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战况恶化 壮士扼腕（下）

战局还是朝着让人不安的方向发展，虽然武汉前线的广大官兵全力死战，配合作战的新四军也在日军后方配合作战，对日军后方交通线，补给线展开破袭，华北的八路军和游击队也全力攻击日军后方，但武汉会战的还是不断恶化。中路日军第六师团在波田支队的配合下，经过恶战攻占了马档要塞。武汉的门户洞开，为了堵塞防线战区指挥部调集了数万大军全力反击，经过恶战并付出惨重损失后，夺回了要塞部分阵地。当日军旋即实施反击，双方围绕马档要塞展开激烈争夺，战况极为惨烈。

潘朔端亲率五旅赶到了马档外围阵地，前方已经传来激烈的枪炮声，日军水陆并进，陆军航空队频频出动，国军反击部队寸土必争，不惜以血肉之躯对抗敌人的强大炮火，在军法处处决了丢失马档要塞的一八七师师长后，部队士气高涨，日军虽然竭力实战还是有些招架不住，毕竟区区数千日军要面对国军数万大军的拼死攻击，即便战斗力再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波田少将此刻有些后悔了，第六师团虽然很想增援自己，但却被国军几个军死死缠住，波田支队孤军深入，虽然战力强大也是强弩之末，但马档要塞这个地方太重要了，一旦控制了这里，武汉屏障尽失，中路防线面临崩溃。一想到这些波田少将就像在坚持一下，只要增援部队赶到自己就是攻占武汉的首功！

“长官，前沿阵地又丢了，吉川联队长重伤，三个大队长两个阵亡，一个负伤！请尽快增援！”“八嘎！我拿什么去增援！告诉吉川大佐，夺不回前沿阵地他不用回来见我，自己切腹吧！让支队警卫中队做好准备，随我去前沿看看！”“波田君，你是支队指挥官，不能离开这里，目前战况不利，更需要及时把握全局！”“岗村君，丢了前沿阵地我们很快就会被支那军包围！你说我还坐得住吗？”“我去吧，波田君，你留下来指挥！”“那就拜托了，岗村君！”波田少将有些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前面传来的一阵阵枪炮声让他烦躁异常。

“长官，参谋长组织部队反击被击伤，吉川大佐切腹自杀，支那军已经突入纵深阵地，目前马档要塞仅有不到四分之一的阵地还在我们手中！将军，我们被包围了，请尽快决断！”“增援部队有什么消息，第六师团的增援部队在那里？”“刚刚接到他们的电报，距离这里还有十公里，遭到数倍支那军阻击！第六师团松浦将军致电将军，在坚持两个小时 援军一定赶到！”“八嘎！两个小时，就算是十分钟恐怕也难，如果我们被包围，支那军一定会把我们撕成碎片！命令部队收缩防线！相机撤退！”“嘿！”波田知道继续死守已经不太可能，孤军深入的波田支队已经面临绝境，也怪自己贪功冒进，没有和第六师团配合好，现在好了面对数万支那军的围攻，自己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潘朔端少将已经从侦察兵口中得到了不少讯息，日军在我军正面重压下还在节节抵抗，但也已经面临崩溃，关键的是凶悍的第六师团已经被其他几个军死死缠住，无法赶来支援波田支队，现在是个好机会，应该全力出击给波田支队致命一击。“通讯兵，马上让几个团营长过来商议！”“是！”六十军五旅下辖两个团六个营，齐装满员兵力近六千人，经过近两日恶战后，近八千人的波田支队已经折损大半，此长彼消，潘朔端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报告长官，战区指挥部最新命令！”“太好了！终于轮到我们六十军了，弟兄们！做好战斗准备！炮兵营，不要节省炮弹，给我狠狠轰小鬼子！”“是！”密集的炮弹突然砸在鬼子头上，正在收缩防线的波田支队遭受了严重损失，不等日军调整防御，六十军五旅在兄弟部队配合下，对惊慌失措的鬼子发起了进攻。波田重一用血红的双眼瞪着岗村大佐，他的参谋长因为反击失败已经负伤，但却愧疚地面对波田少将，“波田君，让你失望了，是我的失职，让支那军突入了防线，第一联队已经被击溃，其余两个联队的情况也很糟糕！我建议还是面对现实吧！”

“你的意思是在支那人的攻击下逃跑吗？岗村君，作为大日本帝国军人，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波田君，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是的作为一名武士我们不应该再强大的敌人面前逃跑，但为了最后的胜利，我们应该适当地后撤，你说呢？将军！”“岗村君，难道你不怕被同僚们嘲笑吗？难道你可以承受他们鄙视的眼神吗？不！决不后退！松浦将军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在坚持几分钟，就可以成为帝国的英雄，成就攻占武汉的首功！”

“报告将军，支那军再次发动攻击，我军在猛烈的炮火下伤亡惨重！目前支那军已经从三面完成了对我军阵地的合围！”“什么！？他们居然还有如此猛烈的炮火，我们的炮兵是干什么吃的，还有陆军航空队的那些混蛋！”“将军，我们的炮弹早已经打光了，士兵手中的掷弹筒也打光了，许多阵地已经在肉搏了！支那军攻势猛烈，我们已经快撑不住了！”“八嘎！你敢动摇军心！死啦死啦的！”说完波田拔出了指挥刀，但很快就被釜山的岗村大佐死死抱住胳膊。

“岗村君，你放开我！这个混蛋动摇军心，胆小如鼠不配成为一名武士，让我劈了他！”“将军，就算你劈了他也改变不了事实，我们确实面临绝境，必须马上做出决断，否则波田支队就会成为第一支在支那境内被全歼的旅团！赶快决断吧！波田君！”“好吧！岗村君，命令部队交替掩护撤出马档要塞阵地！”“嘿！”

波田的命令让面临绝境的鬼子看到了求生的希望，面对勇猛扑过来的中国军人，他们第一次胆怯了，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凶狂，潘朔端两翼包抄的行动得到了回报，虽然波田支队的主力逃出了包围圈，但遭受重创的第二联队和波田支队直属中队却被包了饺子。这些日军被四面合围在马档要塞核心阵地，濒临灭亡。

“参谋长，我们的补给到了！”潘朔端还在聚精会神观察着战果的时候，张继先匆匆赶到了，“潘长官，卑职没有迟到吧？”“你倒是会赶时间，怎么手又痒痒了！没有仗打是不是很难受？”“哪里的话，长官，只不过是凑巧罢了，怎么样吃到肥肉了吧？”“唔！满嘴流油啊，就是这肥肉里面有骨头会磕牙，不过我牙口好得很！”“长官，下面该怎么办？”“怎么？你小子是不是又闲不住了，说说吧，这种情况你有什么办法？”“硬攻肯定不行！马档要塞核心阵地工事坚固，就算能打下来恐怕也是代价很大！况且把核心阵地都砸烂了我们就得不偿失了！鬼子如果反击迅速我们可是要吃大亏的！”

“你说的没错，估计这些小鬼子也只在打这个主意，不过他们想多了，我可不会上当！说说吧，你有什么办法？”“长官，办法倒是有，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哦，说说看，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主肯定可以！不过你小子要是想不出好办法看我怎么收拾你！”“让我的部队参加战斗！”“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好吧，我答应你，不但可以参加战斗，我还把指挥权交给你，放手去干吧继先！”“多谢长官！”

透过望远镜的观察张继先已经对这几百日军的阵地有直观的了解，马档要塞核心工事都为钢筋混凝土结构，普通的炮弹打过去毫无效果，唯一让张继先放心的是日军已经弹药不足，重火力也损失殆尽，不过凶恶的日军面临绝境一定会拼死一搏，用自己的战士去交换根本不值。

“你们几个过来，这样这样去办！”“世杰，你从士兵中挑出特等射手集中埋伏在这里 ，明辉，继忠，你们俩一个负责迫击炮，一个负责请重机枪火力，待会只要看到鬼子出来给我朝死里打！”“是！继先，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风向开始改变了，从东南风变成了西南风，阵地前突然的安静让陷入包围圈的鬼子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们躲在坚固的工事里面还是比较放心的。“咻咻咻！”一发接一发的迫击炮弹从天而降轰然炸开，不过让日军糊涂的是这些炮弹并没有携带杀伤弹头，爆炸后却散发出一股股辛辣的浓烟，这就是张继先为他们准备的礼物，辣椒粉弹头，这种无孔不入的辛辣味简直堪比化学武器，包围圈内的鬼子们不得不像老鼠一样被驱赶出来，暴露在外面，很快猛烈的迫击炮弹和轻重机枪的火镰就把他们一一消灭，等到突击部队冲进去的时候到处都是抽搐的死尸，还有失去后鬼子惊恐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