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7 十几个人的尸体

黄毛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脸色瞬间惨白。

“人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我分解的。”黄毛抓住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的叫喊起来。

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击破。

“那你只需要告诉我，到底是谁干的？”赵海坐在椅子上，高跷起二郎腿。

“我不知道，我只是个清道夫，只是负责将现场打扫干净而已。”黄毛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异常的惶恐。

清道夫，一种特殊的职业，背地里专门负责将客户杀人现场完全清扫干净。

这是一种非法的职业，但是只要忍受得住恶心的犯罪现场，就能获得高额的赏金。

一般人被选为清道夫，一定会被高额的赏金吸引。

误打误撞进入这个行业的黄毛，白天清理报废汽车，晚上则是清理犯罪现场，小日子倒也是过的舒坦。

但是这次的清扫现场，让他格外的恶心。

满地的尸块，甚至他都感觉拼凑不起一具完整的尸体。

这次的经历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所以他的心理防线才会这么的脆弱。

加上犯罪的恐惧感，他很容易说漏嘴。

可是作为清道夫，一定要守口如瓶，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但是却没有交代其他的东西。

“如果，你现在不交代，之后就没有交代的机会了，我们会将你的口供上交，到时候，你就是个顶罪的羔羊，最高死刑呢。”赵海的钢笔敲击着桌面。

杂乱无章的敲击声，如同定罪的惊堂木敲击着桌面，让黄毛的心理防线再一次的崩溃。

“我们已经证据确凿，你想抵赖都不行。”

“生命只有一次，你还有大好的年华，你就甘心这么年轻就死了？”

“好好想想你的家人，这么年轻就为一个毫无关联的人顶罪，最后惨死，你真的甘心吗？”

赵海的话语不断在黄毛的耳边回荡着，黄毛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低着头，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是啊，还有大好年华，为了那么一点钱将自己置于死地，真的好吗？

“我。。。我交代。”黄毛抬起头，泪流满面，甚至连鼻涕都流了出来。

看着脸上涕泪横流的黄毛，赵海嗤笑一声，脸上露出轻松的神情。

“地点，时间，次数，还有联系人姓名，手机号，全部交代清楚。”赵海拿起了笔，准备开始记录。

“地点是城郊的一处地方，因为是晚上，我有点看不清楚，大概在王家庄向西十公里的地方。”黄毛眼中已经没有了神采。

这次被抓，已经留下了案底。

自己的非法所得也会全部查抄，出狱了，也要重新开始了。

但这总比年纪轻轻失去生命强。

“嗯。”赵海认真的记录下地方，拿出手机导航了一下。

“那天去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半左右，我也是第一次接到这个单子，联系人是一个声音沙哑的男人，手机号显示的是米国电话，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现场过于凌乱，所以我一直收拾到第二天凌晨四点，我五点达到江边进行抛尸。”

“当天是下午请的假，因为清洁液不够了，所以我去采购了清洁液，又是采购了不少专门清理用的器材，加上和客户约定的是晚上九点，所以回家睡了一觉。。。”

黄毛一边哭，一边将自己那天的行踪交代的一清二楚。

赵海作为刑警最基本的素质还是有的，他将黄毛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得格外清楚。

“关于你的联系人，你能够大概描绘一下这个人的体貌特征吗？除了沙哑的声音以外，还有什么样的特征。”

黄毛摇了摇头，他只记得在破败的厂房内，到处都是透明的幕布。

地上坑坑洼洼的，每个小坑都是被鲜血填满。

不远处的墙上有人还用鲜血画了一个怪异的图案。

十多张铁皮制成的手术台上，散落了各种残肢断腿。

一般人光是闻到空气中的鲜血都会恶心犯吐，可是那个人就淡定的坐在那里，还点燃了一支烟。

虽然有火光，但是黄毛什么都看不清楚。

“那个厂房之中，灯光太过昏暗，他坐在黑暗之中，我实在是什么都看不清楚。”黄毛立马老实交代。

赵海皱了皱眉毛：“那穿着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已经跟你说过一遍了，如果你交代清楚了，说不定还能戴罪立功。”

黄毛停止了哭泣，脑袋快速运转起来。

“他穿着透明的雨衣，然后。。。他笑起来很难听，像是怪猫在叫。。。对了，他穿着花裤子，还有花的袜子，就连皮鞋也是黑白格子的，看起来花里胡哨的，再往上，我实在看不清楚，但凡我接近，他就会让我滚远点。”

果然是个变态，一般男人谁会穿着花裤子，花袜子的，就连皮鞋都黑白格子的。

“你自己再好好想想。”赵海将手上的板子递给黄毛：“这里是笔录，你确认没有问题，快点签字。”

黄毛点点头，看都看，直接签上了名字。

办完这一切，黄毛被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带出了房间。

“赵海，很不错！”李国民快步走到了审讯室门口：“虽然没有抓到主要嫌疑人，但是案子也算是有着重大发现。”

“杀人魔还没有抓到。”赵海立马回答道：“不抓到他，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遭殃。”

“哎，是啊！我们得想办法早点抓到人，现在立马安排人前往嫌犯说的地方。”

“不！”赵海第一时间打断了李国民：“黄毛被抓，杀人魔估计已经知道了，现在去那里也不过是打草惊蛇。”

“那现在该怎么办？”

“很简单，现在立马召开新闻发布会，将杀人魔落网的事情公布出去，同时，晚上前往嫌犯所说的位置，进行现场取证。”

“你是说。。。”李国民的眼睛一亮。

“嗯。”赵海叹了一口气：“对了，尸检报告出来没？”

“出来了。”李国民突然脸色一变：“真的没想到，被你说中了，这些尸块，不是一个人的，是十几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