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卷 尘土 第05章 漆黑夜空(五)

四架U**始终保持稳定运行，就这样在轨道上陪同卫士3编队滑行一个多小时。所有的扫描和图像对比效率非常低，但并非一点用也没有。AI已经处理出两张带有可疑目标的图像，其一，激光雷达发现了两条直线，其间还有一个曲面，根据**画法和已有情报数据推断，得到了大致方向和距离；其二，就在拍摄到上一张图像的三分钟后，高分辨率相机拍摄到隐藏在群星间的一个阴影，在南鱼座方向上。

“两次判定都差不多，而且它正在减速。”蓝海说道。

阮春玲问：“能确定空域吗？”

“AI正在建立空间模型，一分钟。”

一分钟后，AI给出了一份搜寻方案，需要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沿轨道搜寻380公里乘450公里的法平面。此方案一出，蓝海恨不得把这个AI程序的运行电脑从座位下方取出来丢到外面。

“真是开玩笑，”阮春玲也无奈地叹口气，“无论是无人机还是我们的战机都没有那么多燃料，除非我们找到目标后不打算返航了。”

“这种都还不一定能找得到！”蓝海愤懑地说道。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蓝海想了想，之后说道：“无人机的通讯天线可以用于探测，只不过四架卫士3都需要成为接收单元。”

“你想用无人机上8米长天线发射电磁波？”

“对，功率差不多足够。”

这时候329说道：“这样角分辨率是不是太差了,而且目标的反射波会不会处于瑞利区？”

蓝海：“发射器和接收器分置多个点位，只要找到在这个波段下的阴影处，就找到了潜艇，那么大的目标只要确认它大概位置就行了。而且根据情报分析，企业联合与北美联邦的潜艇长度超过80米，直径超过10米。我们无人机的天线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发射超过十米波长的电磁波。”

阮春玲：“那无人机的燃料够吗？”

“返回是肯定可以，但是无人机没有足够的燃料做相对减速了，到时候会略过长白山基地所在空域。”

“肯定不行，如果四架刚服役的无人机在第一场战斗就损失掉全部，你我都得上法庭。”阮春玲想要拒绝了这个方案。

不过蓝海接下来又说道：“我们是肯定没办法回收这些东西，但是让Plas.帮帮忙也不是不可以。”

“Plas.能回收那种运动状态下的无人机？”

“他们的059级驱逐舰，可以用强磁场为无人机减速，而且咱拿来的无人机上本身就有配套装置。”

接下来，阮春玲想了想，最终私下决定执行该方案。

四架U**通过rcs调整姿态，而后启动主引擎，开始调整航行轨道，随后将组成米波搜索网络。20秒后，蓝海发送了工作指令，四架U**的发射天线，四架卫士3的接收机，全部纳入他的指挥。同时，407和329的计算机将提供各自70%算力，处理这些信号。

没有滤波器处理，也没有AI帮忙，只是用一组有效控制中发送电磁波的天线，在其照射下寻找阴影。有一个可以简单处理信号的小软件正全速处理16个接收机的实时数据，然后在rwr上显示。如果出现阴影，rwr会用绿色标出阴影区。

阮春玲：“呼叫407，大概什么时候能找到目标？”

蓝海：“难道你很希望找到目标吗？”

“我无所谓，但我需要一个大致时间，回来好写报告。”

“哦……”蓝海按了几下屏幕上的计算器，得到了大概时间，“两个小时以内。根据之前那两张图片的数据计算，我们目前的搜索区域与目标只能继续相交两个小时不到。”

“也就是说两个小时以里，随时都有可能发现目标吗？”

“没错。”

嘀嘀……！

正在说话的时候，蓝海的rwr发出了警报音，而且界面上显示了几条绿色射线标记。一转即逝，rwr又恢复了平静。但是编队内四个人都如临大敌，这说明附近的空域里有不寻常的东西存在。

“τ-南鱼座往47-水瓶座方向偏视0.269度，距离不明！”

僚机329打开光电探测系统向指示区域观察，其机载AI也帮助搜寻那非常难以发现的潜艇。很快，就在AI的辅助下，329的驾驶员找到了那个长得和漆黑的超大号雪茄几乎一样外貌的FFI。

阮春玲看到329传来的图像后，马上下达命令：“329继续测绘目标运行轨道，402准备发射导弹。”

蓝海：“建议先发射一枚照明弹，让舰队和基地都知道目标的所在位置。”

“同意，立即执行。”

阮春玲操作76毫米电热化学炮，身为队长机，她携带了两发白光信号弹，夹在那只能装填13发炮弹的弹仓里。其中一发白光信号弹已经上膛，此时正在导入329的实时监测数据，确认发射后“引爆”的时间。

“403呼叫孝芒。”

“这里是孝芒，请讲。”

“已经发现目标，马上用照明弹指示，甲标指示位置已上传舰队通讯网络。”

“确认收到方向指示，舰队观测系统已经启动，可以发射照明弹。”

“明白，照明弹发射。”

火炮里的高温等离子体，将炮弹推出炮口，以近乎笔直的一条线飞向目标。两秒钟后，炮弹头部的反向喷射口输出高压气体，以一定的减速度降低自己的飞行速度。等到接近目标时，两者间的相对速度仅有3米每秒。当间距缩小到50米时，炮弹在掠过潜艇30米后发生了又一次爆炸，同时释放出非常耀眼的光芒，照亮了这一整片空域。潜艇的全貌也显现在所有人面前。

不仅是防卫军，Plas.也十分惊讶这个联邦军、联合军的FFI居然长成这个样子。这是在场所有人第一次见到这个被称作划时代作战舰艇的标志，原本是敌人的最高机密，现在终于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下。

“怎么办？”蓝海问到，“我们要不要发动攻击？”

阮春玲也非常难办，因为她现在接到了一切自己决定的指令。无论打还是不打，对己方都带不来有利的局面。

打了，自己也没有绝对的证据能证明是对方首先挑起争端。

不打，一天后货船启航，这就是天大的麻烦。

在反复的思考与挣扎之后，她终于下达了一个指令：“呼叫母舰再派一支编队靠上去伴飞，按照训练大纲执行，无人机进行绕飞拍照取证。同时做好战斗准备，但我们绝对不能打响第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