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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营长也来了小说:23号界碑 作者:剑舞清风 更新时间:2022/5/9 15:06:10 何志辉是一个老高原,已经在高原上守边二十多年了。 高原上的严重缺氧和强烈的紫外线,在他身上刻下深深的印痕。 特别是当团长这几年,他走遍了一线的每一个连队、每一个哨位,走遍了边境线上的每一处冰川、每一条河流,也走遍了边境线上的每一个山峰、每一道峡谷。 他经历过山洪,偶遇过狼群,遭遇过车祸,掉进过冰河,可以说,每出去一次,就是在生死线上走个来回。 这几年,边境的形势也是不容乐观。 对面的天竹一直蠢蠢欲动,今天修条路,明天建个哨所,后天又把我们的界碑推倒,立起来他们自己的界碑,不断蚕食着我们的领土。 双方也坐下来会晤过几次。 我方本着和平共处的原则,以最大的诚意和耐心,希望天竹方能够信守承诺,保持边境的安稳。 天竹方满口应承,但是,隔天又会怂恿着低阶军官和士兵跑到边境线上搅局。 我们的边防官兵面对咄咄逼人的天竹,坚守原则和底线,绝不后退半步,也绝不忍让半分。 何志辉就先后参与处置了多起边境冲突。 每次他都会冲在最前面,和天竹方进行交涉、谈判,有时候甚至会有肢体冲突。 大家都说他是拼命三郎。 但是,何志辉说,“祖国的领土一寸都不多,我们一分都不能让,如果我不拼命,那我就是祖国和人民的罪人。” 何志辉对一线连队的官兵也特别照顾。 边防官兵不容易,家家都有这样那样的难事,只要他听说了,都会想尽办法帮忙解决。 什么两口子吵架拌嘴,他去调解;什么孩子要上学,他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地找个好学校;什么家人生病了,他在不影响任务的前提下尽快安排官兵休假陪护…… 就连团李政委都说,他干的活比他这个政委都细致。 何志辉在七连这几天,名义上是春节前的慰问,其实还是指导,更多的是对徐长卿的指导,帮他尽快适应七连的工作和生活。 对于这一点,徐长卿当然清楚,他也非常感激首长对他的关心。 有时候,徐长卿想,自己这一路走来,每一位领导都对他呵护有加,谢乘风、巴依卡、郝洪明、林岩,现在到了402团,连团长何志辉都亲自跑来,给他讲边境的形势,分析天竹的形势,指导他怎么带好连队、怎么处置边境事件。 但他更清楚的是,和他们相处,工作上是上下级关系,生活里却是同志加兄弟,他们就像对待自己的兄弟一样,带着一份厚重的情谊,也像培育苗木一样,精心修剪,希望他能茁壮成长。 春节过后,营长欧阳鹏也来到连队,他要带着七连走一趟年后的第一次巡逻。 欧阳鹏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还没开口说话,就先听到他的笑声,跟谁见了面都像是认识了好久的老朋友,握手的时候都能感受得到他热烈的温度。 但是房新帅说,其实营长也是一位狠人。 曾经在一次边境冲突中,面对天竺兵的围攻,他丝毫不怯,带着战士们就冲了上去,他一边让战士拿着摄像机拍摄取证,一边和天竹兵争辩理论。 到了后来,双方由口水战演变成了你推我搡的小**,最后变成棍棒相对、拳脚相加。 欧阳鹏的腰上挨了一**,立刻火往上顶,即便是对方长得人高马大,他也冲了上去,一个人愣是撂倒了三个,把那三个天竹兵揍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 以至于在后来的一次边境会晤时,天竹方的一个低阶军官看到欧阳鹏也在场,捂着腮帮子直往其他人的身后躲。 那帮天竹兵都被他揍出心理阴影了。 听到欧阳鹏的这些故事,徐长卿差点惊掉了下巴。 想不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瘦瘦弱弱的欧阳鹏,竟然还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 他悄悄问房新帅,“营长是不是练过?” 房新帅说,“练过什么呀,你以为都像你们豫州人,动不动就去少林寺练个一招半式的,他那是血气方刚,凭的就是一腔热血。” 徐长卿捅了房新帅一下,“你从哪听说的,好像我们豫州人都会少林功夫似的。” 房新帅笑了笑,不再作声。 很快就确定下来巡逻分队的人选。 这一次,欧阳鹏点名让徐长卿一起去。 徐长卿当然知道欧阳鹏的用意,这是要带他熟悉边境线上的形势。 巡逻分队迅速做好了出发前的准备。 看到都集合了,欧阳鹏很随意地说,“这个冬天都休息的差不多了,该出去活动活动身体了,出发吧!” 十几个人的巡逻分队坐上了巡逻车,沿着班木错岸边的砂石路蜿蜒前行,虽然速度并不快,但是仍然扬起一片沙尘。 班木错的岸线并不是平滑的弧线,而是有好几个山体向湖水突出,如果从空中俯瞰,就像几根手指伸向湖水。 所以,战士们就把这几个突出的矮山分别叫“一指”、“二指”、“三指”…… 沿着湖边巡逻的时候,不管是乘车还是徒步,只要说到几指,就知道走了多远、处在什么位置。 七连的左侧是六连的防区,右侧六十多公里和八连的防区相接。 七连和六连,就像张开口的钳子,卡住了班木错周边的地区。 沿着湖边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后,巡逻车停下,欧阳鹏招呼大家下车。 这里已经是我方控制区的边缘。 将从这里沿控制线徒步巡逻。 欧阳鹏检查了山顶的前哨班,询问了执勤的情况,向班长嘱咐了几句,然后就带着巡逻分队开始沿着山梁攀登。 湖边的山梁低缓,还不太耗费力气,但是几公里之后,山势变得陡峭,行走特别困难。 大家相互扶持着爬过两道冰川,趟过一条冰河,又进入一段相对平缓的谷地。 站在山梁上,可以俯瞰谷地大部分的地貌。 斜向交叉是另外一道山梁,一条冰河从山梁下绕过,奔腾着冲向对面的山石,似乎以雷霆万钧的气势在山石中冲开一条道路,在峡谷中奔向远方。 欧阳鹏给徐长卿介绍,“咱们现在站的地方,地图上没有名字,大家就起了个名字,叫‘公主岭’,前面那道山梁,大家叫它‘王子岭’,王子岭的山脊线就是我们和天竹控制区的分界线,那条冰河,我们都叫它‘狮王河’,那个峡谷,我们叫它‘牦牛谷’,狮王河和牦牛谷也是分界线。” 冰河奔流,带着低沉的嘶吼,犹如狮王的咆哮,山谷幽深,有风吹过,犹如牦牛在“哞哞”低鸣。 大家取名狮王河和牦牛谷,也真是恰如其分了。 欧阳鹏继续介绍,“半年前,天竹兵开着推土机越过了王子岭,一直开到了公主岭的山脚下,就等于他们把控制线先前推了一百多米。” “是咱们七连,愣是用木棒和石头把他们打了回去。” “也就是在那场战斗里,七连指导员陈自立身负重伤,不能再继续参加工作,所以才把你调了过来。” “后来,咱们就在王子岭的山脊线上,用石块堆起来一条长城,两千多年前,秦始皇修长城抵御匈奴,今天咱们也修了一条长城,为的是向天竹宣誓咱们的主权。” “你看公主岭下面的那几个土坑,就是当时挖的地窝子,大家在里面住了一个多月,直到天竹兵消停了,咱们才撤回去。” 徐长卿看着这片地形,想像着当时对峙时的艰苦和场面的激烈。 欧阳鹏说,“咱们到王子岭上看看吧,去看看咱们立的界碑怎么样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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