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因果报应

一百多个身穿灰色布衣的山匪小喽啰，呼呼啦啦的，如同一群从地里钻出来的土拨鼠一样，围了一个大圆圈，把范启航，妙兰两个人包围在了中间，就跟包饺子一样。

他们手中的钢刀那是寒光闪闪，锋利无比。那长矛刺穿铠甲如同捅破窗户纸那么简单。

范启航看着这一群身材瘦小，如同胡萝卜成精的山匪喽啰，对身旁的妙兰小声说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困浅滩遭虾戏。我屠光劫了一辈子的道，不曾想居然有人劫我的道。”

妙兰小声说道“看来今天不见血是走不了了。”

这个时候范启航双手抱拳作揖对着这一群小喽啰说道“各位江湖上的弟兄，都是烧的哪柱香啊？”

一个瘦了吧唧的小喽啰把大刀的侧面往自己的胸口上砰砰砰的拍了三下之后说道“生米熟饭通吃，我家是开棺材铺的。”

这一通山匪黑话说完了，范启航的脸色变的阴沉沉的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节奏，那两道断剑眉竖起紧锁着。

妙兰小声对范启航说道“你刚才跟他们说啥呢？”

范启航小声对妙兰说道“天下大乱，山匪草寇分两种，一种是良心未泯，被逼无奈，沦为草寇的，这种人为人仗义。这一类的山匪，义字当先，平生敬重关羽，总爱效仿桃园三结义，一般不会滥杀无辜，大开杀戒。第二种是刁顽之人，趁着乱世为所欲为，贫富通吃，而且不留活口。”

妙兰捂着嘴笑道“呵呵呵呵，你屠光是哪一种啊？”

范启航说道“我是第二种行了吧？”

然后范启航对这些喽啰说道“大雪天走远路，没带干粮，赏碗饭吃，不想当孤魂野鬼。”

那个手拿大刀的喽啰接着说道“粮库空虚，遭了耗子，颗粒不剩，就指着山中走兽过年呢。”

听到这句话，范启航小声对妙兰说道“这一伙草寇不肯放咱们啊！人家就指着劫道度日呢，这是人家养家糊口的营生啊。”

妙兰嘴角上扬冷笑之后没有说话，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钢刀。刀尖冲着地面，眼睛盯着山匪喽啰。范启航直接用大白话对这些山匪喽啰说道“你们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敢劫我屠光的道。”

一个喽啰说道“我管你是屠光还是砍光呢，老子不认识！这里是黑牛岗，这里就是阎罗殿，我就是阎罗王！富商到此劫了钱财，杀掉扔树林子里喂野兽，女子到此抓了弟兄们享用一番之后，卖到青楼。穷光蛋到此抓到山上给我们大哥当活靶子，射箭取乐！”

范启航说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你屠爷爷我劫道的时候，你还在你娘的怀里喝奶呢。”

这一句话激怒了这个拿长矛的喽啰，他是怒目圆睁的拿着长矛就冲向了范启航，那锋利的长一尺多的矛头奔着范启航的胸口就刺了过来。

范启航不慌不忙一个侧身快如闪电的躲了过去，又一个快如闪电的近身一跳，一下子就跳到了这个喽啰的面前了，二人的眼睛距离也就半尺。就在这转瞬即逝的时间里，范启航从腰间唰的一声拔出了妙兰的那一把带着弧度，长一尺，宽两寸半的短刀。

只见范启航眼睛一瞪，寒光闪闪。右手一挥好似驱赶蚊子一样，一道白光呈现半圆形闪过。这个喽啰的喉咙就被切断了。血液鲜红，如同喷泉一样喷了出来，当场气绝身亡了。扑通一声如同枯死的千年古树一样脸冲下，后脑勺冲上可就趴地上了。

范启航顺势抢过了两米多长的长矛。把那长矛斜着背在后背，矛头冲着地面。就这么一个造型对其他喽啰说道“敢在我屠光面前玩长矛，真是活腻了。今日就让尔等见识一下屠家枪法！”

这些喽啰感觉自己人多势众，合力进攻定有胜算。于是乎一个喽啰回答“你们两个人，我们一百多人，你纵然厉害然而一拳难敌四手！弟兄们给我上！”

霎时间一百多人拿着兵刃可就如同马蜂群一样，嗡嗡嗡的可就冲过来了。范启航根本没把这些喽啰当**类。他从容不迫，一边有长矛格挡敌人的兵刃，一边反击，闪躲跳跃好似机敏的脱兔，进攻的时候好似下山的猛将。不一会儿的功夫，数十个山匪喽啰已经血染黄沙在哀嚎之中变成了尸体。

如此强悍的杀伤力，震慑的其他喽啰站在原地如同钉在地上的木桩子一样，一动不动。范启航把带着鲜红色的长矛，砰的一声立在地上。

“想活命的就速速离开，莫说你们几个，数十万大唐精锐我都不曾惧怕！”范启航说了这句话之后，其余的喽啰那是肝胆俱裂，如同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慌不择路的扭头就跑。

范启航见到这一众喽啰跑远了，就走到了妙兰身边。此时的妙兰的手中长刀，刃口也沾了血液，她的身旁也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好似几根玉米秸秆乱七八糟的铺在地上一样。

范启航见到此情此景之后平静如水的说道“我们继续赶路吧。”

妙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快撤。”

这二人是加快了脚步，飞奔在荒山野岭，满是杂草，乱石的土路之上。四周除了风声，鸟叫声，再就是这二人急促的**之声。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范启航就听到身后嘚嘚嘚的马蹄飞驰的声音。

“快藏起来！”范启航一边说话，一边带领着妙兰跑进了路边的草丛之中。二人集体趴下，隐藏在荒草丛中。

荒草乱石之中，一男一女身体贴在一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群战马，飞快的从范启航眼前奔跑而过。战马的屁股后面尘土飞扬，好似沙尘暴一样。

“听这马蹄声，不下两百匹战马。”

趴在草丛之中的范启航眼睛盯着远去的战马。他身旁的妙兰就趴在范启航的身边，含情脉脉的看着范启航的脸颊。

“此地不宜久留，快快离开！”

范启航如同突然窜起来的野兔一样，从路边沟里的荒草乱石之中出来了。妙兰也紧随其后。这二人走乡间小路，穿小树林，翻山越岭走了很长时间暂时躲开了山匪的追捕。本以为可以逃出生天。却不曾想，黑牛岗的山匪根本没有善罢甘休。

他们撒开眼线，到处寻找范启航，妙兰的去处。最终这些人在一个路边小酒馆里面发现了范启航，妙兰这二人。

呼呼啦啦的五十多个小喽啰，手拿大刀长矛，可就把这个长十米，宽五米的小酒馆给围起来了。

领头的一个小喽啰手拿大刀，左半边脸已经丑陋不堪了，没有眉毛，头顶的头发已经不存在了，就好像秃鹫的脑袋一样。而且左眼已经失明。巨大的烧伤疤痕，如同平静的水面上，出现了一个不规则的岛屿一样显眼，从额头到下巴，半张脸已经变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这个小喽啰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不胖不瘦，身穿了一件破旧的大唐士兵的铠甲。棕红色的。只见得这个小喽啰拿着大刀指着范启航说道“范启航！你可认的我吗？”

这嘶哑的声音就好像一个人喝水呛着了，再勉强说话一样。

范启航看了看眼前的喽啰，摇摇头说道“芸芸众生何止千万，我岂能全都认识？不知足下是何人？”

小喽啰仰天大笑之后说道“哈哈哈哈，我原本是凌玉将军手下的一名小卒！那一日将军好威风啊！狐狸岭一战，将军一把大火，烧的我们四散逃命！将军率领十万骑兵是见兵就砍，遇将便杀！您是一战成名！我认得将军，将军怎会认的我？”

范启航说道“你想怎样？”

小喽啰说道“我这张脸就是拜将军所赐！今日将军落到我的手中！休想活着离开！”

范启航冷笑一声说道“呵呵呵呵，蚍蜉撼树！就凭你也想拦住我的去路？那一场大火没把你烧死，你本应隐姓埋名好生度日，不曾想你却又来送死！”

这个小卒子说道“将军可知我保全了性命，遭受了多大的痛苦吗？今日你休想走脱！”

这个小喽啰挥挥手，他的手下拿着兵刃可就冲了过来，大刀那是奔着范启航就是一顿猛砍。酒馆里面的桌椅板凳被砍的木屑横飞，好似漫天雪花一样，酒坛子，酒碗霹雳啪啦的碎了一地。好似天女散花一样。小酒馆的掌柜的，店小二早就被这血腥暴力的场面吓的跑没影了。其他的客人如同受惊吓的兔子一样抱头鼠窜。

这范启航手中拿的是两米多长的长矛，在狭窄的小酒馆里面挥舞，还真是不方便。那感觉就好像一根大钢针卡在胶皮管里面一样，进退不得。

“奶奶的，就是欺负我的兵刃太长施展不开！”

范启航勉强格挡开了小卒子的大刀之后，瞅准机会，一个眼色瞟了过去，妙兰跟随着范启航从窗户蹿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这位小哥，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战场之上各为其主，我要是不下死手，出狠招！我自己的弟兄就会成为孤魂野鬼，到那时你会对我手下留情吗？”

范启航身背长矛，对视着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小喽啰。这个小喽啰根本不以为然，他说道“休要多言！今日你得把命留下！”

霎时间，这个小喽啰拿着大刀就跟范启航斗在一起了，兵器相碰叮当作响，不到三个回合，这个小喽啰就被范启航用长矛的另一头，就是没有矛头的那一头。那是砰的一声闷响，打倒在地。

范启航怒目而视的说道“你不要再逼我了，你不是我的对手！你也杀不了我，一场大火没烧死你，这是天意如此！好好活着吧！”

这个时间段，妙兰的刀法也不是吃素的，也斩杀了不少敌人。这五十多个喽啰被范启航，妙兰这二人的战斗力给震住了。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范启航，妙兰两个人瞅准机会，眼睛盯着敌人，倒退着来到了战马跟前。嗖的一声如同灵活的猕猴一样。蹿上了两匹战马。

“驾！”范启航大喝一声，战马飞奔而去。

被烈火毁容的这个名叫李恒雨的小卒子，看着渐行渐远的范启航，独眼之中露出了阴险毒辣的一抹微笑。

一伸手，从自己属下手里拿到了一支羽箭，一张弓。用力一拉，弓如满月。只听得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就飞了出去。

他是想一箭射死范启航，不曾想他眼睛有残疾，加上战马奔跑，目标不固定。这一支羽箭本应该从后面扎在心脏上面。结果这一支羽箭射高了，从锁骨下面穿了过去。

骑在战马之上的范启航顿时感觉左肩膀疼痛难忍，用眼睛一瞟。一个菱形的箭头出现在眼前，整个左肩膀就像穿糖葫芦一样被贯穿了。

“奶奶的！我屠光有心放你一条生路，你却不知好歹，敢暗算我！他日撞见定取你狗命！”

范启航骑在马上，就感觉天旋地转，那红色的血液顺着衣服往下淌，不一会儿布衣就被染红了。而他心里就琢磨着这一句话。

妙兰见到范启航受伤了，立即呼喊道“范启航！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范启航根本没有回答妙兰，直接趴在了马背上。昏死过去了。妙兰一个人带领着两匹马，沿着山路又飞驰了一段时间，范启航体力不支，扑通一声跌落马下。

妙兰赶紧翻身下马跑到了范启航身边说道“范启航你不能死！你醒醒！”

如同晃筛子一样的摇晃，把范启航给弄醒了，他缓缓的睁开眼说道“妙兰，我骗了你，其实我即是屠光也是范启航。”

妙兰说道“我早就感觉出来了，屠光跟范启航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你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大夫！”

范启航说道“这是毒箭！十有八九箭头湛过屎尿汤，估计这一回要如我所愿，以死来还前半生的人命债了。事已至此，我直言相告，金猛为人刻薄，不得人心，并非明主，我本想杀掉他，可是我改变主意了，咱们都是义军，不应该自相残杀，咱们的头号大敌应该是唐军。”

妙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多说话了。”

此时这二人在一个乡间小路上，庆幸的是李恒雨没有追过来。休息了一会儿，妙兰扶起了范启航，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他弄到马背上。为了防止范启航再一次坠马，妙兰与范启航同骑一匹战马而去。这一场生死考验，范启航是生死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