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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危在旦夕小说:关东侠情传 作者:风雪刀客 更新时间:2021/6/22 9:43:51 九响枪骑在马上,旁边是蒙面人,崽子们都下马了,不知从哪儿抬来一根圓,在李青山的指挥下,正准备强撞院门。 一个崽子举起步枪,瞄准炮台上的那炳贵。 九响枪摆手,示意崽子放下枪,他仰头冲炮台喊说:“那家的少东家吧?有话递出来吧,我们正等着呢!” 那炳贵的喊声传来:“各位好汉,对不起了,让你们久等了,敢问你们是哪路人马,大黑夜的来我们那家大院干啥儿?” 九响枪喊过斜巴愣,让斜巴愣回话,他一个绺子大当家,犯不着伸着脖子,扯着嗓子喊,那有失大当家的威仪。 斜巴愣粗声大气地高声喊道:“我们是九响枪的绺子,打着吃的,槽空了,想在你们大院打管,啃富搬浆子,明白事儿,赶快把大门打开。” 胡子黑话:打着吃就是胡子,槽空就是饿了,打管就是打尖,啃富就是吃饭,搬浆子就是喝酒。 那炳贵不太董胡子的黑话,但胡子让他打开院门,他自然听得真,尽管他是蜜罐里长大的八旗子弟,可是那家交际甚广,多年的迎来送往,也使得他应对如流,说话办事儿,也是场面上的人,所以,对付眼前是些胡子,在言语上还是绰绰有余的,回喊道: “各位好汉,我知道你们远道而来,鞍马劳顿,本该打开大门,好酒好饭待承你们,可是,我们那家上有老,下有小,还多是女眷,各位好汉进来,实有不便,我也听明白了,你们不就是要粮食吗?这好办,你们指定个地方,我不出三天,准保给你们送去十马车,不,二十马车,你们要是觉得不足兴,再加几车也中,你们看行吗?” 斜巴愣骂道:“妈拉巴子,你把我们当要饭花子了?几车粮食就想把我们打发了,你……你他妈的咋寻思的。” 李青山过来,一把推开斜巴,从后腰抽出匣子枪,甩手往炮台开了一枪,大骂道: “少他妈的罗嗦,麻溜把大门打开,不然的话,老子打进去,杀你个鸡犬不留。” 站立一旁的伙计听到枪声,险些吓得瘫下来,手一抖,灯笼失落到炮台外面的地上,摔得粉碎,燃起一团火。 那炳贵也忙收回身子,缩回头,手下意识地伸进怀里,本能地欲抽出匣子枪, 还击,后一想,下面人多枪多,好虎抵不住一群狼,没办法,只能服软,大喊说: “各位好汉,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们干啥这么不开面啊?好话好说,犯不着动刀动枪的呀!” 李青山为人蛮横,说话更粗,哈哈大笑说:“不错,你是与我们无冤无仇,可你们那家大院有金子银子啊,只要你们把金子银子,对了,还有大洋,都交给出来,我们就不为难你们,要钱还是要命,你们自个儿惦量着办吧!” 那炳贵心里发凉,身上发冷,他知道再怎么跟胡子央求、告饶,都没用,人家就是奔着金银财宝来的,看来,若不满足胡子的胃口,那家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他不想再与胡子搭话,几乎是从炮台踏步滚下来的,跑到父亲近前。 那二爷手捋着胡须,睁开微闭的眼睛,看着儿子,问道: “跟他们搭过话啦?” 那炳贵结巴地说:“搭……搭过了。” 那二爷又问道:“他们是哪儿来的毛贼呀?” 那炳贵说:“是……是九响枪。” 那二爷问道:“九响枪,啥九响枪?” 那炳贵说:“九响枪就是绺子的报号,好……好像这绺子的大当家,就叫九响枪。” 那二爷蔑视地哼了一声说:“九响枪,还十响枪呢……他们还说啥了?” 那炳贵嗫嚅地说:“他……他们说是为了金子银子来的,要是不交出来,他们打进来,就要把咱们……” 那二爷骂道:“这帮兔崽子,好大的口气,敢太岁爷头上动土,你……你没跟他们说,我那家是皇室宗亲吗?” 那炳贵懊丧地说:“阿玛,我不都跟您老说了吗,现在是民国,老皇历不好使了。” 那二爷眼睛彻底地睁开,怒问道:“不好使,那啥好使?混账东西,还是你没跟他们把话说明白了。” 那炳贵真想呛父亲说:我没说明白,您去说,可他不能,也不敢说出口,唉声叹气地说: “阿玛,胡子是奔金子银子来的,咱们不能跟他硬磕硬啊!依我看,实在不行,咱们舍出些钱财,就当是花钱免灾了。” 那二爷瞪起眼睛,问:“你说啥儿,你再说一遍。” 那炳贵鼓足勇气地说:“我……我是说咱们用钱把这帮胡子打发走得了。” 那二爷气得有点上喘,骂道:“你……你个败家子儿,说来说去,你不还是想用钱财平事吗,我问你,那金子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呀?几个毛贼吓得你就把金子银子端出来,说这话,你也不怕辱没了祖宗,亏你还是我八旗子弟,我……我看你就是个十足的孬种。” 那炳贵被骂得实在没招儿了,哀求说:“阿玛,我是孬种,我是败家子儿,行了吧,您老就别骂了,枪都顶到脑门子上,您老不为您老想,也得为您的孙子想一想啊!” “咚咚咚”震人心魄的响声传来,崽子们开始用圆木撞击大门。 院门外,只有九响枪和蒙面人还骑在马上,蒙面人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说九响枪不该跟那家的人搭话,浪费时间。九枪八自有他的想法,怕那家有护院炮手,那样的话,双方交火,免不了死伤,通过搭话,他判断出那家没有炮手,甚至连枪都没有,若不然,到了这关键的时刻,又距离这么近,不可能没一点强硬的反应。 崽子们抱着圆木,李青山喊着号子,伴随着号子,用力地撞击着院门,撞了几十下,院门只是震动,却没出现丝毫的裂缝,不能不说那家的院门太厚重、太结实了。崽子们看不到,里面的门栓都是四四方方的楞木,上栓和下栓时需两个伙计合力,抬扛栓木才可完成。又撞击了一阵,崽子们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连圆木都抬不起来,不得不放下。 李青山大骂道:“妈拉巴子,一群窝囊废,要说吃吗,高粮米饭能造三大碗,白面馒头能撑八个,这一到真张了,就他妈的拉松套了,抬,把圆木给我抬起来,撞,撞不开这大门,我他妈的就点了你们。” 黑话:点就是枪毙。 斜巴愣在绺子也算个人物,跟李青山处得也算亲近,所以还敢说几句话,累得象条狗似的,张着嘴,**着说: “大炮头,这……这真是个力气活儿,你……你看这圆木,这也太粗太沉了,弟兄们是真整不动了,要不,弄根细的来试试?” 李青山没给斜巴愣的面子,骂道:“细的?烧火棍细,你去找一根来,我看你能把大门撞开不,撞不开,你……你他妈的给我爬上去……” 斜巴愣抬起头,眼睛斜愣看着,嘟哝说:“我爬上去?你拿我当猴呢?我爬 上去,这么高的墙,别说没梯子,就是有梯子,爬上去,往院里跳,没摔个半死, 也得摔断胳膊,摔断腿。” 李青山上前,踢了斜巴愣一脚,吼骂说:“就他妈的你话多,你爬不上去,还不赶快撞门?抬,把圆木抬起来,给我撞,撞!” 斜巴愣眼睛斜愣几下,不敢再吱声了,转过头冲崽子们骂道: “妈的,你们一个个象傻子似的,瞅啥儿呀?发昏当不了死,抬呀,撞呀!” 崽子们有气无力地抬起圆木,又开始撞击院门。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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