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刀下留人

边走边看，路边有一处人家，虽是茅屋，茅屋前一个庭院，庭院里还很干净，一个老妪正在庭院里给小鸡撒粮食。几个决定去这户人家买一点吃的。

几个走了进去，对那老妪说买点吃的，那老妪耳朵不好，后来费劲地听清楚了他们的意思，看那表情似乎不乐意，几个急忙说：“做点随茶便饭吃就好，吃了多给钱。”一边说，一边掏出银子，急忙给这个老妪，老妪看了，满心欢喜，接了银子。当即态度大变，很热情地领着几个进了屋里坐下，先给他们每个倒了一杯凉茶，然后赶紧去隔壁的厨房里造饭。

几个坐着喝凉茶，说着该去哪里查访。

一个士兵说：“与其这样乱逛，不如去哪一家镇上，那里多人，或者能够听到什么，尤其是那些茶楼酒店，南来北往的人很多，消息最是灵通。”其他几个也赞同，看谯忠明的意思，谯忠明说行，不过要朝着东方而去。谯忠明在这里有一个小心思：往东而去，正好经过或者遇到威远镖局，一并可以问问聂得远的消息，看他对父亲的事情访查得如何了，正好一举两得。

那个老妪虽然年纪老迈，动作却还麻利，飞快地炒了满满的六大碗蛋炒杂菜饭出来，几个拿起筷子就吃。

正吃之间，忽而听得外面有人说话，一个说：“那个狗日的姓谯的和姓聂的，把我的妹子拐到哪里去了？”

谯忠明听得心里一惊，急忙站到门口探头出去一看。正好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史得龙，另一个是那古玉成，那个史得龙没有注意到他，可巧那个古玉成正好看朝谯忠明这里，不偏不倚，正巧与谯忠明打了一个照面。

古玉成一声大喝：“你小子，拿命来。”说着，唰地抽出一把剑，朝着谯忠明刺了过来。

这个史得龙自从被谯忠明和贺飞侠识破奸计以来，匆匆赶回去，

劫掠了嫂子，收拾了家当，烧掉了山庄，带着那些家丁，匆匆赶路，去到另一个地方住下。这日他正在屋里歇息，那个古玉成来找他，问他知不知道谯聂二人的下落，说是他们拐走了他的妹妹。他要去找他们拼命，夺回他的妹妹。史得龙自幼与古玉成交好，又知道古玉成家底殷实，帮了他的忙，自己的好处不用说都少不了，于是欣然同意帮他这个忙。

两个带了十个家丁，结伴出门。

正走之时，无意之间，不觉发出牢骚话，竟然发觉那个谯忠明从一户农家的门缝里探头出来望，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立即拔剑出鞘，要和谯忠明拼命。

那个史得龙看了，也赶紧动手。挺着一把刀扑过来要砍谯忠明。

谯忠明没有料到自己这么一瞧，竟然惹来两个高手来找自己拼命。

他把手里的碗，一下子朝古玉成掷了出去。那个古玉成一剑劈在碗上，只听得碗碎裂了嗤嗤的声音，碗里的饭粒杂菜蛋渣撒了一地。

那五个士兵看了事起仓促，急忙丢下碗，拿起刀剑。

史古成带的那些家丁，也急忙拿着武器来玩命。最先两个抢到屋里来了。一时之间，这个农家院里，打得甚是嘈杂。从屋里打到屋外，叮叮当当，响成一团糟。

那个老妪虽然耳朵不够灵便，但是眼睛却还好，看到一大伙人在自己家里家外打得这样起劲，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打斗之中，老妪家的屋门，都碎成了几块。窗户上被砍出了几个破洞。墙上添了几个脚板印。

地上的破碗饭粒菜羹蛋渣满地都是。

几只小鸡被吓得挣到老远去了。

一伙人从屋里打到屋外，再从场院里打到路上。

渐渐地，望月教的这几个士兵寡不敌众，都倒了下来。身上伤残处处，身下血流满地。已经当即死了四个，另外一个伤了还没有死，躺在那里要死要活地挣扎，惨叫声声。

史得龙的手下力也死了一个，伤了两个。

谯忠明虽然本事不差，到底斗不过史古两个联手。再斗得几个回合，被史得龙一大脚踢在了背上，往前一个趔趄，顿时倒在了地上。

史得龙抢上来咬牙切齿地要砍死他，古玉成大声喝道：“刀下留人！”史得龙把一只脚踏在谯忠明的背上，喝道：“这种东西，留他做什么？”古玉成抢过来，说：“我要他招出我妹妹被他们拐在哪里。”史得龙说：“哦，我还差点忘了这个事，只顾着打得起劲。”说着收了刀，喊两个手下过来绑谯忠明。

谯忠明任它们用绳子在自己身上缠来绕去，却动弹不得，他看着死在眼前的几个士兵，心里悲凉得很，自己才初初给他们当长，不但没有给他们带来好处，反而让他们遭到如此下场，自己真是罪该万死，罪孽深重。

谯忠明被他们五花大绑得实在，简直是从头颅捆到**，前胸栓到后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简直就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

古玉成一脚给谯忠明踹在身上，喝道：“你小子，老实交代，把我家妹妹拐到哪里去了？”谯忠明瞪眼说：“你还好意思说，你把你家妹妹强行嫁到哪里去，图拉什么关系。”古玉成说：“我的妹妹，难道轮到你小子来做主？”说着，一连几个耳光，打得谯忠明鼻血都流出来，头脑昏沉沉的。

史得龙喝道：“你小子，不过是一个笨蛋，那天不是得意得很嘛？两个斗我一个，作威作福的。来呀，起来呀，来和我斗呀！”说着，呸地一嘴唾沫吐在了谯忠明的脸上。

那个老妪看了到处是尸体，又血流满地，吓得魂都快飞了，瘫在那里。

谯忠明又被几个打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真是奄奄一息，躺在那里。几个打得累了。歇息了一阵，古玉成喝道：“你招是不招？”谯忠明被打得快要虚脱过去，本待要硬挺，忽然想起自己的父亲大仇未报，自己如何死得？想到此处，对古玉成说：“好嘛，我招，我带你们去找你妹妹。”

古玉成鼻孔里哼了一声，说：“这才像话嘛。”说着，叫几个家丁给他解去绳索，扯起他，谯忠明费劲地勉强站了起来，却脚步不稳，歪歪欲倒。古玉成叫几个家丁架着他，拉扯着往前走去。

走得一阵，看这个谯忠明即使有人架着，也是走得费力不堪，古玉成还要对他拳打脚踢，史得龙阻止说：“再打，只怕就打死了。不如现在审问一下他。”古玉成欣然同意，两个过来，站在谯忠明的前面，史得龙说：“小子，我来问你，你们把古玉成的妹妹拐到哪里去了？”

谯忠明说：“半山岩之上，石窟窿之中。”史得龙说：“知道那里叫什么名字？”谯忠明摇摇头。

史得龙又说：“那里有些什么人物？”谯忠明说：“那、那里是唬牙帮的老巢，唬牙帮的帮主受了伤，在那里休养，还有几个老长老，也在那里苟延残喘。”史得龙听得眼睛一亮，急忙又问：“你还找得到那里吗？”谯忠明点点头。古玉成看了史得龙面露喜色，有些不解地说：“听说那里是唬牙帮的老巢，你高兴什么？”

史得龙说：“不瞒你兄弟说，其实我早就是飞鹰帮的人了，我那老大，就是由于他一心投靠望月教，所以上级才指使我杀掉了他，把抹剑山庄的势力拉到飞鹰帮来，夜里，恰好这小子来到我们山庄里偷鸡摸狗，所以我就在指示下把黑锅弄给他俩背，结果他俩还挺听话，把个黑锅背得结结实实的。”谯忠明虽然全身骨头犹如散架了似的，但是耳朵却还好，听得心里怒火中烧，奈何现在被他们折磨得奄奄一息，有心却无劲可使，只得叹息一声。

古玉成说：“你听说那里是唬牙帮的老巢，莫非你打算去端了那个老巢？好立下大功一件，好回去领赏。”史得龙听了，一拍古玉成的肩膀，大笑说：“知我者，兄弟也。”古玉成说“现在飞鹰帮施力正盛，不如兄台给我引荐一番，让我也沾一点飞鹰帮的喜气。”史得龙欣然说：“好哇，兄弟既有这个心，正该和我一起去趁此机会破了唬牙帮的老巢，立一个大功，也好做投名状。”两个又絮叨一番，计议已定。这一切谯忠明都听在心里。

古玉成还有点不放心，又问谯忠明：“他们到底还有多少势力？你给我说老实话，不许撒一点半点假。”谯忠明说：“我撒什么慌？他们唬牙帮大败亏输，帮主半死不活，几个长老也是半死不活。”古玉成疑惑地说：“既然他们半死不活，那他们拐去我妹妹干什么？”谯忠明说：“那是凑巧，他们强迫我们和他们一道，好给他们打掩护。我们不乐意，他们就给你妹妹下了药，好逼迫我们一起。”古玉成有点惊愕说：“他们给我妹妹下了药？”谯忠明点点头。

古玉成担心地说：“他们千万不要药坏了我妹妹，我还要等着送她去交换一个大人情。”谯忠明说：“你妹妹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被他们拿做人质而已。”史得龙在一旁笑起来，说：“你妹妹现在肯定是出落得花容月貌，不然你能拿她去交换什么大人情？”古玉成笑笑，就催促赶路。

因为谯忠明走得艰难，只怕会耽搁事情，古玉成干脆买了一辆轿子，让几个把谯忠明塞进那轿子，然后几个轮番抬着那轿子赶路。

轿子颤悠悠地走了一阵。暂歇时，史得龙掀开帘子一看，只见塞进里面的谯忠明那样快要死了，有点不放心，和古玉成商量了一阵，还是叫了一个郎中，给谯忠明诊治了一番，扎了银针，又吃了两副药，才看着好了一点点。

又赶得一阵，看见前面有拦路盘查的，仔细一瞧，正是望月教的金堂主带着人在那里干事。史得龙想到谯忠明一个在那轿子里，唯恐再盘查时谯忠明会捣鬼，自己也钻进那轿子里，挨着谯忠明坐着，用不知道什么颜料给谯忠明抹了一脸，然后吩咐继续抬着轿子往前走去。

史得龙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抵着谯忠明的背部，说：“你敢乱嚷一句，这刀子即刻要你的性命。”谯忠明只得点头说：“我不乱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