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南郑大治

南郑的经济繁荣了，可人心也变复杂了，人心变郡邑纪律也变了。夏侯婴飞步进了汉王府，刘邦见他如此慌张定有大事发生。立马问道：“夏侯婴你有事否？为何如此焦虑难安？”夏侯婴答道：“汉王，南郑是富有了，但乱象也出来了。偷的、抢的、害人性命的事每天都在发生。这可怎么办？”刘邦怒道：“这些人怎么能这样？一点良知都没有？”

治理郡邑并非易事，萧何、樊哙也进了汉王府。刘邦说道：“功曹，我正想找你，没想到你就来了。刚刚夏侯婴说南郑乱向丛生，你们可知否？”萧何答道：“我和樊哙正为此事而来。”刘邦问道：“功曹，你可有良策？”萧何答道：“治理郡邑严在立规距，无规矩不成方圆。法不在多，而在精，民法、刑法、商业法、军令都必须形成条款，一一颁布实施。管理体制也要完善，民生机构、经济机构、司法机构、政法机构、军事机构等组体必须成立，法制体系与经济体系的发展本是相辅相成的。”刘邦笑道：“功曹，你说得甚是，可是立法容易执法难哪！”

没想到樊哙今天还能说几句，让人茅塞顿开。樊哙说道：“汉王，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最为妥当。商业的事让商业天才去干，教育的事让教育天才去干，我们当兵的和萧大人都得回来，我们需要抓住的是党政、军事和民生。”刘邦笑道：“你小子还不错，几日不见，让人刮目相看。”

大伙意见一致，都回来了，各有分工。萧何负责疏理南郑的体制，韩信回到了粮仓，只是这小子似乎有些不满意，大材小用实在有点委屈了他。樊哙、周勃、曹参、夏侯婴都回到了军营。

刘邦约了萧何深夜密谈，也许事情保密性要求高，萧何来到了刘邦的卧室，今夜无话不谈。刘邦开口道：“功曹，南郑的事只会越来越复杂。我军将士不足五千，这南郑的防务要人，执法要人，打仗也要人，这怎么够？你说项羽会同意我们养兵吗？如果我们偷偷养兵，一旦被他发现，他将挥师西南，我们不是前功尽弃了吗？”萧何答道：“汉王说的甚是，偷偷养兵肯定不行。我们只能示弱，增加进贡，继续让汉王一家老小留下彭城当人质，去书信一封请示，摒除他的疑心，我们才能有活路。”刘邦笑道：“功曹，你说的甚是，你文笔好，就让你代笔可好？”萧何倒乐意代笔，毕竟是汉王的旨意，也是南郑的大事，开不得半点玩笑。

刘邦找来了笔墨和竹简，计划让萧何分别给项羽、吕雉各去书信一封。萧何写道：“霸王，我的好兄弟，好久不见！多亏你对我父亲、还有你嫂子吕雉的照顾。兄弟我想让你继续照顾我一家老小，霸王做事我放心。南郑起色还算好，兄弟我这次多备了些薄礼，还请霸王笑纳。兄弟，是这样的，南郑现在事情多了，乱象也出现了，我所带来的兵马已不足三千，根本没有办法治理郡邑。兄弟我想请求霸王拔我十万兵马维持防务，或者派大臣来治理南郑，兄弟我留在南郑回彭城都没有关系，一律服从霸王的调令。”另外，又给吕雉去了一封家书，萧何写道：“吕雉，算是我刘邦对不起你，辜负了你。我是不可能回来了，我在南郑已经找到了新王妃，你不用等我了，还是早点找个人家嫁了吧！别记恨我，你记恨也没有用，因为我不回来了。至于我爹嘛！听天由命，讨饭也不关你的事，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大概过了半个月，两封书信都到了，给吕雉的信也被项羽截下看完后再转给了吕雉。项羽找来了范增，书信看过了。项羽问道：“亚父，对于这两封书信你怎么看？”范增答道：“南郑情况比较属实，管理郡邑确实要十万之余，至于我们给他十万兵马还是算了，给他十万兵马等于给他造反的机会，其实这么多兵马栈道废了也过不去。至于给吕雉的书信嘛！只能证明刘季对吕雉薄情寡义，刘季本是一好色之徒，有了新欢肯定忘了旧爱。至于刘老太公，岁数也大了，刘季年年送贡品，就让他安度晚年吧！”

吕雉倒是聪明人，一看信函就知道是反话，但假戏还得真做。吕雉拿着书信去找刘老太公，立马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闹道：“爹啊！刘季真不是个东西啊！这混账东西竟然这么混蛋，爹不要了，儿子不要了，连我这位糟糠之妻也不要了，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我吕雉恨他。”刘老太公接过书信哭得更伤心，大骂道：“刘季，你这个逆子，早知道刚出生就把你丢粪坑里淹死。我算是看透了这个逆子，他这么薄情寡义，真的不得好死。这混账东西，我恨不得把他砍死算了。吕雉，我的好儿媳，我老了，刘盈就交给你了，我这就撞死算了。”还好吕雉反应快，刘老太公正要撞柱而亡。吕雉抱着刘老太公哭道：“爹啊！你千万别想不开呀！就算刘季这混账东西不要我们了，我讨饭都要把你们养活。”

吕雉、刘老太公的事很快就传开了，妙戈立马来到了吕雉的住处，妙戈倒是太善良，边哭边安慰道：“姐姐，你别哭了，想开一点，刘邦他真不是东西！在这彭城只要有我妙戈、霸王在，没有人敢欺负你。”确实是这样，吕雉、刘老太公的生活比在南郑过得强多了。这哪像是人质，倒像是一家老小在彭城享清福，这女人真不简单。吕雉哭谢道：“谢谢妙戈，你真是我的好姐妹。”连项羽都心软了，给刘老太公送了好多吃的用的，像照顾亲爹一样照顾着，刘老太公的心情也慢慢变好了起来。

项羽让范增回了刘邦一封书信，信中写道：“兄弟，感谢你送来的贡品，我很喜欢！你一家老小也挺好，我一直当亲爹一样照顾着。你在南郑不要多想，好好治理郡邑。至于十万兵马的问题，栈道已被废，我想给也去不了。我准许你南郑养兵十万，派大臣就不用了，大哥做事我放心。但有点要提醒你，如果你敢乱想胡作非为，后果你是知道的。”

书信寄出后，项羽、范增立刻给章邯下令，要求紧盯着刘邦的动向，天天在看栈道，南郑没有任何动静，项羽、范增总算是放心了。

刘邦收到项羽的回函高兴极了，正如自己所愿。立马把大伙找来了，这汉王像是要封官了。刘邦开口道：“封萧何为臣相，主要负责南郑的体制建设。封曹参为民生大臣，主要负责良田赋税、民生疾苦、男女婚嫁、户籍的管理。樊哙、周勃、夏侯婴皆封为将军，主要负责南郑招新兵、郡邑防务工作。”

汉王要招兵买马，百姓纷纷来投，当兵虽苦了点，但跟着汉王有盼头，都不觉得累。三个月内就完成了十万兵马的招收指标，汉王可没那么傻，紧接着又开始招收民兵，以百万为目标。以防万一，十万正规军由樊哙白天负责练兵，名册一律向彭城汇报。九十万民兵一律由周勃、夏侯婴带领着晚上隐密练兵，万一有人巡防一律穿上老百姓的衣服，只在袖口做标志代码。萧何、曹参也不赖，在他们的治理下，郡邑的百姓都变得知书达礼、相互帮助，南郑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汉王更是壮志在胸，只待一朝挥师东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