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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行动泄密?小说:巴江剿匪记 作者:山木枝 更新时间:2021/6/5 9:27:40 虽是初春季节来临,但在白玉山下的永丰乡,这种变化显然还没有完全显露出来。晚上下了一场小雨,早上的空气潮湿阴冷。从白玉山上刮下来的一阵微风,还让人觉得有些割脸。乡里的人这个时候多数没有出门,就缩在屋子里。 雷神庙外,路上湿漉漉的。那颗黄葛树昨夜好像经了风雨,一地落叶。在庙里,今天的人员明显比往日要少了许多,显得有点冷清,甚至气氛里有些萧杀沉闷。 樊老太躺在椅子里,手上托着烟竿,烟竿微微颤抖着。她今天的脸更加苍白可怕,一双枯眼呆呆的看着前方不动,像是有人挖了她的祖坟。 就在昨天晚上,大刀队在凤来乡遭遇埋伏,派去烧粮的人,只剩樊赛花和白占彪逃了回来,其他的人都成了枪下鬼。 自从巴江县城解放后,大刀队频频出击,袭击解放军营地、杀害解放军战士、攻打区政府,还没有失过手。没想到这次烧粮行动中了解放军的埋伏,带去的人有去无回,还被打死了一个副总黄元霸。 没有人知道樊老太这个老婆子现在心里到底怎么想。 樊老太就这样闷躺了很久,她吧着叶子烟,仿佛要将烟雾随着那一口口恶气吞下去。 白占彪绷带缠手,环绕着吊在脖子上。他同樊赛花站在旁边,也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不过白占彪还算庆幸,临出发时他耍了个心机,并没有将他从凤来乡带过来的武装人员全部派出去。否则,也只能是有去无回。 见樊老太半天不说话,樊赛花小心翼翼地说,“阿婆,这次怕是走漏了风声,不然八娃们怎么会设下埋伏?” 樊老太的小眼动了一动。 “阿婆,我猜,这个人就是白升道!” 白占彪看了看樊赛花,想了想,也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个人一向两面三刀,表面上答应做我们的内应,暗地里就去告密!”樊赛花恨得直咬牙,“我要除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樊老太问白占彪,“白五爷,你觉得呢?” 白占彪虽然怀疑白升道,还是觉得为难,“这——” “嗯——?”樊老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声音拖得很长。又说,“这私通**的规矩,白五爷不可能不知道吧?” 看来樊老太也认为是白升道告了密,白占彪不敢怠慢,连忙说,“私通**,该杀!” 樊老太点点头,“这事,就交给你们去办吧,”说完好像已十分疲惫,闭上了眼。 白占彪看着樊老太将烟嘴放进嘴里,两腮陷下去,一股浓烟从嘴里冒出来。樊赛花朝他招招手,两人出来了。 樊赛花立即叫来黄迁。这人是黄元霸的弟弟,也是一名大刀队头目。 樊赛花给黄迁交代了一番。 白占彪在一旁,听到了樊赛花的安排调遣,自觉没有说话的份,只好按着樊赛花的意思办。 巴江县城。 在新政府旁有一排土木青瓦房,这里是是县基干队的营房。 今天基干队没有任务,一群队员正围在胡奎的身边,听他神侃。 只见胡奎正眉飞色舞地讲,“话说长坂坡一战,诸葛孔明留下张翼德守在长板桥挡住曹军。翼德此人粗中有细,见曹兵远远追来,心想手下这点兵士,如何挡得住这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贼数十万大军?他心生一计,便令兵士砍下许多树枝,拴在马尾上,骑马在林中一阵乱跑,霎时烟尘漫天,看起来犹如有千军万马藏在林里,” 队员们饶有兴致地听着。 “这张翼德只身匹马,跃马立在长板桥上,将丈八长矛横在手中,瞪着一双牛眼,专等曹军来到。” 胡奎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卖了个关子,“你们道是如何?” 几个队员听得兴起,忙催促他“莫啰嗦!快讲,快讲!” 胡奎看了一眼他们。 “等到曹操追来,见翼德一人一马一枪,本已生疑,又见树林里黄尘飞舞,似有伏兵,心想莫不是诸葛孔明之计?” “正待细想,忽听得张翼德一声猛喝‘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曹操身边猛将夏侯杰被这一如雷之声吓得肝胆俱破,坠马而亡。曹操见状,立即命全军后撤,曹军慌不择路,人仰马翻,踩踏死伤无数!” 胡奎讲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大家目不转睛看着他,他得意地说,“今有县长徐亚洲——” 几人露出惊讶的神色。 见关子卖够了,胡奎又说,“将那张翼德的疑兵之计用得出神入化,他摆下‘火把阵’,让匪军云里雾里,以为是共军主力,伏下重兵妄想将我消灭,没想到等来的是一堆竹子!”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杨四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他肚子里像有蛔虫在拱,难受得很。 从基干队出来,杨四来到了汇龙巷51号,见左右无人,轻轻连敲三下门,隔了一会,又连敲三下。 门开了,阮红梅伸出头来谨慎地左右看了看,将他让了进去。 杨天运正在里面唉声叹气,见杨四进来,忙说,“兄弟,坏事了!坏事了!” 杨天运把跑马坪国军纵队中了解放军埋伏的事告诉了杨四。杨四也将在县里看到解放军胜利归来和在队部听到的情况告诉了杨天运。 一时两人都没了言语。 杨天运沉着脸问,“兄弟,你没有走漏风声吧?” 杨四委屈地说,“大哥,我也不知道国军纵队的行动啊!” 杨天运想了想,确定自己并没有将国军纵队行动的具体计划说给杨四,也觉得冤枉了他,就说,“兄弟,这事不怪你,大哥也是屎胀慌了不择地——急了!才说出这样的话,你莫见外,” 又说,“这次国军遭受了损失,傅司令和特派员肯定要追查原因,只怕我也要说个一二三四来,兄弟,到时候你要给我个证明,” 杨四摸不着头脑,问,“大哥,我能给个什么证明嘛?” 杨天运说,“你我对党国赤胆忠心,天地可鉴,可没有私通共军啊!” 杨四纳闷,又点点头,不知说什么的好。 一会儿,杨四又说,“听说大刀队也在凤来乡第六区遭到解放军的埋伏,这样看来,县里面是知道了国军纵队和大刀队的行动,已经事先做了安排,专等我们上当嘞!” 杨天运点点头,“这事我也知道了,” “是不是大刀队出了问题?”杨四问。 杨天运摇摇头,“不会吧,国军的行动计划是不可能告诉大刀队的,对这群装神弄鬼的怪物,国军也就是拿他们当当枪使,不会真正信任他们的,” “那么是国军——”杨四不敢说出来。 杨天运也惊了一下,他抬手止住了杨四的话,又低头想了想,说,“兄弟,这事不可胡乱猜测,一切以特派员调查的结果为准,” 杨四不说话了。 “你回去后,只管盯住县里共军的动向,有情况就报告,别的,你就不要多想了,”杨天运叮嘱杨四,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这个你拿着,” 杨四收了钱,对杨天运说,“谢大哥,那我就先去了,” 杨天运朝他招了招手,杨四站起来打开房门,先伸出头看了看,外面仍然无人,一闪身出去了。 阮红梅在一旁看见杨天运拿钱给杨四,心里头老大不乐意,等杨四走了,她回过头来看着杨天运,在一旁怄气。 杨天运不理她,走到床上躺下,拿起烟枪。 “现达达的钱,你就这样给了这个不中用的东西?”阮红梅问他。 杨天运不看她,“你懂个屁!” 阮红梅气得骂道,“老娘一天到晚伺候你,你要怎样就怎样,我没说过不字,倒不如他了?你这个没良心的!” 杨天运见同她讲不清楚,就呵斥一声,“妇人之见!” 阮红梅走上前去,一把夺过杨天运手中的烟枪,肥腰一扭,转身走到另一间屋里去了。 气得杨天运直瞪眼。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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