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密谈

从黔阳前往昆宁的火车在蜿蜒的贵昆线上疾驰，鸡哥老实的坐着，眼睛不敢与审问他的乘警相视。

“张成西，32岁，黔阳人。你去昆宁做什么？”乘警手里捏着鸡哥的身份证，看了一眼后问道。

“我去昆宁找事做，黔阳这边工作不好找。”鸡哥老实的答道。

乘警目光如炬，问道：“你在黔阳是做什么工作的？”

鸡哥尴尬的笑着说：“卖游戏机。”

“水果机一类涉及赌博的游戏机？”

“也有一些日本的游戏机，像什么索尼和任天堂。”

“水货？”

“不，哪敢。都是二手货。做个中间买卖，赚点差价混个生活费。”

乘警皱皱鼻子，问：“为什么不做二手游戏机生意了？”

“现在网络太发达，二手价格透明，利润太薄了，不得不改行。而且那该死的资本家，弄得全国实体店都撑不下去了。”鸡哥顺便叫几声苦，这样一来他的“二手游戏机”生意人的身份就更加靠谱了。

乘警微微点了点头。

鸡哥继续说：“警官，我们都是老实人，平常遵纪守法，怎么可能会有毒品？倒是那四个穿得流里流气的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可要严查啊！不能放过他们。”

“我们会调查清楚，绝对不会放过一个罪犯，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等你们的行礼箱检查完毕后，才能放你离开乘警室。”乘警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

另一名乘警给鸡哥端来一杯水，既然暂时没有从鸡哥身上发现疑点，就不能当成嫌疑人对待。

列车末端车厢，萧健粗略地看了一遍鸡哥的详细资料后，又还给徐正国。

“有没有发现什么疑点？”徐正国问道。

“他从2002年就去了缅甸做玉石生意，之后的六年里没有任何的记录，等2008年回国后，又在上海待过两年，到当地派出所办理了暂住证，2010年回到黔阳，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的记录。”

“不错，这六年的空窗里，他真的在缅甸做玉石生意吗？”徐正国若有所指的说。

“凭这段时间我对他的观察，我绝对有理由相信他曾经经过专业的反侦查训练，而且他的双手十指关节也有**所形成的老茧，只有经过长期军事训练的人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当然，除非他是专业的体操运动员，显然他不是。”萧健肯定的补充说：“那绝对是常年射击训练所形成的的老茧。”

“真没有想到啊，一个普通的社会混混为什么会得到专业的军事训练？或许这就是他在国外六年的经历。但是有个重要的问题，是什么组织对他进行的训练？而且他回国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给A哥做事？”徐正国疑惑不解。

萧健猜测道：“或许A哥藏在暗处的生意根系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现在只是我们的一个猜测，要弄明白全部的真相，只有依靠你了。”徐正国说道：“你的担子越来越沉重，一定要倍加小心，将来肯定会面对更多的危险。”

萧健点点头，笑道：“不管有多危险，我们作为警察，铲除危害社会和人民的危险分子就是我们的职责。放心吧，我能够保护自己。”

徐正国叹口气，说：“还在部队时，铁凝曾经私下和我说，萧健同志的性格特别像一个人。”

“呵呵，铁大队居然会对我单独评论，太感动了。”萧健笑着问道：“他说我像谁？”

“血狼。”徐正国说：“针对张成西背后的势力，这次WJ苍鹰突击队将全程参与这次任务，随时准备着配合我们行动。”

“老部队配合我们行动，那太好了。”萧健笑道。

“到了昆宁后，你带着张成西尽快去南湖街“嗨翻天”酒吧去找马力，他是昆宁有名的道上人物，曾经配合过刘星同志进行隐密阵线工作，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有他的关系，张成西绝对不会怀疑。而且李霏雨同志已经先行与马力同志沟通，通过他的渠道，找到所有与袁雷有关的人，统一他们的口径。”

“那太好了，我就是担心过去会遇到袁雷的熟人，被当场拆穿就不好办了。”萧健说道。

“袁雷在昆宁的具体情况，你到了马力那里他会详细告诉你。”徐正国看了看手表，说道：“半个小时，时间差不多了，再长可能会引起张成西的怀疑。”

萧健再喝了一口茶水，站起身，向徐正国敬礼，说道：“请组织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徐正国也站起来还礼，乘警又领着萧健返回餐车。

四名男子也被带了过来，他们被乘警定性为寻衅滋事。

乘警长告诉鸡哥、袁雷和阿亚三人，在他们携带的行李箱里没有发现任何违规物。

回到车厢，旅客里都以好奇的目光望着三人，所谓群众的目光是雪亮的，刚才发生的事，全车厢的人都看到了是那四名男子主动挑事，就在刚才几人被带走后，乘警过来了解情况时，大家还一致指责那四个男子，为鸡哥三人打抱不平。

事件平息后，三人已经没有兴趣再玩牌，坐在位置上一句不吭。

昆宁市火车站，西部交通枢纽，每日一列列货车从附近的货运站出发，经过贵昆线向中国版图另一端的杭州、宁波等城市运送产于热带气候的新鲜水果。

三人走出火车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阿亚问：“雷哥，到了你的地盘，安排我们去哪里住？”

萧健胸有成竹，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到了我这里，还担心什么？”

他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告诉出租车师傅到南湖街“嗨翻天”酒吧。

出租车师傅笑道：“各位还真识货，南湖街是酒吧一条街，嗨翻天更是那里最豪华的酒吧。你们不是第一次来吧？”

萧健用昆宁本地口音笑道：“我这两朋友第一次来昆宁，我带他们去玩玩。”

出租车司机来了兴致，一路上向鸡哥和阿亚介绍昆宁的风土人情，什么西山、滇池、翠湖的，都如数家珍的说了一遍，到了南湖街后，他还有些依依不舍。

正如出租车司机所介绍的那样，“嗨翻天”酒吧的确是这里建筑中最高，装修最豪华的酒吧，数百个颜色各异的小灯组成一条巨大的彩幕，大门人来人往，异常热闹。

阿亚兴奋的说：“看起来很不错，雷哥也太热情了，一来就带我们到这么好的地方玩耍。”

鸡哥皱皱眉头，问道：“难道我们不应该先去把旅馆落实了吗？”

“这里有人会给我们安排住宿。”萧健笑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