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尧头镇游逛庙会 茶馆里坦荡直言

第四回尧头镇游逛庙会茶馆里坦荡直言

一天，借着农闲时节，久娃来到新村，与德全、张橐几个好友在一起聚会，，提到在外边逛一下，或许能认识几个朋友。张橐说：“听说尧头正好过庙会，我们不妨去一下。”大家听了都愿意去逛一下，说好了，第二天就去。

天不明他们就出发了，早饭时到了尧头街上，找了一家饭馆，叫了几个菜，一人一碗油泼面，填了一下肚子，吃毕了，嘴一抹，向街上走去，寻找热闹的地方。游转到一所庙前，看见庙门内一块空地围了一堆人，德全说：“不知道那里围了一摊人是干什么的。”张橐说：“可能是耍猴的，或者是江湖上卖狗皮膏药的。”德全听了看着对二人道：“若是卖狗皮膏药的，我们不妨去看看。”久娃听了德全的话，点了点头，三人朝庙里走去。

进了庙门，看到卖小吃的叫卖着，又听到围观的人群喊：“加油！加油！”三人感到好奇，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子，走到跟前一看，不是耍猴的，也不是卖狗皮膏药的，而是两个汉子在在摔跤。一看是耍武，正好符合三人的爱好，三人兴趣一下子来了，就想看个究竟。

只见一个憨头憨脑的大个子对小个子说：“……咱俩今天比个输赢。”

低个子说：“比就比，谁还怯豁谁。”

大个子说：“你说怎么个比法？”

低个子说：“比摔跤。啥摔法？”

高个子说：“土包子打捶撂跤还讲啥摔章法，就是挽蛋蛋，把谁摔倒了就算赢了。”久娃定眼一看，低个子虽矮一点，却壮实，腿脚却麻利。

大个子比低个子高出半头，高个子身子又粗又壮。

大个子一手伸掌举到与头平，一手掌心朝上，双击前后分开，对一个低个子说：“来！来！来！”

低个子敢于迎战，也是不认怂的家伙，强敌面前敢亮剑，是条汉子。低个子以静制动，招手让高个子上来。“呸!”高个子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一个饿虎扑羊式扑来，低个子伸出双手接着了。二人双手互相交叉抓住对方的胳膊上边，脚下站稳，推来推去，你曳我拽，只见大个子双手一松，往左一闪，小个子收不住脚，向前一扑，差点摔倒，大个子顺手拦抱住了低个子后腰，往上一提，低个子双脚离了地，被撑在空中，大个子抱着就抡了起来。

“使劲！再使劲！”众人齐声呐喊。

低个子悬在空中，握紧拳头，就让他抡，抡了三圈后，高个子把低个子抓起用力举过头顶，想扔掉。凭高个子的那一身蛮劲，真要扔下来，低个子非被摔折不可。正当众人准备鼓掌欢呼喊：“加油！加油！”时，场上形势眨眼间出现变换，低个子身子到了半空的那一瞬间，只见他用拳头朝高个子胳膊肘窝猛地一击，高个子“啊!”的一声胳膊被打了弯，松开了，低个子借着身体惯力，双手着地，双腿一缩，在空中一摆，呐喊——声，“去吧!”双腿如两根大棒砸在高个子双腿窝窝上。高个子腿一软，双膝跪倒在地。低个子身子往后一仰，紧接着就是一个“旱地拔葱”，腾空跃起，飞起右脚踢至高个子后背上。

高个子一个趔趄，面朝下，脸就贴着地了。

众人拍手，呼叫。

张橐伸出右手大拇指喊了一声：“好手段。”

低个子急忙走到大个子跟前，伸手拉起了大个子，大个子站了起来，脸上显出尴尬的表情，难为情地说：“我输了，甘拜下风。”

低个子说：“怎么能说这话，互相学习哩。”

大个子说了声：“再见！”头一扭，红着脸，走出了场子。

低个子面对众人双手抱拳，说了声：“献丑了！”出了场子。正好从久娃三人面前走过，德全伸出手拍了一下低个子肩膀道：“朋友，够义气。”

低个子停住了脚步，伸手握住德全的手：“朋友是——”德全感到那手似乎有千斤力说：“逛会的。”

低个子说：“旁边说话。”

德全点了点头道：“可以。”二人手拉着手，走出了庙门，站住了，德全对低个子说：“我们是新村的，我叫王德全。”指着久娃说：“这位是一起来的杨久娃。”

低个子听了，急忙伸出右手，杨久娃看到了，立即也伸出右手，二人双手握在一起。低个子说：“杨兄大名，如雷贯耳，幸会，幸会。我是河东的姬定娃。”说罢，右手使劲把久娃手一捏，久娃感觉到了，也用力一握，定娃脸上微微一抖，手上感觉久娃手上力气比自己大得多，还没有碰到过手上力气这么大的人，不由得心里暗暗敬佩起来。

德全又指着张橐说：“这位是一起来的张橐。”定娃伸手握住张橐的手。定娃道：“早就听说几位大名，只是无缘相会，谁知今天有缘相见，走，寻个酒馆喝一壶。”

久娃说：“不必了，还是找个地方坐一会儿，谝一谝就行了。”几个人来到一个茶馆，光头掌柜的满脸堆笑地伸出右手急忙招呼道：“几位请！”他们捡了靠墙角的一个桌子，久娃与定娃对坐，德全与张橐对坐，掌柜的端上一壶龙井好茶，摆上茶具，对他们几人说：“几位慢饮。”知趣的退了。四人对坐了，慢慢品了起来，边品边谈。

久娃问定娃：“刚才与你交手的那个朋友你认识吗？”

定娃道：“认识，叫生贵。”

久娃问：“哪里人？”

定娃答：“附近人。有股力气，有股蛮劲。”

德全说：“怎么在庙里交手呢？”

定娃说：“他自恃有点力气，想当个不安分的头目，摆个场子，不了被我制服了。”

张橐说：“看来你是有武功哩。”

定娃说：“武功谈不上，如今这个乱世，大鱼吃小鱼，软弱被人欺，软弱了连自己的家业也保不住，为了个人家业，就得想办法保护。”

久娃问：“怎么个保护？”

定娃说：“靠官府，靠不住，他们还想掠夺呢。只有靠自己，为了家业，跟人学了几手拳脚，保护自身罢了。”听了定娃的话，张橐伸出右手，想和定娃扳一下手，比一下臂力。定娃会意了，伸出右手说：“献丑了。”二人胳膊掸在桌子上，手握着手。

德全看见了，立即喊：“一二，开始！”二人扳开了，只见张橐牙关咬紧，使出浑身解数，还是没有扳倒定娃的手。定娃显得不慌不忙，沉着应对，在张橐反复使劲以后，定娃猛然一用力，把张橐手扳倒了。张橐道：“再来一下。”定娃伸手握了，二人各使出臂力，定娃一发力，手在上边。

德全看了，也伸出右手，想和定娃来一下，定娃知道他的意思，也就不推辞，伸出右手，二人胳膊拐掸在桌子上，张橐红着脸叫：“开始！”二人各用尽全力，互相使劲，不到一刻工夫，德全败了。张橐叫：“再来一下。”二人又伸出手，定娃见已经胜一局，心里暗喜，稍一分神，被德全一用力，扳倒了。张橐看了道：“三打二胜，再来一下！”二人听了，各伸手，又开始了，这一次，定娃不敢松懈了，只见他全神贯注，注意力集中，一会儿，扳倒了德全。

张橐看了，唆使久娃与定娃扳，久娃不愿意，推辞说：“不用试了，我甘拜下风。”

张橐说：“不试一下，怎么能说输了呢？”

定娃连赢了两人，心里暗自高兴，听了张橐的话，也就跃跃欲试地对久娃说：“试一下，若我输了，我甘拜下风，以后听你驱使；若你输了，你就得听我的！”

久娃听了，虽然说是比臂力，按道上规矩，实质上是决定今后的走向，深深懂得今天不是说玩笑的，谁驾驭谁的问题，不比也不行了，已经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于是对定娃说：“刚才你说的话可算数。”

定娃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决不食言。”

久娃听了，伸出右手说：“一言为定。”

定娃会意，伸出右手，二人手掌相对，“啪啪啪”连击三下道：“你我击掌为誓，一言为定。”

德全、张橐看了，齐声说：“一言为定。”

久娃伸出右手示意定娃，定娃伸出右手说声：“请！”

二人手握手，胳膊肘子支在桌子上，张橐右手一举，用力往下一按，叫一声：“开始！”几个人的动作，早已惹得其他桌子上的顾客站起来观看。只见定娃猛一使劲，妄图先下手为强，想把久娃手按倒，谁知久娃面上平淡，心里暗自鼓劲，定娃一扳，没有动，心里暗自一惊，看了久娃一眼，会心一笑，想借久娃放松时再来一手，谁知这一小动作，已被久娃预感到了，久娃心明如镜，暗里已经用了劲，定娃没有扳动。这时定娃心里已经慌了，脸上挂上了不安的神情。

德全张橐看见定娃的脸，心里暗暗笑了。

久娃以静制动，看着定娃，一用力，手明显地快要翻到上边，这时他猛地抽出了握着定娃的手，定娃的手还停在空中，久娃抱拳道：“我们谁也不输不赢，和了。”说罢，哈哈一笑，定娃定了定神，会意地呵呵一笑，知道久娃的用意，把面子留给了自己，深深折服久娃为人处事的豁达稳重。

德全不明白他们二人为什么笑，略一沉思，也笑了。

张橐不知他们笑什么，只见久娃道：“坐下，喝茶。”接着四人又坐下，畅谈起来，谈了各自的打算，从谈话中定娃得知了久娃的远大志向与抱负，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与实现子抱负的领头人，双手抱拳对久娃说：“兄弟愿随杨兄闯荡一番，听从驱使。”

久娃站起来，双手握住定娃的双手坦荡地说：“谢谢姬兄的坦荡直言，愿我们在今后的道路上携手共进。”德全张橐也站起来，双手搭在他们二人手背上说道：“携手共进！”

掌柜的又添了一壶茶，时间过了两个时辰，大家觉得饿了，定娃说：“是否到饭馆打发一下？”大家一致同意，德全去付茶资，被定娃拦住了，道：“我应尽地主之宜。”付了茶资，告别茶馆掌柜的走出茶馆。

四人来到一家饭馆，掌柜的立即招呼道：“里边请！”把他们让到里边，他们捡了个桌子坐了，掌柜的忙问：“来点什么？”定娃让久娃点菜，久娃推辞道：“还是姬兄来吧。”定娃点了几样菜，掌柜的吩咐作了，给四人面前各倒了一杯茶，说声：“稍后，饭菜就来！”不一会饭端来了，摆上桌子，又要了一瓶酒。

久娃斟满一杯，递到定娃面前道：“先敬兄弟一杯！”

定娃急忙站起来，自己斟满一杯，对久娃三人道：“咱们互相碰一杯。”

德全张橐听了听了，各自斟满一杯，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四个杯子一碰，大家同说：“干！”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四人各自坐下，又分别互相敬了一杯，接着边吃边聊，不觉又过了一个时辰，吃饱了，喝足了，张橐离了桌子，走到台前，伸手去掏腰包，定娃看见了，急忙离开桌子，来点前台，拦住张橐，不让张橐出，久娃德全也来到前台，对定娃说：“让张橐出吧。”

定娃委婉地道：“这次还是我来吧，万一过意不去，下次轮你们吧。”说罢，把钱递给掌柜的。

掌柜的望了几位一眼，伸手把钱接了，招呼一声：“慢走！”

出了饭馆，几个人边走边聊，不大一会儿，到了街头，久娃停止了脚步，对定娃说：“姬兄请留步，兄弟告别了！”定娃抱拳道：“兄弟们慢走，在下不远送。再见！”三人同时说：“再见！”

三人告别定娃，往回走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苟顺结婚当相奉兄弟帮忙耍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