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寻找班叔

一时间东海腥风血雨，人人自危。因为很多人平时可能与龚浜洋以及龚浜洋的朋友打过交道，对日本人的仇视和对抗日战士的同情是每个中国人的基本情感，区别就是有的人将这种情感埋在心里，有的人天生健谈溢于言表。那些天生健谈溢于言表的人表面嘻嘻哈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私底下少不了父母兄弟姐妹和妻儿的埋怨，心里发誓以后要给嘴上锁把门，同时在骂那些变节者不得好死不得超升。

“天下第二楼”的“洪海饭店”饭店虽然表面风风光光，每天顾客盈门谈笑自如，可是私下里的波澜起伏可以掀起惊涛骇浪。前面他们在悄悄做着撤退准备，但每个人都心存侥幸，期望龚浜洋能挺过这一关。可自从收到班叔“龚已变节”的消息以后，春木马上向上级作了报告。现在实锤终于落下，到底怎么办？大家一边等着上级指示，一边观察周边动静。上上下下都在回忆与龚浜洋及其手下到底见没见过，有没有亲戚朋友等私下联系。可有谁能说得清呢？

同时，春木在思考一个问题，对，就是锄奸。龚浜洋已经变节，很多人希望将他除之而后快。他将自己的想法迅速报告特委，好在潘杨此次撤离前指定了特委一个非常隐蔽的临时联络人老张，使得王春木很容易就与上级取得了联系，最后得到了比较明确的指示：事已至此，见机行事；保全卧底，适时除之。

王春木最关心最着急的还是曾达志的安全，他知道龚浜洋应该不掌握佐藤公馆卧底的具体身份，但他真不清楚龚浜洋到底掌握什么信息以及敌人的推理能力。很多事情都经不起仔细推敲，一推敲就会露馅。佐藤和云子的推理能力十分了得，不知他们能否查出公馆的卧底身份？于是，王春木又在《文汇报》上登出广告：“‘志不强者智不达，言不信者行不果’。兄知弟潜心读书已久，上次见父后，父病稍有好转，今父又要见子，万勿于明日回家一趟，以解父亲相思之苦。切切！”

那日，曾达志正在办公室沉思如何在龚浜洋事件中解套，可以说百思不得其要。此时佐藤秘书过来要他开会，他嘴里答着：“好的，知道了，我把手里的事处理了了马上就到。”

然后他匆忙检查枪支弹药，确认无误后装进兜里，拿起笔记本来到佐藤办公室旁边的会议室。会议室里除佐藤没到外，其他人都已到了，而且今天还多了一个人他就是龚浜洋。曾达志暗暗叫苦，怎么这么快就来上班了，伤好了吗？情绪上过度好了吗？正在这时佐藤来到，大家匆忙起立迎接。

“各位，今天的召集大家开会，是有佐藤公馆成立以来的最最重要的事情要安排。”佐藤说着用眼睛扫了大家一遍。

曾达志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内心波澜起伏。他的手始终在自己的裤兜里，手心已然出汗，可他仍然面带微笑看着佐藤。

这时佐藤又说，“今天有两件大事，一件就是介绍一位新朋友，很多人的都已经认识，他的就是龚浜洋先生。龚桑的病已经快好了，我的让他再休息几天，可是龚桑一心想早日上班与大家一起共事。龚桑的加入到公馆里来，使我们的事业的如虎添翼。”

大家一阵热烈的掌声。龚浜洋礼貌地站起来，向大家鞠躬同时说道：请佐藤主任和大家以后多多指教，共同为建立王道乐土出力流汗。姜四量的脸色略显尴尬，回想前几天还在对龚浜洋用刑，几天后竟又成了同事，这脑洞要如何开呀，有谁能够想得到呢，好在龚浜洋应该不会成为自己的领导，要不然今后自己的小鞋肯定少不了的。

佐藤见大家已经客气完毕，便接着说：“这第二件事的就是今天的最重要的事。大家的都是公馆的领导一定要注意保密的。”说到这里他又用眼睛扫了扫大家。

曾达志听到这里心情略有放松，因为按照惯例，如果日本人如果佐藤怀疑自己是卧底，就不会让自己参加这样的会的，就会对自己采取回避措施，就会对自己保密，就会在暗中甄别排查直到拿到实证为止。

“据龚桑提供的情报，我们公馆有**的卧底，而且不止一个，他们的代号叫班叔和开洋。”佐藤说到这里由停了下来。

就大多数人而言，这句话如果晴天霹雳，这公馆才成立多久啊就混进了卧底。这卧底是谁？大家睁着迷惘的眼睛互相瞅着。卧底是日本人？不可能，卧底是中国人，整个公馆中层以上领导就曾达志和姜四量两个中国人，众人的眼睛自然落在他们身上多一些。

特别是云子，她对姜四量信任有加，这个人对日本人是绝对忠诚的，而且在拿下龚浜洋过程中他是出了大力的，这一点没人敢质疑。她始终怀疑曾达志，这种怀疑天生俱来与日俱增。虽然在常人看来曾达志两次被刺，而且这次能抓到龚浜洋他居功至伟，可云子不知怎么的就是见到他不顺眼，是第六感还是一种当间谍的天生的一种敏感，说不清楚。她一再要求姜四量和羽生对他的盯梢要紧而又紧，不可有须臾的马虎。

“我们的行动老是泄密，原来是班叔和开洋在捣鬼。”云子说，“这次我们根据曾桑他们的情报，对龚桑等5个窝点几乎同时采取行动，除龚桑一人外，其他人都逃之夭夭，我们还有一个兄弟死亡，两个兄弟负伤。虽然具体的行动时间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但这当中肯定出了什么问题，如果不是有人泄露情报他们能躲起来吗？龚桑，不知你能不能给我们提供更具体的情况。”

龚浜洋上过几年私塾有点文化，他清了清嗓子装出文化人的样子说：“关于这件事嘛，我提前倒是有接到上级提醒，说我们那个点已经被你们盯梢，让我做好撤离准备。被你们抓到的那天晚上，因为我一早有事离开了，倒没有接到任何撤离指示，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都不见了。其他人是不是提前得到预警或是发现不对马上撤退，我就不得而知。只是这个班叔和开洋，我是无意间得到这个信息的。也不像他们故意扰乱视听。有一次可能是潘杨说漏了嘴，说佐藤公馆里情况比较清楚，班叔和开洋工作不错，我当时很无意地听见也就记在心里了。所以这次思来想去，如果有什么问题，如果有什么人泄露信息，肯是班叔和开洋搞的鬼。”

曾达志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在心里暗吋，是啊云子不是已经说了吗？此次行动是根据我的情报展开的，我怎么能是卧底呢？这些人弄死也不会明白周瑜和黄盖的故事。只是“班叔”他知道是自己的代号，而“开洋”是谁他也不清楚，难道自己身边还有同志？

他想了想说：“佐藤主任和云子副主任说得很好很有道理很有哲理，这班叔和开洋确实与公馆的工作氛围不符，与帝国军人的圣战和大东亚共荣圈的建立氛围不符。所以我们必须将他们揪出来找出来，还公馆一个清朗的工作环境，以免人人自危互相猜疑。”

姜四量说：“这班叔我是第一次听说，看样子年龄比较大一点，而开洋嘛也是东海这边人取名的习惯，年龄可能会小一点，这到底谁是班叔和开洋呢，我抓到他们一定要把他们弄死。”

“谁的是班叔，谁的是开洋？”佐藤有点声嘶力竭，然后他接着说，“我们的一定要排查，一定的要挖出这两个卧底。我的宣布，从现在的开始我们要对所有人，从主任、副主任到司机和厨师的统统的审查。本来公馆的审查的也是要开展的，但是班叔和开洋的让我们加快了这个步伐。审查的由总务科的负责，采取个人填报，科室把关，总务科的分析研判的方法进行。每个人的必须填写个人的基本情况，包括父母和兄弟姐妹以及其他的社会关系，还有就是个人的履历。有问题的如实招供的从宽处理，不如实的审查出来的从严的处理。特别是要挖出的班叔和开洋。”

所有人起立齐喊：“哈伊。”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曾达志才有松口气的感觉。他暗吋，佐藤“每个人必须的填写个人的基本情况，包括父母和兄弟姐妹以及其他的社会关系，还有就是个人的履历”这一招确实厉害闻所未闻啊，由总务科负责审查也很厉害，总务科是谁的科，坂本啊，日本人担负此次审查任务能有问题吗。厉害了，我的老鬼子！

回到办公室他认真地翻看当天的报纸，特别留意《文汇报》的广告栏，这时他就看见了王春木召唤他的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