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琪琪的辛酸往事

谁呀这是？这么晚了，打什么电话？

拿起手机一看，**！肺管子都气炸了，竟然是阿梁。

“哎呀我的爷，你干嘛啊，打电话也不挑个好时候！”我忍不住抱怨。

阿梁在那边嘿嘿地笑了笑，“妈的，老子就是挑的好时候打的！你不是还没睡吗，我今晚去你那儿睡！”

我顿时有点慌了，忙道：“你拉到吧，哪天都行，就今天不行，听到没，我是认真的，不开玩笑！”

他骂道：“狗屎的很！你不让我去，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无可奈何，只得随口撒谎：“说什么呢你？我这有个老乡来了，睡不了三个人！”

“老乡？哪里蹦出来的老乡，男的女的？”

我绞尽脑汁继续编瞎话，“就那个，我跟你说的鞋店的那个，他亲戚过来了，住不开，所以到我这挤一下。”

不管他信不信，反正他终于悻悻然地挂了电话。

我终于松了口气，哈哈一笑，“来，咱们继续！”

一回头，却见琪琪正在收拾厨房。

我忙道：“哎呀，你怎么能干这活呢，又脏又累！”

她回头一笑说：“有啥子嘛，小的时候，经常做这活。”

我上前说道：“那也不行，你到我这来，就是客人。是客人呢，就得老老实实地坐着，明白吗？”

她将洗好了的碗放在柜子里，“你可真啰嗦！又不是什么大事！”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一层窗户纸，一旦捅破，就无拘无束了。

我跟琪琪的关系，早就算捅破了，可不知道为何，跟她单独呆在这个房间里，虽然嘴上贫来贫去，但心里却始终觉得有种莫名的拘束！

琪琪将厨房收拾妥当，一回头见我笑嘻嘻地盯着她看，白皙的脸倏地变红了，窘然道：“色狼，偷看什么？”

我装作很冤枉的样子，“偷看什么？哎呀我的天！你可冤枉死我了！你说你一个绝色美女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这不是摆明了诱惑青少年犯罪吗？像咱这样老实巴交的孩子，抵抗诱惑力的能力基本为零，我这马上要犯罪了，你反咬说我是色狼，唉，真是好人难做啊！”

“呸、呸”她笑着白了我一眼，“你们男人啊，嘴巴都跟抹了蜜似地，哼！男人靠得住，猪都能上树！”

“行了，我算是看出来了，在你眼里，男人就没有好人！你呀，还是去女儿国算了！到时候，憋死你！”

她四下看了看，问道：“今晚我住哪？”

我心说，难道你还想打地铺？便把皮球踢回去：“我这人睡觉不老实，喜欢在床上滚来滚去。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打地铺吧！放心，不我收费！”

她小嘴一扁，“你是不是男人啊！让女人打地铺！”

“你都说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这不是顺应你的话做的吗？我若不这么做，那就成了好东西，可真要成了好东西，你就不喜欢了！”我笑嘻嘻地说道。

“切，不干！”

我把床收拾了一下，见她还站在旁边看着我，便走上前将她抱到床上。

我顺势躺在旁边。

**！

空气里充溢着满满**。

我不禁又心猿意马了，忍不住伸出手。

她立刻用手死死抓住，哀求道：“今天不要，好吗，我想说说话！”

想到她今天心情确实糟糕，我若继续勉强，只会令她反感。便缩回了手，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不去想那些事情。

她见我老实了，这才放下心来，示意我关掉灯。

我捡起鞋子，瞄准开关，用力丢了过去——“啪”

电灯应声而灭。

她见我这样关灯，笑的花枝乱颤！

待她笑够，我忍不住问道：“你老公打的你吧！”

她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正面回答，“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那时在老家，他对我可好了，虽然很穷，但是每天在一起，很快乐。”

我心里像灌了半瓶子醋，酸的可以融化铝合金了！悻悻然继续问道：“那、那你们怎么到这边了？”

她侧过身，将手搭在我腰间，一边轻轻地掐着一边继续说道：“寨子里很多人出来打工赚了钱，他眼红，便也萌生了打工的念头。于是，便一块出来了！一开始，我们在工厂做工，一天到晚辛辛苦苦赚的工资交了房租，吃了饭，买了衣服，剩不到几个钱了，这让他很苦恼，整天冥思苦想发财的办法。再后来，他就买六和彩、买马。我劝他，不要走歪门邪道。可是，那个时候，他就像中了魔似的，不但不听我劝，还张嘴骂我，骂我赚不到钱，却只知道买化妆和衣服。其实，我才花多少钱嘛，化妆品都是很便宜的那种，衣服大多是地摊买的！唉——”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后来，他的变化，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会发生我难以接受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听到这里，我的心揪了起来。

她继续说道：“那天，我下班后做好饭，等他回来到家已经晚上了。他带着两个男人回来。他、他跪在我面前，说对不起我。我问他怎么了，他吞吞吐吐地说他赌博欠了很多钱，如果还不上，债主要砍了他的一条腿。我急了，问怎么办？他低着头，不敢看我，小声说如果我跟他们一晚，就……就算了！”

说到这，她沉默了，睁着大眼睛静静地望着房顶，“是不是非常俗的一个故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感到她脸湿漉漉地，已经被泪水打湿，便伸手拉过床单，给她拭去泪水。

“如果当故事听，确实是俗的不能再俗了，但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听他这么一说，我哪里同意，气的打了他两巴掌！不管他如何苦苦哀求，我始终不松口！后、后来，他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朝我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转身走了出门。我刚想过去把门关上，这时，跟他一起来的那两个男人突然闯了进来……我哭，我咬，我大喊他的名字，我知道他就在门外的……”

我攥着拳头骂道：“这他妈的还是男人吗？”

“那两个男人走了之后，他又进来跪着求我原谅。我没法理解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将自己的女人拱手让人！我想离开他，我要离开他！但是，却、却没有办法离开……”

“为什么不能离开？”我很奇怪。

“为了赚更多的钱，我终究还是进了这一行，赚钱，养着他！”

“砰！”

我一拳砸在床头上！真想痛扁这个男人一番，这他妈的也算男人？

“以前觉得他是我的保护神，可现在，他更像恶鬼。我一生都没法摆脱他的影子！”琪琪一边抽泣着，将双手颤栗，紧紧掐着我的后背。

“那你离开他吧！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跟着！”我劝她。

她摇摇头，喃喃道：“你不懂的，我离不开他！我试过很多次，就是没法的！”

我心中异常难受既痛恨那个男人，也痛恨琪琪不能觉醒，“你还爱着他？”

“爱？在我心里早就死了！”她淡淡地说道。

我十分纳闷，既然不爱了，还说离不开他，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内心说不出的压抑，愤怒？哀伤？怜惜？都不知道，只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公平。我喜欢这个女人，而她却离不开别的男人。更气人的是，那个男人对她这么歹毒！

我摸到枕头下的刀，忿然说道：“如果我杀了他，你就能离开他了，是不是？”

她抬头看了我一会儿，夜的朦胧中，她的脸上的表情是那么耐人寻味，“你杀了他，也就相当于杀了我！”

我心中气苦，说不出话来，瞪着眼望着天花板出神。

她见我一动不动，翻身趴在我身上，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脸，“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你生气了，是不是？别生我气好吗？”

　我的心却如坠冰窖，冷冷地说道：“睡觉吧！”

头一扭，不在理她。

她看了我很久，终于轻轻叹了口气，像赖人的花猫似地向我这边蜷缩了一下，抱着我的手臂默默闭上眼睛。

我没法用语言来表达此时的心情，对那个面都未曾见过的男人又是嫉妒，又是痛恨。而这个迂腐不化的女人，真想扒开她的脑壳给他洗洗脑，让她从幻觉中清醒过来。

第二天早上，小灵通的闹铃将我吵醒，侧头看了看琪琪，她像是抱着一个大的洋娃娃，睡的那么香甜。

我轻轻拿开她的手臂，悄悄地溜进厕所。

你奶奶的！对面那对男女又来了，哎哎啊啊地叫个不停。

我赶紧转身回到卧室，把琪琪推醒，她一脸的不耐烦，仍眷恋床的温暖，死活不起来。

我忙凑到她耳朵边，“有好戏了，要不要看？”

她似乎突然想起昨晚说的“坏事”，打了个哈欠，努力睁开眼睛，跟着我来到厕所。

我用毛巾沾了些冷水给她擦了擦脸后，她这才清醒了一些。

“别说话，细心听！”

她笑着贴近窗户仔细聆听。

听了一会儿，她的脸渐渐红了，眼神逐渐迷离起来。

我抱住她，轻轻地亲了下她的颈子。突然想到另一个主意，嘿嘿笑着，凑到她耳边说：“你会不会叫？”

她愣了愣，明白过来。

“不会！”她白了我一眼，一口回绝，“她会叫，你怎么不找她去！”

“你吃哪门子干醋？”我想也许女人之间的竞争，就是这么微妙，没来由地就生气。我只好把我新想的计策跟她讲了一遍。

她听后，咬着嘴唇，笑嘻嘻地点了点我的额头，说：“你娃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