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而佐川这位给水部队之中出身贵族的医学家在日后说过这样的一句话

“在我们部队里面，某些东西来说没有多少人是真的相信那一套的。就像石井自己，他再怎么鼓吹、他自己的享乐证明了他对于帝国必胜的态度是什么。我们没有资源，因此，所谓细菌战是某种所谓的捷径。但，倘若如果我们觉得，只有靠细菌武器的屠戮才可以赢得帝国圣战、实现八纮一宇。那么，我们必须杀光这片土地上所有的华夏人，因为这意味着无论是孩子还是老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无论是青年还是少年，他们都会仇恨我们、哪怕是没有能力拿起武器的、他们都会在活下去的基础上告诉他们的子孙我们都做了什么。

我和饭田，林田、都曾经讲过那些话。

我们很清楚，很多人是不相信的、如果真的要靠细菌武器杀光每一个华夏人，我们只会让更多的华夏人仇恨我们、华夏的幅员辽阔、而我们所做的一切，只会在他们面前...”

_佐川回忆录里的评价

而在此时的1935年的上旬，她对于给水部队和这场战争的评价的深刻在于她看透了所谓“捷径”。而石井自己，何尝不是那些期望存在所谓的捷径能够帮助帝国征服世界的人的代表？

只不过啊，所谓捷径、在这个世界上越相信它的存在，它就越不存在、一如佐川日后的结论，和华夏在日后形成的防疫体系一样。

你玩的细菌武器毒性再强、只要针对水源与粮食等途径严防死守外加针对可能的空中投撒你就没辙。一如航空班被定点打击一样，你玩、你拿什么玩？而起码在这个世界上，这些在战争前夜仍在相信帝国能够征服世界——起码是包括她自己在内的部队全体高层成员表面上相信的人、他们所做的一切，最起码在他们之中的一个人所说一样。

为了帝国，为了天皇陛下

他们都相信这个笑话，而很多人都是高呼天皇陛下万岁去死的、而她，恐怕说的是万碎。

不过么

对于这些在这个时代帝国和天皇陛下的武士们来说，他们就是凭着这样的一个可笑信念告诉自己，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国、为了天皇陛下，为了帝国的八纮一宇而战。

因此，她不指望这些深陷其中的家伙听她的、相反，她对少年兵群体的影响却更加根深蒂固的粉碎着他们的价值观。

一如此时的山田班的几位少年兵，他们所听到的一切、和他们进入这里被告知的截然对立。

只不过这些话语是带着那些谎言的，包括天皇陛下、包括那些虚假而甚至很少人相信的说辞。

一如冈本，这位十七岁的少年兵问她“您相信这些”他所指的是那些口号吗“起码表露出不相信的，结果是死得更惨、而我自己明白这个道理”她说道“因为我相信，就连部队长自己都信了的那些东西”

于是乎

这些人成为了一个她日后回忆录提到的群体的群像，毕竟这些从小被培养成为帝国武士，为皇国与圣战流血牺牲的这些少年炮灰们几乎可以说是最为普遍的存在。但她对于这些人的影响，一如冈村宁次所言。

“当真木信子和她的那群非国民分子和我们争夺人心的时候，他们首先争夺那些青少年的内心、而当他们不再是相信天皇陛下的神性，动摇就开始了”

为何

因为她自己所说的很简单

——天皇同样逃不开生老病死。

这种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为危险的非国民言论，却在这里、却在这个地方被诉说而出。

而无论如何，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实在是清楚、为什么她一面做工作一面那么诉说对这场战争的判断、甚至她自己曾经给出了一个最能够赢得战争——最起码得到南洋的方式。

帝国出枪、钱，土著出人和白人pk，这就是在这个时代她所拟定的一份计划。

至于帝国是否同意，甚至最终实行恰恰是战争后期一样。当帝国惹怒了几乎整个白人世界的时候，帝国所打出的名为《幽灵计划》最终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当然，起码结局好点。

对整个国家好点、但对另一部分来说更不是什么好事。

只不过，她是真的觉得一个海权强国，起码比妄想更好、毕竟，她所分析的困境就在于、帝国的野心和妄想、注定会导致自己和整个白人世界的强国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