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节：大沙河的梦想

第二章：

1节：大沙河的梦想

大沙河的发源地，在山西省的，太行山里的六大川，流经河北省阜平、曲阳，在曲阳县境内，建有大型的水利枢纽工程，王快水库。把大沙河揽进了自己的怀抱。再有王快水库的泄洪闸流出，流经马刨泉村，向东一直流进白洋淀，再经海河入海。大沙河成了季节性的河流。每当雨季到来时，王快水库泄洪，沙河里的水满了，冬春两季基本上干涸无水。

八里地宽的沙河两岸内侧，大面积的地方杂草丛生，精明的人们，开始在那里开荒种地，种一些适合在沙土地里，生长的植物，像花生、土豆、红薯。再后来人们施上农家肥，土地越来越肥沃，人们开始种玉米、小麦等大田作物。与耕地没什么两样。

农村人什么事都爱随大溜，见有人开荒成功了，大伙儿纷纷效仿，没几年功夫，沙河内成了千亩良田。沿沙河两岸的百姓都尝到了甜头，沙河内的土地越来越多，可是，河道越来越窄，遇到雨水大泄洪多的年份，洪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冲走了，人们辛辛苦苦种下的庄稼。不过谁也怨不得，那里本来就是河水的地盘，是人们无视人家的存在，蛮横无理的抢占了人家的通道，冲了你的就冲了呗。

人们开荒种地的行为，破坏了河床内的植被，一到冬春两季，西北风卷起大沙河的白色的沙土，这摊蔽日像一睹白色的土墙，上下翻滚着向东南刮去，沙河南面的人们深受其害，上级有关部门注意到这个情况，随着治理环境问题的日益深入，县里做出决定：把沙河内的土地腿出来，全部按县里的统一规划，在两岸个50米宽的地方种树防风，在树趟子里载上灌木柳，用来防止再次沙化。

灌木柳是一种落叶灌木丛，它长出了的枝条，粗的有小拇指那么粗，细的有铅笔那么细，秋天人们把它割下来，放进水里沤几天，不绿皮退去，露出来白色的柳条，人们用它编制簸箕，娄筐浇水用的柳罐斗子，在往前还用它编制皮箱，总之它的编制的生活工具用土广泛，而且它还是一项发家致富的手艺。马刨泉村的林盛、就回做这些活。早在土地承包以前，他就在自家院子里挖个地窨子，偷偷的。一早一晚的编制，在河北5天一个大集，每到赶集日，把5天来编制的柳编制品卖出去，不大不小的作坊，把一家子的光景过的比别人家富裕了好多。

那时在沙河槽内就有野生的灌木柳，灌木柳是丛生的小灌木，它生长快、根系发达分蘖力强，繁殖容易、适应性强，是打造水土保护，防风固沙的优良灌木树种。

治理大沙河土地的指示已经传达到村里，村两委会决定开全村、村民大会，村里的高音喇叭上，广播员那公鸭似的嗓音：“全体村民注意，明天上午8点，在村委会大院内，开全体村民大会，”如此反复的播出，生怕人们听不见。开村民大会，自然是由村主任主持发言，支书最后做总结发言。在农村里，人们对权利看的比较重，所以分工也比较明确。

长安开始讲话：“全体村民，现在宣布县里关于治理大沙河土地的办法。”村治保委员（前街的人）紧跟着拍马屁：“大家要认真地听，”长安看他一眼接着说：“咱们长话短说，就是上级要把大沙河里大家开荒的土地全部收回来，也就是说明年一开春儿就不要再种那些地了，村里要按上级的要求载上树，种上灌木柳，就是编柳罐斗子的柳条子。”这时下面有人举手：“有什么事你说，”“我不同意收地，我才费劲八怪的整好，只种了一年就收回去，那我不是亏大了。”“是呀，这说收就收我们不白干了吗，”“总的给点补偿吧。”长安觉得这时候应该让支书出面了。

“秋季叔，你看这怎么办？”“你别管了，我给大伙儿说：村民们，大家的意见我都听清楚了，知道大家为了多种点地费劲劳力的不容易，可是大家想一想，要是全县凡是沙河内的土地都收回去了，唯独我们村的还在种，那是一个什么场面，我们村的土地是盐碱地，从一解放就被国家照顾，到现在仍然是贫困村，还在接受着国家的各种优惠政策，国家没忘记我们，那么我们为什么就只想着自己，不听国家的话呢？只想自己那几亩地，保护环境、防沙、固沙、是长久之计，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大事，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就给上面要条件。大家觉得这样合适吗？”

翠花嫂子在下面说：“秋季叔说的对，国家给我们返销粮的时候，谁说过一句感谢的话，好像是国家欠我们的一样。现在要治理环境，大家要听话才对。”又有人说：“那本来也不是我们的土地，大沙河是国家的，我们种了几年算是掏了几年便宜，现在人家要，就给人家还回去。”秋季叔看火候到了，对长安说：“主任你宣布村里的决定吧。”

长安站起来说：“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现在我宣布村里关于在大沙河内种树的决定。经过村两委会研究，把沙河两岸往里各50米内，种10行杨树间距三米一颗，在各行之间各载灌木柳三行，包活三年，树苗有村里统一购买，按现有人口分地。暂时树木算集体财产，以后等摘掉了贫困的帽子再把树木的所有权归还给大家。”村民一阵掌声，有人带头喊：“好，争取快点脱贫，好早点卖树，娶媳妇。”人们一阵阵的笑声，掩埋了长安说的散会的声音。

开全村大会的机会不多，这对于一对正在热恋的男女更显得弥足珍贵，上面开大会，进的什么对于她们不重要，她们重要的是，即不让别看出来自己正在搞对象，又要让自己热恋的人时刻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时不时的抛个媚眼过去。农村人不能跟城里人比，她们那里还没有那么开放，还不敢那么不顾死活的爱。不过农村人有农村人的恋爱方法，比起城里人来，更大胆、更直接，在含蓄与矜持外衣的掩护下，炽热的爱情之火，可以把双方的心融化。

春龙与秋爱是从三岁就在一起上村里玩耍的小朋友，上小学时，不知道是老师故意，还是天意，总是被分在一个桌子上，那时候是两小无猜，还经常为了谁多占了一点桌子而吵架，总是用尺子分的不差一毫米，上中学了，人好像也长大了，知道人是要分男女的，男生总是要让着女生，所以吵架的事少了，但打架的事多了，当然不是她们两，春龙太小心眼，别的男生多看秋爱一眼也不行，好像是人家要抢走他的什么似地。多的是一起上学，一起做作业，谁有一块糖也要分开两半，或者是你舔一下我舔一下。人们经常常忘记了什么叫甜蜜。那是你没有经历过一块儿吃糖。世界上凡是美好的事物，总是觉得时间太短，说着说着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可是两个人都已经跟家里的大人说了，就是不说对方是谁，人们常说：丑媳妇怕见公婆，那也得见呀，错了，不是怕见人，是一个是前街的，一个是后街的，一个村子的人，明里暗里的叫着劲，秋季叔是老党员了，当然是要全村团结和睦，村主任、长安、就不同，时不时的给秋季叔摆点难题，不过他那点小聪明早就被秋季叔看破，从来也不拿他的难题当回事，老干部总是有他的老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