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狙击手的威力

果然，不一会儿秦排长就小声下令道：“弟兄们，各自散开，寻找小鬼子神枪手！我们一定要在总攻开始前，消灭掉他！或者是从这儿将他驱赶走！”

“是！”

……

战士们小声应着，很快就呈扇形散开往前搜索。

听到是这么个在自己听来荒唐的任务，李文天瞬间就感到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悲伤。

狙击手要清除是不错，可是也不能将一个排的兵力致于危险之中啊？你真以为天亮了就能找到那名狙击手，照样是会死人滴。

不管什么说，李文天又开始琢磨起如何躲过狙击手那致命的子弹了。

他看着这片草地早就被昨晚的一阵炮击炸得坑坑洼洼的到处都是弹坑，倒是到处都是挂着被炮弹炸得粉碎的草粉、树叶和木块，偶尔还会看到几片木块狠狠地嵌入树干中。

要知道，木块被炸碎后就相当于一块块弹片，他很难想像如果是自己身处其中被这些木块削到的话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不由地自言自语地疑问起来。

“难道这狙击手还会留在这么？”

“排长！”这时听到前方有人叫唤了一声，李文天也情不自禁的就随着队伍往叫声传来的方向靠去。

“在战场上，任何时候都不要去凑热闹……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走了几步后，李文天遽然间想起了老兵告诫自己这句至理名言，慌忙止步，同时一把拉住了虎子轻声劝道：“别靠过去，很危险的。”

就这样，李文天远远地看着前面的一具尸体，一具被木块和树枝插成刺猬的尸体。从他的头盔和军装来看无疑是个日军，他手里的抓的是一把三八大盖步枪。

就凭这点，李文天就断定这具尸体并不是他们要找的狙击手。

果然，秦排长很快也判断出来：“这个不是，大家继续搜索！”

“排长！”这时有名战士忍不住问了声：“我们又没见过那小鬼子的神枪手，怎么知道是，还是不是呢？”

“是啊，排长！”另一名战士插嘴道：“我们干嘛一定要找着他？”

“行了，不该问的就别瞎打听了！”

秦排长显然也是非常不满意这样的任务，但理智告诉自己：如果这狙击手真在这儿，自己这个排不就成了人家的活靶子吗？可是上级的命令不理解也得执行。

就在焦虑之中的秦排长还想回答什么时，空中突然传来的一阵呼啸声却让他脸色霎时大变，一把将身边的几个人推倒大叫：“卧倒！”

“轰轰……”

几发炮弹就在他们附近炸了开来，天空中一片轰响，趴在地上的人只感觉地下传来一阵阵震动，就像有无数列火车同时从身边开过一样。

经过这二天的真实战场的体验，李文天已经真正理解了老兵的那些经验之谈，哪里还敢怠慢，管他什么炮弹响不响地上震不震的，连滚带爬的就往附近的一条水沟上窜去。

“噗咚”一声，当全身都浸入在冰冷的溪水中的时候，竟然感觉到无比的畅快，特别是心也放下了一半……

尽管还是不断有飞起的石块落入小溪发出“扑嗵扑嗵”的响声，但他却知道自己基本上是安全了。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折腾，秦排长这个排四十多人搜遍了这片草地，最终是一无所获，反而被日军的炮火伤了几个战士，幸运的是日军也就那么零星的打了几炮，要不整个排有几个人能保存下来就难说了。

反正上头的命令都是正确的，谁也没有重视昨晚下半夜秦排长提出的轰炸日军阵地的建议。

吴连长见一排搜索完毕这片草地，似乎算是放心了，满意地对一排的弟兄们象征性地口头表扬了几句就回连部去了。

李文天他们辛苦了一早晨，接到就地休息命令后，炊事班很快送来了米粥和肉包馒头。

李文天看到肉包，不知什么就想起了被炮火炸烂的那些尸体，立即就恶心得想吐，最后只是拿了二个馒头就着一碗米粥，勉强地咽下食道。

有了昨天的进攻经验，上级组织的炮火十分钟准备在八点就开始了。

按照李文天的猜测，经过昨夜自己几个的折腾，如果日军没有增兵，估计这阵炮火过后，自己这个连可能只需走过场就行了。

不过，随着吴连长的一声令下，在战士们嗷嗷叫着开始冲锋时，李文天还是故意落后几步，不再像昨天那样冲在前面。

正在协调组织攻击的秦排长似乎发觉了李文天的异常，故意跑到他的身边提醒：“早饭没吃饱吗？”

“排长，您说今天这仗还有什么打头吗？这军功也不能都让我独自占着吧，我去不抢了。嘿嘿……”

到现在，李文天好像也不再那么怕秦排长了，当然也不再记恨他用枪顶着自己时仇了，只是猥琐慢悠悠地以阴笑作为回答，仿佛告诉秦排长，自己怕死也是有道滴。

“操！”秦排长鄙视地骂了一声，他知道这个痞子是无可药救了，也懒得再理会李文天，就忙着自己的指挥去了。

李文天今天的表现，真正的原因是在他昨晚拿到阻击枪时，心里没来由的就升起了一股兴奋，有一种久别的好友又重逢感觉。

还有一种欲望，就像老兵当时训练他时，师徒俩都因缺少一支极品杀器的狙击步枪，而无法让李文天真正尝试狙击手感受而遗憾。因而，昨夜这枪一上手后，他就手痒痒起来，急着想过一把狙击手的瘾了。

过了那片荒草地后，秦排长立即抢在前面带路，顺着他们昨晚通过密林时走过的地方向上冲。

“这老秦呀……”看到这一情景，与其对比，让李文天从心里立即折服了，人家这才是大局观念，而自己却是一门心思满足那么点微不足道的愿望。

感慨归感慨，凭着记忆，李文天独自一人朝一高处跑去。当然，是朝前跑的，还不时地用余光瞟了一眼吴连长，他可不愿意自己被当作逃兵，冤枉地死于吴连长的枪口下。

找了一处他认为适合狙击手隐蔽的岩石下面，便有模有样地将枪托顶上肩胛瞄准了日军阵地。

从瞄准镜里，他清晰地看到阵地已经被刚才那一阵炮火犁过了一遍，之前日本人修建的战壕和掩体都被炸得残缺不全。

“没人啊，难道日军真的逃走了？”李文天搜索了几遍，却没有发现有日军的动静，这可与自己原先的判断有很大差距，按理来说，总有残存的日军在这坚守吧？

不过，很快就让他后悔这么想了。

当部队顺利地登上日军阵地前沿时，因没有受到任何的阻击而放松了警惕，结果被突然响起的机枪打倒了一大片……

“真是乌鸦嘴！”李文天恶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紧接着将准星套住了那个日军的机枪射手，扣动扳机打出了第一发狙击步枪子弹，瞄准镜里随即看到一团血光爆出。

其实这个日军射手还是很小心，也很聪明，因为他躲藏在一个被推毁的残存掩体后面，这使得冲锋中的部队很难发觉到他，就连处在高处的李文天都没查觉到他。

遗憾的是那重机枪发射时的火焰却暴露了他，李文天也是根据大慨的位置猜测出目标的位置，才打中他的。

“砰！”紧接着李文天又射出了另一发子弹，掩体内再次发出了一声哀嚎，很显然这一枪没有将对方致命，但至少也是命中了正要接手的副手。

下面的秦排长自己不会放过这一机会，立即率先继续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