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身子似被闪电给击中了，僵了片刻后，我冲向了雪儿。

“你怎么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抱着她，眼睛有些发红，心中因惊惧而波澜不断。

“哥哥。”

雪儿虚弱地从我怀里把头抬了起来，朝着我笑了笑，伸出那只满是血迹的右手，“吃了它。”

她的手心放着一颗黑色的圆丸。

“这是什么？别说话！有什么事情等会再说，哥哥现在带你去医院。”

我把她抱好，朝着附近的医院跑去，她伸手阻止了我，把黑色圆丸递到我眼前，“哥哥，先吃了它。”

“为什么要吃它？你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我越跑越快，即便这风离镇可能只是幻象，我也希冀能有出色的医生能治好雪儿的创伤。

“这是静心丹。”

雪儿的手在颤抖，很奇怪，这一次我抱着的雪儿不再是冰冷的，而是温热无比的，只不过她身上的血腥味道太浓郁，我焦急忧惧不已，以至于一时都没有太过关注这些。

此刻听到她这话，我顿住了脚步，疑惑，“静心丹？雪儿，你前面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消失了？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这什么静心丹你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但没有一口气问出来，只是问了几个比较浅显的问题。

其实，我最想问得是，雪儿，你为什么给我一种如此怪异的感觉？

“你先吃。”

雪儿把黑色圆丸递到了我的嘴边，她的脸上闪过一抹极为不正常的红晕，她虚弱一笑，“这种丹丸可以明心清神，你吃了它，就什么都明白了！”

“真的？”

我怀疑，但见雪儿满眼真诚的样子，我犹豫了一下，就顺势把到嘴边的黑色圆丸吞了下去。

“咕噜。”

黑色圆丸刚刚进入咽喉，一道凄厉的叫声突然从我前方传来，“哥哥，别吃！”

哥哥？！

我惊异，抬头朝着前方看去，只见前方人潮中，一道娇小的身影，面色惨白的朝着我跑了过来，边跑边尖叫，“哥哥，那人是坏人，离她远点！”

又是一个雪儿！

我惊住了，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雪儿。

哪个真？

哪个假？

正在我盯着远处雪儿看时，偶然下瞥，竟瞧见怀里的雪儿生出异样。

她脸上的红晕悄然间已经蔓延到了耳后根，一双明亮的双目，此刻竟微微泛红，嘴角不知觉的微微翘起，朝着我诡异一笑。

我看得心中一凉，手中本能用力，把她朝着前方扔去。

“咯咯。”

红嘟嘟小脸的雪儿顺势在空中翻了个跟斗，稳稳落在了人潮中，落在了一人的肩膀上，她指着我，掩嘴‘咯咯’娇笑，目含怨毒，“好伟大的哥哥哟。真的是妹妹说什么你都信呢。你吃了老娘我的破心丹，这一次看你还不死？”

“哥哥！”

另外面色惨白的雪儿一路疾跑，她的腿很短，跑得并不快，并且她似乎经历过大恐怖，气喘吁吁，身上蒸腾着一股刺目的寒气。

她冲向了那个红脸雪儿，尖叫，“你个坏蛋，你敢欺负我哥哥。我要打死你！”

“咯咯。”

红脸雪儿身子一纵，纵跃到了右侧的一栋房屋上，她站在房顶，高高俯看着我跟白脸雪儿，她咯咯娇笑，笑得前仰后合，“雪儿，你真的很厉害呢。打死我都想不到，鬼王大人辛辛苦苦寻找不到的神血主人竟然会这么巧合的来到我的领地！咯咯，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老娘我的幸运日看来是真的要到了！”

她面貌、身材只有五岁，却口中说着老娘，极为怪异。

“雪儿。”

她盯着白脸雪儿，咯咯一笑，笑得很是诡异，“你的神血的确克制我，但你失血过多可是会死的哦。你确定你追得上我？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林凡，不想死的话，就劝你妹妹熄了保护你的心思。乖乖把神血送上。老娘自然会送你们离开。要不然，你们只有死！”

“不用考虑了。”

白脸雪儿大叫，“我现在就把那什么神血给你，你快点放了我哥哥。”

听到这话，我哪里还不明白，真正的雪儿就是那神血的主人。

神血是什么？

鬼王又是什么？

我真的是两眼抓瞎。

但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死，似乎就是雪儿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我。

这很不可思议。

雪儿没有一点力量，竟然可以保护我。

但这些我都不及仔细思虑，我冲到了雪儿面前，把她拉入了怀里，看着红脸雪儿，怒斥，“做你娘的春秋大梦！你真当我们是小孩子吗？你们这些恶鬼说得话都是鬼话！鬼话有几句是真的？”

我低头看着雪儿，抱紧她，“千万别相信鬼话！跟着我，哥哥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好好保护你？”

红脸雪儿大笑，目光极冷，“你已经中了老娘的破心丹，不出一个小时，你就会心碎，不出一天，你就会死亡！这几天你一直跟你父母在一块儿，是不是感觉很爽？咯咯，那都是假的。你这几天吃得食物，都是各种毒物！现在你万毒在身，又有破心丹助攻，你死期不远了！”

她仰头长笑，笑得极为得意，半晌，她冷视着我，“这个世界，只有老娘能救你！不想死，就喊我的名字柳飘飘！”

她转身，袖子一摆，身子轻纵，在空中几个腾挪转越，已经朝着远方飘去，有声音远远传来。

“老娘等着你！”

随着柳飘飘最后这句话落地，但听‘咔嚓嚓’的镜子破裂般的声响，我四周的人物，都面朝我诡笑，然后似被人给活生生撕裂，‘轰’得一下炸裂，炸出了满城血花。

视线所及的人物，都死了！

包括我原本所待的那栋小楼——父母所住的地方。

我也清楚看到了两道炫目的血色花火。

咔嚓嚓！

在我看得心口不自觉地一痛时，风离镇泰明街就似镜中花一般层层破碎。

轰隆隆！

整个天地似乎都在倒卷，伴随着天空中晃过的耀眼惊雷，所有的建筑物、人物、东西，都在呼吸间被龙卷风卷飞、撕裂！

繁华的街道，拥挤的人潮不见了。

黑暗、枯寂、冰冷的无尽空间中，只余下我跟雪儿两人。

雪儿身上泛着白光，看起来极为圣洁，在这黑暗的空间里，她身上的这点微光，就似一个明晃晃的人形太阳，我被这光芒罩着，心中升起一股浓浓温暖的同时，想到柳飘飘说得话，心中一颤，许多不曾明悟的事情霎那了然于心。

但我终究还不是非常肯定，于是看着雪儿，盯着她的眼睛，问，“雪儿，前面你到底去哪里了？怎么突然不见了？”

“哥哥。”

雪儿大眼里蓄满了泪水，不答，只是揪着我的衣角，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我被她看得眼睛微红，如果柳飘飘说得都是真的，恐怕我真的活不长了。

尔虞我诈，神鬼变幻莫测，我就算是个神人，一个不慎，恐怕也会着道，更何况我这时不过是悟通两招如来神掌的普通少年。

面对接连不断的恐怖，我毫发未损，最后却被我最亲的‘父母’‘雪儿’破了心防。

这如果放在十几年后是不可能的，但当时的我幼年丧双亲，极度缺乏父爱、母爱并极度渴望这种爱。

这也是我沉沦幻境的根本原因。

而雪儿则是我的至亲、至爱。我百分百相信她，虽然怀疑，但终究还是信了。

不料却是恶鬼所化的人，以致被重伤。

这只能说当时的我见识薄弱，应对恶魔的本领还有些欠缺。

每一个成长起来的人的背后，都必定会有血和泪。

“雪儿，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感觉雪儿有事情瞒着我，“你的身子怎么这么冷？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哥哥。”

雪儿只是哭，大眼睛通红一片，眼泪扑簌簌的成串掉落。

“你不说哥哥不怪你。”

我深吸了口气，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能把自己的神血给别人。”

“哥哥。”

雪儿不答，只是叫着我，一双小手紧紧揪着我的衣角，清泪不停的从她眼角滑落，滑过那惨白如纸的面颊，滑到她不停**的肩膀上。

她的身子颤抖的非常厉害，从出世到现在，她就没有这么颤抖过，她似乎在害怕、在恐惧着什么。

我抱紧了她，随便选了一个方位走。

走了十几分钟，四面八方仍然是黑暗、冷寂。

我停止了无谓的动作，因为我感觉到了寒冷，这种冷，从心口传到了四肢百骸，冷得我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冻成了冰棍。

我抱着雪儿，牙齿因寒冷上下打颤，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时间就这么慢慢地流着。

我非常不甘心就这么死掉，很想冲出这该死的黑暗死寂之地，我疯狂运转养灵术法、唤神术法、如来神掌。

养灵术法、唤神术法，根据冥界幽冥使所讲，是冥界镇界的根本术法。两者合一修炼，触动神位！必定可以召唤神榜上的神邸！

养灵，温养心中灵魄，从心出发，心强则身强，身强则必定可以感应冥冥中与自己体魄相合的神邸。

两者缺一不可，但最为关键的还是在一个字——心！

心的力量是无限大的，有心，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如果心碎，那么一切都将完败。

此刻我就处在了心碎的边缘。

我强忍寒意，疯狂运转如来神掌等多种秘法，然而让我意外又惊惧的是，随着我的疯狂运转，我的体内涌起一股股极为冷冽的寒流。

这些寒流带着毒瘴，疯狂朝着我四肢百骸冲击而去。

而这些毒瘴，正是我所吃的万毒、以及破心丹。它的毒性十分猛烈，比起我体内的丝丝灵气强大百倍、千倍！有如洪流！

轰隆隆！

寒流似怒海波涛，一路冲击着各大锁闭的关窍，不少关卡都在瞬息间被冲破。

佛动山河、佛问迦蓝、迎佛西天、佛光普照、千佛降世、万佛朝宗！

以往摸不清头脑的六式如来神掌，在短时间内似电光流转而过，深深烙印在了我的心上，几个呼吸间就被我掌握了。

我感觉体内有一股极为强悍的力量在滚荡，这种力量比起先前来，最起码要强悍十几倍，有如滚滚长江水，奔势汹涌。

然而这种力量越强，我便觉得体内寒毒越强，心崩碎的速度也越发快，原本还有四十分钟左右才会崩碎的心脏，现在预感似下一秒钟就会崩裂。

“真是自讨苦吃了。”

我身子一颤，停止秘法的运转，然而让我颤动的是，秘法似乎停不下来了，运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体内的寒流在不停转圈，最后汇聚到了心口，朝着我的心狠狠轰击了过去。

轰！

一声重击，我似听到了心脏碎裂的声响，忍不住喉咙一甜，一口浓血喷了出来。

噗！

血液喷出了三尺外，喷得黑暗中闪过一抹刺目的艳红。

“哥哥！”

雪儿吓坏了，原本惨白的脸蛋现在都有些发青了，她伸出小手来，有些无措的给我擦着嘴角的鲜血，眼泪在汹涌无声地流，“哥哥，雪儿不能没有你。你可不能出事。你出事了，雪儿也不活了。”

很难想象她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她太聪明，太乖巧，太懂事。

懂事的我忍不住心口一疼，又是一口浓血涌到了喉咙口，为了不让雪儿担心，我深吸了口气，硬生生把这口血咽了下去。

血的味道很浓、有一种辛涩的甜。

我的头很晕，心脏碎裂的速度越来越快，我感觉自己真的活不长了，我站不稳，缓缓倒在了地上，双臂抱着雪儿，让她躺在我的胸口。

我感觉自己的力量、生命力在流逝。

我的双臂越来越无力，到最后都抱不住雪儿了。

时至而今，我充分理解了世事的变化无常，每一步的踏落，以后的命运都会截然不同。

如果我当初选择不去解决程晓晓妈妈的事情，或许现在我会很安全？

先不说世上根本没有如果，就算有，也不尽然。我的敌人的嗅觉远超我现在的认知。

“哥哥。”

雪儿在哭，在叫我。

我用力睁大自己的双眼，不想让自己就这么死掉，我看着眼睛已经哭肿的雪儿，用尽全身残留的力量紧握住她的小手，用力说，“好好活着！绝对不要听信鬼话！雪儿，你听到我说得话了吗？”

“哥哥。”

雪儿不答，抿着嘴唇倔强地看着我。

我看得心中一颤，眼前有些发黑，我知道自己生命无多，忍不住鼓起残力，吼了出来，“我问你你听到了没有？”

声音或许真的很大，雪儿似被吓坏了，她愣了一下，傻傻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如此，我就放心了。

吼完那一句后，我感觉全身的力气也随之散尽，无尽的黑暗疯狂袭来，只是一瞬就把我给淹没，我最后的感觉也消逝在了死寂中。

我知道自己真的完了。

只是我很不甘心，雪儿还那么小，我如果死了，她怎么办？以后如果她遇到了坏人怎么办？

滴答滴答！

当我的灵光彻底寂灭后，黑暗中，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竟有了一点朦胧的意识，恍恍惚惚中，我似乎听到了‘滴答’‘滴答’的滴水声。

我不是死了吗？

怎么还有感觉？

难不成来到了地狱？幽冥？

我很想睁开眼睛看个究竟，但眼皮沉重如山，我根本无法睁开。

但让我很意外的是，我的意识越来越清晰，感觉越来越强大，原本死寂的心跳声，我似乎都听到了。

难不成我没死？

我迷糊中，感觉嘴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进来，顺着我的嘴唇流入了我的咽喉……

有点甜，有点辛涩。

很熟悉的味道。

是什么？

！

“啧啧。还真是让老娘我大开眼界啊。”

也就在我惊疑不定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炸起，我心中一跳，是柳飘飘，她来了？雪儿呢？

“你们两兄妹还真是手足情深，不过，也真是蠢得可以。”

柳飘飘的声音轻飘飘的，若有若无，但却极为有力地钻入了我的耳朵里，我听得心中波澜泛起，惊疑不定，她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雪儿就在我身边？她准备对雪儿动手？

想到这，我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

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死而复活，更不清楚自己的力量为什么会慢慢恢复……但这些都不重要，我只需要知道，雪儿是我的至亲，是我的至爱，是我需要守护的妹妹！

没有人能伤害她，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竟然到死都不喊我的名字，咯咯，老娘虽然是鬼，但鬼有时候也很讲诚信的。雪儿，你用你的神血救活了你的哥哥，但你也快死了。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要不然，我现在就宰了你哥哥，然后再宰了你。”

柳飘飘的话‘轰’的一下击中了我的心房。我心颤、激荡的难以自持。

一直都需要我守护的雪儿，竟然用自己的命换我的命！

她才五岁，怎么会这么做？

怎么可以这么做！

“你这个坏女人！”

雪儿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很是虚弱，但语气极为坚定，“你要是敢伤害我哥哥，我就，我就，就跟你拼了！”

“跟老娘我拼？”

柳飘飘在笑，笑得很放肆，声音极大，“你个**臭未干的小丫头，老娘要不是顾忌你神血威力，早就把你干掉了。现在你身上神血所剩无几，老娘再也不用怕你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打死你哥哥，而且是当着你的面把你哥哥四分五裂！”

“你这个坏女人！我……咳咳……”

雪儿似乎气急，大叫时，竟‘咳咳’咳嗽了起来。

“你已经毒入五脏六腑，活不过十二个小时。雪儿，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一分钟后，你要是还不答应跟我走，我就杀了你哥哥！”

“咳咳……”

柳飘飘的恶毒声音，雪儿的咳嗽声，都似利剑般穿入了我的心肺，我心痛难当，焦怒难忍。

我很想睁开眼，很想跳起来高声怒骂柳飘飘的无耻，很想把雪儿抱紧，很想……

但时间不等人，一分钟很快过去。

“考虑的怎么样了？小丫头？”

“我……”

雪儿似在犹豫，但很快，她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响起，“对不起，哥哥！”

对不起我什么？

我惊惧。

雪儿已经转而回应了柳飘飘，声音极为虚弱，“好，我跟你走。但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我哥哥的，你一定要做到。”

“当然。”

柳飘飘在大笑，“老娘我说话算话。好了，小妹妹，现在就跟我走吧。”

“我能不能再跟我哥哥待会儿？”

“不能！”

柳飘飘一直在笑，“我的时间可精贵的紧呢。小妹妹，启程吧。再不走，我可真的要宰了你哥哥哦。”

笑声很冷。

我惊恐，很想大吼，你个泼妇，你个恶鬼，休想带走雪儿！雪儿，不能跟她走！不能！

“好。”

雪儿终究还是走了，她语含不舍的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哥哥，雪儿会想你的’，然后就被大笑着的柳飘飘给带走。

笑声一路飘，越飘越远，直至终不可闻。

我的心随着笑声的远飘，越来越急，越来越怒，直到最后，心似被火热的岩浆给裹挟着，这种焦怒之气，似太阳之火烧得我浑身燥热。

我原本破碎的心早已经复原，但心跳的仍然很慢，随着这股怒火的燃起，我感觉体内有一种极为神秘的力量在加速流转，它在修复我的心脏，修复我破损的筋络、肺腑。

原本低沉到谷底的力量，在不断攀升。

秘法随着我怒火的激荡而加速运转。

轰隆隆！

我体内似有滚滚浪潮在汹涌，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雷吼之声。

我清楚感觉到力量在澎湃，越涨越高！感觉到心在修复，在加强，比起原来更强，更有力！

隆隆！

雷吼之声一直在持续！

在火热的怒焰中，一种莫名的力量在我的身上蒸腾着。

这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我一点都不清楚。我只清楚，我必须醒过来，必须找回雪儿，必须灭了柳飘飘！

黑暗中，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咔咔！

我突然感觉身上似乎有一道枷锁被我滚荡的力量给冲击的断裂了。

只是一瞬，我便觉得身体轻灵了很多，冥冥中，我感觉自己似乎沟通到了某个神秘的领域，某个玄奥的空间。

那个空间领域里，正沉睡着一个极美的女人！

她的美不属于凡尘，我根本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她的美，她已经美得无可挑剔了，什么大明星之类的，在她面前都是凡人。

她是真正的仙女。

唰！

在我盯着她看时，她突然睁开了一双眼睛。

天哪！

看到她眼睛的霎那，我焦怒的内心也在一瞬涌过了惊艳。

不为什么。

实在是太美。

她的眼睛就像两颗钻石，镶嵌在她的那张超凡脱俗的俏脸上，效果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原本就美得难以言说的仙女，这一下更是美得我的心都忍不住颤动了。

“吾主，你终于来了！”

她盯着我看了两秒钟，突然一跃而起，朝着我鞠躬行礼，朱唇轻启，口吐妙音，“貂蝉等候吾主几千载，愿随时为吾主而战！”

“你，你，你……”

我被这突然的行礼给惊到了，以至于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我才顺回气，惊疑不定地看着她，问，“你刚刚说你是谁？！”

我看着四周，八方朦胧而混沌，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缭绕着一道赤色的红光，极为炫目，“这里又是哪？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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