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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激情再燃小说:铿锵大枣园 作者:G火丁 更新时间:2022/3/14 19:26:10 第二十四章:激情再燃 郭德宝走进母亲的房间时,章怡筠章夫人刚好洗过脚,正端洗脚盆出来,郭德宝说:“妈,让我来吧。” 章怡筠说:“还是让我倒吧——你去把辰辰也叫过来。” “辰辰出去了。” 章怡筠停住,惊讶地说:“辰辰出去了?” “是的,方才······那个美国姑娘来过。” “这么大的雨······他们出去干吗呀?” 章怡筠说着,走到门口把洗脚水倒在了雨水中,返回刚坐下,郭德宝说:“那个美国姑娘······好像对辰辰有意思。” 章怡筠说:“朦朦胧胧,好感而已。”话锋一转,又说,“不说这个了——小麦折断不少吧?” “麦子油菜全都被冰雹砸翻了,倒伏成片。” “枣树呢?” “枣树刚发芽,兴许好点。” 章怡筠叹口气,说:“天灾人祸,又是一个灾荒年呀。” “这个嘛,天意难违······” “今晚······怎么没喝酒?” “妈······儿子打算戒酒呢。” 章怡筠说:“你能戒酒?妈才不信呢。” “妈,这次是真的。” “不是妈要说你,眼看奔四十的人了,怎么能没一点节制力。”稍顿,又说,“那个······常金华呢?” “她呀······已经断了。” “断不断,妈心里有数。” “妈,真的断了。” 章怡筠说:“能断就好。”长叹一声,接着又说,“你也该收收心了——获嘉城······大枣园——要面临一场灾难呀!” 郭德宝就是一楞,惊诧地盯着母亲。 章怡筠说:“这么多年来,咱们获嘉城风平浪静,民众平平安安,虽然称不上饭饱衣足,安居乐业,却也是心安理得,快快乐乐——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纵然外面战争不断,世事纷乱,我们大枣园却从未曾受到丝毫的干扰和威胁,更不要说驻扎军队了······” 郭德宝没想到母亲会讲这些,惊异地说:“母亲······您是担心······” 章怡筠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远的不说,就说抓壮丁一事。早就听说岳德臣仗势欺人,是个土匪头子,不过······他来到获嘉城倒是改变了不少,从几次见面的情况来看,他要么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要么就是后悔莫及,准备重新做人——现在不好说;倒是那岳德臣的手下,一面之交的岳笑天满脸杀机,心怀叵测,不可不防。” 郭德宝说:“那家伙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听说这次抓壮丁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章怡筠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多多提放就是。” 郭德宝说:“母亲放心既是。——假如没什么事,孩儿就先过去了。” 章怡筠说:“你去吧,叫红云来一下。” 郭德宝进入卧室时,妻子杨红云正坐在小板凳上纺花。煤油灯光线暗淡,杨红云脸色冷峻,看见自己的丈夫进门,她只管纺线,眼皮也懒得动弹一下。 郭德宝生冷地说:“妈叫你呢。” 杨红云一动不动。 郭德宝又说:“耳朵里塞驴毛了,妈叫你过去一趟呢。” 杨红云猛然起身,瞪着丈夫,说:“你才塞驴毛呢!”——转身而去。 在杨红云的眼中,婆婆章怡筠是个十全十美的长辈,她德高望重,名声在外,实属女中豪杰,可谓女强人也。——即便婆婆收留常金华,诱发了常金华和丈夫的一段私情——那是不可预见之事,又怎能埋怨婆婆呢?再说郭德宝,自己的丈夫原本不是花心的男人,他对自己恩爱有加,百依百顺,假如不是因为常金华的插足和引诱,他们夫妻的感情**着呢。——故此,杨红云把所有的怨恨全都集聚在了常金华一个人的身上。她恨常金华这个妖精,恨常金华破坏了他们夫妻的感情,夺走了丈夫的心,恨不得把常金华千刀万剐,扔进油锅。——可,话又说回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郭德宝要是周周正正,心无杂念,怎会被女色所动,又怎会上常金华的贼船呢?——所以,杨红云嫉恨常金华的同时,对丈夫的所作所为也有一定程度的不满和抱怨,也就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吵闹成了家常便饭,夫妻关系是日渐疏远······家丑不可外扬,即便是吵闹,杨红云也是关上窗合上门,不敢当着婆婆的面,唯恐惹婆婆生气,被婆婆低看,降低婆婆的威信——说又没地方说——真个是一肚子苦水倒不完,忍气吞声,打掉牙往肚里咽······还好,亡羊补牢,去年冬天,章怡筠辞退了常金华,这杨红云的内心才感觉到些许的安慰。 现在,杨红云已经进入了章怡筠的卧室。婆婆处事果断,高瞻远瞩,家里家外无论什么事都是胸有成竹,有把在握,杨红云根本沾不上边,更不要说和她这个儿媳妇商量了。杨红云吃穿不愁,自然不会顾及这些,也就没当回事,今夜······婆婆却主动约她······什么事呢?——这样想着,杨红云不觉略显犹豫,迟疑了半拍,就听婆婆说:“站着干吗?坐呀。” 杨红云说:“儿媳这厢有礼了。” 章怡筠说:“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多礼节,来,你也坐床沿,咱们娘俩好好聊聊。” 一句话缩短了婆媳之间的距离,杨红云顿感浑身轻松,不再拘束,不过,她没敢坐床沿,而是坐在了一边的小板凳上。 章怡筠说:“这些······年来,让······让你受委屈了。” “婆婆言重了。”杨红云说,“获嘉城里哪个不知我杨红云嫁入了郭家,是个享福的命。” “是吗?——要说······都是婆婆我的过错呀。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收留那个常金花。” 此时此刻,杨红云没想到婆婆会提及常金花。婆婆的话语像无形的鞭子抽裂了她的胸腔,击中了她那颗脆弱的心房,叫她不寒而栗,心在淌血。 “都是女人······婆婆内心有愧呀。” 章怡筠说着,起身来到近前,扑嗵一声,竟然跪在了儿媳的面前。 “妈——”杨红云慌忙站起,搀扶婆婆,说,“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折我阳寿吗?”感动得眼眶也湿润了。 章怡筠说:“红云吾儿,婆婆对不起······你呀。” 杨红云说:“过去之事,何必再提?你不提,俺······都忘了。妈,你倒是起来呀!” 杨红云费了好大劲才将婆婆搀起,重新坐回床沿,章怡筠擦拭了泪花,让儿媳也坐下,说:“没有不吃腥的猫呀!自开天辟地以来,男人都是花心汉,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家花没有野花香。可能你也听说过······我妈妈就是被臭男人拐跑的。” 杨红云低头不语。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章怡筠接着说:“既然我们不能改变这一切,我们只有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大吵大闹,寻死寻活不是办法,只会把自己的男人推得更远。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投其所好,慢慢使其收心······唉,谁让我们是女人呢!” 杨红云说:“妈,孩儿······孩儿明白你的意思了。” 章怡筠说:“明白就好。——好在这些年来,德宝他没有提出来娶小,他若是再弄几个大妾小妾出来,婆婆可真就无法招架了。——相信你也不会答应的。” 杨红云说:“若是这样——我就和他离婚。” 章怡筠说:“别整天把离婚放在嘴上,到头来,苦的还是我们女人。”稍顿,又说,“男人嘛,栓的越紧,他越急;你不栓他,他倒老实了。” 章怡筠就是章怡筠,不光是名声在外的“钢铁夫人” ,更是一位经验老成的谙熟世道的老寡妇,一位把这男女之情看的清清楚楚,透透彻彻的老寡妇。看着眼前的章怡筠,杨红云不知不觉竟然可怜起这个老寡妇来,这些年,婆婆又是如何熬过来的呢?她的苦,她的不幸,她的辛酸,她的孤独,她的无奈又有谁知道呢?相比之下,自己的失意又算的了什么呢?杨红云胡思乱想着,就听婆婆又说:“其实嘛,男人都是朝三暮四的主儿,他们只是图一时的新鲜,一旦玩腻了,也就抛弃了。所以说,总有一天,男人对女人也会乏味的。” 婆婆如此比喻真叫杨红云满面羞涩,无地自容,她急忙找借口想离开,就说:“妈,假如没有别的事······儿媳就告辞了。” 章怡筠说:“作为一个女人,首先应该自立自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杨红云说:“儿媳明白——告辞。” 章怡筠说:“去吧去吧。先前我已经数落过德宝了,相信······他会有所收敛的。” 杨红云说:“多谢婆婆,儿媳告辞。” ——说说郭德宝! ——获嘉城依山傍水,也是盛产美女的地方。这郭德宝自从懂得男女之事起,就深深地喜欢了一个本地的贫家女子,这个貌似天仙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现在的结发妻杨红云的姐姐——杨桃红。这杨桃红美得无法形容,不是天仙胜似天仙,把郭德宝的魂都勾了去,真是日思夜想,念念不忘,随托人上门提亲。这贫家女子杨桃红和郭德宝一面未见,只能凭空想象,也就没什么感觉和冲动,再者,她情知道门不当,户不对,也就没当回事。然而,她的父母双亲却舍不得郭家舍不得大枣园舍不得家大业大,把她能嫁入郭家当作了鲤鱼跳龙门,高兴地无以言表,简直着了魔。这杨桃红也是性情之女,唯恐别人说三道四,戳脊梁骨,便没有按照父母为她设计的蓝图走,父母的苦口婆心她更是听不进,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其结果就是,父母双亲偷偷瞒着她,私自为她定了终身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杨桃红岂敢违背?等她知晓已为时已晚,只好认了命,妥协罢了!——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就在结婚典礼的头几天,这杨桃红竟然染上了风寒,一病不起,一命呜呼······杨桃红的父母双亲也是利欲熏心,为了巴结郭家,吃香的喝辣的,图个现成,竟然瞒着郭家,逼他们的二女儿——杨红云上了花轿······ 这杨红云只比杨桃红小一岁,也是个有个,样有样,竟然在新婚之夜瞒过了可怜的郭德宝——等郭德宝看出异样,已是第二天早晨了。他想再看看同床共枕的美人,这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惊呆了,说:“你······你是谁?” 冒名顶替的杨红云原本就做贼心虚,紧张的一夜未眠。眼看天色转亮,这杨红云佯装闭目,正在琢磨应对的办法,郭德宝冷不丁的问话,吓了她一跳,她慌忙爬起,跪在了郭德宝的面前。 “你······究竟是谁?” 杨红云说:“官人,小女子不该隐瞒,是这么这么这么······一回事。” 郭德宝说:“桃红是······你姐姐?她患风寒······死了?” 杨红云说:“是······的。官人,是打是罚,小女子·······认了。” 郭德宝这个晕呀,哭笑不得!梦中情人不明不白的死了,听起来简直就像晕话似的。 不表郭德宝如何发晕,单说知道事情真相的郭俊毅。——前文交代过,郭俊毅是郭丙辰的爷爷,章怡筠的丈夫。彼时的郭俊毅尚在人世,他这个气呀,蒙受的耻辱叫他无地自容,颜面尽失。他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龌龊之人!为了荣华富贵竟然如此不择手段!——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呀。他正打算去找亲家理论理论,刚出二门,被章怡筠拦下了。 章怡筠说:“省省吧,覆水难收呀。” 郭俊毅说:“说的轻巧,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章怡筠说:“木已成舟,万难更改!再者一说,皇帝也有听信谗言,嫁错公主的时候。” “气死我了!”郭俊毅一屁股坐在了门墩上,说:“这老杨头两口平日里老实巴交,循规蹈矩,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一手。” 章怡筠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家又没有什么歹意。” 郭俊毅说:“总得提前吱一声吧?——我看他们就心存不良。” 章怡筠说:“说什么都晚了,关键看儿子是啥想法?” ······ ——郭德宝晕归晕,但,毕竟生米做成了熟饭,他也就不再追根刨底,只有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了。时间一长,他竟慢慢地淡忘了这件事情。——然而,那杨桃红的音容笑貌仍然会在他的脑海里浮现,挥之不去······ ——一个男人深深爱上一个姑娘,却不能成为夫妻,男人会刻骨铭心,痛苦一辈子的!男人的初恋呀! ······ ——书接上段。 ······ 半个小时过去,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雨下得较先前小多了,变成了蒙蒙细雨,几乎听不到声音。郭德宝抽了一袋烟,披衣起床,杨红云突然抱住他,说:“你去干吗?” 郭德宝说:“到枣园看看。” 杨红云说:“牛墩儿呢?” 郭德宝说:“牛墩还是个孩子,我不放心。” 杨红云说:“妈不是不让你去了吗?” 郭德宝说:“今天最后一晚了。” 杨红云说:“我不让你走。” 郭德宝说:“明天开始,哪儿也不去了,在家好好陪你。” 杨红云说:“又想那个狐狸精了吧?” 郭德宝瞪了一眼杨红云,说:“你又瞎琢磨哩。”说完,挣脱杨红云的双手,瞪上鞋子,拿了雨披,径直离开了。 ——都说女人有第六感觉,真是一点不假! ——正如杨红云所言,这郭德宝确实是想念常金花了。从去年冬天被辞退,到现在已有半年时间,以前隔三差五总有机会偷情,如今,半年多没有在一起,岂有不想不念之理?——常金花原本在家帮丈夫做豆腐,整天大门不出,知其者甚少。假如不是她丈夫患病,死亡过早;假如不是章怡筠可怜她收留她,郭德宝恐怕今生今世也不可能关注她,更不可能初次见面就被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所征服。——说来也怪,这常金花虽说是个寡妇,年龄也有小四十,可她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中年妇女,相反,更像是一个妙龄少女。——这是郭德宝关注常金花的第一个原因;其二,常金花长得有点像郭德宝已故的情人杨桃红!——这一点至关重要,也是郭德宝不能自拔的原因所在! 现在,郭德宝已经出了自家的大门,来到了丁字路口。假如朝南走,他将回到大枣园,死心塌地,抱头大睡;假如向北行,他将进入获嘉县城,那会是另一番情景的。他······举棋不定,徘徊不前。在这淅淅沥沥情景交融的小雨中,蒙头大睡实在是于心不忍。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常金华的音容笑貌。常金华的长相确实和杨桃红有点相似,但,具体到哪一点,是眼睛,是额头,是脸颊,还是鼻子和嘴巴,他又说不清道不明······这样想着,瞬间,郭德宝情不自禁,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常金华的家中走去。 先前的无数次约会,常金花经常为他虚掩大门,郭德宝轻轻一推便能闪到院里——都是心有灵犀的事,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的目的,根本用不着交代和嘱托。今天情况却不同,毕竟半年没在一起,谁知道那大门会不会虚掩?胡思乱想着,郭德宝提前拐了弯,沿背街小巷而去。之所以沿背街小巷,而不走大街,是因为郭德宝怕撞上熟人。快到胡同口时,他心中不觉慌乱起来,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常金花住胡同里第二家,郭德宝躲在第一家的墙根,左看右看,直到确认附近没有人时,他才鼓足勇气拍打街门上的门环。一声,两声,三声······静等了片刻,不见动静,他刚想再次敲响街门,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吓了郭德宝一跳,慌忙往墙角处躲闪,却看见两个人从第三家的门洞里走了出来。那两个人有说有笑,转身向胡同的那头走去了······郭德宝当下出了一身的虚汗,他不敢想象,假如那两个人朝胡同这头而来,自己······又该如何应对才称得上合情合理?稍是镇定,思了前想了后,郭德宝······决计取消这次行动。 无忧一身轻!现在,郭德宝就像远离了是非之地,如释重负一般,回身上下轻松了许多,私欲杂念也荡然无存。他掏出烟袋锅,狠狠地吸了两袋,转身,大踏步往回赶。 ——一路无话,单说郭德宝回到大枣园门口。黑咕隆咚,大门紧锁——很明显牛墩又不在,不知又跑到哪里贪图玩耍。郭德宝正要掏钥匙开门,忽然传来一声亲切的话语,说:“你······你来了。” 这声音甜甜的,柔情似水,**之极,一下子就把郭德宝的魂儿勾了去,他急忙转身,来人已经走到近前,郭德宝说:“你······真的是你?” 常金花打了一把雨伞,在这漆黑的夜幕中,能看清的只有她那双发光的眼睛了。郭德宝说:“金华,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常金花说:“人家······等你半天了。” 郭德宝说:“我说嘛,怪不得你家锁着门。” 常金花说:“你去我家了?你也在找我?” 郭德宝一个箭步抱住了常金华,常金华佯装躲闪,说:“你······你穿着雨衣呢。”郭德宝却不肯罢手,越抱越紧,嘴巴也吻了上去······ ——到目前为止,常金华跟过三个男人,除了卖豆腐的丈夫,另外两个就是郭德宝和白帝城了。这卖豆腐的丈夫虽说个矮瘦小,不到中年就弯腰驼背,老气横秋,是个没成色的男人,可,常金花并没有责怪和嫌弃。常金花不但没有责备和嫌弃,相反,还经常说丈夫受用的宽心话,处处体谅自己的男人。丈夫明知道“有好汉无好妻,赖汉娶个花滴滴” ,知道“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内心愈加惭愧和不安,为了报答貌美的妻子,让妻子过上美满幸福的生活,整日忙碌不停,劳累奔波······终究体力不支,过早而亡——这足以证明,常金华并不是传言中水性杨花的不节女人!这白帝城对常金花的美貌是垂涎已久,耿耿于怀。早在常金花男人在世时,他就不时骚扰,怎奈常金花不吃他那一套,不打他的摆,他也就无计可施,望人兴叹,直到卖豆腐的男人入土后,事情方才有了转机。这白帝城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但捐了一副棺材,还处处为寡妇操心办事,对寡妇小恩小惠。民国乱世,一个寡妇的处境可想而知,难得有人如此关心和照顾,人家还能图你什么了······如此看来,常金花若再拒绝就有点不近人情了,就略微有些放松······不过,和白帝城,常金花只是逢场作戏,并没有真情实感,何况常金花闻不惯白帝城身上的油漆棺材的桐油味,她也不想和一个卖棺材的长期厮混!再说郭德宝。不言而喻,郭德宝不是一个寻花问柳的主儿,他和常金花从相识,来往,到互有好感,真心相爱,如今看来,完全是缘分,完全是幂幂之中的事。 ——现在,郭德宝已经把常金花抱起,扛到屋内。 同是女人,妻子杨红云已从娇媚可爱的新娘子变成了家长里短的中年妇女,风姿不再,魅力无存;常金华则是本身就貌美如花,再加上会打扮勤拾掇,又未开怀生育,关键是她的长相又和郭德宝的已故情人杨桃红极端相似,郭德宝能不迷恋?不迷恋才怪呢! 郭德宝说:“想我吗?” 常金花说:“人家······做梦都在想你。” 郭德宝说:“白帝城······没去找你?” 常金花睁开双眼,说:“你······怎么又提到他?” 郭德宝说:“乖乖······我就知道你离不开我的。” 常金花嗔怪,说:“你你你······你又笑话人家了。”言毕,举起秀拳拍在郭德宝的后背,只两下,双臂一环又把郭德宝抱住,紧紧不放。 不料想,恰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常金花也听到了,看着郭德宝,说:“好像有人也?” 郭德宝说:“我也听到了,估计不错······应该是牛墩。” 常金花说:“牛墩······是谁呀?” 郭德宝说:“牛旺的儿子。” 常金花停下,说:“你是说——是那个小胖墩?这么晚他来干什么?” 郭德宝说:“他在大枣园帮工呢。” 常金花略有所思,说:“平日里看他贼眉鼠眼,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郭德宝吃了一惊,盯着常金华。 常金华补充说:“我不会看错人的,以后提防就是。”稍顿又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郭德宝疑惑不解,正在愣怔,外面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好像有人跌倒。郭德宝不敢怠慢,急忙开门出屋······ ······ ——要问来者何人,是好是歹,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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