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浜洋受审

“这个人我从来没见过，让我撤离？”曾达志对王春木说，“我刚刚找到组织，还没做出什么贡献就让我撤离？何况他的事因我而起，我不能一走了之吧。”

“不能这样认为，你这样认为就显得有点偏执了，”王春木说，“他们那个交通站早就被敌人监视了，出事只是迟早的问题，何况他这人生活作风不检点，防不胜防啊。”

“这样，王叔。”曾达志说，“我会本着对组织负责，对大家负责和对龚浜洋同志负责的原则，妥善处理这个问题。”

王春木见拗不过曾达志，只能说：“既然你要留下，我会向组织转达你的想法。但我要提醒你，一切本着安全的原则，发现不对，马上撤退，切不可恋战。”

曾达志说：“好。发现不对，马上撤退。”

第二天一上班，马飞便来到曾达志办公室。进门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说：“曾副主任，听说你要立大功了。”

“你就知道贫。”曾达志先叫马飞坐下，接着问道，“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我也这样想。”马飞说。

曾达志说：“那你得说说理由。”

马飞故作神秘，说：“这次我们佐藤公馆可露脸了，端了那么几个点，还抓到一条大鱼。”

“大鱼还不是你小子的功劳。”曾达志笑一笑接着说，“与我何干。”

“话不能这么说。这次曾副主任能和我们组一起行动，就是看得起我们，看得起马飞。要不是你言传身教，我们根本找不到北。”马飞说到这里，有点神秘地附着曾达志耳朵说，“听说那龚浜洋还是东海特委委员兼北斗区区委**，你，你就不怕他们报复。”

“怕有什么用，既然上了这条船，不管风啊雨的，总得到终点，对吧。”曾达志边说边偷偷地看看马飞。

“不是，你想到终点，风雨太大，把船掀翻了怎么办？”马飞又问。

“那就的看船老大的技术了。”曾达志回到。

“你见多识广，是老大。我可不一样，我就一生手，还不熟悉水性，怕淹死。”马飞说，“那天我发现了龚浜洋不假，可是，现在想起来，一切都好像是在梦里，是在过家家，也好像是曾副主任带着我们实习。我以为随便一说，哪知道还是条大鱼。”

“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抓**是我们的职责。”曾达志说，“你们总得成熟起来，总得单独行动。何况，何况，听说那龚浜洋死活不招啊。”

马飞说：“这个你放心，手段多着呢，他落在姜四量手里，不死也得脱身皮。这么好的一次机会，姜四量能轻易放过？”

“也是。”曾达志说，“我们也得配合好啊，比如，龚浜洋的基本情况，社会关系，父母、妻子、子女等等，要尽快摸排清楚。”

“这个请放心，马飞还是懂一点的，已经派人去弄了。不过，我听说姜四量他们科也在搞。”马飞说。

“不管他们。我们搞我们的，他们搞他们的。你把情况弄好后，马上叫人刻出来。”曾达志安排道。他这叫有备无患，姜四量还能不懂？但姜四量搞出来的东西首先会给云子、佐藤看，而这次这个东西他是不打算交上去的，他要用于自己心中无数。

下午一上班，马飞便叫人把搜集到的龚浜洋的资料送到了曾达志手中——

龚浜洋，30岁，父母参加27年东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时死亡，本人当年20岁就参加了共X组织。妻子，温细花，29岁，无业，育有一子，名龚小海。相好，道里红，是火车北站附近的暗娼。

曾达志揣着龚浜洋的基本情况，然后来到公馆地下室的刑讯室。他坐在玻璃窗后面。只见姜四量戴着墨镜，敞胸露怀正在亲自审讯，他手里拿着**，嘴里骂骂咧咧，“X的，骨头还硬呐。快说你们东海的负责人是谁，怎么联系？你的上线、下线是谁？”

龚浜洋明显的还想蒙混过关：“老总，我都说了很多遍了，我就一个生意人，哪有什么负责人？哪有什么上线、下线？”

“龚浜洋，男，1907年出生，父母于1927年东海第三次工人武装起义时被打死，后自己加入**，现为东海特委委员兼斗北区委**。还要不要我说其他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龚浜洋看都不看姜四量。

姜四量一听气急败坏，“我们要你自己说，说不说？”然后示意手下拿起火盆里红红的烙铁往龚浜洋的胸前一放，只听“滋”的一声冒出了阵阵白烟。龚浜洋一下子昏死过去。

姜四量的手下又端起一盆冷水，“噗”的一下泼在龚浜洋的身上。

龚浜洋慢慢清醒过来，断断续续地说：“你都知道我是共C党员，我们共C党连死都不怕，还怕你的酷刑。”

姜四量在屋子里踱了5、6圈步，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不怕，好嘛，给我上老虎凳。”

手下连忙按照姜四量要求，给龚浜洋上了老虎凳，只见一块块的砖往上加，审讯室发出阵阵哀嚎。

曾达志看到龚浜洋遭受如此酷刑，可自己又无能为力，心里泛起阵阵内疚。老龚啊老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想你父母为革命牺牲，你继承他们遗志参加革命。可你为什么不听组织安排？为什么要犯生活作风错误呢？色字头上有把刀啊，现在你落入日本人之手，怎么办，他们能饶你吗？

正在这时，佐藤手下赶到，“曾副主任也在，佐藤主任指示，这个人非常重要，不能弄死了。”

“好，我知道了。”曾达志边回答便叫姜四量停手。

姜四量眼睛翻了翻，“曾副主任，怎么，不让审了？他就要吐了。”在他心里根本不把曾达志当回事，他只听佐藤和南造的。

“不是，刚刚佐藤主任指示，‘这个人非常重要，不能弄死了’，前面佐藤也有类似的要求，你是听到过的，我只是为姜科长好。”曾达志说。

姜四量明显的意犹未尽，“那这人就没法审了。”

“别急，我们一起去听听佐藤主任有什么安排，不好吗？”曾达志说着和姜四量来到佐藤办公室。

他们来到佐藤办公室时，云子刚好也在。佐藤说：“刚刚的云子副主任给我汇报了的龚浜洋的审讯情况，看来这人的不简单，仅靠传统的手段的很难让他开口的。你们的都在，大家的说说怎么办的好。”

这时姜四量已经扣好了衣服，他好像仍然在气头上，“这人也太难了。**、烙腿、老虎凳都上了，就是不吐口。”

佐藤说：“姜桑，你的不要急的，听听大家的意见怎么样？”

姜四量自然不敢再说什么。曾达志知道佐藤要迂回了，心想，厉害了，我的老鬼子！但自己还是装着不懂的样子，睁着故作天真的眼睛看着佐藤。

这时南造云子说，我想了想，这人很难啃，但一旦啃下来就会为我所用。我们日本人也是不喜欢贱骨头的。只是这到底怎么办呢，我想人都是有弱点的，中国的男人更是这样。不过目前我还没有想到好的办法，一切听佐藤主任安排。

佐藤说：“刚才的云子小姐发表了很好的看法。审讯工作的就是这样，我们要抓住他的弱点，给其致命的一击。他们这些人的想死，我们的就是不能让他的死。那他的弱点的是什么呢，我的想了想，一个是他的老婆和孩子的，另一个就是他的相好的。他的老婆孩子的干什么的，住在什么的地方？”

姜四量翻了翻眼睛，云子马上说：“主任说的极是。我马上安排对他的老婆、孩子以及相好的工作。主任就等着好消息吧。”停了停，他有点显摆似地说，“他的那个相好好像叫道里红，是个妓女。”

“光是相好的不够，关键的要他的老婆孩子。”佐藤说，“这龚浜洋的虽然好色，但是我看想用相好的拿住他的有点的悬，中国的句俗话，叫戏子的无情，婊子的无义，我知道的男人的都这样，上床的山盟海誓，下床的一拍走人，我们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