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混成了乞丐

一匹洁白如雪的骏马，在官道上一路飞奔，马背上是一个身披白色战甲，头戴白盔。手拿一杆长枪，名叫三棱透甲枪。枪头呈现三个棱，长一尺，宽三厘米，枪杆长两米一，直径四厘米。

这一员小将年纪二十三岁，他可是名将之后。他乃是大唐开国名将罗成的嫡系玄孙罗威。这个罗威身高一米八，身强体壮如蛮牛一样，也是白净脸，眉毛细长，眼睛似桃核，很是英俊。

这罗威接到命令，朝廷在逃重犯屠光躲在普缘寺里面，就立即亲点精兵八百。那是快马加鞭百骑绝尘的奔着普缘寺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身后的八百精兵也是骑兵，那也是快马加鞭的一路飞驰。那马蹄声是响彻云霄，骏马身后是尘土飞扬。

这一路上身为名将之后的罗威，对于朝廷对政策的放任自流，贪图享乐，导致让百姓苦不堪言，他是心知肚明，可是忠于皇上的使命感，根深蒂固。可是在官道上他看到了曝尸荒野的森森白骨，也深深的感觉到朝廷已经江河日下，再也找不到太平盛世的景象了。

“世风日下啊，再也见不到当年先祖时期的贞观之治的太平盛世了，”罗威骑在马上心中发出了无奈的感慨。

这一队人马飞驰了三个时辰，从中午一直到太阳已经偏西的时候，罗威率领着唐兵就来到了普缘寺的山门外面。只见这罗威翻身下马，手提长枪，迈着大步，气宇轩昂的带领着十个身穿铠甲，手拿唐刀的唐兵。走到门口是毫不客气的推门而入。

寺院当中有几个扫地的小和尚，见到罗威闯了进来，不怒不急的说道“阿弥陀佛，佛门清净之地施主手拿兵刃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本先锋乃是镇远大将军韩通，帐前先锋官罗威！你们普缘寺窝藏朝廷重犯屠光，本先锋奉命前来捉拿！速速交出重犯，免得受到株连！”罗威说道。

此时的罗威把大枪背于身后，枪尖冲下，枪杆斜着靠在左肩后面。

“呵呵呵，阿弥陀佛，原来是罗将军，将军乃是名将之后，一门忠烈。难不成要在这寺院当中动刀兵？当年太宗皇帝特颁圣旨，不可在寺院之中动刀兵，必须以礼相待，难不成将军要抗旨？今日手拿兵刃闯寺院？”慧空方丈听到院子里的吵闹声，就面容慈祥，从容不迫的从禅房里走了出来。

瘦高的体型，更像一个世外高人一般。朴素的僧衣，袈裟。更彰显出慧空方丈清心寡欲的简单生活。

“当年太宗皇帝感恩少林僧兵助唐王，才特颁圣旨的，要我们以礼相待，可是如今你们窝藏朝廷重犯屠光，他可是密谋造反，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事关江山社稷，那就另当别论了，老方丈罗威得罪了！”罗威双手抱拳之后说了这句话。

话音刚落，罗威挥挥手示意手下搜查寺院。门外的唐兵立即如开闸的洪水一样涌入寺院，就要在佛堂里面动刀兵。

“罗将军请三思，你口口声声说事关江山社稷，可是你如此做法岂不是抗旨不遵？佛门乃清净之地，怎能窝藏重犯屠光？”慧空方丈双手合十苦口婆心的劝说。

“好，老方丈果然能言善辩！本先锋是武将出身，说不过你。我告诉你只要屠光在寺院当中住一天，本先锋就守在寺院外面一天，太宗皇帝只说不能在寺院里面动刀兵，可没说寺院外面不能动刀兵，我把寺院围起来，看你能撑多久，弟兄们我们撤！”罗威说完了这句话，就率领着自己的士兵退出了普缘寺。

那队伍是整齐划一，井然有序毫不混乱，那真是要进攻，纵然刀山火海也不回头，要撤退纵使前方有粉黛佳丽，金银珠宝，也不往前一步。

看到如此井然有序的唐兵。慧空方丈心中暗想“果然是名将之后，训练出来的士兵也是如此遵守纪律，可见当年罗家军的影子。锐不可当果然是铁骑劲旅啊。可惜世风日下，如今大多数的唐兵鱼肉百姓，压榨百姓，比胡子强不到哪去，这样一支为国尽忠的队伍倒是凤毛麟角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而退到门外的罗威，命令士兵真的把寺院给包围了，守住了交通要道。寻常百姓要经过此地都要仔细盘查，下山的和尚也不放过。可谓是戒备森严。

而寺院里面的老方丈慧空，也没心思去追究是谁报的官了，他最担心的就是屠光无法脱身。

他此时在自己的禅房里低着头仔细揣摩办法。两条腿在地上不停的转圈。

“众生皆可成佛，佛法普度众生。我观那屠光，屠戮百姓滥杀无辜，也是被这暗无天日的乱世给逼迫的，他若不狠，便要被人所杀，如今他已经大彻大悟，我怎可让他自投罗网？”这就是慧空方丈的心里话。

“方丈，今日会有很多灾民到寺院里要饭，如今罗威围住寺院，灾民如何敢靠近啊？”监寺老和尚走进禅房对慧空方丈说道。

“阿弥陀佛，我料想罗威不会为难灾民的，他可是名将之后，怎能为难灾民，他要是连灾民都不放过，刚才早就格杀勿论的搜查寺院了。你去积香厨告诉缘航把斋饭准备好，咱们按照约定施舍。今年灾民多，看来寺院后面的荒山还要继续开垦多种粮食了。不然咱们自己都吃不消了。”慧空方丈缓缓道来。

随后这个四十多岁的监寺也听命而去。就在监寺刚离开一会儿，慧空方丈是灵光乍现，他急匆匆的去了积香厨。把屠光找来，在他的耳朵边上小声嘀咕了一番。

刚开始屠光紧锁眉头，慢慢的眉毛舒展，面露喜色的点点头。之后这二人就心领神会的分别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三百多个衣着褴褛，蓬头垢面，手拿破碗拄着木棍，扶老携幼的灾民变成的乞丐来到了寺院门前。

慧空方丈是大开方便之门，让这些乞丐走进寺里，施舍斋饭。这些乞丐那是狼吞虎咽的吃饭，简直如同饿死鬼投胎一般。

“阿弥陀佛，不要挣不要抢，慢慢吃。本寺竭尽所能的让你们吃一顿饱饭。明天的这个时辰你还可以来。”慈眉善目的老方丈那是温和的如同春风一样的话语，就传进了灾民的耳朵里。

这些灾民对于慧空方丈的施舍那是感激涕零，千恩万谢，有的甚至磕头如同捣蒜一般。不一会儿的功夫儿，灾民们风卷残云一样吃饱了。而屠光换上了一套脏兮兮的衣衫褴褛的乞丐服，脸上也故意抹上污垢。跟着乞丐队伍混出了寺院。

临行前，他给慧空方丈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说道“师父的再造之恩，徒儿没齿难忘，他日若真的飞黄腾达了，定要报答师父。”

屠光夹杂在乞丐队伍的中间，浩浩荡荡的从罗威的眼皮底下溜掉了。他们走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就像漫无目的的孤魂野鬼一样游荡。一直走到了晚上，屠光跟随着乞丐弟兄们，走进了一个破败不堪的庄园里面。

这里就是乞丐们睡觉，休息的地方。他们有的席地而坐，有的靠在柱子上站着，有的直接躺在铺着稻草的地上，有的靠在墙上一言不发着。

“你叫什么名字？新来的吧？”一个十二岁的小乞丐说道。

此时他就坐在屠光的身边，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屠光。

屠光一琢磨“我在寺院当中学了厨子手艺，就是做饭的，我就姓范吧，叫什么名字呢？有了，传授我手艺的师兄法号缘航，而启这个字，代表着重新开始的意思，再借用师兄法号里的航字，我就叫范启航吧。”

回过神来的屠光摸着小孩儿的脑袋说道“我叫范启航。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低着头半天说了一句话“我叫刘宝。”

“你的父母呢？”范启航问道。

刘宝低着头喃喃自语道“我的爹娘两年前做买卖途径浩山，被胡子给杀了而且抢走了财物，那时候我在家里，爷爷奶奶把我拉扯大的，两个月前爷爷奶奶也死了，我就混成乞丐了。”

听到了这一番话的已经改名换姓的屠光，心里头是悔恨交加，他好想告诉小乞丐我屠光就是杀害你的爹娘的胡子老大。可是范启航话到嘴边又给咽回去了。

他把小乞丐刘宝拥入怀里柔和的说道“有我在从今以后没有人敢欺负你。”

这哥俩就这么相拥而眠，眼睛一闭一睁天已经亮了，乞丐们又要出去乞讨了。可是当胡子做强人已经做习惯了的范启航，根本不懂得如何低三下四的讨饭吃，转悠了一上午，他没要到吃的。

还是刘宝把要来的馒头分给范启航吃的。范启航一琢磨“不能吃白食，不如我给他们做饭得了。”

有了这么一个想法的范启航，立即把乞丐弟兄们聚拢过来，大家席地而坐围成一个大圆圈。

“弟兄们，我以前在饭馆里当过厨子，因为世道变了，混成乞丐了，可是我嘴皮子笨，不会说好听的，要不来饭，老是吃你们的白食也过意不去，这样吧，你们明天想办法整一把菜刀一个案板，还有锅，我支起炉灶，你们只需要来青菜生的也行，能要到生肉自然最好，我给你们做饭如何？”范启航说道。

“那感情好。”这些乞丐弟兄们满口答应。

就这么着没过几天，范启航这个厨子可就上岗了。乞丐弟兄们讨来了各种各样的蔬菜，甚至还有野菜，可是却很少能要到肉。不过没关系，范启航总能做出丰盛的饭菜。

一下子乞丐弟兄们都挺佩服范启航的，见到他总是点头哈腰的，范启航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丐帮帮主。

好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范启航原本以为就这么了此一生也不错。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他们其乐融融的吃午饭的时候。

四个身穿铠甲的唐兵，他们手拿利刃闯了进来，大声怒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乞丐也是职业，居住大唐的国土也要上税，居住税每个人二两纹银，个人所得税每人三两纹银！”

此话一出众人一言不发，不敢言语，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

“你们官府还有没有良心！我们都已经混成乞丐了，哪有钱给你们？”小乞丐刘宝冲上去跟唐兵理论。

“你个兔崽子，反了你了。”一个身强体壮的唐兵咣的一脚把刘宝给踢飞了，这个可怜的小孩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见到这一幕范启航心中暗想“师父，弟子欲成佛，可是如今这天不容我！我且杀了这几个畜牲，超度他们升天！”

顿时范启航杀心骤起，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猛的一甩右胳膊，把菜刀扔了出去，那菜刀如同空中旋转的飞碟一样，嗖的一声，咔嚓一下正砍在打刘宝的那个唐兵的脖子上，那个唐兵血流不止，命丧当场。

“大胆！你敢屠杀大唐士兵！”另外一个唐兵拔出了宽三厘米没有弯度，笔直形状的，长一米三的唐刀威胁范启航。

这范启航根本不跟他搭话，直接冲了上去，腰一弯，直接从尸体上拔出了唐刀，用半蹲着的姿势，反手握刀，唰的一声，直接给这个说话的唐兵开膛破肚了。这一气呵成的动作也就几秒钟，没有二十年的功力根本做不到。

四个唐兵死了俩，剩下的两个吓的腿肚子一软扑通一声跪下了，磕头如同捣蒜。大声说道“大侠饶命啊！我等上有老下有小！”

“哼！我们已经是乞丐了，你们官府还要苦苦相逼，这就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今天留你们不得！去死吧！”范启航挥动唐刀，唰的一声，快如闪电的只一刀就切断了两个人的喉咙。

看着四具尸体范启航左手拿刀，右手掌竖起放在胸前，嘴里默念“阿弥陀佛，自作孽不可活，下辈子当个好人吧。”

刘宝还有其他乞丐，此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个个呆若木鸡一样看着范启航。范启航微微一笑之后说道“呵呵呵，不必紧张，现在还不是细说我的本领从何而来的时候，此地不宜久留，趁着城门还没有关闭，大家各自散去，不要慌乱，不要紧张，就像以前一样，分散开从四个城门出城，咱们在城外三十里的盘龙岗汇合，你们先走。”

“我们都走了，你干嘛去啊？”一个五十多岁的乞丐说道。

“干嘛，斩草除根！这绥康县的县令洪涛，是一个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狗官。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今日斩了他的爪牙，已经没有退路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连他一块弄死！”范启航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绝对不行，一个县令被杀了，官府不会善罢甘休的，会出兵剿灭咱们的。”这个五十多岁的乞丐，他已经有些驼背了，瘦的都快脱相了。他把自己的人生阅历告诉了范启航。

“把尸体藏好了，短时间内洪涛不可能知道，记住了要是明天早上我没到盘龙岗，你们立即离开，两人一队各自逃命也有个照应。”范启航说道。

“大哥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咱们有实力了再回来宰了他。”刘宝眼含热泪的说道。

同时用小脏手死死的拽着范启航。

“不要犹豫了，按计划进行，如果我死了，也算是……………。算了不说了，赶紧把尸体藏起来。”范启航焦急的说道。

最终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四具尸体藏到了庄园后面废弃的养鱼池里面，又往里面扔了很多石块，杂物算是掩埋了。

一切办妥了以后，这些乞丐按计划进行，各自散去了。看着乞丐弟兄们的背影，范启航心中暗想“弟兄们，如果我死在了绥康县，也算是对以前的杀孽的赎罪。刘宝要是我逃出生天，我膝下无子我就认你当儿子吧，我要把屠家枪法教给你。让你可以保护自己。”

随后范启航吃光了所有的百家饭，养精蓄锐等到太阳一落山。范启航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县衙后门，那是翻墙越房脊就从天窗爬进了洪涛的卧室上方的房梁上面。

那真是一把钢刀亮闪闪，挥舞之间斩恶魔。这个范启航趴在房梁上面，就等着洪涛进到屋里陪着洪涛他自己的小妾睡觉。

“哼，照着过去的脾气，我肯定斩草除根，一个活口不留。今日还是少造些杀孽吧，冤有头，债有主，只杀洪涛一人。”此时的范启航静静的趴在房梁上面，像壁虎一样一动不动。而他心里想的就是这句话。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过去了，大概到了晚上亥时的时候，也就是现在的晚上十点以后。这个洪涛县令，是醉生梦死，抱着自己娇滴滴的小妾可就推门而入了。范启航眼睛犀利紧盯这二人，钢刀的刀柄紧紧的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