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猛烈炮火

小鬼子开出的投降条件可谓优厚，蔡元庚心动了，过去就是师长，师长那可是很牛逼的高官，国民党74师李大章逼迫曹明九县长要钱要粮，那气势可牛逼得很，曹明九一个县太爷都被他逼得自杀上吊的心都有了！

如果自己也是个师长，光宗耀祖就自不必说，这在蔡家庄那可是很叫得响的大喜事，可这是日本人给的师长，是个大汉奸，当汉奸当然不能答应，会被父老乡亲的口水淹死的，所以蔡元庚直接怒怼说：“什么荣华富贵、什么狗屁师长，老子不稀罕，就想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李仞千再劝：“蔡老弟，别傻了，中国人这么多不少你一个，别执迷不悟了，日本人是很够朋友的，你过来我和你一起协助日本人我们共同发财，谁跟钱过不去呢？你敲诈我一万大洋翻篇了，你我的事我也不再计较一笔勾销！”

蔡元庚回答：“你给鬼子当汉奸，你想勾销我不想勾销，我后悔只要了你的钱，没有要你的命，让你当了汉奸助纣为虐！”

两个昔日的兄弟加朋友唇枪舌剑你来我去，角藤少佐听得很清楚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将手里的指挥刀再次挥起直接指向城门楼上，一声：“杀叽叽、进攻！”

日伪军再次进攻，这次进攻的队形日伪军做了调整，一个连的伪军冲在前面，鬼子兵就紧随在伪军的后面，这一次小鬼子的进攻是全面进攻，四个城门同时开始攻击的，蔡元庚从各个城门报告的情况了解到，四个城门进攻的队形都是伪军在前鬼子在后，伪军跟着小鬼子打仗原来都是当肉盾的，哀其不幸，恨其不争，自己这辈子打死不当伪军，还有什么狗屁师长！

伪军都是中国人，跟你我都差不多，每一个人的后面都是有父母兄弟姐妹一大家子人，死了他一个人，痛苦一大家人！

日伪军越来越近，鬼子伪军都把枪托抵在肩头上，枪口瞄着城门楼上的游击支队的士兵，伪军冲在最前面，中国人要打中国人，诸城首富李开太慌张了，他脸色蜡黄、舌头打卷话都说不清楚了问蔡元庚：“我们真打么？这一炮打出去死得可全都是中国人！”

李开太手上拿着一把香，香火红透，这是用来点燃土炮捻子的，大炮一响，十几、几十个人就会被炸死，死的是小鬼子那当然好，可这都是中国人，李开太关键的时刻产生了犹豫，真是一个大善人，可有时候还想做善事，那就不是善事了，有可能害人害己！

蔡元庚说：“这没办法，伪军听鬼子的，不听我们的，是帮着鬼子要我们命的，对他们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不能犹豫了，想想我们身后还有一城的老百姓！”

李开太点头同意，额上有汗冒出来，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紧咬着嚼肌，牙槽骨在腮帮上都清晰凸显出来，目光坚定，回身就要点燃大土炮的火药捻子，被蔡元庚拉住：“等一等，等敌人在再近一些，我说点炮你就点！”

蔡元庚不下命令，城门楼上所有的所有游击支队士兵都也沉的住气，枪口瞄着越来越近的日伪军，天地间死静一片！

日伪军的面貌都越来越清晰、伪军大都胆怯、惊恐、鬼子凶狠、呲牙咧嘴，日伪军已经近到百米之内，蔡元庚看李开太，李开太也在看蔡元庚，蔡元庚对李开太点头，李开太得令，将红透的香火在嘴巴上吹了一口气，香火炽白，用炽白的香火去触炮捻子，炮捻子燃起、跳跃着冒着青烟消失在炮体里，千斤大铁炮沉睡一样看不到反应，大铁炮静止了一瞬间，忽然炮体跳起来，脾气火爆怒吼一响，惊天动地，诸城县城里的人已经多少年没有听到这样的炮声了！

千斤的铁炮炸响如雷！

千斤大铁炮响了，一个巨大的火球从炮口冲出去，再看冲过来的日伪军被轰到了一片，有的伪军都被轰上了天，轰上天的时候还有人形，落到地上就是一片残肢碎肉，城门楼上的游击支队的士兵也在这声炮响中开了枪，瞄着日伪军就是一通猛烈的射击，城门楼上硝烟一片，蔡元庚命令：“停止射击，小鬼子被我们打退了！”

士兵们停止了射击，抬头发现进攻的日伪军已经退走，大炮轰击之处留下了十几只伪军的尸体，没看到一个鬼子士兵的尸体，是伪军给鬼子挡了炮火，刚才士兵们猛烈的射击，竟然没打死一个鬼子兵，小鬼子就这样退下去了！

打退了小鬼子的第一次进攻，士兵们欢呼，原来小鬼子没有什么了不起，也是这样不经打，跑的比兔子还快！

鬼子兵退了下去，角藤少佐惊魂未定，这一声炸响太厉害了，一下子就要了十几个伪军的性命，角藤少佐问李仞千：“这是什么厉害的重武器？”

李仞千解释说：“忘了告诉太君，诸城县城城门楼上有清朝时候浇铸的大铁炮，已经多少年没有人再用过它了，就是个摆设，没有想到竟然被他们利用起来了，没有想到，真得没有想到！”

角藤少佐根本就没有想怪罪李仞千的意思，只是懵圈不明白：“铁炮，什么铁炮？”

李仞千说：“就是那种——”

李仞千用手势比划着粗和长，又不知该怎么形容大铁炮的体积和样子，角藤少佐倒不背晦，从李仞千的手势中马上就明白了，问：“土炮，你是说的中国人的土炮吧？”

李仞千立刻就点头如鸡叨米说：“对对对，太君真聪明，一说就明白！”

李仞千为了表示夸大对角藤少佐的佩服，连连翘起大拇指！

刚一进攻就一次死了十几个、伤了几十个，不过还好，死得都是中国人，日本士兵仅有几个受伤的，大多还是轻伤，心里就没有觉得有多少挫败感，所以就嚎了一声：“中国人土炮的干活，没有什么了不起，让蔡元庚尝尝我们大日本帝国钢炮的厉害，炮火准备！”

小鬼子的炮兵小队五门迫击炮，还有十几具的掷弹筒都一字排开，几分钟的炮火准备后，角藤少佐指挥刀再一挥：“开炮，给我炸平城门楼！”

小鬼子的迫击炮咚咚地响，掷弹筒也砰砰地叫，响成一片，小鬼子发射的各种弹药，就像长了眼睛一样飞上了天空，全都砸在城门楼上，城门楼上爆炸声不断，火光一片，千斤大土炮也被炸翻，跌下城门楼，有士兵在炮火中被炸死，游击支队第一次有了死亡，蔡元庚被张团副和一营长王明亮紧紧地护拥着，小鬼子的炮火太猛烈了，如果一直这样持续下去城门楼上的人全都得被鬼子炸死，蔡元庚失了主意，张团副说一声：“司令，赶快撤吧，我们撤下城门楼再说！”

蔡元庚觉得张团副说的不错，就命令：“撤，快撤，撤下城门楼！”

城门楼上乱着一团，被鬼子的炮火炸死的士兵横在地上，受伤的士兵发出声声惨叫，没有受伤的士兵带着受伤的士兵急忙往下撤，就抓紧在鬼子炮火第一轮轰击的间隙里连滚带爬撤下城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