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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正面交锋小说:23号界碑 作者:剑舞清风 更新时间:2022/5/9 14:42:08 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落。 潜伏的官兵趴在雪窝里,极力蜷缩着身体,减少热量的散发。 虽然穿戴着护膝、护肘,外面裹着厚厚的皮大衣,但是仍然抵挡不住寒意的袭来。 在来时的路上,徐长卿从孙正平口中得知,在四连的防区,虽然守护的国境线有八十公里,但是能够通行人员的山口也就那么几个,而且在冬季由于大雪天气,几乎没有合适的通道,很少在这个季节发生越境事件。 以前也出过若干次这样的潜伏任务,他们的任务主要是吓阻,能不发生正面冲突甚至交火,就尽量避免。 有很多次,潜伏几天后没有遭遇到上级通报的情况和人员,也有几次遇到了企图越境的人员,但是待到我方官兵一出现,他们知道我们早有准备,就抱头鼠窜,直接退回到国境线那边,短时间内不再有行动。 偶尔也有交火的情况,一看就能看得出来,个别的匪徒受过训练,进攻撤退相互配合,显得有章有法,而且射击的准头也不错,我方就有官兵因此负伤,但是在我方强大的火力攻势下,匪徒仍然节节败退,退回到国境线那边就销声匿迹了。 有时候,也会出现双方牧民羊只、马匹、牦牛走失越境,不过都是通过边防会晤站交还给对方,再让牧民认领。 四连在几个重要的山口都设了前哨班和观察哨,平时定期轮换人员,但是到了冬季就把人员撤下来了,只留下临时搭建的工事和掩体。 孙正平建议,这次潜伏的时候,可以安排一部分战士在前沿观察,其他人轮流在工事里休息,还能抵挡一些风雪,不然,潜伏的时间长了,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谁都受不了。 徐长卿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任务,一直处于亢奋状态,孙正平几次想换他下来休息,都被他拒绝了。 天亮之后,风雪停止。 孙正平劝他,“匪徒一般选择晚上,趁着光线不好的时候越境,现在天已经亮了,副导,你还是下来休息一会儿,我在这盯着就行。” 徐长卿还想坚持,孙振平笑着说,“我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也是这样,亢奋的不行了,觉得自己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老连长说,又不是塔吉克人熬鹰,不能把自己熬垮了。副导,你还休息一会儿吧,等一会儿你再来换我。” 徐长卿只好从哨位上爬下来,缩进工事里,他把大衣使劲裹紧,靠在墙边没多大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有人在耳旁轻声呼唤,“副导,副导。” 徐长卿睁开眼,一个战士正拿着大砖头一样的星辰一号手持机蹲在他身旁。 徐长卿揉了揉眼睛,“什么事?” 战士说,“副导,一个小时前,指导员发来短报文,转发了上级的最新研判,匪徒很有可能从帕米拉山口附近越境,人数不详,时间不确定。” 徐长卿心想,这不是一句废话吗? 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把身旁的战士们叫起来,赶快吃点干粮,等一会儿替换一下在哨位上的几个人。 水壶里的水早已冻成了冰坨,徐长卿索性抓起一把雪,就压缩饼干吞咽下去。 这雪,纯天然,无污染,但是,真TM冰冷,刚开始几口,把舌头都冻木了。 战士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面对这样的艰苦,没有丝毫的怨言,一口干粮,一把雪,三下五除二,就算解决了午饭。 徐长卿想把孙正平换下来,孙正平却说,“副导,你也不用上去,有这几个班长在,你放心吧,一个比一个猴精。” 趴在前面的四班长龙金义回过头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 徐长卿和孙正平缩回到工事里,徐长卿说起了刚才指导员发来的报文。 孙正平说,“一般情况下,我们出来潜伏或者巡逻,为了节省电台和手持机的电量,都会约定联系的时间,所以刚才电台兵说一个小时前指导员发来报文,你也别介意。” 徐长卿说,“我倒是没介意,只是关于这道指令,你怎么看?” 孙正平想了一下,说,“报文里说匪徒很有可能从帕米拉山口越境,基本上就确定了要从咱们这里走,至于人数和时间,看来还没有掌握这帮匪徒的确切动向,咱们只能在这里守株待兔了。” 徐长卿说,“昨天收到的指令说的是很有可能从帕米拉山口和索西姆山口越境,今天又说很有可能从帕米拉山口,范围进一步缩小,可见上级还是掌握了一些匪徒的动向。” 孙正平说,“咱就不猜测上级的意图了,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守着吧。” 徐长卿本想和孙正平探讨一下上级的指令,推测什么时间可能遭遇匪徒越境,但是听孙正平这么说,也就只好坐在一边闭目养神了。 天色又渐渐黑下来,孙正平把人员重新分组,轮流到前哨值守,其他人就所在工事里休息。 和林岩保持着定时联系,上级并没有传下来新的指令。 守了一天。 又守了一天。 …… 已经是第七天了。 每个人身上带来的干粮将要见底,如果还要继续潜伏,徐长卿准备向林岩报告,派人回去拿些干粮。 孙正平胡子拉碴的,本就黝黑的脸,现在更黑了。 蹭到徐长卿跟前,“副导,我感觉我的脚指头可能冻伤了。” 徐长卿打开医药箱,几乎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找到一支冻疮膏。 孙正平看到这是最后一支,摇了摇头,把冻疮膏放回了医药箱,“出发前,每人各都准备了一支,估计这几天兄弟们都用完了,我再忍忍吧。” 徐长卿问,“兄弟们冻伤的情况怎么样?” 孙正平说,“都差不多吧,有手套和防寒面罩护着,双手和面部还好一些,脚上冻伤的比较多。” 徐长卿说,“用雪搓一搓怎么样?” 孙正平苦笑了一下说,“短时间受冻还可以,但是像咱们这样长时间潜伏的,用雪搓一搓根本不起作用。” 徐长卿沉默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 又将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后半夜,徐长卿把孙正平强行从哨位上换下来,趴在了最前沿。 举起望远镜向着山口的方向望去,月光的亮度并不强,但是在雪面的反射下,仍然能够大致分辨出远处的景物。 月亮渐渐西斜,徐长卿觉得困意袭来,眼皮也是分外地沉重。 他使劲摇晃一下脑袋,试图驱散困意,但是片刻之后,仍然不受控制的想要闭上眼睛。 他扭头看看身旁潜伏的战士,也是在硬撑着。 连续七天的雪地潜伏,消磨着战士们的精神和意志。 一个战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有点想我妈包的三鲜馅饺子了。” 旁边的战士低声笑了,“咱老家的肉夹馍也是撩咋的。” 五班长武志军打断了他们,“我看你们吃压缩饼干吃傻了,回去之后让指导员给咱们会餐。” 几个战士来了兴奋劲,“行!班长,你一定要跟指导员说啊,给咱们会餐!” 徐长卿明白,在这样单调的环境里,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战士们从来没人叫过苦,喊过累,他们的需求很简单,只是盼着一顿饺子、一个肉夹馍、一顿可口的饭菜。 这是多么可爱的一群战士啊! 武志军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对徐长卿低声说,“副导,你看,前面有几个小黑点,是不是?”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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