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整军待发

民国二十六年，八月，在延安……

“报告！”

“进来。”

“首长好！”

“哦，是佩盈同志啊？来，进来，请坐。”刘首长说着，给韦佩盈倒了一碗水。

“首长，我听说……在太行山的129师386旅772团下面有一个营，还缺少一位指导员？”

左首长想了想，道：“额……是，师部正准备开会研究呢。”

“首长，您就别研究了，你看，我，怎么样？”韦佩盈拍了拍胸脯，自信的微笑着。

“额？你？”首长皱了皱眉头。

“你看，你看，就说巾国不让须眉吧，来抢任务来了。”刘首长“咯咯”的笑着。

“怎么，首长，我不行吗？”

“那怎么会，那不会。”左首长放松了的微笑着，“你在红七军那会儿就是基层党员干部了，后来，到了井冈山，又做基层工作，这一路跟着红军，爬雪山过草地，**长征到延安，你一直都表现得很好，把指导员的任务交给你，我们是再放心不过了，只是……”

“那您还犹疑什么？”

“你可是中yang亲点的‘抗大’的教员，我是担心，再把你调到基层……”

“首长，只要革命需要，只要抗日需要，在哪儿都是战场，在哪儿，都是工作，在基层，更能发挥我的能力优势。”

“这个……你一个女同志……”

“呀，什么时候我们的首长也变得重男轻女了？”

“哈哈！”左首长大笑了两声，“重男轻女倒不敢哟。”

“那您是同意喽？”

“额……这个……”

“那您就是同意了。”韦佩盈说完，站起来敬礼，大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你看嘛，我就说嘛，广西了不得，广西人，也了不得。”旁边，传来一口纯正的四川话的口音，那正是邓首长。

“广西的女娃子，更了不得喽。”首长们说着，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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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

“进来！”

“覃团长！我部何时开往抗日前线！？”从征兵到训练，都快三个月时间了，仍没收到任何出征的调令，韦凯平难以压制内心的冲动，这天，他又跑到团部找覃云鼎。

“你们侦察连，训练得怎么样了？”覃云鼎此时，正和副团长林正远、营长侬东秀揣摩着一份松沪战事的地图。

“我来这就两句话，一，何时上前线？二，如果把我招来的兵带去打像湘江那样的仗，我们立刻就地起义！”韦凯平义正言辞的说。

“诶我说你小子，真是反了天了你都敢！”林正远说着便掏出枪来，“再胡咧咧一句把你就地正法！”

韦凯平一脸无畏的盯着他的枪口看。

“呵，这个愣会怕你这个？”覃云鼎说着拍了拍林副团长的手，转向韦凯平，厉声道：“军人，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有命令下达之前，你瞎往这儿跑什么！？团部是你这种级别的军官想来就能来的地方吗！？卫兵！把这货给我叉出去！”

“在部队里，就不该惯着他！什么臭毛病！！”林副团长瞥了韦凯平一眼，他是真想教训他一番。

“别推我！”正当警卫要把韦凯平拖出去时，他甩开警卫的手，道：“团长，我的问题您还没回答我呢！”

“回答你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滚出去！”覃云鼎狠狠说完，又狠狠的把手里的笔扔在地图上，他狠狠的瞪了韦凯平一眼。

“是！”韦凯平敬礼，转身，走出门去，刚一走出门他便又回过头，“我说的起义，不是跟你闹着玩的。”

“你！”林副团长瞪大了，而韦凯平，已没了人影。

以前，刚入伍的时候，韦凯平还算是个好兵，也什么都肯听覃云鼎的，可自打湘江一役之后，韦凯平变得叛逆了起来。覃云鼎也知道，韦凯平的心里，有种负罪感，因为他捅他哥哥的那一刀，因为他跟了一个不把枪口对外却把枪口对着自己同胞兄弟的部队……

“他好歹也是去南宁上过军政学校的，团长我说你……”

“刚才那愣货进来，叫了什么？”覃云鼎打断林副团长的说话。

“叫你覃大团长。”侬东秀微笑着。

“不是，上一句？”

侬东秀想了想，“哦对，喊了声‘报告’。”

“嗯，还是有点儿成效的。”覃云鼎捏了个笑脸，平整地图，拿起笔，要继续研究着什么……

“报告！”

门外，又传来报告声。这声音，那愣货怎么又回来了……

“韦凯平！你别以为我不敢收拾你！”覃云鼎突然要发起火起来，他转向门口大声吼到。

“报告！急电！”

仔细一听，这声音，是通讯兵的声音。

“进来！”覃云鼎直起身子，疾步走向门口，急忙从通讯兵手里拿过电报。

“命原73团即刻改编为第二十一集团军第四十八军第一八四师，五三三旅，兹任命覃云鼎为旅长，此令，即刻生效。另，部队之基层官兵之职务安排，由覃旅长自行任命，并报于师部。部队休整至八日，九日开拔！廖。”

“终于来了，终于来了，是老师长的电文。”覃云鼎看着电文，激动着，突然，他心的里也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他本能的预测到，上海的战事，非常吃紧。不久前，军部只派了第七军北上，覃云鼎当时以为，钢军上去了，估计战事会对我军有利，却没成想，现在突然收到北上的命令，电报的口吻还这么急切……

“这么急！？”林正远拿过电文，仔细端详着。

“通讯兵！”

“到！”

“请各部营，连，排长到团部召开紧急会议！”

“是！”通讯兵立即给各部打电话。

“报告！侦察连连长，韦凯平到！”电话还没打，韦凯平就笑嘿嘿的跑了进来。

“你这愣货！就你最快！”覃云鼎瞥了他一眼。

“他压根就没离开过团部，一直在门外守着呢。”侬东秀微笑着。

“嘿嘿。”韦凯平傻笑着。

“你们这支侦察连，也是我们团的特务连，是团部直属的……”

“咳咳……”林正远咳了两声，纠正到，“旅长，是旅部。”

“额……嗯，旅部，对，你们是旅部直属连，要扩编成一个加强连，武器，人，你自己选。”

“是！”韦凯平兴奋的答应了。

“团长，这……”侬东秀觉得突然给韦凯平这么大的权力，有些唐突，他不太放心……

“来，我们先商议一下……”覃云鼎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他没让侬东秀再说下去。

不一会儿，各营、连、排长到位，会议先做了一些报告后，覃云鼎便开始下达委任命令。

“兹任命，侬东秀为第五三三旅第73团团长，原一营副营长李光辉任73团副团长。兹任命，陆荣富为第五三三旅第78团团长，原三营副营长陈炳德任78团副团长。兹任命，莫士才为第五三三旅第79团团长，原二营副营长韦卓立任79团副团长。另，各团团长自行任命所属营、连、排各级基层官兵，把基层官兵的名单呈报旅部……”

“咦？怎么没有提起我们这支‘特殊’的连队？”会议要结束，韦凯平心里一片模糊，他急不可耐的问：“团长……哦不是，旅长，我们连？”

“你们连留在广西，保卫家乡。”覃云鼎一脸严肃的并没打算让韦凯平再开口，他接着道：“没什么事，各自安排，部队明天一早开拔！”

“团长！我不服！”韦凯平不服气到。

“没让你服。”接着，覃云鼎大声到，“散会！”

“你这是有偏见！我抗议！我要申诉！”

“那你回去准备好申诉材料，交到旅部，等我从前线回来再处理。”

“我知道！你这是不想让你的亲弟弟覃云明上战场！我能理解！但是你不能剥夺我上战场的权力！”韦凯平气愤难平的瞪着覃云鼎。各团营连长都愣住了一齐看向旅长。

“我让你们在后方睡大觉了吗！？万一哪天小鬼子打进来，这万一哪天别的什么人打进来，广西怎么办！？桂林怎么办！？你们留守！同样是任重道远！”覃云鼎拍着桌子大声吼到，“你服从也得服从！不服从也得服从！这是命令！”

“旅长，云鼎哥，我知道，你把我们这些年轻的士兵，都当成是自己的亲弟弟，每次打仗，你都让一营的老部队冲在最前面，但是，我想问你，你手上有多少个一营？你的一营，如果都有你这样的哥哥护着，他们还会是你们第七军退下来的钢军的部队吗？是，我个人是杀敌心切，这不仅仅是我家里所有人的希望，这也是我从当兵开始就怀着的保家卫国的理想！而今，敌冠当前，你却护短，你想，若国家都没了，留下我们这些活着的，穿着军装的亡国奴还有什么意义！！？我经历的没你多，想的也没你远，但我知道一点，不管多强悍的贼冠，只要他敢犯我疆土，我辈军人！必然挺起胸膛！与之血战到底！”

韦凯平的说话，打动了在场的所有人，各团营长都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覃云鼎听了，也自豪的点了点头，“好！说得好！不管多强悍的贼冠，只要他敢犯我疆土，我辈军人！必须挺起胸膛！与之血到底！很好。”覃云鼎咬了咬牙，似乎还犹豫着什么，他突然一鼓作气的，大声道：“命令！旅部直属侦察连连长！韦凯平！”

“到！”

“安排好你们连内部的工作，明天随军，一起出征！！”

“是！！！”

……

出征的时候，覃云明还是和一些新兵一起，留守桂林，虽然，他看上去似乎，也很想上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