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话，五虎

“大人，这几个人是在武京城外的马场抓获的，都是高纯曾经的同党。”士兵站在陈心面前一字一句地说，士兵的旁边，是被捆绑着跪在地上的四个人。陈心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让士兵先离开。

“王充，直隶防备司指挥使佥事；赵尔耕，武京监察御史；夏毅，直隶防备司镇抚使；耿天明，直隶转运司转运使。你们四个，我都见过。”陈心一一辨认着他们的名字，细细地说着。

王充跪在地上，放肆地笑着：“陈心，你是不是特别爽啊？看着之前求我都求不到，现在我落魄了，你应该很高兴吧？”

陈心瞥了王充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小人就是小人。陛下已经下令，现在宣读诏书。”陈心从后面拿出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充、赵尔耕、夏毅、耿天明四人，乃高纯同党，挑拨是非、黑白颠倒、离间君臣、破坏国本，斩首！

话音刚落，赵尔耕笑了笑：“陈心，你是不是还记恨我呢？我上奏陛下说你玩忽职守，你便从内禁府副总督掉到了蔡郡知事，只要你放了我，我给你三百万！整整三百万！”

陈心冷冷地看着赵尔耕：“你的嘴能不能闭上？如果你配合我，我能上奏陛下，饶你不死。”

“就你？你就烂在这内禁府吧哈哈哈哈！”话音刚落，四人一起笑了起来。

这时，士兵走了进来，在陈心旁边耳语几句，陈心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出了内禁府，坐进了等候多时的马车，等马车再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城外。这里是城外少有的客栈，走进客栈，发现客栈内空无一人。走进堂后才发现店家都被杀死，不过血早已凝固，不知是何时所发生。

“大人！请上来！这有刘铭儋的身份牌！”护卫在楼上说道，听见护卫的声音，陈心急忙赶往楼上，楼上的客房不多，上来的时候每一间客房的门都是开着的，这样就显得十分拥挤。陈心在其中一间靠楼梯的客房内的桌子上看到了护卫所说的刘铭儋的身份牌，陈心拿了起来：武京防备司指挥使佥事，刘铭儋。

“来晚一步。”陈心缓缓开口。

护卫问道：“那刘铭儋和那四个人一样都是高纯的手下吗？”

“差不多，高纯当年是陛下的宠臣，他们应该是高纯的爪牙。现在高纯在大邺失踪，看看能不能在这四个人身上找点线索。”护卫点了点头。

回到内禁府，四人已经行刑。处理好现场后，陈心便回到桌前看着四人之间与外地大臣们的书信。当年，皇帝昏聩，迷信方术巫术，渴望长生不老，大批方士术士入宫，但大部分都是欺名盗世之徒。高纯因与太子不和，故陷害太子。高纯的得宠，使得一批又一批当地与外地的大臣向高纯进贡膜拜，甚至有人为之修生祠。但是，虽然许多大臣向四人写信，但四人回复得很随便，甚至不回复，但这个人，四人都同时向一个叫侠客的人写信，都是长篇大论，说一些当时的政况。这个侠客，究竟是谁？

黄叶落下，秋风瑟瑟。深秋过后，天气转凉，一个人走在深山之中，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冒着袅袅炊烟的小木屋，走进木屋，来者发现身边是五名遮住口鼻的黑衣人，统统持刀。

黑衣人关上门。来者见面前坐着的人，惊讶道：“宋庭？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回武京？你知不知道晏恭烨与陈心正在四处调查？”

“刘铭儋，你这话说的，指脏骂槐的，真是可以啊。”突然，声音从暗处发出，一人从暗中走出。

“侠客大人！您安好，我也就放心了。”刘铭儋单膝跪地说着。

“刘铭儋，我没死你倒是也不吃惊。”侠客冷冷地说。

“当然，侠客大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会会陷入其中呢。”刘铭儋低着头说道，不敢看他。

“刘铭儋，都怪高纯，如果不是他急于求成，我就成功了……如今却功亏一篑……”侠客说着：“刘铭儋，你知不知道，你是五虎最后一个，宋庭刚从武京出来，陈心逮捕了王充赵尔耕他们，都杀了。”

刘铭儋吃惊地抬起头：“大人，我不清楚。我一直在武京城北外，根本没有人能告诉我武京的事情，王充赵尔耕他们被捕，也能怪他们蠢，非要在城前驾马出行。”

侠客哼笑：“你倒是很聪明，在武京附近转。正好，我给你一个任务，只要任务完成，我们就还有机会。”

“请侠客大人讲！”

“杀了晏恭烨！”

“晏恭烨是…丞相？”

“对，杀了丞相。”看着刘铭儋的模样，侠客质问道：“怎么，你不敢？”

“不是，我在想，杀了晏恭烨，又能如何。”

“自从那件事，整个高层震动。如今只有晏恭烨与陈心调查此事，陈心我很清楚他的水平，但晏恭烨一直是我心里的刺，所以你要去杀了他。我们还没输。”

都城武京皇宫，思子台

皇帝坐在桌前，看着太子公冶涒的令牌，久久不能回神。这时，郑三宝敲了敲门：“陛下，您晚上还没用膳，吃点东西吧。”郑三宝见没有声音，急忙推门而入，见皇帝正在盯着他，急忙跪在地上：“陛下，奴才死罪！我……”

“退下吧，朕没有胃口。”

下了罪己诏之后，皇帝的内心能够好过一些，他站了起来，走到思子台另一边的烛火台前，站在原地盯着烛火，不知在想些什么。看得入了神，皇帝突然趴在地上，吹灭了其中一只。随后站了起来，走向思子台的门，推开门，发现郑三宝以及晏恭烨等人都跪在地上等候。

“朕没事，你们赶紧回家，天气转凉，朕不希望你们病倒。”

“谢陛下！”群臣跪在地上，异口同声。

“对了，郑三宝，你立刻前往旼王府，告诉旼王，朕明日早朝要见到他。”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旼王，就是昆玉郡王公冶徵的父亲公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