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节：正确的路线

3节：正确的路线

大沙河内防护林里的灌木柳已经长成，没到秋天，都有一人那么高，秋季叔找到会柳编手艺的林盛：“他婶子，林盛在家吗，”一个人中年妇女，一边擦这手一边从屋里出来：“秋季叔哇，他在地窨子里干活呢，找他有事呀，”“没多大事，我下去啦，”“可不能，那梯子陡的很，连我都不敢下去呢，我叫他上来：“盛儿上来吧，你秋季叔来了。”林盛爬上来急忙说：“快进屋，”“不用了就在外边说句话就走。”“什么事呀？”秋季叔说：“你这个柳编卖的怎么样，”“也不瞒你，大钱挣不了，小钱不断。”“那就好，跟你商量个事，”“说吧叔。”“大沙河内的灌木柳都已经长成了，光你一个人也用不完，”林盛回答说：“是长的真快，”“我想跟你找几个徒弟，你们成立个柳编社，你负责教会她们手艺，还要负责把她们编的产品卖出去，就这么说吧，这一摊子就全靠你。怎么样敢干吗？”

林盛说：“有你在村里领导我们，有什么不敢干的，你叫她们过来吧，我先从最基础的收割柳条子开始，泡柳条褪皮这些基础的活儿干起，对了有几人？”“有二十几个行吗，”“人多少没问题，就是我家的地窨子站不下那么多的人。”秋季叔说：“这个我已经想好了，村委会的院子那么大，你靠墙根挖个大坑，在上面加上檩条，在放一些树枝，上面放上棒棒桔子，最后用土掩埋，准能和你的地窨子一样能保温保湿。”“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林盛二十刚出头，没有考上高中，就辍学在家，农村人不讲究什么学而优则仕，他们更不懂得什么是知识可以改变命运的道理。总是觉得学习知识，跟他们不沾边。学手艺的倒是有，那现实，实实在在的能挣到钱。

再说农村里反正有的是事做，只要能吃上饭，能娶上媳妇就算完成了这一辈子的任务，然后生儿育女，孝敬老人，为老人养老送终，到自己老了，也被孩子们养着，到终老为止。农村里有个习惯，老人生病了，不管什么病，轻了在家里歇歇养几天，重了去医院看看，医生说：“人老了短不了闹毛病，回去后老人想吃点什么就给他吃上，想去哪就让他去。在家里养着吧。”这就是告诉儿女们，不要看了白费钱。农村里绝大多数人家都是这样照顾老人的，等自己老了照样被自己的儿女在家养着等死。这跟另一个习惯有这很大的关系，那就是，人老了，总是不能死在外边，就算在医院里，眼看着老人不行了，得赶快回家。老人们常说：“明白死不到炕上，看起来人们还是没有活明白。”

村里的高音喇叭又想起来：“大家注意了，谁家的闺女愿意学柳编，到村委会报名来，只收二十个人，想学的抓紧时间，报够了别后悔。”在农村里男人们都是下地干农活儿，女人到忙了也得去，现在已经承包了，不像从前都要上工挣工分，所以女孩子们大多都在家闲着的多。她们不是不愿意干农活儿，这是怕晒黑了，不好找婆家，要是找个农村人还好一点，要是找城市里的太黑了还真的不好说。别看成天家用头巾抱的那么严实，不行，太阳的紫外线，可以透过衣物，照样能晒到皮肤。

马刨泉村里的柳编社很快就形成了规模，另一个问题出来了，销售成了问题，一来是产量上去了，二来是质量也跟着上去了，林盛对质量要求的非常严，一件事情要想做好它，必须要首先要保证他的质量，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她可持续的发展下去。林盛找到秋季叔说：“叔把村里的房子借我一间，”“可以，干什么用？”“现在生产的产品多了，一时半会也卖不出去，只好先存起来。”秋季叔说：“这不是一个好办法，得找销路才行。”“你能帮着找销路吗？”“等忙过了这几天，我去一趟城里，去找土产公司，看他们能不能帮我们代销。”“这是个好办法，要不我准备停工了。”“先不要停，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秋季叔找到土产公司，拿这照片让人家看，公司的业务科主任说：“这些都是人们日常用品，消耗量相对少，需求量最多的是生产用品，比如簸箕、娄筐、擦地用的擦子，柳罐篼子也行，把这些生产用具给我，能代销。不过代销就是卖了这一批给这一批的钱，总是压着一批的钱，你觉得行咱们就签合同，”“就按你说的，签吧。”柳编社改变了生产计划，把住要生产民用的产品，改为转供生产用的农业工具。干事业就是这样，只有找对了路事业才能得以发展，路线错了，那就是南辕北辙，费力不讨好。甚至赔的破了产。

在这班学习柳编的人当中，有一个人引起了林盛的注意，她俩的岁数相当，高高的得子，总是弯着腰，或者是低着头，恐怕有什么东西碰到头一样，虽然这个地窨子盖的够高。这是从小就形成的习惯，在同学之间，自己总是比别人高一大截，同学们在一块玩儿，她们总是仰着头看着自己，觉得这样被人仰视，是一种不尊重，总不能蹲下来玩儿吧，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低下头，才觉得心里稍微有点平衡，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长大后，在外边再怎么着也高不过天，自然也就抬起头来，可是一到地窨子里，那个习惯又不由自主的回来。

她学的认真，很快就掌握了，柳编技术，那纤细的小手，干起活儿来总是那么灵活。低着头眼睛专注着手里的活儿，从来也不乱看，尽管她的眼睛很美丽。人们常说：“十七十八无丑女，也是，刚刚长成的少女，那种自然的美，总是让人浮想联翩，再加上少男少女的荷尔蒙分泌越来越多，两种气味在空中碰撞混合在一起，世界上没有什么香水能比得上她的香气。”农村里的女孩子总是觉得自己长的不比别人差，所以从来都不化妆，倒不是不想化，自己也偷偷地买了些化妆品，在没人的时候化上淡淡的妆，照照镜子，伸一下舌头做个鬼脸儿，又急忙洗掉。生怕别人看见，说自己谈恋爱了，其实又有那个姑娘不想着被人爱呢。爱情是小说的主体，从古至今没有那本小说里没有爱情故事的。要是那样谁还看呢，人们要在里边学习人家的恋爱经验，歌颂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这才是写她的真正目的。

这个闺女叫招娣，可是自从生了她以后，父母就再也没有生孩子，她们想着招个弟弟来着，就是没有人给她们机会。个子高了自然身体自然就细，总不能又高又粗的那就不漂亮了，人们不相信一见钟情，这不对，有时候还真的是一见钟情，由不得你不信，在平时干活儿的时候，两个人的眼睛总是互相躲避着，又不由自主的互相偷看，在没有其她人在场时，两个人愿意靠的很紧，想说什么，又觉得没话可说，只是相互看看，然后又低下头各自干活儿，经常偷看那就是喜欢对方的表现，不要忘了，这是在农村里，能这样大胆的偷看就很开放了，毕竟现在两个人只是互相喜欢，还没有到那种难舍难分的地步，那才叫恋爱，才叫热恋。不过您放心，照这样下去那只是时间的问题，用不了多久就会如你所愿。难道不是吗？