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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养对象 4 让我处理死人的案子

小说:青春无悔 作者:徐少林 更新时间:2022/2/4 22:56:00

出事了,商业局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死人了。

死的这个人叫杨振河。

出事就出事吧,死人就死人吧,与我一个小小的打字员有啥子关系?有关系,要是没关系就不提这码子事了。

杨振河是我曾在那儿当过学员的中药厂的厂长,我1968年12月进厂时他被打成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和我啥关系?

一是。和杨相好的郑文芳是包装车间的工人,到底怎么跟杨振河好上的说不清楚,反正两个人经常玩“啪啪啪”,全厂的工人无人不晓,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中药厂的那个李师傅就叫他的徒弟们捉奸。徒弟们中有个最听师傅话的吴宝书,别看平时老实的跟个妮样,可办起捉奸的事来却很地道。他藏在杨振河宿舍窗户后的苇子坑里去守株待兔,一回落空来第二回,两回落空来第三回,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听到了从杨振河宿舍里传出来的“啪啪”声。那是夜里十二点以后,郑文芳下了中班,先扭扭拉拉地到茅房里躲了一会儿,等下班的工人都走了,她才扭扭拉拉地去了杨振河的宿舍。宿舍始终没有开灯,一切都在黑暗中进行,吴宝书说:“操,他们咋就操得那么准呢?摸着糊就干进去了,那个猛呀,‘啪啪'的山响。”于是他就跑去叫来了李师傅,李师傅就趴在窗户上听,别看李师傅已年过半百,可听着这玩艺来也上瘾,瘾得那个地方直立起来。吴宝书和李师傅听了之后秘密便被公开话,可这种公开是在杨振河郑文芳不知晓的情况下的公开,工人阶级们便争先恐后地去听房,不用嘱咐,不管谁去听房都是秘密的悄无声息的,直到把杨振河宿舍窗户后面的苇子坑踩出了一块平地。

二是参加了捉奸。张洪林对此很有经验,他带着我到了中药厂,让李师傅把他的徒弟们组织起来,事先埋伏在杨振河宿舍的前后,后面有苇子坑好埋伏,宿舍前有路灯不大好埋伏,张洪林就让李师傅破坏了路灯,让人埋伏在路沟里。张洪林知道暴露了立马下令冲进杨振河宿舍,埋伏在前门的破门而入,埋伏在后的破窗而入,人冲进去了,可杨振河和郑文芳已经穿上衣服了,咋这么快呢?后经了解得知,杨振河和郑文芳办那事并不脱衣服,每次都是草草办完一走了事。虽然没有抓住光溜溜的,还是把杨振河捆绑起来抓到了商业局。为啥没有抓郑文芳呢?因为郑文芳的那个精神病的老公,那精神病那一会儿明白了,当他知道老婆被人捉奸了不是愤怒而是挺身而出进行保护,他保护老婆那是个拼命,除了抱住老婆不放之外,就是狼嚎般地喊叫。他叫孙大牙,那两颗门牙像一对象牙龇龇着,是个画家,在市工会工作,是市工会的专职画家,画油画也画国画,据说是山东艺术学校毕业的,在古渡书画界小有名气。

第三我参与了看管杨振河。把杨振河抓到商业局后就把他关到一间闲置的宿舍里,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床上的铺盖只有一床褥子一床被子,平时用于两个门岗师傅倒班休息,把杨振河关在这儿,两个门岗师傅倒班时就换在门岗房里了。看管杨振河的任务就交给了两个门岗师傅,我呢?因为打字室就在关杨振河那间房的隔壁,领导就指派我和两个门岗师傅一起负责看管杨振河,当然我只是应个名儿而不参与执班。把杨振河关在这儿并不限制他的自由,他可以出来进去,可以到门岗上坐坐,也可以到处走走,吃饭到机关食堂里吃,自已买饭票,自己打饭吃饭。这个人爱面子,平时除了吃饭打饭外很少出来,见了人总是把头低下。在他死的头一天晚上,他在门岗处坐到十二点多,只是默默地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当时我也在那儿坐着来呢,没看出杨振河有什么反常。第二天早上,我们吃过了早饭,总不见杨振河来打早饭,门岗的王老头就把我喊来说:“小徐,你去喊喊杨厂长,他没出来吃早饭。”我便去喊,先敲门,敲过就喊,喊不开就察觉出事了,回来对王老头说:“坏了,肯定出事了,赶快叫人。”我们便叫来了保卫科的科长,保卫科长又叫来了局里的领导,然后破门而入,杨振河已经死的挺挺的了。

害怕,那真叫害怕。怎么形容害怕?从头上说,害怕的头发根儿咋茬,那头发觉着竖立起来了,一忽一忽的,那头芯像开了天窗,凉气直往头里灌;再从身上说,浑身起鸡皮疙瘩,那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这一片下去了,那一片又起来了,心头那儿呯呯地跳,像有只小兔儿样的在跳,那种呯呯声像擂鼓,所谓的心惊肉跳不过如此;另外从腿上说,老觉得腿发软,撑不起来,站不稳,软的像糖稀,脚也不当家,迈不开步,不听使唤。

怎么不让人害怕呀?不是只因为我与此事有关,更因为杨振河死了就挺尸于我的隔壁的屋子里,一墙之隔的屋子里,人死了,家属来闹事,七大姑八大姨都来闹,商业局里哭声连天,杨振河的媳妇打着滚的哭,杨振河的两个儿子持着菜刀要找局革委会主任李炳哲拼命,杨振河的老娘哭的死去活来,最难缠的是杨振河的姑父,那姑父是右派,右派懂的多,有理论,能讲理,把个商业局理论的没人敢应对。商业局瘫痪了,局革委会主任李炳哲跑了,找不找人了,副主任、政工科科长,保卫科长有点小帽翅的都脚底板擦油——溜之大吉了。商业局瘫痪了,没人管了,那死人也就停在那儿,家属说,处理不好就不烧,就在这儿停着。僵持,僵持,一僵持就是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呀,我就住在那死人的隔壁。我回不得家,一是我跟这事有关,随时都接受公安局的问询,二是我虽然在东关街有家,可那家里只有三间房没我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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