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抗战剧本

肖玉兰把自己的判断、若虫名单传递给朱远征后，他们就只能等待组织上的调查结果了。

由于肖玉兰她们紧邻前线中条山，电报往来频密，其中就有不少关于日军动态的情报，由于国民党的情报系统早就开始渗透晋省的军政各界，有些投敌的伪军又是习惯性脚踏两只船，所以情报的准确性很高。

肖玉兰把这些情报都记在脑子里，然后偷偷记录下来、暗中交给朱远征，这些情报很快引起上级重视，因为通过对各种渠道传递回来的情报、相互印证，肖玉兰她们提供的情报，在时效性、准确性等各方面都被证实很可靠。

朱远征他们被内部命名为“榆梅小组”，朱远征任组长，上级又给他们派了几名交通员，保证肖玉兰传递出来的情报，当天就能送出芮城县城。

肖玉兰几次提出请朱远征帮忙，都被他制止了，他告诉她：获取情报固然重要，但她的安全更重要，没到革命确实需要、不得不牺牲自己的时候，保护好自己、也是对革命工作负责，现在是国共合作抗战，怎么能用“生物武器”巴豆、针对国民党军军官呢？

原来，肖玉兰她们这里有一个单独的房间，只有值班的正副股长胡蝶影及周笑岚在那里办公，她们还有一项秘密工作，接收、转发电报，她们也不一定有这些电报的译电密码，她们只负责把接收到的电报，直接转发给总部。

之所以会这样的情况，是因为有的特工小队携带的电报功率太小，只能通过紧邻前线中条山的肖玉兰她们转送，还有就是她俩有几个秘密呼号，是用来跟晋绥军里被军统收买的人、各支军队中的军统秘密特务联系的，他们不方便直接跟军统局联络，这么做、其实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肖玉兰认为那里的机密情报会更多，所以想让朱远征帮忙，给自己弄些巴豆，她想办法让胡蝶影或周笑岚吃下去，只要她们没法继续工作，股长室是不可能靠一个人长时间值班的，她认为自己有很大概率成为替班的。

朱远征严肃批评了肖玉兰的侥幸心理，地下工作容不得任何假设、失误，个人生死事小、革命工作事大。

肖玉兰虽然嘴上承认了错误，但内心一直在寻找机会。

军统二战区特务处的情报科规模很大，电讯股单独占了一个院落，里面全部都是女兵，这里有一个班的国军士兵守卫，不仅大门口24小时有人守卫，跟股长室挨着的档案室、门口也有一名战士守卫。

秘密潜入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肖玉兰也没有飞檐走壁的功夫，她只能另辟蹊径。

副股长周笑岚的钥匙、从来都不离身，但有个时间、她不得不把钥匙放在更衣室里，那就是五天一次的洗澡时间。

同寝室的肖玉兰，当然跟周笑岚一个时间洗澡，每到洗澡那天，肖玉兰不是找点事儿晚去、就是早早端着脸盆去排队，功夫不负有心人，肖玉兰终于找到了不会被人怀疑，可以一个人待在更衣室几分钟的时机。

抗战时的条件很艰苦，所谓更衣室也就是在四周墙上钉了一排木撅子、供大家挂换洗衣物用。

肖玉兰今天故意来的晚点儿，把衣服挨着周笑岚的挂，然后迅速的掏出周笑岚的钥匙，把除了宿舍那把之外的全部钥匙、都在一块儿新肥皂上压了模。

食堂给女兵们烧的热水有限，来晚了、可能只能打到一盆热水，所以，只要把握好时间、行动迅速，肖玉兰自认不可能被人发觉的，为了不引起周笑岚怀疑，她还用自己的衣服擦拭一遍钥匙，防止钥匙上可能残留的肥皂。

朱远征以为肖玉兰送来了什么特殊情报，等他看到那块肥皂时，肖玉兰早就溜回营房了。

日军曾几次轰炸芮城县城，但都没有炸到电讯股所在的院落，但芮城城内密集的通讯联络，让日军认为，这里很可能是国民党军、在中条山防区的一个重要指挥中心。

日本鬼子虽然军力强大，可也没到二战后期、美军那种火力全覆盖的实力，日军决定派人进入芮城县城进行秘密侦查，查清国军指挥中心、电台所在的具**置，然后让陆军航空兵一举摧毁这个“指挥中枢”。

肖玉兰虽然知道一见面，朱远征少不了、还得数落自己，可朱远征早上明确了下午必须见一面，所以肖玉兰吃过午饭、换上从家里带来的衣裳，跟王霖霖一起前往圣寿寺，即便是土布国军军装、还是太扎眼了。

由于朱远征不如盲眼命师说话风趣幽默，而且总是用天机不可泄露来搪塞她，王霖霖已经失去跟他聊天的兴趣了。

朱远征简单批评了肖玉兰几句，就很快引入正题了。

由于八路军深入日军占领区，展开广泛的敌后抗战，使得大量日军被八路军滞留在晋省北部，无法南下支援中条山战场，中日军队目前在中条山战场、已经形成对峙局面。

根据上级情报，日军秘密组建了一支“挺近支队”，目的就是深入国军占领区进行战略侦查，以及从事暗杀、破坏活动，组织上提醒“榆梅小组”一定要提高警惕、注意安全。

由于日军兵员不足、进攻乏力，日军现在又开始分化国民党、晋绥军中的动摇分子，开始鼓动他们出面搞所谓的“华北自治”。

近期晋绥军方面加大了与八路军搞**的力度，颇有与日军媾和的态势，鉴于军统特务对晋绥军的渗透、监视由来已久，组织上让榆梅小组加大对这方面情报的搜集，一旦发现问题，组织上也好及时采取措施，防止受到蒙蔽而造成重大损失。

朱远征又给肖玉兰介绍了一些从蛛丝马迹中、判断有用线索的技巧，两人聊了快半个小时，直到有一位老乡前来算卦，肖玉兰才离开了卦摊。

肖玉兰想去找王霖霖，突然觉得有些腹痛，她就向寺里的茅房走去。

远远就看到一个拾荒人从男厕所走了出来，这人跟其他拾荒人、筐不离手不同，他把箩筐丢在厕所外面了，肖玉兰走到厕所前的时候，这个拾荒人依旧站在他的箩筐跟前，并没有走。

那个拾荒人是在等同路人？拾荒、很少还有结伴而行的，难道他是个**狂？肖玉兰紧张的四处张望，没发现任何异常。

肖玉兰从厕所出来，下意识的又扫了那边一眼，那个拾荒人依旧站在他的箩筐跟前，肖玉兰一边往前走、一边调整了一下方向，这样肖玉兰就可以保证自己的余光、可以一直观察拾荒人的动静。

当男厕所走出来一个农民打扮的人后，拾荒人突然向男厕所狂奔而去，显然他是憋急了。

那位农民直接就走了，他显然不认识拾荒人，肖玉兰不禁放慢了脚步，那个拾荒人难道是因为男厕所里面有人，所以就强忍着不进去，他的脸皮怎么这么薄？

肖玉兰停下了脚步，她觉得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她想起来当初谈论日军侵华时，马晋宁同学说的一个笑话：

小日本能有什么文化？就连他们穿的那个“兜裆布”，都是从中国偷学去的……你别不信！

在中国古代的底层劳动人民，当然、都是男的啊！怕干活时弄脏、弄破衣服裤子，于是都只穿一种叫“犊鼻裈”的内裤，因为裈的形状与牛犊的鼻子相似，故而得名，就这，小日本偷学去后就一直穿到现在。

兜裆布！那个拾荒人是不是害怕别人看到他穿的兜裆布？从而识破他是日本奸细的本来面目？这个日本奸细怎么会出现在圣寿寺？他是不是去芮城县城搞侦查的？还是准备晚上搞破坏？

就在肖玉兰胡思乱想的时候，拾荒人从男厕所里出来了，他把箩筐娴熟的背上肩，顺手就把带三个爪的耙手抓在右手上了。

拾荒人的动作，像杂耍似的一气呵成，这反而让肖玉兰更觉得可疑了，荒郊野外的、这是表演给谁看呢？

补丁摞补丁的破旧衣服、邹邹巴巴的，汗水和着尘土，把他的头发都弄成一缕一缕的了，脚上是一双开口、翻花、漏脚趾的破布鞋，这确实是很多穷苦百姓穿着。

当拾荒人从肖玉兰前面走过时，肖玉兰还是敏锐的感受到了不同，虽然拾荒人的身上也散发着酸臭味儿，但肯定有与老百姓不同的地方……肖玉兰紧张的思索着，她的猜测并没有直接证据。

脚趾！拾荒人的脚趾！

一般老百姓从鞋上破洞露出来的脚趾，由于长时间暴露在外面，不仅粗糙、脏黑，而且应该很少剪脚趾甲的穷人，脚指甲还会有个很明显的半月形黑垢，这名拾荒人的脚趾甲剪得很干净，脚趾头也并不黑……

眼见拾荒人就要走出圣寿寺了，肖玉兰抬脚就向他追去，就算搞错了、大不了给他赔礼道歉，但决不能放走一个可疑的人。

“抓住那个臭流氓！”肖玉兰边跑边指着拾荒人喊道。

圣寿寺门前广场上的人都听到肖玉兰的喊声了，包括在广场上摆挂摊的朱远征，大家惊诧的看着肖玉兰追了出来。

“抓住这个臭流氓！”肖玉兰边跑边指着前面的拾荒人喊道。

闻听这一声大喊，拾荒人扭头看见肖玉兰指着自己，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污蔑自己，但多一事不如省一事，拾荒人加快脚步准备鞋底抹油。

本来还在惊愕的老百姓，见这个“臭流氓”准备逃跑，马上就有年轻力壮的人包围了过去，被拦住去路的拾荒人“喔喔啊啊”的连比划、带比划的表示自己的无辜。

“没做亏心事儿，你跑什么？”一个带头的年轻人吼道。

“啊啊！呜啊……”拾荒人着急忙慌的给自己辩解着，看到走过来的肖玉兰，又是作辑、又是一副可怜巴巴的表白。

“这混蛋到底做什么了？”带头青年看着肖玉兰问道。

“你们能不能帮我，一起把他送到警察局？”肖玉兰当然没法跟热心群众解释，更不能说自己的猜测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你要把他送到警察局？”带头青年看着肖玉兰问道，也难怪，能穿得起绸缎衣服的人是很少的，谁知道是不是这个有钱人家的女人，要借警察的手、欺负这个拾荒人呢。

“你别管为什么了，你们帮我把他送到警察局，每人给你们一元法币。”肖玉兰看着带头青年说道。

“还真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想靠着警察欺压穷人呀！我们走！”带头青年说完，带着他那帮人就走了，但还有其他人在，有人就漫天要价的提出一人给五元、他们就帮她。

这几个闲汉围住肖玉兰扯皮，拾荒人趁机就往外跑，肖玉兰推开挡在前面的闲汉、径直追了过去，刚到圣寿寺门口的王霖霖见状，也跟着追了过去。

那几个闲汉还不死心，也跟在了后面。

带头青年见拾荒人又趁乱要逃，而那个锦衣弱女子仍在紧追那个拾荒人，他也带人远远地跟在了后面，直到穿军装的王霖霖超过他们，带头青年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朱远征也早就向肖玉兰靠了过去，在一侧暗中保护她……

“拦住这个臭流氓！”肖玉兰边跑边指着前面的拾荒人喊道，因为她看到几个国军士兵正好迎面走来。

面对两条长枪，拾荒人乖乖的停了下来，“呜哩哇啦”的继续给自己辩解着。

“怎么回事儿？”歪戴军帽的国军上等兵、像是个班长，走过来流里流气的跟肖玉兰说道。

“你们几个帮我把他押回城里去。”肖玉兰正色道。

“他犯了什么法？”国军班长见肖玉兰不像没见过世面的人，也不敢过于放肆了。

“我需要跟你解释吗？”肖玉兰大声说道，她忘了自己穿的是便装了。

“嗨！来劲了不是？敢这么跟国军说话？”班长色厉内荏的吼道。

“你想……你想怎么跟你说话！”王霖霖气喘吁吁的赶到了，瞪着国军班长呵斥到。

“报告长官！我是说这个女人的。”班长眼见来了个少尉，只得立正敬礼报告。

“她是我的长官！你说要怎么跟你说话？”王霖霖没好气的说道。

“报告长官！有何训示！”班长的脑筋转的足够快，又给肖玉兰敬了个礼，躲在人群中的朱远征见状，知道肖玉兰不会有危险了，他悄悄的溜了出去，他怕有人来盘问现场情况，那样他太容易暴露了。

“把这个人押回县城。”肖玉兰也不会真的跟一个班长计较，只要能把拾荒人带回去审查就行了，他连续两次想逃跑，让肖玉兰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是！……老实点！走！”国军班长过去踹了拾荒人一脚，两个国军士兵在后面举枪押着拾荒人往县城走去。

肖玉兰从班长手上要过来拾荒人的耙子，前面的三个爪是用粗铁丝做的、头很沉，虽然这说明不了什么，但这种粗铁丝并不多见。

拾荒人一直磨磨蹭蹭的不好好走，身后的国军士兵给了他一枪托，这才走的稍微快了些，走在最前面的拾荒人两眼四处打转、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王霖霖轻声问肖玉兰、前面那人是干什么的，肖玉兰不好解释，只好提醒她、一起盯住了这个并没有绑起来的拾荒人，小心他再次逃跑，王霖霖撇了撇嘴，两条长枪抵在身后、谁敢跑？

拾荒人显然在这条路上走过，他慢慢从路中间走到偏左的这一边了……身后的国军士兵，早就懒洋洋的垂下了枪口，这点肖玉兰也没有注意到，走在前面的拾荒人却从地面上的人影、发现了这个情况，他的嘴角显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有这两三秒钟时间、他可以做很多。

终于走到马路左侧有一个大缓坡的路段了，拾荒人假装被绊了一下、借机加速向前窜出几步，等两名国军士兵反应过来要举枪时，拾荒人接着前冲的惯性、翻身腾空而起，向左侧缓坡跃去。

箩筐里的破烂从里面倒了出来，拾荒人凌空用右手抓住了掉出来的、已经上了膛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在落地前就向押解他的一名国军开了一枪，距离拾荒人最近的国军士兵受伤了，其他国军首先卧倒、然后才想起来反击。

因为是个不平的坡道，拾荒人落地并不是很稳，但他一直用枪指着国军士兵，他认定凭着自己这把枪，就能消灭对面的几个国军士兵……

一直紧盯着拾荒人的肖玉兰，在他突然前冲的时候就加快了脚步、越过国军班长，向拾荒人跑去，当拾荒人腾空而起的瞬间，肖玉兰认定拾荒人是要借着坡道逃走，她斜刺着向拾荒人冲去。

注意力都在对面几名国军身上的拾荒人，瞄准了正在给枪上膛的国军班长，就在他要击发的一瞬间，他突然感到头上一股劲风袭来，从余光中发觉是肖玉兰用他的耙子砸向他的头顶，拾荒人知道耙子头里有块铁、真砸上可不得了。

拾荒人侧头躲避耙子、射向国军班长的子弹打偏了，却也把他们吓了一跳，都赶紧爬在地上躲避，只有刚才受伤的那名国军士兵，坐起来、用受伤的右臂艰难的托起枪、瞄向拾荒人。

拾荒人根本没料到，抡起耙子的肖玉兰并没有停下脚步，落下的耙子虽然没有砸到他头上，却刮了他的耳朵后、砸在他的肩膀上，虽然有些痛、但手上握着的枪却还在手里，他准备调转枪**击肖玉兰。

谁也没想到，砸了拾荒人一下的肖玉兰并没有止步，她推着耙子继续往拾荒人脖子扎去，中间那根稍长的锋利爪子、一下就刺破了拾荒人的脖子，剧烈的疼痛，让他也顾不上射击了，本来就准备挥动着指向肖玉兰的右臂，由于距离太近、来不及把枪收回来，他干脆抡圆胳膊、扫向肖玉兰。

本来在坡地上就不好把握平衡，受到拾荒人重击的肖玉兰被打的滚下山坡，原本惊呆了的王霖霖大叫一声、扑向滚落下去的肖玉兰。

“啪！”的一声枪响过后，拾荒人晃了一下，摔倒后也滚下去一小段。

受伤的国军士兵，露出了复仇的喜悦之色。

国军班长捡起来拾荒人的手枪，使劲踹了他两脚，刚到前线的国军班长、包括肖玉兰她们，都不知道南部十四式手枪是日军配发的制式武器，国军班长只是好奇它那古怪的样子。

拾荒人的身手，更加坚定了肖玉兰的判断，在王霖霖的搀扶下，一瘸一拐走回来的肖玉兰，给国军班长下了一个命令：“把他的裤子脱下来看看！”

国军班长不解的看了一眼已经转过身的肖玉兰、王霖霖，示意手下按肖玉兰说的做。

“狗日的是个小日本！”国军班长骂道。

王霖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马上就红着脸、闭上眼把头转了回去。

“给他穿好、把他抬回城里去，那把枪交给我，然后把他箩筐里的东西、全部找到放回去……没用的垃圾？你没资格认定它是垃圾、还是情报！”肖玉兰看着国军班长说道。

都说死沉、死沉的，几个国军士兵轮流抬，也还是气喘吁吁的、才把这个鬼子送到了情报科，科长谢正勋闻讯大喜，破获了一件日谍案、怎么也是一个大功劳。

通过仔细搜查，在这么日本奸细身上，搜出来一张芮城县地图，不仅国军、军统几个部门的位置被标注了出来，城外一个大型运补基地也被这个鬼子查清了，那里可是连军统都不让进的禁区，这个鬼子是怎么把运补基地内部图纸搞到的，只能慢慢的暗中调查了。

芮城县查获一名日本奸细的情报，当晚就被紧急汇报给总部了，这从侧面证明了八路军之前提供的、日军组建了一支“挺进纵队”的情报，之前二战区对这个情报并不是很重视，现在，必须高度重视起来，否则中条山上的高级前线指挥所，被日军一一搞个斩首行动、那就损失大了。

二战区对军统分部情报科给予通令嘉奖，军统也不会错过这个宣传自己的机会，戴笠让毛人凤组织了一批记者，派军统二处处长王新衡亲自带队前往，一是晋升肖玉兰为上尉军衔、王霖霖也跟着晋升为中尉，二是好好宣传一下军统与日本奸细斗智斗勇的英雄事迹。

结果，经过谢正勋整理、周铁强润色后，这件事就变成这样的“抗日剧本”了：

戴笠早就察觉到日军组建“挺进纵队”的阴谋，运筹帷幄的指挥各级军统组织，有针对性的打击、消灭这些化妆潜入国统区的日军间谍，成功破获了很多“日谍案”，打死、抓获日谍上百人。

为了保密的需要，很多军统将士都要做“无名英雄”。

身处芮城前线的军统分部情报科，科长谢正勋在戴笠的耳提面命、悉心指导下，在芮城四周布下了天罗地网，日本奸细一进入芮城地界，就被发现了，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当时并没有对其实施抓捕。

在谢正勋科长的周密安排下，侦查科全体同仁团结一致、隐秘侦查，不仅发现了日本奸细的目的，还顺藤摸瓜的揪出了隐藏在国军内部的汉奸（这个算是预支功劳，运补基地的**、在半年后被揪了出来）。

就在谢正勋科长准备收网时，日寇“挺进纵队”的接应到了，得到友军支援的情报科官兵，包围了这些日寇，由于日寇拥有强大的火力，日军从友军阵地撕开一道口子、妄图突围。

谢正勋科长带队、冒死堵住了缺口，只有一名鬼子趁乱逃出了包围圈，但这名鬼子奸细怎么也没想到，按照戴笠的指示精神，谢正勋科长把侦查科女兵们安排在鬼子逃遁的各条小路上了。

这名鬼子正好逃入肖上尉、王中尉把守的小路上了，这名鬼子用机关枪疯狂向肖上尉、王中尉射击、妄图冲出去，再三劝降无效后，肖上尉拔出手枪、一枪将这名顽固的日本鬼子一枪毙命。

为了今后抗战需要，其他剿灭日寇的军统菁英，只能做无名英雄云云。

新闻发布会结束，王新衡站在前排**、拍摄见报的新闻照。

拍完合影照，有记者要给肖上尉、单独拍张戎装相片，肖玉兰只好把没有枪套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别在腰间武装带上，因为她根本就没有配枪，谢正勋几次暗示、肖玉兰都没把这把枪给他。

王新衡觉得这样太假，就把自己的配枪交给肖玉兰挎到肩上，顺便拿走了她的南部十四式手枪，照完相，肖玉兰把枪还给王新衡，他却好像忘了似的，并没把装进裤兜的南部十四式手枪还给肖玉兰，这让她很郁闷，堂堂国军上校、军统二处处长，却贪墨部下的**枪。

肖玉兰不知道，此时的国军，跟日军作战是屡战屡败，更不要说缴获日军武器了，这把日军军官配发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够王新衡回去炫耀好长时间呢。

当然，王新衡也不会白占一个部下、尤其是差着很多级的一个手下的便宜，在回去之前，他当着肖玉兰的面，让谢正勋好好栽培她，王新衡自己那把手枪不方便送人，他让随员交出来三把手枪，让肖玉兰先挑了一把，剩下的两把让谢正勋配给电讯股的胡蝶影、周笑岚。

电讯股长胡蝶影是少校、副股长周笑岚也是上尉，这让电讯股现在唯二的上尉肖玉兰，又动开了“升官”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