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飞虎归来（1）

“观众朋友们，欢迎回来继续收看香江中文台的《走进历史的硝烟》系列节目，我身边的两位嘉宾想必观众朋友们已经很熟悉了，著名二战军史研究员许谦义老师，还有亲历过那场战争的汤小芹女士，欢迎两位的到来。”

主持人话音刚落，漆黑一片的演播室射下两束灯光，直直打在两人身上，许谦义端坐不语一脸凝重，面对摄影机略一点头算是和观众打了个招呼，芹奶奶则是倚着扶手双目微闭面色苍白。

停顿片刻，一袭剪裁得体白色裙装的谭昭宁缓步走出，走向台前鞠躬道：“我们抗战系列节目的第一期《走抗战的硝烟——代号熊猫山行动》，由于直播时作为主讲人和亲历者的芹奶奶情绪过于激动导致昏厥入院而暂停，在圣马力诺医院经过两个多月的治疗康复活动现已痊愈，在节目停播的这段日子里，不少热心观众打进热线电话询问婆婆的健康状况并留下祝福话语，在此我代表节目组谢谢大家关心。

此外还有不少观众甚至在网上发起竞猜讨论——到底驾驶1403号机的章翼和机上的孩童老人能否成功脱逃，旨在一举歼灭中国空军的熊猫山计划是否因侦察机驾驶员杉田一郎的追踪无果而夭折。相关的战场照片和档案记录不断曝出，自相矛盾残漏不全却让这段战史更加扑朔迷离，在此要特别感谢来自台湾的著名二战军史研究家潘年先生，他为我们节目组提供大量详实的当时湖南战场交战双方陆军调动交战资料，我们这才发现这场空战已经延伸波及整个第九战区，从空中厮杀到地面角逐，一场无比震撼惨烈的空地大战徐徐拉开战幕。”

舞台上烟气弥漫开来，大屏幕上一张张抗战老照片闪过，随着激昂低沉的配乐声伴着飞机引擎轰鸣声枪炮声响起，主持人宣布：“接下来就由许谦义老师带我们继续走进历史的硝烟，走进那铁血传奇的战场。”

熊猫图腾：

“哒哒哒，哒哒哒”，郁郁葱葱层林掩映的山顶上枪声大作，机腹钢板尖锐的爆鸣响成一片，声音杂乱无章，显然是混杂了各式轻重武器，听声音密林里至少潜伏着一个班的日军，不等迫降就开枪暴露行踪，应该是日军斥候前部哨探侦查正好撞上，我军防线虽然后撤但大青山脉依然有小股中国军队活动，日军人少不敢贸然深入，便架起枪炮乱轰一阵，毕竟中国军机绝迹天空很长时间，如今日军陆航霸占制空权，横行一时，所以日军才敢凭一个班这点小枪小炮就敢跳出来，也不指望能打下来，将其驱赶吓走是足够了，其嚣张气焰可见一斑，

山高林密，敌情未明，章翼也不敢贸然迫降，只好加大马力向西横掠大青山脉，向烟州，莲塘方向飞去，那里是11军防区，他前两天还运送过加急信件邮包，以他的驾驶技术当时驾驶********降落在高海拔的当地简易机场上还是把他惊出一身冷汗，脾气温和的他也禁不住对军部参谋吼道：“把跑道加长点会死啊，再差十米多，老子的飞机就滑下去了。”开山修跑道耗费巨大，战时缺少壮丁，炸药更是宝贝，再说日军随时会打过来，修出这条跑道也花了血本，整个第九战区的航空信件邮包都从这里转运分发，幼时天气恶劣只能降落伞包空投，山间怪石嶙峋，林木枝杈纵横寻回这些飘散纷飞的伞包让军部的通信参谋们叫苦不迭，一个月间连续发生两起失足滑落坠崖惨剧，凶险可见一斑，轻型战斗机尚且如此，更别说是更大型的轰炸机了。但眼下只能如此了。

拼死也要让飞机安全着陆，自己死就死了，可机上还有老弱妇孺，此刻他脑子飞快转了起来：要多准备沙袋堆在跑道尽头，必要时伐倒大树阻拦，哪怕飞机一头撞上去自己头破血流，汤婆婆安然无恙就好，对了还有最重要一点要增加防空火力，驱离尾随敌机。

想到这里他打开无线电搜寻第11军的频率，刚打开通讯器里一阵沙沙作响，随后熟悉的声音让他振奋不已又瞬间失落：“1403，可以返航，目标衡阳机场，听到请回到，重复一遍，，”

他犹豫片刻，答道：“大队长，不必为我冒险，敌侦察机尾随，大批敌机随后就到，我若归航，不是让所有兄弟为我陪葬，让空军最后的战力化为乌有吗？”

谭昭的声音坚定有力；“飞虎回归，可以归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