“叶老师。”

“这边站吧。”叶芳草拉一下金凤凰退了两步。

金家旺后面提两包行李下来，他先把行李放到回金坪的车上。路还远，还要与女儿吃点东西。

叶芳草提着一大包东西对金凤凰说：“快过年了，这个是老师送给你的。听你炜煌哥说，你期末考试考的不错。”

“嗯，全年级45名。”

“保持这个成绩，不要放松。”

“嗯。”

“麻老师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我们心照不宣在都不提那件事了。”

“这就好。”

“叶老师。”金家旺走过来。

“哎，”叶芳草说，“晓得凤凰今天回来，我来看看。”

“谢谢叶老师，”金家旺说，“凤凰这娃儿让您费心了。”

“也没有，”叶老师提着袋子：“学校分了点东西，炜煌又没在家，我和老周也吃不完，就给凤凰送点。”

“谢谢叶老师，”金家旺说，“我和凤凰这里吃点东西，就坐车回去。”

“好吧。”叶老师把那一包东西递过来。

金凤凰接过叶芳草递过来袋子：“谢谢叶老师。”

“不要客气。”叶芳草就走了。

过年，叶芳草和周柏松都要回吉顺县城周家过，周炜煌的爷爷、奶奶都是退休干部，周炜煌还有大伯和姑姑。

又是一个半小时，金家旺和女儿在金坪下车。

“爹，阿姐。”金瑞祥欢快得跑过来。

金凤凰问：“你来好久了？冷不冷呀？”

“早上来的，”金瑞祥说，“今天取通知书，我们六年级也才放假，挤车先回来等你，也没等好久。”

“嗯，”金凤凰说，“你饿了吧。”

“嗯。”金瑞祥看着金凤凰笑，因为他看到金凤凰手上提得袋子。

金家旺把行李放在两个孩子的脚边：“我去借根扁担。”

金凤凰把袋子口扯开，金瑞祥就里面找吃的。

金家旺借了扁担回来，金瑞祥手上拿着一包沙琪吗，吃着说：“叶老师送的东西都好好吃。”

金家旺把行李带子挽到扁担上：“凤凰，把口袋给逃（扎）好，挂上来，我一起挑。”

“嗯。”金凤凰就把口袋给扎起来，放在父亲行李上，又与行李的包带扎紧。

金家旺挑起行李：“走，我们回家。”父子仨就一起上山回家，扁担后天赶集，金家旺拿来还上，赶集也给女儿和儿子买一套过年的衣服。

今年金家旺是金水溪打工回来最早的一个。

在吃晚饭的时候，金家旺对女儿说：“凤凰读高一了，要不过年，爹给你买部手机。”

“没要买，”金凤凰说，“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