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未雨绸缪，兴修水利（下）

抚仙湖东南方的海口小镇，是一个人口不多的小村镇，但这里却是抚仙湖的出水口，一条从抚仙湖流出小河连接了珠江水系，在正常年景下，这里风调雨顺，鱼米丰足，一旦年景不好，不堪重负的大坝就会被洪水摧毁，汹涌的湖水填满河道，淹没沿岸村镇和农田，把农户辛辛苦苦种植庄稼扫荡一空，今年的洪灾这里的情况尤为严重，早就千孔百疮的土坝虽然经过加固，还是没有能够挡住汹涌而来的洪水，几乎把整个小镇淹没，许多来不及躲避的人被大水冲走，下落不明，洪水退去留下的是一片狼藉，房屋倒塌，庄稼尽毁。

看着这些惨状张继先更感到重新修筑大坝的必要性了，如果常年这样这里的情况这会越来越糟，就算及时救助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要彻底解决隐患，就要下力气重新修建一个牢固的大坝，并疏浚新河口的河道，这些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县政府每年都上报请求拨款，可是都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下文，一直拖到现在，这一次的洪灾来势汹汹，不仅新河口这里，就连县城也未能幸免，可想而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现在修大坝的经费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就是民工了。找到海口镇的镇长说明来意，这个死里逃生的汉子居然大哭起来，在天灾面前失去了家人和朋友，现在总算是听到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了。“张老师，民工的问题我来解决，听到修大坝，我相信他们一定高兴坏了！我这就去告诉他们，让大家高兴高兴！”“镇长，还要告诉大家，除了管吃还有工钱！我不会亏待大家！”“要什么工钱！只要能吃饱肚子有力气干活就可以了！”“不能亏待了大家，既然出力了就应该有报酬！就这样定了，你马上安排人手，我回去准备，仅仅这里的人手肯定不够，县城那边也有很多难民，如果加上他们应该问题不大了！”“谢谢你，张老师，这可给我们解决了大问题了，每年一到雨季就提心吊胆，今年遭了这么大的难！唉，不说了，只要能修好大坝，以后再大的洪水也不用担惊受怕了！”“放心吧，镇长，我相信这一次一定可以解决这个隐患，让大家高高兴兴过年！”

从海口镇回来，张继先就投入了筹备修筑大坝的准备工作，召集民工，筹备粮食和衣物，还有就是派人购买建筑材料，这些都需要落实下去，好在学校的许多学生和老师都跑过来帮忙，为他分担了许多工作，同时这些师生还回去动员家人，出钱出力。很快筹备工作就告一段落了。

这天岳父派人找他过去，交给他一张图纸，正好回去求援的潘泽端上校也回来了，他带回了工兵连的一个排，这些人的到来让本来凌乱的工作变得有序起来，毕竟在专业人士的带领下和指挥下，按部就班展开前期工作，趁着洪水退去，首先疏浚下游河道，清除沉积的淤泥和杂物，把一些狭窄的地方挖宽，把河道弯曲的一些地方拉直，这样就增加了水流速度，减少泥沙沉积，同时河流的排水量也增加了许多。

然后就到了最重要的部分，那就是撤掉已经朽坏不堪的土坝，重新修建一个新的大坝，按照图纸潘泽端上校命令工兵埋设炸药，实施爆破炸掉原有的土坝。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原来的土坝主体消失了，随后成百上千的民工轮番上阵，挑土的挑土，抬石头的抬石头，一些人在工兵的指挥下打桩奠定基础，然后一些壮小伙十几个人一组，把一块块巨石填到水里，随后再用打桩固定这些巨石，为大坝打下坚实的基础，在那个年代没有机械，完全依靠人力把一块块石头，一筐筐泥土从远处抬过来。好在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件紧要的大事，没有人懈怠偷懒。

“老人家，你可是专家啊，这么复杂的工程图纸，就连我们的工兵连长恐怕也没有本是画出来！”“潘长官说笑了。老朽在清华大学刚好学的是土木工程，这样的图纸并不太难，可惜没有建筑机械，否则就不需要这么多人了！”“是啊，我们的国家太落后了，如果有几台挖掘机和推土机，只要今天的时间就可以完成大坝的基础工程！”“抱歉啊，张老师，我们的工兵也没有那些机械，和普通的士兵相比，他们不过是有一些建筑技能的士兵罢了，唉，如果有哪些东西就好了！”“潘长官，这些东西以后会有的，现在我们的国家还很落后，等到我们和我们的后代成长起来，这个国家一定会重新强大起来！”

“哦，老人家，对了，这一次我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省里面听说您出钱做了这么一件大善事，要进行表彰宣传！还要送一块匾，听说是省**亲笔书写！”“唉，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还不如捐点钱或者出点力。老夫年事已高，不需要这些虚名了！”“岳父，大家都是好意，不应该拒绝，至少宣扬一番可以让更多的人帮助我们，用更短的时间修好大坝！”“是啊，老人家，这一次您可是出名了，这可是开天辟地第一次啊，本来是政府的事情，现在让您解决了，他们表彰宣传一番也是应该的，没有什么！”

“潘长官，征兵工作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是不是就应该安排集训和学习的事情了？”“对，军部已经做出了决定，过完年以后，你们这些青年师生就要把省城集中，开始为期半年的体能训练，经过选拔考核后，优秀的进入军校开始为期两年的系统学习，毕业考核合格后，分配到六十军各师团担任初级军官，而那些壮丁在完成基础训练选拔后，将补充到各师团！”“太好了，年前这段时间刚好我可以协助你们完成大坝的修筑，然后就可以放放心心去省城学习了！”

“张老师，你不要太乐观，按照我们以往的惯例，恐怕很多人无法通过入学前的考核，这不仅仅是对基础文化的考核，同时也要考核身体素质，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除了文化知识，良好的身体素质也很重要，所以你要有思想准备，在这段时间不要太劳累，否则半年的体能训练恐怕都撑不住！”“潘长官，我还以为去省城就可以进军校学习了，没想到那么麻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为了训练一支精锐之师，必须好中选优，有些人空有一腔热血，却不一定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但他可以去做别的事情，也一样可以报效国家！我们即将面对的是强大的侵略者，没有过硬的素质，将来我们如何能战胜强大的对手，但我看好你！需要你能顺利通过测试，成为一名军校学员和未来的军官！”“谢谢！”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在大家努力下，新修筑的大坝初具规模，呈现在新河口，再过一段时间，两边的坝体就可以合拢，但这个时候也到了秋收时节，修筑大坝的工作只能暂停，因为如果耽误了今年的秋收，已经经历洪灾的百姓很难渡过寒冷的冬天，因为救助的粮食也不多了，修筑大坝除了需要建筑材料，粮食的供应也很重要，没有粮食就无法保障大坝顺利完工。因为灾情城里富裕的人家也不太宽裕，虽然他们捐出一些粮食衣物，但如果秋收无法保障，那么这些也无济于事。

看着冷清的大坝工地，张继先有些小小的失落，虽然他知道停工只是暂时的，但这样一来恐怕他就等不到大坝完工那天了，因为已经接到新的命令，他们这些即将加入军校的预备学员的入学时间又提前了，这样一来恐怕新年过后自己就要离开C向奔赴省城，至于春节恐怕要在训练场上度过了。

“张老师，想什么呢？那么入神！”“校长，我有些遗憾，恐怕等不到大坝完工那天了！”“你已经尽了自己的力，没有什么可遗憾的，放心去省城吧，如果可能我会向上面申请，让你赶回来参加竣工典礼！”“不，校长，那太麻烦了，不能因为我破了这个例！如果时间我会回来看看的，至少在军校学习期间会有假期的！”“家里面安排好了没有？我听说凤仙有身孕了？恭喜啊，马上要做父亲了。”“唉，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这兵荒马乱的！出生就见不到自己的父亲！校长，放心吧，我岳父准备把凤仙暂时接回家修养，家父身体欠佳，我也是放心不下！”

“放心吧，张老师，大家会帮你照顾的！还有你的弟妹和家人！”“在这里我先谢谢您了，如果有你们我就放心了！”“张老师，你一定要通过半年后的测试，为我们C县父老增光！”“放心吧！校长，我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