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春心荡漾

正哥我陪一块买了一挂炮仗，送我回到住处。

接下来的几天，我把锅碗瓢盆都置办齐全，正儿八经地开始了小窝生活。只是每天都还是一个人吃饭、睡觉。这就让我更加憧憬跟琪琪一块生活的美景。

为了提醒一下那不知道收敛的邻居，我琢磨了很久，一挂炮放的时间太长，不要到时候真的整出事来，不好收场。所以，点燃一枚就足够了。从那一整挂炮仗中解下一支来，专门延长了一段引信。这样，就可以从容不迫地撤退了。

其实，即使不延长也许没事，我就不信他们敢光着屁股追出来！

一切准备妥当，把小灵通定好时间，想到要干的“坏事”，幻想着会是多么地华丽丽的场面，不由地乐出花来。

又想到，这么好玩的事情，没有理由不告诉琪琪一声。至少可以籍此机会问问她怎么样了。

拿起小灵通刚按了拨打键的一霎那，我又突然有点后悔，晚上这个点，也许她正在接客或者是陪老公呢！我贸然打过去，万一给她惹了麻烦怎么办？

唉，不管了，打就打了。

看到电话接通，我忙问道“喂，琪琪，没有在忙吧！”

……

对面传来了嗡嗡声，我诧异地看了看小灵通，没错，确实接通了啊！

“喂，喂，你怎么了，是不是你啊，琪琪！”我着急的喊道。

……

对面仍然没有声音。

我不甘心地喊：“如果没人，我就挂了哈！”

“不要挂，陪我说会儿话吧！”

一个沙哑地声音传入耳中，我一愣，几天不见，她怎么了？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我问道。

“我、我心情不好！”她声音颤栗。

心情不好？为啥心情不好？

“哦，怎么会这样，我是想告诉你几个好消息的，唉，算了吧，你有什么心事吗，说出来就好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什么好消息？”

我忙道：“第一，我已经租好房子，生活用品也备齐了；第二，前两天遇到几个老朋友，患难的老朋友，挺高兴的；第三，我明天早上做点坏事，至于什么坏事，那就不告诉你了！”

她静静地听我说完，突然说道：“林子，我、我，今晚去你那，行吗？”

我租房子的很大目的还不是为了你？忙不迭地说道：“好啊，好啊，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吗？”

“我自己打车去吧！”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再次看到她，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双眼红肿，头发凌乱，眼角一片淤青。

我的心一下子像被狗咬了一口似的，关切地问：“咋弄的？谁打你了？”

她摇摇头，一言不发。

领着她回到我的住处，她趴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

她不声不吭地闷哭，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便绞尽脑汁地想法逗她笑起来，“哎，我说啊，我的枕头可是有段日子没洗了，你既然心情不好吗，得，赶紧哭出来，用我的枕头接着，等你的泪哗啦哗啦像自来水般地流淌时，我再撒上点洗衣粉，哈哈，你一边哭一边揉，发泄和洗衣两不耽误。唉，这用美人眼泪洗出来的枕巾不知道该有多金贵啊。”

我边说，边见她一动不动，继续贫道：“不说话呢就是默认，默认了，就得行动，哎，我说你别趴着，赶紧的，哭啊！你这女人真是的，不让你哭吧，你们像孟姜女一样，哭的翻天覆地，嚎的鬼怕狼跑；现在让你哭吧，你还拿一把，怎么，想我给你拿出场费不成？”

她轻轻的翻了一下身，瞪着眼睛看我。

我继续说道：“你不是生气么，不是发火么？正巧，我晚饭还没吃饭呢，这火也不能浪费不是。等会再用你的怒火给我下个面条，记住，要窝两个鸡蛋，不能多也不能少，你若搞错了，哼哼，我跟你急。”

见她瞅了瞅我的枕巾，我继续扯道：“哎呀，真是太好了，你一来啊，我一不用费水洗衣服，二不用费煤气做饭。嗯，你脸上最好再抹点什么膏啊油啊，那样哭的时候，我就连洗衣粉也省了，估计洗出来的衣物，倍白、倍香！”

“去你的！我才不给你洗衣服呢，臭的很，哎呀，你看你的枕头，哈喇子流的啊，跟长江似的！”她低声说道。

见她能听进我的话，我心说这就好办了！

“唉，冤枉啊，冤枉，这可真不能怪我，要怪啊，先怪你自己！”

她不解地问：“凭什么怪我？”

我瞪着眼睛故弄玄虚地道：“凭什么？嘿，我发现你这女人怎么这样呢，自己做的事情不承认，还问我凭什么。”

她更是困惑，“本来就是，怎么怪到我头上？”

我叹了口气，“这么说，我说怪你，你不服是不是？”

“不服，不服！一百个不服！”她脖子一耿。

我得意的说：“既然你不承认，那我就给你分析分析，在见到你之前，我有过流哈喇子的历史吗？没有啊！呶，这灯泡可以作证。现在呢，每天都会做梦，每做梦必梦到你，我伸手抓吧，又抓不到。唉，那种感觉就像看着一朵美丽的荷花一样，你长在水中间，我站在对岸，除了流哈喇子，你说我还能干嘛！所以，要怪啊，只能怪你长的太漂亮，害的我单相思！才流了那么都的哈喇子！”

她扑哧一笑：“强词夺理！”

我见她笑了，知道已经打开了她的心锁。

便趁热打铁，“反正，我就赖在你身上了，给你两条路，一、要么给我洗哈喇子的枕巾；二，要么不在让我流哈喇子，把你从我脑袋中抠掉。你看着办吧！”

“呸！”她眉头一皱，“不干，哪条都不好。”

“哎呀，我就知道你哪条都不选择。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子者，小人也，反复无常、偷奸耍滑、好恶逸劳等等等等！”我摇头晃脑地说道。

琪琪翻转身，躺在床上，撇了撇嘴说：“你们男人才没一个好东西呢！你看你长的好像很老实的样子，却也油腔滑调，哼！”

我苦着脸说道：“这你可冤枉男人了，男人不是没有好东西，是你没有遇到好东西，不对，是你没有遇到好男人！”

她撇了撇嘴，”才怪呢，没有就是没有，咦，这是什么东西？”

她手伸到我的枕头下，抽出一件明晃晃的东西。

我一看，暗道，不好，正是正哥刚送我的军刀！

“好啊，你真的耍刀了，你、你也不是好东西！”她愤然说道，拿着刀指着我，“老实给交待，你做过什么坏事？”

我立刻双手举起来，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不要，小生现在身无分文，属于那种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的主，要不，……”我嬉皮笑脸地说：“要不，您考虑一下劫个色？”

“爬远点！”她咯咯一笑，脸上兀自挂着泪水，若梨花带雨。不过，这一笑，却将她眼中的忧郁一扫而光。

她不屑地道：“我才不劫色呢！对了，你刚才打电话时说你要干坏事，说，什么坏事？”

见她拿着刀一直在晃，我忙道：“姑奶奶啊，先把刀放下，这可不是女人玩的东西，你要喜欢，我给你买两根绣花针，你拿着绣花好了！”

她看了看，将刀又塞进枕头下，“你还没说呢，什么坏事？”

我只好把琢磨警告邻居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听后，捂着嘴吃吃地笑，骂道：“坏死了，你可真卑鄙！”

“卑鄙？”我大呼冤枉，“你还说我卑鄙，你看你眼睛里不也期待结果吗？哎呀妈呀，还说我卑鄙。那我问你，你到底想不想看这个热闹？”

她使劲摇头，嘴里不停地说：“不想、不想、不想！”

我笑道：“骗谁呢，一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想的很！”

这时，她肚子咕咕地响了两声。

我忙问道：“你还没吃晚饭？”

她脸色顿时又黯淡下来，一声不吭地扣着指甲。

“得了，我给你去下点面，番茄鸡蛋面！”我说道。

“你也会做饭？”她抬起头问。

我张嘴吹牛，“开玩笑，什么叫也会做饭，我不但会做饭，还是高手，您就瞧好吧！”

走进厨房，拿了两个鸡蛋、一个西红柿和一棵葱就忙起来了。

她起身走到厨房门口，斜倚在门框边看着我。

我看了她一眼，逗她道：“琪琪，你不是怒火冲天吗，赶紧过来，借你的怒火帮我把水烧开！”

她笑着说：“屁啦，你自己做！”

我假装奇异道：“屁？你的屁也能做饭吗？要不你给我示范示范，让咱这乡下人开开一眼？

她咬着嘴唇佯怒道：“你，你还说，再说、再说打你了！”

我伸过头去，用手比划着脖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来吧，最好往这打，砍头不要紧，不对，是琪琪刀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一边跟她扯着嘴仗，手脚也不闲着，一会儿功夫，一碗热腾腾、香喷喷地西红柿鸡蛋面端到她面前！

把筷子递给她，“你尝尝，咋样！”

她估计也饿惨了，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大口吃，嘴里嚷嚷道：“不错，真的不错。”

“哼，服了吧，这个不算啥，咱还是五岁小孩的时候，就会做了！”

她抬头看着我说：“你就使劲吹吧。反正也不纳税！”

她吃完了面，用水漱了漱口，四下看了看我的房子问道：“你怎么真租房了啊？”

我耸了耸肩膀：“你忘了，我说我是认真的！”

她一阵沉默，低下头。

我自嘲地说：“没事，我知道你不是认真的，不过你能来我这，哪怕一次，我也很高兴呢！”

她抬起头，眼圈又红了，眼泪缓缓留下，扭头看着窗外，“你知道我的工作，我配不上你！”

看她落泪，我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揽过她，轻轻揉着她眼角的伤痕，“我去给你买点药吧！”

她抓住我手，“不要去。”

她喃喃地说道：“我、我以后尽量多来陪你吧。不过，你对我这么好，我好害怕！”

她匍匐在我的胸膛上，双手紧紧地抱着我。

我正想低下头去吻她，口袋里的小灵通“嘀、嘀、嘀”地响了起来。

我心中愤怒地骂道：你大爷的！谁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