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面子与生命的关系

“我说啊，今天幸亏还好有李文天在！否则咱们排这脸都不知道该往哪撂了？”

“就是，刚才真是太险了！要不是团长的及时制止，都不知道你我这会是不是还能站在这说话呢。”

“你说，如果连小鬼子的影子都没看到，我们都挂了，团长会怎样看我们一排？如果不是李文天打掉了四个特工，一排只怕都要被其他排看笑话了！”

……

听着战友们的议论，李文天不由的苦笑，他想问大家：战场上的面子难道真的那么重要吗？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生命更重要呢？

“当然，有时对于一支部队来说，脸面的确是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因为脸面就是一支部队的荣誉，为了部队的荣誉，大家可以为它牺牲自己的一切！”

老兵确实是这样对自己说过，没有荣誉感就没有部队的战斗力。

可是在这一点上，李文天到现在还是不能赞同。他认为人只有活命着，只有生存，才能创造一切，否则都是空话。

“打得好！”不知什么时候，吴连长也来到一排面前，对李文天点头赞许道。

“李文天，今天你在战场上的表现是值得肯定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而骄傲，希望你能够再接再励取得更好的成绩……”

说着便带头鼓起掌来，周围很快就哗哗地响起了一片掌声。望着吴连长的作为，他明白吴连长这那是来表扬自己啊，这完全是在警告自己嘛。

妈妈的，你要知道这儿可是战场那，随时都有可能飞几发子弹或是炮弹过来，玩这活儿也得看场合不是？

“那个……连座！”李文天可真不愿意因自己这个“典型”而给战友们带来损失，于是他得想着方法转移吴连长的注意力。

正巧，这时指导员满脸兴奋急步跑来，他一上来就高兴地说：“弟兄们！首先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据抓到的日军特工俘虏交待，留在城里的日军特工都被我们歼灭了！我们连的任务完成了。”

“好！”

……

听到这个消息，李文天感觉到这真是太天真了，只要远征军驻扎在这里，缅甸人是绝对不会放弃抵抗的。

可他看到官兵们这次欢呼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原以为要大打一场硬仗，却没想到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完成任务了，这谁愿意打一场血腥残酷的战斗呢？

一会儿盲目乐观，一会儿又过激的反应，令李文天有些杞人忧天地忧愁起来：上级领导是不是有点不了解实际情况，而是坐在指挥部里拍着脑袋瞎指挥呢？

说来，也难怪他会有这样的叛逆想法，因为他只不过是一名大头兵，哪知道在这个期间，国军消耗非常大，大批有素质有经验的军官在战场上阵亡。

而填补这些位置的人，有不少是像吴连长这样军官为数还真不少，这就直接造成了现在指挥人员素质不够。然而，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前线无数战士的枉死。

一连在城里驻下后，由于三班长的牺牲，急需新任命一名班长。

“老秦，现在三班缺班长，我看是不是由许云峰接任。小许之前就担任过连部的文书，这次表现也不错嘛。”三班属于一排，这班长的人选吴连长当然先要征求秦排长的意见。

“不行。”秦排长不假思索就一口否定了。

“呃，你是不是心里有了更好的人选？”吴连长十分意外地一怔，随即疑惑地问。

“我认为由李文天接任更妥当。”秦排长直截了当地回应。

“为什么？”旁边的指导员有些好奇地问，在他的观察中，好像秦排长从来对李文天就没有好脸色啊。

“李文天到我们排之后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就连团长都知道了。远的不说，就这二天清剿城中特工的战斗中表现，连长是最清楚，而且还当众进行了表扬。”

秦排长也是块老姜了，话虽说的不多，却让吴连长很难反驳。不是他看轻许云峰，如果不是李文天的存在，许云峰还真是不二人选，这年轻人确实优秀。

吴连长想想后，将目光看向了指导员，之前他们是协商好了的，现在被秦排长这么一说，还真得重新考虑了。

“这事，我们尊重老秦的意见，连部再研究一下吧。”指导员也承认李文天的能力出众，但他不喜欢李文天的作派，觉得李文天太自由散漫了。可是考虑到团长对其的欣赏，又不得不考虑这层因素。

“那，其他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秦排长觉得反正自己尽到职责了，决定权在连部，多说了反而不利便主动回避。

到了傍晚，连部接到了向同古方向开进命令。

在召集排长传达上级命令时，指导员顺便也宣布了一排三班班长的任命决定，让秦排长有些意外，这次连部听从了自己的建议，提拔李文天为三班班长。

在开进同古的沿途两侧均为高山竣岭，两侧山上不时有被我远征军打散的日军和缅甸独立义勇军的射击干扰，所幸的是一连无一伤亡。

十二日凌晨四时，坐在车上昏昏沉沉的李文天等人，先是感觉到车子停下，以为是加水添油，也就不在意地不加理会。

“下车集合！”不大一会，他们就叫到了严厉的下车集合的命令。

“这不是还没有到吗？”

“出什么事了？”

……

一时间，大家都迷糊地互相打听起来。

经过几天接连的战斗，战士们已经基本适应了战场的反应，并不混乱很快就下车集合完毕。

“弟兄们：我连受命攻占同古的门户前17、18两个高地，全歼两个高地的残敌，大家有没有信心？”吴连长这次倒没有长篇大作的政治动员，简单一句话就交待了战斗任务。

“有！”经过刚才的一阵折腾，战士们清醒过来了，齐声地大声响应了吴连长的号召。

这次任务并不难，主要是清除两个高地的日军和缅甸独立义勇军。据情报显示：两个高地日军才一个小队五十多名，具体兵力如何分布倒不是那么清楚。

吴连长倒也简单，直接将全连分为两个部分，一排外加两个班，负责拿下17号高地；二排和三排总计9个班负责攻下18号高地。

摸到17号高地底下，秦排长并没有下令直接进攻，而是召集了五个班长一起分析和分派任务。

“这次，我们是以绝对优势的兵力来攻击上面的守敌，任务相对的轻松。但是，指挥部有一个要求，就是要在天亮之前拿下这两个高地。

虽说上面大多是缅甸独立义勇军，作战能力还是顽强的，所以，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秦排长看了一眼手下的班长们，先简单地介绍了任务及想着要求。

班长们没有插话，静静地等待秦排长继续说下去。

“从我们脚下到高地顶部的日军阵地，大约有300多米距离，如果是天晴的白天，从上面往下射击，只需用卡宾枪就可以打到我们。

也就是说一发动攻击，我们就处于敌人的火力覆盖范围，这点一定要提醒战士们注意隐蔽。”

秦排长好像并不急着分配任务，而是详细地告诉大家这些情况。

“秦排长，既然时间紧张，您就给我们分配任务吧。”三排的一个班长是个急性子，见排长说了半天，就是没有说到任务的分派，就忍禁不住地催促道。

“行，下面我就说下我的计划。”秦排长笑了笑，就在地上用树枝画出17号高地的大概地形，然后指着地形开始给各班分配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